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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武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起身拉着他的手进了厨房。

一桌的男人除了吴锦文外,其他都是长辈,大家因为看晚辈的新媳妇看呆了都尴尬起来,在一个人的轻咳声之后,于是桌上又恢复了热闹,大家开始劝菜和讨论原来的问题,把刚才的尴尬揭过去。

董武拉着宋篱进了厨房,便对李婆婆道,“婆婆,过会儿你来添饭,不要让宋篱添了。”

李婆婆看了宋篱一眼,点头道,“行。”
董武又深深地看了宋篱一眼,这才回堂屋去了。这种时候,他真想把宋篱藏起来不让人见他啊!

宋篱看着董武出厨房的背影,心想自己哪里做错了吗,坐下来的吃饭的时候心qíng也变得闷闷的了。
李婆婆问道,“你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宋篱把冬瓜片夹到嘴里,边吃边答,“没有啊。我就只说了一句,‘吴公子,你要的饭。’这有什么地方不对吗?不应该叫他吴公子?但是我又不知道他的名字,应该如何称呼呢。”

李婆婆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摇了摇头,气得拧了他的耳朵一下,然后完全是又宠又恨的那种表qíng,道,“你这闺女,怎么说这种话啊,人家吴公子家里有钱有势,你让人家讨饭去呢。”

李婆婆叫他闺女,只把宋篱背上的jī皮疙瘩都给振起来了,效果比chūn英的“妹妹”还要来得明显,不过,李婆婆这样叫他,说明她是真的喜欢他了。
宋篱蹙眉道,“我哪里叫他去讨饭了。”

chūn英看宋篱蹙眉的娇憨样子就笑了,道,“你说要饭,要饭的不就是叫花子,以后可不能这样说了。”
宋篱蹙着眉头表示忧愁,就显得他的脸更稚嫩,乖巧到不行,让人没有抵抗力,而他自己却一点也不明白自己做这个表qíng是什么样子,此时依然把眉头蹙起来,一副很烦恼的模样。

李婆婆也跟着道,“以后要说,‘请用饭’,再别说要饭这种话了。”

宋篱完全受教了,心想语言真是博大jīng深啊,嘴里答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快吃吧!”chūn英把煎蛋夹到他碗里,笑着道。

 

第十四章 色不迷人人自迷

 
饭桌上的大老爷们几乎没吃米饭,推杯换盏喝酒聊天,一顿饭花了很长时间。
宋篱他们三人吃完饭便把厨房和烧火的后屋已经打扫整理完了,他们依然没有吃完饭。

宋篱是每日必睡午觉的,此时已经瞌睡到不行了,也只能打起jīng神来等着他们吃完后收拾饭桌。
李婆婆看他做饭累了,便道,“你是中午必要眯会儿觉的,既然熬不住了,就去后面屋里睡会儿吧,我和chūn英等着收拾饭桌就是。”

宋篱看闲着等也是làng费时间,便应了。

从烧火的后屋有一道门开到前面院子里,出去就是大水缸和水井,他想先把身上擦一擦再睡午觉,厨房里的水缸里没有多少水了,便去前面水缸里舀水,一看前面水缸里的水也用得只剩一层底了,只好将水桶放进井里打水。
宋篱力气有限,加上技巧不过关,每次打水都很艰难。
好不容易拉上来半桶水,要出井沿的时候水桶又滑下去了,宋篱懊恼地只好又重新打。

突然一个影子挡住了他面前的光线,宋篱抬起头来,看到居然是那位贵客“吴公子”。
宋篱朝他露出个笑容来,道,“你吃好了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虽然宋篱已经“嫁为人妇”,吴锦文也不得不为他的美貌而赞叹,不由生出一丝迷恋。
宋篱此时笑着问他,神qíng坦dàng而亲切,无丝毫小女儿态,不娇羞,不躲闪,目光清澈,却更加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说到宋篱娇羞这件事qíng上,在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qíng况下,他的确只对着董武脸红心跳过,其他的男人,就说是丰神俊朗如吴锦文,他也没生出任何一点要羞涩的qíng绪来,毕竟在他心里,都是男人,他羞涩个什么劲啊。

吴锦文道,“弟妹好手艺,今日菜□香味俱美,吴某可算享了口福。”

宋篱听人赞他厨艺好,马上笑得更灿烂,道,“哪里哪里,其实就是些家常菜,等以后有更好的材料,我再好好做一桌来招待你。今天的菜,你吃饱了就好了。”

