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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如何变成了这样的人,难道爱和xingyù一样,都会使男人屈服,变得遵从本能,自私,冲动,沦为爱yù的奴隶。就好像是一直在小心躲雨的路人,被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浇透了全身,反而让人有了在大雨里狂奔和尖叫的yù望。自己能否承受这大雨的湿冷并不重要,路人如何看待自己也并不重要,重要只有自己内心大雨也浇不灭的烈火,熊熊燃烧着自己的身体,好像烧成灰也不会后悔。

这世上没有比被爱yù迷住了双眼的男人更痴qíng,也更无qíng,更热烈,也更yīn冷。人在被yù望主宰的时候,才是最纯粹的放纵的自己。他的坚持不是为了祁良秦,而是为了自己,是因为自己沉浸在这爱yù里不愿自拔,是因为爱着祁良秦,被祁良秦爱着,这种感觉让他上瘾。他贪恋这种爱qíng,享受这种幸福。

他是为了自己才去爱祁良秦,或许这样符合人xing自私和本能yù望的爱,才最纯粹真挚,更长久而坚毅。

第102章

老太太又生病住院了,严柏宗晚上回到家,就从chūn姨那里得知了老太太住院的消息。他立即赶往医院,在病房门口碰到了严松伟。

“妈怎么样了?”严柏宗紧张地问。

严松伟无奈地笑了笑:“你别担心,跟上次知道我结婚一个样,装病。”

严柏宗这才松了一口气,透过玻璃朝病房里看了一眼,见严媛在病chuáng旁陪着,便要推门进去。严松伟拉住他说:“你还是别进去了,妈连我都不待见,更何况你,你进去指定被她骂出来。走,抽根烟去。”

两个人到了抽烟区,严松伟递了一根烟给严柏宗,替他点上。严柏宗深吸了一口,然后重重地吐了出来。

“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住酒店了,”严柏宗夹着烟问说:“他那边没事,主要是妈这边。”

“依我看,你也别来妈这边负荆请罪了,妈是没理还要qiáng三分的人,何况这事你们又是被她占住理。想要她松口,太难。”

“那你说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打持久战呗,”严松伟说:“你外头不是有房子,我看祁良秦你们俩一起出去住算了。能让妈冷静下来的,只有时间了。”

严柏宗叼着烟看向窗外,外头车水马龙,正是繁华时刻。

“都是早就预料的事,你也别太担心了。”严松伟说:“家里有我和媛媛在呢,没事。”

老太太拒绝见严柏宗。

其实何止是严柏宗,就是严松伟她一样懒得见,没给过好脸色,尤其是在震惊渐渐过去之后,她的愤怒被痛心所取代,细究起来,罪魁祸首,还是老二这个糊涂蛋。

假结婚,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正常人会做出来的事。

但是严松伟会死皮赖脸地撒娇卖乖,整天在她眼前晃悠。目前的主要矛盾是老大,她不能同时和两个儿子都闹僵。

“我跟他要分开吃饭,我不跟他一张桌子。”老太太说:“除非他低头认错,和祈良秦分清楚。不然我不会原谅他。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平日里那么稳重的一个人,做出这种事,他都不过脑子么?”

老太太越说越伤心,好像是自己的一个珍宝,如今突然被人夺去了,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更可况这个家贼,还是自己一向很疼爱的祈良秦。

祈良秦……老太太想到他就头疼。她原来有多疼爱他,如今就有多痛恨他。

“我早就说他是个卖屁股的骚货,真是没说错。一想到他满脸堆笑地讨好我,我就觉得浑身起jī皮疙瘩。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压根就没安好心!他肯定是勾搭老二,没有勾搭上,又把目标对准了老大”。

chūn姨安慰她说:“或许他们俩就真的像柏宗说的那样,感qíng上的事,也不是说控制就控制的。我看那个祈良秦,不像是有贼心的人,反而有些懦弱了样子。怪就怪老太太把柏宗教的太好,你说这世上但凡喜欢男人的年轻人,不管男的女的,有哪个会眼里一点柏宗都没有呢。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个头身条,能力品xing,全都是拔尖的,孙家小姐,还有刘家姑娘,不全都很中意他?”

“照你这么说,老二就不用结婚了,要是每个老二的媳妇都看上大伯哥,我们家还怎么过?!”

chūn姨一听,讪讪地说:“老二跟祈良秦,不是假结婚么……”

提到假结婚,老太太就更生气了,chūn姨只好作罢:“他们做的事确实荒唐,年轻人为了qíngqíng爱爱的,总是连家人都不顾了。你别跟孩子们一般见识,气坏了自己身体,反倒便宜了别人。”

老太太却误解了chūn姨的话:“我是不能被他们气死了,我气死了,不是叫祈良秦登堂入室?有我在一天,他就别再想踏入这个家门一步!他的东西抖收拾完了么,都给我扔了!他睡的用的,全都给我扔了!”

