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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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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陈随雁七尺男儿,难道愿

意?

她便讥讽道:“我不信陈随雁会同意如此下作之事。”

颜朴淙笑道:“你不必出言试探——是否同意,由不得他。当然……”他的大手沿着她起伏的线条轻轻滑动着,“我自然不会让别的男子,碰月儿一根手指。过几日,陈随雁就会‘不慎’落马受伤。只可惜一个大好青年,从此与太监无异。只是随雁xing格傲气,极好面子,怕是不愿说与外人听的。”

颜破月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如此!他的计策好毒!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陈随雁三个月后便回别关。今后,白日里,你就是他独守空闺的好妻子;晚上,爹自会来探,与你夜夜夫妻,销魂蚀骨。”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结束,啊呼。

今天孩子生日,老墨带她去照周岁照了,晚上回来回复评论,爱你们啊~~

明天中午12点见:ps——有逆转哦

另:慈悲城最后一个番外明日中午亦完结。

☆、四、dòng房

连日大雨滂沱,灌溉了大胥朝饥渴的土地,也浇熄了颜破月逃亡的决心。

一个月了。

她最辉煌的记录,是成功“晃”到“恰好无人”的颜府后门(专门进出潲水、夜香等的小门)。她的脚还没来得及跨出门口半步,一个黑瘦汉子就从天而降,沉默的拦住了她。他谨慎的在手上缠了块白布,不触碰她的身体,将她领子一提,丢回了房间。

当晚颜朴淙居然破天荒没有惩罚她,甚至还说,在暗卫的看守下,她居然还能逃亡到大门口“这么远”的地方,实在令他刮目相看。

尽管不知道他到底是夸奖还是讽刺,但颜破月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她逃不掉了。而以颜朴淙的xing格,这次却不发作,自然是要等圆房的时候,秋后算账。

她想到圆房就害怕。

可她虽然以死威胁过颜朴淙,但哪里舍得真的自杀?

她不得不开始认真考虑,今后作为禁脔应该有的生活态度:放弃三观、苦练技能、取悦饲主?

她想想就一身jī皮疙瘩。

又过了十日,陈随雁坠马的消息终于传来。

颜破月想起那个浓眉拘谨的青年将军,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被看守得很紧,根本没机会提前向他通风报信。

就这样到了婚期那日——也是颜破月的十六岁生辰。

皇帝亲自赐婚,早已惊动了各方重臣。花嫁之日,满城鲜花、万民同乐。

只是外间的喧嚣,都与颜破月没有关系。

拜完了天地,她独自一人坐在花chuáng上,挑开盖头,看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心qíng愈发沉重。

这三个月来,颜朴淙只是每晚与她jiāo缠而睡,偶尔亲吻抚摸,浅尝即止,他自控能力极qiáng,并不是急色之人。

但他毕竟是个壮年男人。许多夜里,颜破月都能感受到他蓄势待发的巨龙,抵在自己腰腹臀间,似有似无的摩挲。

颜破月不用想都知道,他将婚期定在她的“□之日”,自然是打算郑重其事,亲自代替女婿来□。他费尽心思把她养大,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今晚他会多么……凶狠残忍。

可她能怎么办?撞墙而死吗?

她怕痛,她怕死。上辈子她才二十岁,就被癌症折磨得死去活来。她太了解死亡的滋味。

她不想死,从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她就发过誓,不管将来是顺利还是坎坷,她会珍惜每一天。

所以,她绝不会因为颜朴淙而放弃自己。

就在这时,外间一阵喧哗。隐隐听到有人笑道:“……郡马爷……”

她jīng神一振——陈随雁入dòng房了。她管不了那么多啦,尽管颜朴淙手眼通天,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果然,几位军士扶着一身红袍、低垂着头的陈随雁走了进来。

见到颜破月清雪般的容颜,几位军士都是一怔,别过头去。原本豪气gān云瞬间变得木讷拘谨。

“嫂……嫂子,陈将军便jiāo给你了。”

一行人居然把陈随雁往地上胡乱一丢,匆匆离开了。

他们一出门,颜破月提着嫁衣冲到他面前。

“喝!再喝!不醉无归!今日是我迎娶郡主的日子……哈哈哈……我陈随雁……”地上的男子闭着眼,手臂在空中一顿乱划,嘴里说着胡话,却渐渐打起了呼噜。

颜破月目瞪口呆。

“陈将军!快醒醒!我有话同你说!”她急道。

可陈随雁早已醉成了一团烂泥。被她推了几下,居然还翻了个身,在冷硬的地上,睡得愈发的香。

颜破月又拿了杯茶水泼他,他还是死猪一样全无反应。她急得骂道:“到底喝了多少酒!坏事!陈随雁!你再不醒,咱俩都完了!你、你就等着戴一辈子绿帽子吧!”

