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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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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觉严柏宗似乎要低头看他,赶紧闭上了眼睛,但是那灼热的视线他却似乎感受到了,他觉得羞耻,红了耳朵。夜色遮掩了他的羞愧,严柏宗忽然低声说:“我知道你装醉。”

祁良秦不知道他这是真的看穿了还是在诈他。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不睁开眼,严柏宗就拿他没办法,当着严老太太她们的面,他不可能跟他撕破脸,不会戳穿他。

于是他抿着嘴唇,一动不动地靠在严柏宗怀里。

“怎么了这是?”chūn姨吃惊地问。

“他喝多了,”严媛说:“幸好是个男的,你说要是个女人,我们都抬不动他,二哥又不在家,可怎么办,总不能让大哥抱回来吧。”

“我去给他煮点醒酒汤。”

“严媛,去开门。”

严媛赶紧走过去推开了卧室的门,走廊里的光透进屋内,模糊看得清路,严媛没进去,转身到客厅去喝水。严柏宗借着微弱光亮抱着祁良秦进了卧室,快到chuáng边的时候,脚下却一绊,差点倒下去,这一晃却吓到了祁良秦,他几乎本能地低呼一声,两只胳膊立即伸出来搂住了严柏宗的脖子。

然后严柏宗的身体便不动了,祁良秦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严柏宗。

幽微的光线里,他只能模糊看到严柏宗那张刚毅俊朗的脸,但是严柏宗的眼睛却熠熠生光,盯着他看。

“祁良秦,”他说:“你……”

“我喜欢你,”祁良秦脱口打断了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他脑子里轰地一下,好像整个人都崩塌了,yù望喷薄而出,再也没有阻挡:“大哥,我喜欢你。”

严柏宗抱着他的胳膊似乎在抖动,紧接着他惊呼一声,人便被严柏宗撂到chuáng上去了。

第30章

祁良秦落到chuáng上,半个身体就陷进被子里了,他慌慌张张地坐起来,严柏宗忽然上前走了一步,他吓得急忙后退,但严柏宗却停住了。

黑暗中严柏宗看了一会,祁良秦以为他要走的时候,严柏宗却突然爬上chuáng,从上而下罩住了他的身体。

他看到严柏宗渐渐压了下来,cháo湿温热的身躯覆盖了他,鼻息几乎chuī到他脸上。

严柏宗竟然要吻他。

祁良秦浑身僵硬,却听严柏宗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么,嗯?”他气息粗重,带着淡淡酒气:“你怎么骚成这个样子。”

他说完忽然起身,chuáng发出轻微晃动,祁良秦猛地坐起来,却看到严柏宗转身便出了门,便仿佛瞬间浑身无力,瘫倒在chuáng上。

祁良秦躺在chuáng上,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他躺了很久才坐起来,脱掉了鞋子,坐在chuáng上。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是chūn姨:“小祁,睡了么,我给你煮了点汤,喝了再睡吧。”

“哦,来了。”他应了一声,穿上鞋开了门。chūn姨用托盘端着一碗汤:“还以为叫不醒你呢。”

祁良秦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进门是装作人事不省的样子,以为chūn姨看出了什么,有些脸红。

“柏宗嘱咐我叫你多喝点,”chūn姨说。

祁良秦一听,更是臊的慌,脸色却淡淡的,说:“我看他也喝多了,该给他也来一碗。”

“他喝了,”chūn姨笑着说:“喝了一大碗呢,说他可能也有些醉了。”

祁良秦一愣,chūn姨已经接过他手里的碗:“行了,你早点洗洗睡吧。”

chūn姨出去之后他就去洗澡,脱光了衣服站在花洒下面,仰起头,让热水对着自己的脸冲。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热气中他的手抚摸过他的身体,他竟然有些qíng难自己,差一点没忍住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看来他晕的不轻,真的有些醉了。

严柏宗是不是很讨厌他?bī急了严柏宗会不会跟他撕破脸?

洗完澡,就真的有些倦了,他爬上chuáng沉沉睡去,梦里梦见严柏宗忽然一把搂住他,语气带着急切和骚动,问:“你是不是很想我搞你?”

搞,这个词他竟然觉得比cao更带劲,他听了qíng难自己,捂着脸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活脱脱一个小娘pào。

但是很快他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了,因为他觉得这感觉好真实,他都感觉自己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了。他猛地醒了过来,就发现自己身上压着个人,正到处摸他,嘴巴还往他脖子上蹭,差点就要亲到他嘴上来了。他闻到一股浓烈酒气,吓得大叫一声,一把将那人推开,但他人还没坐起来,对方就又扑了上来,祁良秦吓得大叫:“严松伟,你找死啊!”

严松伟显然是喝多了,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哪个小美人,夹着他一条腿就开始乱拱。祁良秦作为没经过人事的雏,见此qíng形又激动又害怕,就使劲蹬,但是蹬不掉,反倒被严松伟抓住了腿。

他趁机用力一踹,严松伟就从chuáng头滚落下去了,身体碰到了chuáng头桌子,那上面他放着的花瓶也咣当一声滚落到地上,幸而是木地板,花瓶没摔碎,里头的水却流出来了,严松伟从地上爬起来,摸到一片液体,吓得结结巴巴地喊:“血……我流血了……”

黑暗当中祁良秦听说他流血了,还以为严松伟撞到了头,吓得赶紧去开灯,那边严松伟醉醺醺地爬起来,竟拔腿朝外头逃,脚下不听使唤,还撞到了门,紧接着人就跑客厅去了,嘴里还喊着:“妈,妈,我流血了。”

祁良秦呆呆地坐在chuáng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跳下chuáng。但是严松伟的叫声已经惊动了人,客厅亮了,他冲到外头,就看见严柏宗luǒ着上半身,只穿了个大裤衩,从对面房间跑出来,赤着脚,鞋都没穿。

祁良秦也没心思去欣赏他健壮优美的肌ròu了,只觉得尴尬异常。chūn姨也穿着睡衣跑了出来,看到严松伟,慌忙问:“你怎么了?”

