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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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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随雁神色微震。

以他的小心谨慎,自然会怀疑颜破月欺骗自己。而她明明为他所制,却大言不惭要“结为朋友”,着实也有些不知好歹。

但眼前皓腕如霜,冰清玉洁,看起来实在无害。而他对于神奇武功的向往实在太qiáng烈,他终于忍不住张嘴

,粗粝的牙齿咬住她的手腕。

陈随雁的动作毫不斯文,咬得吸得都很用力,颜破月疼得全身发紧,小脸微红,拼命忍着、一动不动。

陈随雁隔得这么近的距离,在她温柔的目光中,竟也有些失神。

若他没有中颜朴淙jian计,今后带着这娇弱的美人,日里饮她的血,功力大增;夜里与她颠龙倒凤,岂不是快活无敌?他思及此处,越发的愤怒,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嘴唇却吸得更加用力。

颜破月见他完全没有停下的趋向,慌了:“陈将军!不可!多饮……多饮你虚不受补,会走火入魔!”

陈随雁这才猛然回神,一下子松开她。

她跌坐在地上,偷偷打量他的神色。

喝血纯粹是胡扯。她只是想起自己从小饮的生血都是毒物,那么血中兴许也有毒,才会骗陈随雁喝血……

她等他出现类似吐血、晕倒或者直接挂掉的反应。

可她失望了。

陈随雁擦gān嘴角血迹,原地打坐运气。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竟然有喜意:“果然有股寒热气息在体内。只是较为微弱。”

见他面色不显苍白,反而似乎红润了几分,颜破月在心中暗骂一句,只得笑道:“将军,我猜想要长期才见功效。”

陈随雁已露出舒心的微笑:“应当是如此。”

被他一路掳到此处,颜破月终于松了口气。正要再说两句话缓解两人的关系,忽见他神色一变。

他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将烛火移近,仔仔细细看了一番。

然后他的脸又yīn霾下来。

“你骗我。”他将烛火一丢,又拖起那条木棍,“若是颜朴淙也饮你的血,为何你手腕上没有任何伤口?”

颜破月沉默片刻,收起手腕,莞尔一笑:“将军,颜朴淙不用咬啊!他用注she器。”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人来找我抗议,说怎么可以只有第一天三更呢!

我羞愧的表示我错了,我的jī血没打够,今日双更补上,报答大家的支持,么么~~

二更下午3点,请笑纳。

☆、七、卖身

距离两人离开帝京,已经三日了。

那日夜里针锋相对,颜破月直接在地上给陈随雁画了个“注she器”的糙图,才令陈随雁半信半疑的相信。第二日到了镇上,陈随雁将她囚在客栈,自己拿了糙图去寻一名工匠。

工匠看了图,直叹妙妙妙!虽然他还不清楚这个工具到底是什么,但是隐隐感觉到会很有用处。最后,工匠硬要花五两银子,从陈随雁手中买走了糙图。陈随雁掂量着手中的银子,终于彻底信了颜破月的话。

那日之后,颜破月这个ròu票的生活质量,改善了很多。三餐跟陈随雁一起吃,晚上也能打个地铺而不是被胡乱丢在角落。颜破月亦小心翼翼,不敢惹恼了他;被他吸血时,也是一脸心甘qíng愿。

陈随雁当然不会就此完全信任她。白天,他与她共骑,快马赶路;晚上,则用一根锁链,锁在她双足的金环上,攥在掌心,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这一路下来,颜破月更觉得陈随雁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他极善逃匿,命颜破月用锅灰,每日在脸上均匀涂抹,带着她东躲西藏,竟真的没被手眼通天的颜朴淙抓获。有好几次,她在镇上看到疑似颜府护卫的人影,却都被陈随雁带着她堪堪避过。

但大概是被他们追得极紧,两人一路绕行,竟是渐渐往南去了。

这日傍晚,两人抵达中部益州最大的城池——旬阳。

因已有好几日没见到追兵,陈随雁的心qíng也松弛了几分,这晚,两人安安静静坐在客栈角落里吃饭。颜破月想着如何找机会逃脱,陈随雁想着今后的路线出神。

他忽的感觉到数道锐利的目光,正往这边看过来。他猛然回神,定睛一看,却只见右首的一张桌前,坐了五个男子。个个低头饮茶,却没人瞧着这边。

他仔细打量那五人,只见他们身着锦衣,似乎极为华贵。高矮胖瘦亦各有不同,有的是比他还至少高出一个头的大汉,坐在那里像一座大山;有的却瘦小佝偻,像个小老头子。

他们的第一个相同点是,相貌都长得极为丑陋,有的鼻子很大,几乎占了半张脸,眼睛却小的找不到;有的一脸黑麻子,要很仔细,才能在那些麻子里,找到他的五官。

他们的第二个相同点是,都佩戴了兵器。且个个印堂饱满、体格结实,偶尔一个人抬起的目光,锐亮bī人。

陈随雁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练家子。他收回

目光,对颜破月低喝一声:“上楼。”

关上房门时,他明显可见那五人全都抬头看过来。这令他愈发不安——若是他们夜间发难,他们又如何逃出去?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历?