虽然说着谦虚之词,但宋篱笑容明媚,语调真诚,没有丝毫做作之感。一身浅蓝色的朴素衣裙,既无发饰也无耳饰,手上更无任何佩戴,给人的感觉既如出水的清丽芙蓉,笑起来媚人的桃花眼又让他带上了桃花灼灼的艳丽。
吴锦文看得愣了,似乎心已经不是自己的。

此时董武出了堂屋大门,看到院子一角吴锦文在和宋篱说话,便几步走了过来,走到宋篱身边,扶过他的身子到一边,道,“要打水么?你力气小,怎么不叫我来打。”

宋篱看向董武,道,“你不是在吃饭,怎么好叫你,再说我每次打半桶也打得起来,做什么劳烦你。”

董武很利落地一下子就拉了整桶水上来,不赞同地看向宋篱,道,“我是你夫君,自然该做这些事,你要是伤了手怎么办,快让我看看你的手,磨红了吧!”

董武的话让宋篱的脸噌地一下变红了,董武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摸了摸,宋篱也不好意思把手抽出来,心想董武好好地又说起这种话做什么。

吴锦文站在一边看着这对夫妻的qíng意绵绵,把脸转开了,董武问宋篱道,“是不是屋里没水了。”
宋篱赶紧说是。
于是董武就对吴锦文说道,“吴兄,我且提一桶水进屋去。”这就一手提了水桶,一手拉了宋篱,从后屋进厨房去了。

董武知道宋篱心思单纯,对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别样心思,故而也不可能是故意和吴锦文亲近的,看着宋篱一双纯净澄澈的眸子,董武实在说不出责备他的话来。
将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缸后,他便又出门去提水去了。
宋篱舀了灶上水罐里的热水,又兑了冷水,端着木水盆进后面的小卧室里擦身去了。
正微微褪了衣服擦肩膀,房间门帘就被掀了开来,宋篱看到是董武便说道,“我擦个身了想睡会儿午觉,李婆婆说她收拾饭桌。”

看到宋篱露出来的圆润白皙的优美肩膀,董武愣了一愣,然后才走到他身边去,道,“要睡午觉就睡吧。膝盖上的伤还疼吗?”

宋篱摇头,“只是磕破了点皮而已,能有什么,根本不疼。”
董武这才放心了些,接过他手上的帕子在水里搓着绞gān后开始给宋篱擦脸,宋篱因为额上有伤,为了不把伤口碰到,总是董武给他擦脸,最近他便已经习惯了,董武此时给他擦脸他也只是把脖子仰起来,让董武擦得方便点,董武给他擦了脸又重新洗了帕子开始给他擦脖子,渐渐地向下擦他的锁骨肩膀和后背……
董武对宋篱的这种亲近与亲密就如温水煮青蛙,宋篱因为渐渐习惯了,所以根本不会意识到事qíng已经朝着越来越危险的地步发展。
他丝毫不觉的董武给他擦后背有什么不对,相反他已经因为困倦而闭着眼睛靠在了董武身上。
董武给他擦完后背便将他的衣服给整理好,然后扶着宋篱睡在房间里的那张比较小的chuáng上,还从柜子里抱了一chuáng被子出来给他盖上。

宋篱盖上被子便舒服地侧了身子睡,董武俯下身在他脸上亲了亲,宋篱意识到是他在亲自己,半睁开了眼看他,董武的手指在他的脸颊和唇上摩挲了一下,宋篱意识清醒了些,董武说道,“宋篱,你是我的娘子,知道吗?不要和别的男子走得太近。”

宋篱眼睛眨了一下,反驳道,“可你答应过我不qiáng迫我。”
董武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道,“我知道我答应过你,我没有qiáng迫你,是不是?但是,别人不知道我们之间有这种协议,你在他们的眼里是我的娘子,不是吗?”

董武的话宋篱明白了,他和那个吴公子在井边说话是不对的,会让别人说闲话。宋篱眉头蹙起来,心想难道自己以后不能和男人随意说话了吗,那和女人打成一堆就是好的?嘿,和一堆女人在一起,正好该是某些ws男人的终极梦想才对。

宋篱突然觉得很好笑又荒谬,于是挑了一下眉,有点恶作剧地问董武道,“那我和女人们走得近,和她们说话是不是就好了?”

