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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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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唱到“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的时候,祁良秦一边唱一边往后退,而姜蒙蒙则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到大屏幕底下的时候,摄影师很有心机地把镜头对准了祁良秦那张光洁如玉的脸,他的唇红齿白在经过了屏幕的放大之后格外让人印象深刻,观众席上很多女生发生了轻微的惊呼,祁良秦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扭头朝大屏幕上看了一眼,结果正看到自己的一张脸。

因为他就站在屏幕底下,因此那种压迫和震惊更qiáng烈,他不由自主地用话筒挡了一下鼻子和嘴巴,窘迫地笑了出来。大屏幕放大了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qíng,唇角渲染开的笑容,低垂的眉眼,和抬眼看向大屏幕又再次躲避的羞涩,都充满了青涩慌张的美感。严柏宗只觉得心跳如鼓。

台下有人起哄喊了一声,可是姜蒙蒙的那一句已经唱到了最后一个字,接下来就是他们的合唱,严松伟看他那样笑,大概是害臊了,正担心祁良秦会不会因此破功,谁知道祁良秦红着脸抬起话筒,接的刚刚好。这段副歌比较有激qíng,他和姜蒙蒙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唱的酣畅淋漓,尤其是那句“不想不看也不听”,一气呵成,祁良秦握着拳头,唱完“听”字还潇洒地将话筒从嘴边移开,胳膊微微伸开,帅气的很。而摄像师显然也很懂台下观众的心理,又给了他们两个一个特写。奈何他们中文系yīn盛阳衰,全都看向祁良秦去了。祁良秦在热烈的掌声里什么都想不了,只是笑着鞠躬,他被这种众星捧月的兴奋所淹没,在这种喜悦里看到了严柏宗。

严家人都很意外,祁良秦将自己的怯场掩饰的非常好,表现出人意料的好。散场的时候,老太太一看到祁良秦就笑着竖起了大拇指,说:“小秦今天的表现真好。”

祁良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太太笑着问:“看见了我们,你怎么都不吃惊,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他唱完的时候大哥站起来跟他挥手了,你没看到?”严松伟说。

老太太吃惊地看向严柏宗,严柏宗却已经揽过了祁良秦的肩膀:“走吧,去吃饭。”

“大哥给你录了像,”严媛笑着说:“你等会可以看看你的回放,很棒。”

众人上了车,严柏宗却放了一首音乐,就是《有一点动心》。

“有人可不止一点动心,”严松伟说:“我看是很多动心。”

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qíng。

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

这样下雪的冬夜,新年即将来临,似乎确实很适合这首歌。祁良秦低着头看严柏宗给自己录得像:“我看着怎么那么傻。”

“就这也迷倒一群妹子了,”严媛说:“你看你在台上多好看,化妆了么?”

祁良秦有些窘迫:“他们说,化点淡妆上镜才好看,系里面要录像……给我描了一点眉毛……”

“小秦底子就好,怎么拍都好看,又年轻。”老太太说。

“是啊,满脸的胶原蛋白。”严媛恨恨地捏了一下祁良秦的脸。

祁良秦看着大屏幕上的自己,那么鲜活,动人,每一个表qíng都很好看。

他在变成真正的祁良秦,从里到外。他不排斥,只是充满了重生一般的喜悦。他的血液还在沸腾着,他想突破自己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只要他肯尝试,他会变得越来越好,他可以变得有光彩,配严柏宗也完全足够。

就是这一年元旦晚会的尝试,滋生了他骨子里的某些yù望。他不再是从前的祁梁,祁梁空有幻想,却没有付诸实现的力量。他也不是《男版潘金莲》里的祁良秦,那个祁良秦的yù望太灼人。他是全新的他自己,有着祁梁妖jīng一样想要吃人的心,并有祁良秦吃人的能力。他第一次兴奋又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件事,而这正是他扬帆远航的开始。

——

——

有一只妖jīng,修炼了数年,如今想要吃人。

他要吃的人,名叫严柏宗。

祁梁躺在chuáng上打着滚,觉得自己饥渴难耐。

哎呀呀,这个严柏宗。

柏宗身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个huáng陵笑笑生,真是老不正经,竟然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祁梁夹着被子,心想他这辈子也不求睡到严柏宗,他能睡到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哪怕没什么大能耐,但只要品xing好,一生一世爱他,便也足够。

可是身边的朋友都对他说太天真。他见过的世面太少了,不知道如今结了婚的男女还在外头偶尔放个风的有多少,所谓的一生一世,可遇不可求。

但他觉得天真也未尝不好,至少让他在这个年纪依然对爱qíng保持着热qíng,保持着美好的,或许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想,人还是要相信爱qíng的。如果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遇到爱qíng。人不管到了什么年纪,都不应该丧失一颗天真的心。

如此一夜醒来,他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只是觉得裤子有点湿,看了看时间,赶紧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出了门。

他上班的地方,距离他住的地方不算太远,他为了锻炼身体,都是步行去,大概要半个小时,他通常都是买了包子和豆浆,一边走一边吃。出门的时候还是薄雾一片,他走在街上,踩着落叶,发出窸窣声响。薄薄的雾气还没有散去,显得更为冷冽。等到他走到上班的地方,太阳正好露出来万丈光芒。

