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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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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留长指甲,变成了他十分不能容忍的事,他看到甚至会有一种莫名的厌恶,然后他就发现,大部分直男帅哥都不会去留指甲,他们都有着清慡的发型,和同样简洁gān净的手指头。

毫无疑问,严柏宗有一双迷人的手。他呆呆地看着严柏宗的大拇指,看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下巴,心里突然热了起来,不知道是把自己想成了那只手,可以摩挲严柏宗的下巴,还是把自己想成了那个下巴,正被严柏宗那只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刮蹭。

一下,一下,竟让他心颤。

他咽了口唾沫,想要滋润一下自己gān渴的嗓子。他的神志并不算清楚,还有些发烧,垂下眼睑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眼皮的滚烫。上头的灯光照着他苍白又带点cháo红的脸,长长的睫毛留下一道yīn影,他抿着嘴唇,心想有严柏宗在,他可能会一直都发着烧,不会好。

但若能一直有严柏宗的陪伴,就算是发烧,他也愿意啊。

爱qíng好像总是有一种魔力,一种叫人变成傻bī的魔力。旁观的时候dòng若观火耻笑他人,身在其中却如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两瓶药输了三个多小时,出医院的时候祁良秦一直在打哆嗦。夏天已经快要来临,赶时髦又有火力的小年轻都开始穿T恤,他裹着外套,还是觉得有点冷。

“怎么输了液之后,反而脸色看着更难看?”严柏宗说着就倾身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祁良秦一僵,他觉得严柏宗的掌心很热,倒显得他的额头cháo湿而微凉。

“挺见效的,退烧了。”严柏宗系好安全带,顺带替他也系上了。车子开出来,阳光从挡风玻璃洒进来,照在严柏宗的手上。祁良秦说:“谢谢。”

严柏宗闻言似乎是笑了,他听见了类似于笑的那种抽气声,但是扭头看严柏宗,只看到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分不清是不是笑容的弧度:“一家人,不必客气。”

祁良秦觉得小说里的他陷进去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身临其中,才意识到这不全是祁良秦的错。严柏宗不是那种高冷到无qíng的男人,相反,他是非常标准的豪门长子,威严,有能力,又有绅士风度。

严柏宗是祁良秦命定的劫难。

而祁良秦在严柏宗的眼里又像是什么。

至少在他看的前八十章里,严柏宗对于祁良秦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好感,他觉得如果这本小说的人设不崩,严柏宗就不可能爱上自己弟弟的爱人,他不是这样的男人,他如果是,自己也不会这么爱他。他们是两种人,一种高洁完美不像人,一种下贱歹毒的不像人。

回到家里,祁良秦就要吃药,医生嘱咐了,一天三顿。

“等会再吃吧,”严柏宗说:“空腹吃药刺激肠胃,等吃了午饭过个把钟头再吃。”

严媛进了房里来:“妈让我看看你怎么样了,好点了么?”

“输了液,好多了。”祁良秦说。

“幸而我来看了一眼,都烧到四十度了。”

严媛很吃惊地看向严柏宗:“这么高?”

“家里有病人,你也上点心,老二不得空,你做妹妹的,多关心点人。”

严柏宗嘱咐他好好休息,就出去了。严媛坐下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烧了。要不要我给二哥打个电话,叫他回来?”

“一点小病,都好了,把他叫回来,不是很矫qíng?”

严媛就笑了,说:“也幸好大哥细心。不过我们家也就大哥心细。”

严家午饭是最隆重的,即便讲究健康养生爱吃素的严老太太也会多吃点ròu。但今天的午饭,chūn姨单独给他煮了粥,做了两个小菜。严媛看他面前单独摆了两个盘子,问道:“怎么单独他的不一样,病号餐么?”

chūn姨笑着说:“柏宗说小祁生病了胃口不好,该吃的清淡点。”

严柏宗真是会关心人,这虽然是很小的事,也叫他心里暖烘烘的。祁良秦抬头问:“大哥人呢?”

“他有事出去了,说午饭和客户吃,不回来了。”

严媛说:“可能不是客户的事,我听他似乎在跟大嫂的哥哥打电话,脸色挺难看的。”

但是严老太太并没有接严媛的话,祁良秦和chūn姨又都不知qíng,所以严媛看了看大家,只好继续低头吃饭。祁良秦看到外头有些暗下来的天,竟有几分失落感。

下午的时候,天气忽然变了,晴转yīn,继而开始下雨。祁良秦躺在chuáng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摸黑。

外头的雨哗哗啦啦地下着,这是他非常喜欢的下雨天。严松伟还没有回来,他内心希望严松伟不要回来,他觉得这大chuáng躺的很舒服。他翻个身,侧身朝外,忽然看到对面房子的灯亮了起来。

他立即坐起来,看着对面的窗户。他看到严柏宗脱了外套,忙碌。

他趴在窗户那儿,呆呆地看着,窗口有些cháo湿,有时候会溅湿他的胳膊。

他其实不止是在看严柏宗,他对严柏宗还不至于有这么深刻的感qíng。他其实更像是在看自己的爱qíng。

严柏宗很好,这个很好的男人,如果是他的,该有多好,和他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他在哗哗啦啦的雨声里做着这样那样的想象。他们可能会在这样下雨的夜晚亲热,啪啪哒哒的ròu体的拍击声比雨滴还要急促。也可能在这样的雨夜一起搂着睡觉,什么都不做,感受爱的贴合温暖。这是他从前无数个下雨的夜晚都会有的设想,设想他有了爱人之后,这样的夜晚会怎么样度过。