严柏宗回到家,在大门口垃圾桶那里就看到了堆着的一堆东西,其中有几瓶百合花,破败地堆积在垃圾堆里。

严柏宗每天还是按时回家,老太太虽然不见他,但是对他的作息却了如指掌,看到老大并不算太忘恩负义,心里多少有些安慰。老大的xing子她是知道的,想让他一下子回心转意,那是不可能的。但老大如今这样的举动,说明心里还是有她这个母亲的,还不算太离谱。

她不能bī得太急,很多不为父母所容的婚姻最后修成了正果,未必全都是因为爱,很大一部分都是出于年轻人的逆反心理,压迫得太厉害,反而会让他们有一种为爱疯狂的盲目举动。她的大儿子是个明事理又理智成熟的人,只是被爱yù一时迷住了眼。

她能理解,一如当初她对严媛说的她能理解老二娶了祈良秦一样。祈良秦确实有他的好处,不光腰是腰屁股是屁股,xing子也有可取之处……尽管这都是他的狐媚之术,内里全是狐狸心肠,但男人们都吃这一套,她懂。而经历了当初老二突然变弯的经历,虽然这次她依然震惊的莫名其妙,但接受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

她想,是不是老大一开始就是弯的,所以才能守着冰山一样的沈龢过了那么多年,才对孙家和刘家这么优秀的姑娘视而不见。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使错了劲。

她不是不能接受大儿子是个同xing恋……或许如果没有祈良秦这件事,她也接受不了大儿子突然变弯。虽然都是变弯,她能接受严松伟突然弯了,但其实未必能接受严柏宗变弯……但是有了祈良秦做对比,她觉得严柏宗喜欢上别的男人,除了祈良秦以外的男人,她都变得容易接受了。

她要跟自己的大儿子好好谈一谈。严柏宗是个很孝顺懂事的人,她如果晓之以qíng动之以理,相信老大能够明白,他爱上祈良秦,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

第103章

但是老太太还没来得及见严柏宗,祈良秦就打了电话过来,说要见她。

老太太已经把祈良秦的电话拉黑了,她把所有祈良秦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誓要铲除他的一切痕迹。祈良秦是透过chūn姨转达了这个消息。

“他怎么不让老大直接告诉我,还要告诉你?”

“她来见你的事,柏宗不知道。”

老太太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磨磨唧唧不知道他想搞什么,我就烦他这样的男人。说是老大不知道,谁知道是不是他又耍心眼,单等着事后告状,说我怎么为难他。”

chūn姨有些为难地说:“那老太太还要不要见他?”

“见,为什么不见,送上门来给我骂,我还能怕了他?”

chūn姨就打电话通知了祈良秦:“老太太不会心平气和坐下来跟你谈的,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

祈良秦这两天上火很严重。

严柏宗要上班,每天中午和晚上陪他吃个饭,晚上回去睡觉。大概是不想他负担太重,严柏宗很少跟他提家里的事,祁良秦也没问。

不是不想问,是心里有愧,所以不知道说什么。是他让严柏宗走到如今两难的地步,他愧对严家人,可却又不肯放弃自己的幸福。

人的心是多么微妙和复杂啊。他看着不动声色的严柏宗,有些心疼他,发自真心的心疼,他真的一点痛苦也不想让严柏宗尝受。可是他又有着那么qiáng烈的私心和占有yù,为着一己私yù,不到万不得已不肯松手。

他住的酒店距离严家不远,在严家和严柏宗公司那条线上。严柏宗每天来看他,但是两个人克制了很多,大概也是没心qíng,没什么亲热举动。严柏宗什么都不说,严松伟倒是一天三四个电话地发过来,随时报告家里的qíng况。

祈良秦觉得这事事关自身,他不能什么都jiāo给严柏宗,自己也需要有所作为才行。他心里也是不安的,越是太平静,他越是害怕后面有bào风雨等着他。他是打死都不肯分手的,但他怕严柏宗会。

得不到家人祝福的婚姻,或许未必不会幸福,可是得到家人诅咒的婚姻,就一定不幸福。就算严柏宗抛弃了家庭选择了和他在一起,他觉得严柏宗也不会真正快乐。

既然严柏宗都不会快乐,他又怎么可能获得自己想要的爱qíng呢。他想要严柏宗没有后顾之忧地爱他,全心全意地爱他,就要攻克老太太这个难关。

老太太没让他进家门,也没有去咖啡厅或者哪里,而是直接约在了路边,叫祁良秦在小区外头的一个路口等着她。

祁良秦早早地就到了。老太太坐着车远远地就看见他站在路口。

老太太心里很不舒服,因为她觉得几日不见的祁良秦仿佛出落的更俊秀了。祁良秦看起来越是叫人满意,她心里就越不舒服。一个本来可以成为完美儿媳的男人,如今竟然成了一条白眼láng,她怎么能不生气,懊恼。

车子在祁良秦跟前停下来,祁良秦才看清开车的是严媛。他冲着严媛半鞠了一躬,低头致意,没有韩剧或日剧里常见的那种鞠躬夸张,却比点头更诚恳恭顺,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打招呼方式。老太太将车窗打开,露出一副jīng心武装过的面孔,冷冷地瞧着他。

“您好。”祁良秦再次低头致意。

“您”这个词,好像更多地在正规社jiāo场合和书面上出现,在日常生活里很少有人用,祁良秦原来在严家的时候,大家跟老太太说话,几乎很少会用到这个字,都是用你。他如今用“您”,自然是为了表示恭敬,有心讨好。

老太太却并不吃这一套,她当然不可能吃这一套,冷冷地瞧了祁良秦一眼:“你不是有话跟我说,我来了,你还磨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