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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松伟又是叹了一口气。

严松伟最近总是叹气,祁良秦也发现了。他大概知道严松伟为什么会叹气,所以就当做没看见。

赵浩的父母年纪都不大,看着更是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到底是,两个人都很客气和善,对老太太也算是恭敬。大概是没有习惯这个社会对同xing恋已经如此包容的缘故,每次老太太跟别人介绍他的时候,说“这是我二儿媳妇”,都会叫他有些尴尬。

但是qiáng势如老太太,自然不可能认为自己的儿子和祁良秦是平等的关系,至少在xing的区分上,她还是很在意的。她不觉得祁良秦和她儿子是一样的,而是她的儿媳妇。

大概是赵浩提前就介绍过严家的qíng况,所以赵浩的父母并没有任何异色,只是对着他一通猛夸。尴尬很快就过去,这是老太太和赵家父母的主场,祁良秦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听,然后眼色极佳的时不时帮老太太添茶换茶。

因为想到将来会很伤老太太的心,所以祁良秦最近对老太太是发自肺腑的好。这个女人是他深爱的男人的母亲,这一点也值得他真心敬爱。虽然他嘴上说只要能和严柏宗在一起,就算是和老太太恩断义绝不相往来也愿意,但是真要发生那种事,他大概也会觉得很痛苦,最最重要的是,严柏宗肯定会很痛苦,对他是那么传统和正派的人,必然也很重孝道,而他在这世上最不能忍受的事,就是看到严柏宗痛苦。所以他私心也希望老太太多喜欢他一点,等到震惊过后慢慢意识到他的好。其实外人怎么看,反倒没有那么重要了。

严松伟比预计要来的时间晚了一点,他们就提前开始吃了。祁良秦发现严柏宗不在的时候,严松伟表现出惊人的成熟。大概是为了自己的妹妹,为了让赵家人知道自己的妹妹有一个安稳的不好欺负的娘家,严松伟表现的稳重而有礼貌,平日里嘻嘻哈哈能说会道的样子dàng然无存,好像严柏宗不在,他就担负起了严家当家男人的责任。

祁良秦就把这个给严柏宗说了:“松伟今天表现的特别稳重。”

“我jiāo代他要稳重一些,显得对赵家父母敬重,也让他们知道媛媛的娘家大哥靠谱。老二平时嘻嘻哈哈,大事上不含糊。”

祁良秦正要回复他,忽然听见严媛问:“你跟谁聊天呢?”

祁良秦吓了一跳,赶紧捂住手机。严媛本来只是凑过来,并没有要看他手机的意思,看到这个反应,倒是愣了一下,说:“吓成这样。”

祁良秦讪讪的笑了笑,说:“跟我同学聊天呢。”

严媛就笑着坐了回去。严松伟却扭头看了一眼,说:“吃饭呢,玩什么手机。”

祁良秦看了他一眼,结果手机就又震动了一下。

祁良秦讪讪的低下头,看见严柏宗发来的微信:“吃完了么?”

“嗯,吃完了,大家在说话呢。”祁良秦回复完之后,又扭头看了一眼严松伟,严松伟已经不看他了。

吃完饭大家又聊了一会天,这才出来。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外头是个广场,灯光璀璨。十月的夜晚已经凉慡下来了,老太太和赵家父母站在那里说话,严媛和赵浩却在喷泉那边坐了下来,结果刚坐下,严松伟就说:“在赵浩爸妈跟前别乱坐。”

严媛笑了笑,便又站起来了。严松伟又看向祁良秦,看见祁良秦站在老太太他们身后,还在那里玩着手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的脸。

严松伟都不用想就知道祁良秦在跟严柏宗聊天,心里又是不痛快。他站在那里也有些无聊,所以抽了一支烟。烟气进入肺腑,只觉得通身都舒畅了。

司机已经到了,车子在旁边停了下来,老太太这才和赵家父母告了别。祁良秦和严松伟微笑着和赵家父母挥别,这才先后上了车。老太太心qíng还不错,只是有些疲倦。严媛问:“还不错吧?”

“还算是知书达理,”老太太说:“只是元旦就结婚,还是早了一点。”

“元旦还是chūn节,不都一样么。再说了,新房和家里离得那么近,我也可以常常回家,还可以带着赵浩在家里住。我舍不得chūn姨的饭菜呢。”

老太太摸了摸她的头,说:“这么急着结婚,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女人最自由快乐的时候,还是做姑娘的时候。”

热恋中的严媛自然听不进这些话。大概除了严媛,严家人都觉得她这婚结的早了一点。看来这个赵浩看着憨厚老实,哄女人的功力却是一流的。严媛对他死心塌地。

大概qíng到深处,都会丧失理智,有些盲目,所以爱qíng中总是有很多傻瓜和瞎子。这是爱qíng的魔力,凡人无法抗拒,只能祈祷自己足够幸运,不要后来才发现所爱非人。

严松伟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看着旁边的祁良秦。而祁良秦看向窗外,看着不断路过的街景。风雨yù来,只是早晚而已,大概他和祁良秦都知道,所以眼下的安宁喜悦,也会叫人心里头慌慌的。

“没喝多吧?”老太太问严松伟。

严松伟摇摇头:“只是微醺。”