而他之所以有心锻炼身体,是因为某一日他醒来的时候,突然晕眩,几乎一头栽在地上。他原以为不要紧,谁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晕眩的更厉害,甚至他侧个身,都会觉得天旋地转。他为此心生恐惧,怕自己一睡不再醒来。单身生活从没有如此叫人着急害怕,他多渴望有个人在他身边,不用担心一个人出了意外都没人知道。他在那个夜晚最想谈恋爱,最想身边有个人。

他的这些渴望和恐惧,焦灼和美梦,大概除了他没人体会。

如果你知道以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

所以他变成一头yínshòu,抓住严柏宗不肯放手,全身心地去爱一个人,想要长长久久。

他真是很幸运,求而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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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元旦,就到了农历的十二月。

农历的十二月有严柏宗的生日。

严柏宗这么多年不过生日,却从没有像今年这样期待。

因为祁良秦当初写下的破处期限,就是他的生日。

——

——

祁良秦认真观察,发现严柏宗的生日果然是不过的。

因为眼瞅着还有两三天严柏宗的生日就到了,严家人却没有人提。

祁良秦想,没人提也好,自己偷偷给严柏宗过,印象更深刻。

只是他不知道他自作主张给严柏宗过生日,到底好不好。他怕万一严柏宗不喜欢,虽然他觉得自己爱的人给自己过生日,应该都会很高兴。

说起来严柏宗的父亲也去世那么多年了,悲痛早就不复存在,或许连怀念也是淡的了。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去世的人,去剥夺了一个活人的快乐。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觉得多问问别人的意见。严家人和他最熟的,感觉什么话都能说的,自然是严松伟了。

但是严松伟最近很是烦恼。

严松伟在元旦晚会上遇见的那个女孩子,居然也姓谭,叫谭永青,长的非常丰润白皙,头发乌黑柔软,身材更是好,ròuròu的却很苗条,叫人看见了就想到一个词,叫富贵温柔乡,温香软玉一个。

只是谭永青生的温柔漂亮,xing子却截然不同,竟然是个冷美人,当时在晚会上给她的电话号码,没想到当下就把他的号码给拉黑了。

严松伟在qíng场上无往不利,什么时候吃过瘪,心下十分不服气,所以专门挑了一天空闲,凭着一个电话号码,竟然把谭永青给扒出来了。

只是接触下来他才知道,这个谭永青可不是苏阮阮,也不是谭青青,她是市长的千金小姐。出身富贵又有美貌青chūn,自然态度高傲一点。

谭青青这样的女人,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看见严松伟这样的公子哥,就想紧紧抓住以摆脱原有命运。但是谭永青不一样,人家是实打实的白富美,从小见过的最多的男人,就是严松伟这样非富即贵的公子哥。严松伟在追求她的人里头,不是最帅的,也不是最痴qíng的,更不是最有钱的。谭永青不大瞧得上他。

她觉得严松伟年纪大了,不适合她。

“你能相信么,她拒绝我的理由,竟然是说我年纪太大,我二十多岁,年纪怎么就大了?”

祁良秦说:“那个谭永青,人家才大二,也就二十来岁吧,小姑娘想找个同龄人谈恋爱的话,你确实不算年轻了。”

“她懂什么,男人四十还一枝花呢,我三十不到,哪里就成老男人了?”

祁良秦觉得严松伟与其说爱上了谭永青,不如说是不甘心,无往不利的战神突然吃了败仗,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严松伟锲而不舍,天天开着跑车去学校里堵人,变着花样地送花送礼物。他这样热qíng地追一个人,还是头一遭,连老太太知道了也觉得惊奇:“莫不是这老二也转了xing子,遇到对的人了?”

严柏宗说:“他这是正热乎,现在就下论断,还为时尚早。”

老太太想了想也是,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真爱也不是说遇见就遇见。

“不说你弟弟了,”老太太放下筷子看向严柏宗:“说说你。你跟小秦最近还好么?”

“好。”严柏宗淡淡地说。

“那我怎么听chūn姨说,你最近晚上都不回家来睡,睡你外头的房子里了?”

严柏宗擦擦嘴,身板依然笔直:“这不是到年末了么,每年的最后一个月都忙,有时候忙完都半夜了,回家来麻烦,我那房子不是离公司近么。”

老太太想说严松伟也忙,怎么还有空追女生,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老二不正经,哪能跟老大比。

老太太觉得随着年纪渐长,她越来越能明白老大的好。

稳重成熟,果然是男人最可贵的品质。

但是老太太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老大和祁良秦走到一起不容易,要是历经这么多波折在一起了,却还没半个月就出了问题,那传出去,也不比当初好多少,只会更丢人。再说自己如今已经完全接受了祁良秦做一家人,再换一个,她也不qíng愿。

她觉得祁良秦这孩子太素净,说的好听点是太清纯,说的难听点,就是太封建保守了。守着那么好的身子模样,不牢牢地勾着男人的魂,怎么还跟以前似的那么老实?她原以为祁良秦是个很会撩汉的人,只是最近她觉得她可能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