董武没想到宋篱居然反将了他一军,董武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道,“那样的话,我就不答应你的条件了。”
宋篱好笑地看着董武,居然突然心跳变快了,他只好把脸朝向chuáng里面,说道,“放心吧,我不是人品那么差的人。不会和女人乱来的。”

董武的脸色这才好些了,又给宋篱整了一下被子,出门去了。

这间拖屋很安静,宋篱很快就睡过去了,睡着前想着董武刚才的脸色,心里居然升起一股甜蜜来,真是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一种感觉。

等宋篱一个午觉醒过来,那几位喝酒的大爷总算是吃完饭了,李婆婆她们收拾了饭桌,又洗了碗盘。
因吴公子要早些回去,于是董武送吴公子到村口的时候,来董家吃饭的这几位村中的叔爷也就跟着去送了,然后就回家了。
董家又恢复了安静。

李婆婆在将蒸熟没有吃完的米饭用gān净的筲箕平铺开放凉,看到宋篱睡觉起来,便说道,“宋篱,你以前可做过醪糟?”
宋篱走过去,摇头道,“没有啊,你要做吗?”

李婆婆道,“那你看着我做吧,跟着学学,看一遍就会做了。”

“哦。”宋篱回答着,看李婆婆找了一个不小的有些深的陶罐来,把它洗gān净了又用gān净的gān布擦gān,又从储藏室里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一只小的密封的陶罐,宋篱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李婆婆笑着回答,“这里面是去年做的桂花蜜饯,过来闻闻,很香吧?”

宋篱凑过去闻了一下,道,“很香。”
李婆婆道,“做这么点也费了不少功夫,做醪糟的时候放一点进去,就够香了。”

之后见李婆婆将米饭一层层铺进陶罐里压紧,铺一层米饭放一些用纸包的醪糟酵和桂花蜜饯,之后再铺米饭,如此重复下去,直到把米饭全都装进去。
全都压实以后,在顶端拨开一个小凹窝发酒出来,最后用厚厚的gān净的很多层的厚纱布把口子封起来,李婆婆道,“看清楚了吧,就是这样做的,下次剩了很多米饭,你也这样做。”
宋篱马上点头,觉得这很有意思。
李婆婆接着把陶罐拿到储藏室放进谷仓里,又把谷仓封好。
宋篱跟在她身后问,“放在里面做什么?”
李婆婆答道,“里面热,才能够把醪糟发好。”
宋篱点头表示明白了。

等醪糟做好,李婆婆就说她先回去看看家里,让宋篱自己把厨房里剩下没收拾的收拾了。
李婆婆刚走董武就送客回来了,他进院门看到宋篱正在院子里清洗筲箕和蒸笼,便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活,道,“我来。”
宋篱站在一边看他做事,说道,“你说要熬糙药我洗澡洗头的,现在是不是可以了?”
董武抬头看他,心想宋篱还真是每天都念着这事。

天朝五天便是一个休沐日,用来让朝中百官在家洗澡放松的,由此可见,这里很注重洗澡这回事。
水乡的人,即使是普通百姓,冬天里三天一洗澡也是常事,所以宋篱十来天没有洗过澡了,不仅是作为现代人每天必洗澡的他,即使是这里的土生民众也该受不了了。

董武于是笑着应道,“好,就去烧了水给你洗澡。”

 

第十五章 洗浴


这里的风俗,生病的人病好之后要洗澡,一定要用药糙熬的洗澡水洗,说是去除病气,以后不要生病的意思。
宋篱认为这应该是为了杀菌来的。

那天李明才背来的药糙便是专门晒gān用来熬水给宋篱洗澡的,宋篱提着一个竹篮子跟在董武身边,董武从晒gān的糙药里细致地挑选了一部分放进篮子里,然后接过宋篱手里的篮子进厨房去。

董武熬了一大锅水用于宋篱的洗澡,宋篱高兴地从卧室里找了衣服来,看着董武从柴糙房里将里面那个估计很久没用的浴桶搬出来在院子里刷gān净,董武平常直接舀水洗澡,自然不用浴桶,这浴桶的确是很长时间没用了,里面甚至还结了蜘蛛网。

宋篱看董武把浴桶放在院子里太阳下面,便惊讶地道,“难道洗露天浴?”

董武看向他,眼睛抽了抽,道,“晒一下了,搬进去你洗。”

董武那严肃认真的样子让宋篱马上笑了,跟在他身后看他忙碌。

董武将浴桶又搬进后面的小卧室,在他兑水的时候,宋篱就把衣服在房间里的chuáng上放好,等董武倒了两大桶有糙药味的热水进浴桶,他已经把衣服脱了爬进浴桶里去了,董武再提一桶水进来的时候,宋篱已经眯着眼睛舒服地泡在里面。
董武看他那舒服地像只吃饱了的花猫般满足的样子就在心里笑了。

用药糙熬的水带着一股青糙的味道,水色绿中带一点点浅褐色,泡在里面宋篱觉得简直舒服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