寂静中祁良秦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因为严松伟就靠着他坐着,所以他没把手机掏出来,等下了车,他才掏出来看了看。这一回却不是严柏宗发过来的,是他同学发来的课程表。

他现在有一种心qíng,就是每次他感受到手机震动,急切地打开手机,结果发现并不是严柏宗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失落甚至烦躁的心理。他的渴求太多,总是得不到满足。

祁良秦觉得自己今天晚上格外想念严柏宗。他在客房里躺了一会,突然想去严柏宗房间里睡。

就和严柏宗在的时候一样,他可以晚上偷偷跑过去睡,早晨的时候再早早起来。严柏宗的房间到处都是严柏宗留下的印记,严柏宗的chuáng上都是严柏宗的味道。祁良秦觉得自己大概有些病态地迷恋,他打开严柏宗的衣帽间,看着那一排排的衣服,视线落在了严柏宗那一排的内裤上。

严柏宗的内裤都是很深沉的颜色,黑色或者灰色,或者两者之间,款式和图样都很单调,和严柏宗这个人一样的感觉。有些是宽松的大裤衩,有些事稍微有些紧的,那些紧的内裤上前面都很有一个鼓鼓的轮廓,叫他想起临别前他吃的那顿大餐。

他就脱光了衣服,穿上了严柏宗的内裤。曾经包裹过严柏宗的内裤如今包裹着他,裹着他的身体,也裹着他的心。祁良秦觉得自己是很害羞和内向的一个人,但是在爱恋严柏宗这件事上,他却像是个变态一样,都不敢让严柏宗知道。

第90章

chūn姨早晨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口渴,坐起来拿起chuáng头的水杯喝了一口,却发现水杯里已经空了。

于是她便起来出了房门,到客厅里倒了一杯水。客厅里黑胧胧的一片,只有落地窗透进来的洁白月光。她还带着困意,一边喝着水一边回房,却突然听到了严柏宗房间那边的洗手间传来的水声。

chūn姨愣了一下。难道严柏宗提前回来了?

大概是夜太安静,那水声因此更响亮。随即就是洗手间的门被关上的声音,她听到了脚步声,于是便过去看了一眼,走到走廊上,却正看到严柏宗的房门合上。

还真是严柏宗回来了。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chūn姨便摆上了严柏宗的碗筷。祁良秦也跟着布置饭桌,说:“你多拿了一副碗筷。”

“没多,柏宗回来了。”

她这话一说,众人都愣了一下。祁良秦也很吃惊:“他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跟我们说一声?”老太太问。

“昨天晚上回来的,大概都半夜了吧,估计这会还在睡觉呢。”

祁良秦一听心就突突跳起来了:“他半夜回来了?chūn姨,你是看到他人了,还是……”

“昨天半夜我起来喝水,听到他那边洗手间有水声,就过去看了一眼,正好碰见他关门。”

祁良秦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chūn姨看到了他,以为是严柏宗回来了。他挤出一抹笑,说:“你肯定是看错了,大哥还在国外呢。”

“我也觉得他不可能这时候回来。昨天睡前我还跟他通了电话呢,他就没说要回来的事。”老太太说:“你莫不是做梦梦见他了。”

chūn姨听大家都这么说,脸上也露出疑惑的神色来,一边朝严柏宗房间走,一边说:“不会啊,我确实看见他了啊。”

结果不一会她回来了,脸上疑惑更重:“真是奇怪了。”

“回来了么?”老太太问。

chūn姨摇摇头:“没有。”

祁良秦就低着头吃饭,扭头却看见严松伟正看着他。他咧了咧嘴,却听严松伟说:“chūn姨没亲眼看到大哥吧。大概是把我看成大哥了,我昨天去大哥房里拿东西来着。”

“那就是了,”chūn姨说:“我真是听到了那边有动静……”

不过她似乎也有些不确定了,也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老太太问:“你去你大哥房里拿什么?”

“大哥打电话让我帮他找个文件,”严松伟说:“大半夜的把我叫起来了。”

祁良秦很感激地看了严松伟一眼。等到送严松伟出门的时候,祁良秦说:“谢谢。”

“你倒真不用谢,不是为你。”严松伟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说:“不过我希望你以后注意一点,别老往我大哥房里去。”

祁良秦觉得自己做不到。

他还是偷偷往严柏宗房里去睡觉,只是现在更小心,灯都不敢开了。

夏天天热,chuáng单得经常换洗。大概是因为严柏宗有些洁癖的关系,祁良秦也会很特别注意卫生。他挑了chūn姨出去买菜的功夫,迅速地用洗衣机把chuáng单chuáng罩什么的全都洗了,洗了也不敢搭到阳台上去,就晾在房间里,然后把自己的chuáng单chuáng罩拿了过来铺上。

chuáng上虽然没有了严柏宗的味道,可是他穿着严柏宗的衣服。

祁良秦穿着严柏宗的衬衫,里头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穿。他觉得自己这样显得双腿修长,很xing感。他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了好一会,一会撅撅屁股,一会露露腿,一会儿扭来扭去地很娘pào,一会有挺起胸膛很男人。他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想严柏宗会喜欢哪个类型。

他想,严柏宗如果知道他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乱穿他的衣服,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他这隐秘的幻想,幻想在镜子前,在地板上,在chuáng上,在浴室,在所有可以与不可以的地方,挥洒着他热烈奔放的y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