他吁了一口气,想一想居然也觉得甜蜜伤感。

夜已经很深了。这严柏宗吃起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男人是个什么滋味。祁良秦臊且孤独地想,想的明明是带着一点羞耻的事,心里却毫无yù望,只有殷殷期盼和无尽孤独。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能明白小说里那个祁良秦的心。人心里有了人,孤独就会变得无法忍耐,时间久了,孤独就变了味道,成了寂寞。寂寞和孤独不一样,寂寞耐不住,人就走向yù望的深渊,再不能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对我而言,耽美小说不是同志小说,非写实,因此和穿书一样,是另一个世界。希望看耽美的亲不要太代入理智qíng感,耽美的题材和感qíng类型才能多元化,给不同需求的读者看。如果不合自己的需求,轻喷。

谢谢大家。

第25章

他看到严柏宗出了房间,便赶紧也下了chuáng。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在睡之前见一眼严柏宗。

结果他刚推开房门,就听见严柏宗问chūn姨:“小祁已经睡下了么,老二回来了么?”

他就停下脚步,听chūn姨说:“松伟还没回来,小祁睡一下午了,等会吃饭的时候再喊他。你今天回来的早。”

“公司最近没什么事。”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chūn姨忽然问:“你跟chūn姨说说。”

“怎么这么问?”

“我是看着你和松伟长大的,你们两个有什么心事,我比老太太看的还清楚呢。”chūn姨的声音压低了,又带着点慈爱的笑意:“要是有什么事你不方便跟老太太他们说,跟我提也是一样的,我帮你出出主意,是不是你跟小沈出现什么问题了?”

“没有,都挺好的。”

祁良秦见严柏宗要回房,赶紧走了出去,快走了两步,又一下子放慢了脚步,叫了一声“大哥”。

叫完之后,他揉着眼睛,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身上的衣裳松垮,是个睡衣。严柏宗闻言回头,看到他,便笑了一下:“起来了了,刚看你房间黑着,以为你还在睡。”

chūn姨说:“你起来的正好,等老太太回来,也该吃晚饭了。”

“妈去gān吗了?”

“王老太太家里的猫生了崽,据说是特别稀罕的猫,耳朵都是折起来的,正要送人呢,老太太去挑了。”

严柏宗问:“她不是最不爱猫猫狗狗的。”

“老人家,或许是寂寞了吧,你们又不能时常陪着她。听说那猫特别乖巧,很招人疼。”

“媛媛呢,她又不上班,整天待在家里,没陪着老太太么?”

chūn姨笑:“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怎么能让她整天陪着老太太,就是她肯,老太太也不肯啊,老太太一直让她多出去玩,大概是想媛媛早点找到如意郎君嫁出去。”

“她才多大,”严柏宗不以为然:“可以多留两年。”

“也不小了,女孩子不比你们男人,再说了,你当初不也是二十出头就结了婚了。”

严柏宗便没有再说什么了,手cha在裤兜里,穿着拖鞋回了房间。chūn姨扭头看向祁良秦:“你也回去穿件衣服吧,下了雨,有点凉,你刚好,别再又冻着了。”

祁良秦回房换了衣服,就听见客厅里热闹起来,老太太和严媛回来了,正好严松伟也回来了。老太太果然抱回了一只猫,那猫憨态可掬,通体雪白,眼珠子却乌黑,最妙的是耳朵向前耷拉着,这是一只苏格兰折耳猫。

“不是刚出生的吧?”严松伟问。

“都快满月了,这种猫刚出生的时候耳朵和普通的猫没有区别,一般长到二十多天的时候,耳朵就开始耷拉了,真可爱,”严媛一般说着一边去逗那只猫,那猫竟然出奇地温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祁良秦这么怕猫的人,竟然也想要摸一把。

但他伸出手,几乎快要摸到小猫的头的时候,忽然又缩了回来,笑着抬头却发现严柏宗正看着他,看到他缩回手,笑着问:“怕猫?”

“小时候被猫抓过。”祁良秦觉得猫可怕倒不是因为被抓过,更是因为他觉得猫的样子看久了会让他害怕,无端想起一些久远的关于猫的神秘恐怖的故事,他觉得猫有一种神秘的气场。

旁边严松伟听见了问:“那你怕狗么?”

祁良秦点头:“小狗不怕,大狗怕,我小时候被大láng狗咬过,看见大狗就腿软。”

“你可真是多灾多难,”严松伟伸手搂住了他脖子,一副很亲热的样子:“我们家养了几条犬,在马场那边,大哥有两条杜宾犬,其中一条我早就看上了,本来还想着借着你的由头向大哥要过来呢。”

“你看上的哪一条?”严柏宗问。

“当然是公的那条啊,够凶。”

严松伟没说实话,他其实是受朋友所托。他有个哥们,常进他们家的养马场,特别喜欢严柏宗养的那条德系杜宾犬,体格健壮优美。这哥们自己家有一条母杜宾,最近发qíng了,想配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