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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少才身上又开始发凉了,猜测董武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把自己扔进池塘里去淹死,他瞬间身体就绷紧了,简直又要昏过去。
只听董武还是那幽幽的声音,“现在大中午,根本没什么人,应该不会有人看到的。”
商少才心想董武真的是要把他扔进池塘里淹死吗,而且现在大中午的确不会有人从那里过,怎么办,不会有人来救他的,他就要死了。
商少才突然狠狠地挣扎起来,但是却没什么用,董武的脚步没有一点迟疑,还说道,“你现在动吧,过会儿就没力气动了,也省些我的功夫……”
董武还没说完,商少才便又昏过去了。

董武感觉到身后的背篓里没有了动静,他的步伐镇定,很快就到了石鼓村后面的那个大池塘,大池塘这里果真没有人,只有风chuī过树梢的声音。
董武把背篓放下来,看到商少才果真晕过去了。

他冷着眼看了他一阵,这才麻利地把他从背篓里扯出来,然后就像捆死猪一样地把他吊在了那株最大的杨柳树上,杨柳树长得很粗壮,但是从一人高处就往水里倾斜,董武技巧xing地把他吊在了往水里去的那一边,等商少才醒过来就会发现,他被吊在了水上。

董武还把他嘴巴里塞的布给扯下来了,扔进池塘里,然后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商少才是几分钟之后就醒了,他发现自己没死还庆幸了一下,紧接着就发现了自己的现状,看到下面的水,他开始哇哇大叫起来。

第一个赶来的是跟着商少才去董武家里的那个家仆,他之后其实也是一直远远跟着董武到这个池塘的,但是他发现商少才被吊起来一动不动,他以为他已经死了。他这种胆小的跟在主人后面狐假虎威的人是顶不了事的,看到商少才死了他就吓到了,不敢过去确认,只躲在远处看,看有谁第一个发现死了的商少才,只是他没想到商少才没死,一会儿就醒了开始哇哇叫。
他于是赶紧跑过去,叫道,“少爷,少爷,我来救你来了。”

董武不知道商少才被吊多久才会被发现,所以是用的最省力的吊人法,吊着他的手和腰,对商少才来说,他其实并没有被吊得异常难受,此时他看到这个奴才,还有力气骂他,“快把我解下去。”

董武把人吊上去的时候很轻松,但是此时人要被解下来却很困难。
商少才那个奴才站在岸边够不到绳子,爬上树那个枝桠又不能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向下弯,商少才看自己往水里掉便吓得哇哇叫,让那个奴才赶紧下去,最后那个奴才只得道,“少爷,我再去叫个人来才行。”
商少才无法,只得道,“你叫陈老二来,不要惊动别人。”
那奴才应了就赶紧跑了,只剩商少才被光溜溜地吊在那里,一边阿弥陀佛地念着希望不要有人路过,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董武,心想以后一定要报复回来。

平素这里这个时候的确是没有人的,但这天却来了几个钓鱼的人路过,听到有人来,商少才只恨不得自己能够隐身,但是无奈他没有这项奇异功能,于是只得掩耳盗铃般地把眼睛闭上。

很快,商少才就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一个人惊呼,“有人被捆在这里呢?”

大家都跑过来看,商少才恨不得董武刚才是把他扔进水里去淹死的,他也不用如此丢人现眼。

大家都站在岸上围着那株树看他,个个都是一副吃惊的模样,然后就看到了他身上写的那几个字,所有人都大笑起来,心想定然是这不学好的家伙又去哪家偷香被抓住了,被搞成了这副模样。

这几个也都是村子里的年轻人,属于比较富裕的人家里的男子,读过书的,此时比较闲便相约来这边树荫下钓鱼。

大家相继奚落了商少才一阵,商少才脸阵红阵白阵青,一句话也回不出,只咬着牙心想以后一定要让这些看他笑话的人好看,却并不向他们求救。
心里只想他家那狗奴才怎么还不来,赶紧来把他救走才是。

这时,其中一个年轻人已经笑道,“少才兄,你这样被吊着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要帮你把绳子解开啊?”
商少才还是有骨气的,哼了一声把头转开了,没有理他们。

“不要就算了,你就继续这样被绑着吧,你这个样子也算难得,还得让大家都来看看才好。”那年轻人说着,就对另一个人道,“把少才兄放在这里被蚊子咬也太不厚道了,还是把他抬回村子里去吧!”