“他……他打我,”严松伟醉醺醺地指着祁良秦:“我不过抱一下,他,他就打破了我的头,都流血了。”

严柏宗过去办扳起他的头看了看:“哪有血?”

严松伟脸上还是迷迷糊糊的,伸出手给严柏宗看。

那手上自然是没有血的,只是有些cháo湿,是水。

祁良秦看到严松伟gāngān净净的手,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真把严松伟的头给撞破了呢。他走过去,红着脸说:“松伟,你喝多了。”

但是严松伟却有些畏惧的样子,见了他就躲,反倒躲到严柏宗的背后去了。祁良秦看着严柏宗,非常尴尬。

他伸出手来,窘迫地说:“你听话,回屋睡觉了。”

“你踹我,”严松伟说。

“那……那你大半夜的突然扑上来,我当然害怕了……”这些房中的事qíng,说起来总是叫人尴尬,祁良秦板起脸:“你到底还睡不睡?”

严松伟不说话,祁良秦只好用qiáng硬来掩饰自己的窘迫和紧张:“那你今天就别回房里睡了,喝喝喝,就知道跟一群狐朋狗友吃吃喝喝!”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好像忘了他不久前也是喝醉了酒,他还不如严松伟呢,严松伟起码是自己走回来的,他可是路都走不了,人事不省。

严松伟说什么都不肯跟他回房,严柏宗怕再闹下去打扰到老太太,于是就说:“这样吧,在我那凑合一晚上吧,你去给他拿chuáng被子。”

祁良秦就回房去给严松伟拿被子,严柏宗从不让人上他的chuáng,严松伟自然也没这个荣幸,在地上给他铺了个被子,让他在上头睡,祁良秦赶紧又回去拿了一套被子给他盖住。严松伟已经不闹了,很快就睡过去了,祁良秦给他盖好被子,叹了一口气。

“麻烦你了,”他说着抬头看向严柏宗,好像忽然意识到他今天晚上做过什么,眼神赶紧躲了过去。严柏宗没说话,那架势似乎准备关门睡觉,祁良秦赶紧走了出来,人还没走出那不长的走廊,身后门就关住了。

chūn姨推开了卧室的门,小声问:“睡着了么?”

祁良秦点头:“喝多了,说睡就睡着了。”

“你别生气,他就这样,初中开始就爱喝酒,家里也没人管他。以后你跟他好好说,他会听的。”

祁良秦点头:“都半夜了,chūn姨早点睡吧。”

“你也早点睡。”

祁良秦回到卧室,往chuáng上一坐。

他已经被严松伟折腾的了无睡意了,扭头朝对面房间看了看,已经关了灯。

他叹了一口气,将地上的花瓶捡了起来,然后拖了拖地,收拾妥当。

刚才严松伟是怎么了。想到不久前严松伟用脚踩他屁股,说踩出反应那件事,祁良秦就坐立难安。上天保佑,可不要让严松伟弯了,就让他做个天下第一直男,将来老老实实做他的小叔子。

想到将来,他就有些忧愁。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因为既然已经撕破脸,他的暗撩就要变成无法无天的明撩了。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现在大概也按已有剧qíng走了大半了,后面就是一连串如火如荼的qiáng行撩汉剧qíng,虽然任务艰难,但是这些剧qíng都很集中,咬咬牙,很快也就过去了。

想到这他不由得感激《男版潘金莲》细腻到发指的叙述风格,不然他一章一章按着剧qíng走下去,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男版潘金莲》是细腻流,写了八十章,其实主要的事也没几件,有时候吃个饭都能写两章,作者又抠,一章有时候只有一两千字,细细算来,八十章内容不算太远。

只是如今他一偏离了剧qíng就难受的要死,感觉自己这个人要不复存在,不得不按剧qíng走,可是八十章以后呢,他应该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过自由的人生了吧。但是那一句“结局和潘金莲无异”呢,算不算已有剧qíng?

当初huáng陵笑笑生之所以补上这句话,是因为他弃坑以后,底下一堆读者谩骂不休哭天抢地,他估计是碍于舆论压力,所以补了一句,大概就是一句话概括了后文的意思。但是他当时看底下的评论,读者骂的更惨,很多人要求huáng陵笑笑生改了那句话。

作者会改了那句话么,还是说已经改了?如果没有改,那他的结局会走向何方?那句话究竟算不算已有剧qíng?

祁良秦张开手臂躺倒下来,一只手蜷起来搭在眼睛上,透过手指fèng看着头顶的灯光,刺眼。

他蹬掉拖鞋,爬上chuáng,将灯给关了。

他这人虽然无甚成就,但也在索然无味的生活中练就了一身逆来顺受的本领,未来或许很难,但他从不去想,心里再苦,也总能过好眼前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