可他还是一动不动。

颜破月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束手无策。

过了一会儿,忽听身后一道低沉的笑声。

她“啊”一声低呼,腰间一紧,竟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落入一个温热而熟悉的胸膛,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他似乎毫不意外在这里看到陈随雁,抱着她越过屏风,走向里间。

颜破月立刻顿悟:陈随雁一定是被他暗中做了手段,一晚上都醒不了。他算无遗漏,又怎么会让陈随雁有亲近她的机会?明日他就要把陈随雁派去前线了!

她全身紧绷,他抱着她在桌前坐下,并不急着上chuáng。

他居然也穿着件大红喜袍,墨色长发披落肩头,越发衬得他身姿修长、肤白如玉。而细

长的眸噙着笑意望着她,在红衣黑发映衬下,平添肆意的妖异。

“让月儿久候了。”他浅笑道,端起桌上的酒杯,“饮下合卺酒,今生今世,颜朴淙与颜破月夫妻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颜破月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他竟然要把她当成妻子?而且她居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温柔的怜惜?

颜破月心里忽然有点不明所以的乱,好像有人用一根糙,轻轻撩着自己的心尖,痒痒的、也是不安的。

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里,她终于缓缓伸手,主动接过酒杯。

她从未有过的配合,令他微微挑眉,黑眸中笑意越发的深。

“颜朴淙。”她鼓起勇气道,“我们能不能谈谈……呃!”

她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

他的手轻轻一推,一杯酒便从她嘴里灌了进去,呛得她连声咳嗽,雪白一张脸立刻绯红。他却似乎愉悦极了,黑眸盯着她,慢条斯理的低头,就着她的手将酒喝掉,还轻轻舔了舔她的虎口。

颜破月被他舔得浑身一抖,觉得自己就像那杯酒,马上也会被他喝得一gān二净。

喝完jiāo杯,他抓住她的腰带,轻轻一扯。

喜服瞬间一松,他微笑着将她从繁复厚重的喜服中取出来,揽着她的腰,略带酒气的嘴,开始在她脖子上轻轻的亲,柔声低喃道:“月儿想谈什么?嗯?”

颜破月被亲得全身苏麻,心里却明白,他故意的!他分明感觉到了她的态度松动,却故意一边亲她敏感的脖子、一边让她提条件——仿佛在暗示她,他会不会答应她的条件,完全看她的配合程度和表现!

“既然我注定是你的女人,何不让你我都过得称心如意些?”这句台词她想了许久,说出口来居然还是脸上一红。

未料这句话取悦了颜朴淙。

“注定是我的女人……”他的长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神玩味,“可我一直很称心如意。不知你……打算如何让我更加称心如意?”

颜破月被他说得脸皮发烫,连忙道:“首先,我还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颜朴淙嗤笑:“有何分别?”

颜破月酝酿了很久才跟他做这次“最后的谈话”,见他态度轻慢,不由得一阵郁闷。

“人和禽/shòu的分别。

”她笑了笑,“正常人都这么认为。”

颜朴淙盯着她,捏着她下巴的手劲逐渐加大,令她不得不已一个非常僵硬的角度,仰头看着他。

可这一直是颜破月心头的梗,就算没有这身体原主的记忆和感qíng,对着颜朴淙也没有半点血缘感应。但就算被qiáng迫,她也绝对接受不了亲生父亲对自己做这样的事。

她一定要一个答案。

她看着他,挤出个僵硬却坚定的惨白笑容。

僵持片刻,他忽的笑了。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固执的小丫头,像极了你母亲。”

颜破月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听他含笑道:“你是我爱妾与低贱马夫私通所生。那对狗男女已经跑了,只把你留给我算是补偿。你自然如同我亲生女儿一般。”

颜破月心头一震,她终于得到了最在意的答案!

一抬头,却望见颜朴淙漫不经心的模样,她顿时又有些怀疑——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以他的xing格,又怎么会放过背叛自己的妾室?他会不会恨屋及乌,想尽办法折磨自己?

“月儿满意了吗?”他却没耐xing跟她继续谈下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大chuáng。

“等等!”颜破月被丢在chuáng上,连忙坐起来,“等我把话说完!我想你也不希望今后夜夜对着一具木偶!”

他微微一笑:“若是能令一具木偶癫狂索求,倒也别有一番qíng趣。”

颜破月被他说得心惊ròu跳,硬着头皮道:“我有几个很小的要求,如果你答应,今后我……都会听你的话。”

颜朴淙明显有些动容,在她身旁躺下,侧卧垂眸看着她:“哦?”

颜破月深吸一口气:“尊重我。我是一个人,不是你养的一只宠物。让我在你身边,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颜朴淙敛了笑,黑眸静静看着她。

她见他没有否决,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纸笺,鼓足勇气放到他的掌心,放软语气:“这是些具体的要求,我都写下来了。你能不能看看?”

她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掌心,触电般缩了回去。他低头快速扫视一遍纸笺上的内容,看罢,五指一收,将那纸捏成一个小团,随手丢掉,淡淡望着她。

颜破月的心沉到了谷底,万念俱灰。果然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