商少才这才急了,道,“不用你们假好心,放我在这里就行。”
“放你在这里就太没同窗qíng谊了,来,把他放下来抬回去回去。”

商少才被放下来的过程吓得商少才哇哇直叫唤,是一个年轻人故意爬到树上去踩着他被吊的那个枝桠摇晃,商少才脚不断触到水面,他发现自己虽然不断触到水面,但是并没有掉下去,于是知道这些人只是要逗弄羞rǔ自己,便不叫唤了,只狠狠瞪着眼睛。
他不叫唤之后,那摇树枝的人便也停了,商少才正松了口气,没想到就听到了刀子割绳子的声音,在他一声还没有骂出来时,绳子就断了,他噗通一声掉进水里。
商少才被绑着身体,想要挣扎也不行,只看到他挣了两下就沉下去了,不过这些男人都是会水的,两个人紧接着跳下水把他拉了起来。
商少才吓得整张脸泛白,然后又被两个人一人抬上一人抬下地往村子里抬。

商少才反抗不得,只得羞愤地被抬回了村子,心里却一直骂着他家那回去找人来救他的奴才,心想等他回去了,一定要让他好看。又气愤起这些恶整他的人来,之后又想到宋篱,想到他漂亮的脸蛋,软滑的身子,和他那毫不娇弱的xing格,以及对他时恶毒的想法,不由得缠绵一阵,又气怒一阵,最后怒火又都集中到董武身上……

商少才的事qíng就这样被搞得全村子都知道了,大家只是不知道他是去惹了哪家的闺女,才被其家人绑成了这样吊在村后面池塘边。
因为商少才是被放在石鼓村后的,大家以为他是惹了石鼓村里哪家的闺女被绑了吊在村子后的,故而没人想到隔壁村的宋篱身上去,而商少才和他的小厮是不会说的,毕竟,招惹别人家未出嫁的闺女其实要比招惹已婚娘子罪名来得浅。

商少才被抬着在村子里游行一番后被送回他家去了,里正老爷被气得拿起拐杖就打他,他母亲倒是护着儿子的,他媳妇和萍哭个不停,一家里闹得不可开jiāo。

这边商少才走了大霉运,那厢董武背着空背篓回家后,进屋宋篱还在洗澡,他站在门口问了一句,“水还没冷么,要再加些水么?”

水是早冷了的,但宋篱总觉得不洗久点就洗不gān净,故而才洗了这么长时间,此时听到董武回来,他赶紧答了一句,“不加水了,我就好了。”

董武经常给宋篱擦背,宋篱洗澡,他进去便也不是什么惹宋篱不高兴的事qíng了,他进里间的时候,宋篱已经从水里起来了,正穿衣服。

房间里光线并不太明亮,但董武还是看到了宋篱披衣的时候,背上似乎有痕迹。
他几步上前,问道,“你背上怎么了?”

宋篱转过身来,赶紧把衣服拢好,露出个笑容来,“没什么?”
董武哪里依他这句话,伸手就要脱他的衣服查看,宋篱伸手挡住他不要他看,董武神色马上沉了,道,“是不是那个混蛋……”
董武本以为宋篱并没有被商少才怎么样,但刚才看到宋篱背上的痕迹,他又不敢确定了,不由得心里又痛又凉。

 

第六十三章 安慰


宋篱把衣带系好,远离了董武两步,道,“没有,他哪里能占了我的便宜去。”

宋篱其实自己也很在乎被商少才的手摸了的事qíng,他这倒不是所谓的贞洁观念作祟,只是想起来被那么个男人的手碰了,还被他的口水粘在脸上和脖子上了,就觉得很恶心,刚才他洗澡洗了大半天也是这个原因,总觉得没洗gān净,想起来就反胃想吐,故而搓了一遍又一遍,皮肤搓痛了才停下来。

宋篱怕董武追问,便赶紧抱了脏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往卧室里走。
既然宋篱否认,董武实在不好再追问他,他知道,遇到这种事qíng,宋篱说不定是比他还要来得难过的,虽然宋篱嘴上不说,但他心里定然很不舒服。要是他再不断追问的话,那不是在一直揭宋篱的伤疤吗?他实在不想宋篱难过,故而只能把那些要出口的言语都憋了回去。

将浴桶收拾了,又把厨房和后面的烧火的房间收拾了,董武才到卧室里来。

宋篱坐在chuáng沿正拿着那件被商少才扯坏了的上衣发愁,拿着针不知道怎么下针,翻过去翻过来地看,想着chūn英fèng衣服的模样,但是总觉得自己实在不好下手,于是只得叹了口气。

董武走到他身边来,道,“怎么了?叹气。”

宋篱露出个无奈地笑,“这么久了,对于fèng衣服还是不行。但是,这衣服拿给chūn英让她fèng又不妥当。”
这衣服明显是被扯坏的,要是让chūn英来fèng,chūn英一定要问衣服坏的原因,这可怎么回答,说不定chūn英还会误会是董武扯坏的呢,这样实在太令人遐想了,虽然chūn英xing子很是羞涩,但她毕竟嫁过人的,各种闺房qíng趣可是都很明白,宋篱能肯定chūn英拿着这件衣服一定会揶揄笑话他的。

董武坐到宋篱身边,把衣服拿到自己手里,道,“这件不要了,烧了吧!”

宋篱抬头望着董武,心想董武一下子居然财大气粗了吗,说把衣服烧了就烧了,于是就笑起来,道,“还是算了,fèng一fèng能穿的,而且,我最喜欢这一件了,睡觉的时候穿最凉快了。”

宋篱脸上的笑明亮又单纯,但是却让董武看着心里就痛起来,他突然伸手把宋篱抱到了怀里,宋篱惊了一下,马上道,“慢,慢,我手里有针呢,把你扎到了怎么办?”

董武却根本不顾这个,只把他狠狠搂在怀里,脸也埋在他的肩颈里,声音里居然带着一丝哽咽,“宋篱,我对不住你……”

宋篱这下更惊,身体也僵了一僵,由着董武把他搂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伸手在董武背上拍了拍,安慰他道,“你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啊,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董武却依然将他搂紧根本不放,“是我对不住你,我根本没有照顾好你。”

董武的声音低沉喑哑,宋篱即使不用心也能够听出他话里的痛苦,更何况他的心和他的是连在一起的,董武的痛苦让他也跟着难过起来了。
宋篱沉默了,他伸手回抱住他,声音异常柔软,道,“今天这种事qíng是没有法子的,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我们不要再想它了好吗?”
董武没有回话,但显然,他并不能不再想今天的事qíng,他的沉默让宋篱有些不安,抬起头来在董武的脸颊上安慰地温柔地亲了亲,“董武,你不要因此而难过,我们本在一起生活地好好的,就因为商少才那么一个人,他打扰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就要活得不快活了,那样,我们岂不是更加吃亏,我们才不要这样,就把它忘了吧。董武,我不想你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背负什么,我自己也不会背负什么。那商少才也并没有讨到我什么便宜,把他打成那样也是他应该的。以后这件事就当两清了,好吗?”

宋篱这样的话让董武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庆幸他自己能够得到宋篱这样的人,这真是上天太过福泽他,才把宋篱这么好的人给了他。但他的豁达洒脱与乐观向上却更加让董武心生愧疚,觉得要是不能护宋篱一生周全,让他幸福,便真真太对不住他。

宋篱又在董武那带着痛苦的脸上亲了亲,他的温柔的亲吻让董武的心平静了下来,他将宋篱在怀里搂紧,略微有些泛红的眼睛望着宋篱,柔声道,“我明白。那你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好吗?”

宋篱惊了一下,离开了他一些,道,“没什么的,其实不用看。”
“你让我放下负担,那你为何又不让我看看呢,要是伤了,还是要上药的。”董武满眼的柔qíng和坚持,宋篱实在不好拒绝了,只得一边伸手解衣带一边埋怨道,“说了其实没什么的,你偏不信,要看就看吧,其实就是我把商少才打到地上,我的背也在地上磨了一下,只是一点擦伤而已,真不用在意……”

宋篱低声埋怨解释的声音让董武心完全软了。
宋篱衣带还没解完,就赶紧转身过来把背对上董武,他其实不怕董武看到他背上的擦伤,只是怕董武看到他胸前被商少才摸上去的青紫痕迹而已。
他其实完全明白,看到这擦伤,董武只是心疼他,要是看到他胸前的痕迹,董武就不只是心疼了,定然会生气的。
会知道董武会产生这种想法,宋篱明白,他已经完全理解董武对他的感qíng了,董武并没有把他当成兄弟看过,从来是把他当成妻子看的。
成为一个男人的妻子,宋篱虽然想劝解自己不用太在意,但他心里其实还是在别扭,不过,此时他却释然了很多,就如他劝董武不要背负什么,那么,他自己为何又要一直为这个身份而背负什么,从而一直不愿意打心眼里接受他和董武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