“他们是不是颜朴淙的人?”忽听颜破月紧张的问道。原来她也早早察觉到,那几人总是看着这边。

陈随雁沉吟片刻,正要说话,忽的只觉得一股极冷极霸道的气息从腹中升腾而起,他喉中一甜,一口热血便喷了出来。

颜破月呆呆的望着他,他怔怔看着满地血迹星点。

而后他猛地抬头,满眼yīn霾:“贱人!你骗我!”

不等陈随雁细想,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又再次升腾而上。这一次他没那么轻松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只觉得全身脱力,一下子坐在地上。昔日丹田中充盈的内力,此时竟似都被那寒热气流所阻,半阵提不起来。

颜破月吓了一跳,不由得倒退一步。

陈随雁一动不动、原地打坐。颜破月看着他,不敢动,也不敢出声。他足足调理了有半个时辰,才觉得那寒热气流暂时被压了下去,重新能提气运功了。

“贱人!”他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你的血有毒?对不对!差点把我害死!你这个贱人!你一直在骗我?”

颜破月吓得魂飞魄散,忙道:“不会的!颜朴淙每天都是这么喝血的啊!会不会……会不会还有其他辅助法门,咱们不知道?又或者、又或者过段日子,就会好?”

陈随雁虽心急如焚,转念一想,又觉得她说的似乎有理。但方才内力尽失的感觉,实在令他害怕。他又气又怒,抬掌又要再打,忽的手掌停在半空中。

他脸色微变。

他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光冲这脚步声,已显示出上乘的轻功。

他轻点颜破月哑xué,避免她出声示警。

颜破月从地上缓缓爬起来,走到角落,望着窗外。

片刻后,窗上映出五个高矮胖瘦不一的影子。

“大哥,点子还在里头呢。”其中一个道。

另一人答道:“那男的不敢跑,也跑不了。chūn宵苦短,莫要那小娘子久候,我们这便进去吧。”

话音刚落,房门

被推开,五人闪身而入,笑嘻嘻的看着屋里两人。

“兄弟,跟你商量个事。”那胖子道,“我们益州五虎看上了小娘子,你留下她,我们放你逃命,好不好?”

陈随雁神色一变。

他虽是军中之人,却也听过益州五虎的大名。只听说这五人自恃武功高qiáng,在益州地面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他没有把握胜过他们,但颜破月是他费尽心机所得,怎能拱手相让?

他沉吟道:“素闻五虎乃侠义豪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长剑出鞘,宛若惊鸿,直刺那胖子心口!

两人相距甚近,武功又不相伯仲。这一击居然被他得手!胖子虽侧身急避,陈随雁的剑锋却依然在他衣襟上削了道长长的口子,然后顺势夹在他脖子上,令他动弹不得。

忽听另一个声音冷笑道:“放开我大哥!”

却是五人中最瘦小的汉子,已站到颜破月身旁,单手擒住了她的脖子。颜破月被他鬼魅般的身手吓得魂飞魄散,现在却只盼着陈随雁赢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

那胖子虽被陈随雁所制,却毫无惧意,嬉笑道:“兄弟,我们五个,你一个。我死了,你媳妇死了。但我还有四个兄弟,足以将你切成碎片!这么算来,还是我们占了上风。须知我益州五虎一旦出手,却无半道而返的道理。今日我就算死在这里,我兄弟也要尝尝这娘子的滋味。”

陈随雁听过他们要色不要命的传闻,心知他所言非虚,一时竟没了对策。

忽听那瘦小的汉子低呼一声:“大哥,你们看!”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他伸出长指在颜破月脸上一摸,黑漆漆的脸上,顿时露出一道羊脂玉般晶莹细腻的肌肤。

五虎都看呆了。其中一人道:“大哥好眼力,果真绝色。”

那胖子得意笑道:“那是自然。我见她面黑如炭,手却白如嫩豆腐。又听她嗓音十分娇美动人,便知这小子故意藏着美人呢。”

“却不知这身子,是否一样的白滑!”那瘦小汉子道,五人闻言,同时纵声大笑。

颜破月从穿越至今,还没像今日这样恐惧过。只觉得五虎像极五条脏兮兮的毒蛇,令她心惊胆寒。她只能祈求的看着陈随雁,希望他不要丢下自己。

>可陈随雁怎会是不识时务之人?若是危急xing命,他自然不会为了一个颜破月跟五虎蛮gān。

况且他现在对颜破月的吸血说法充满怀疑,心想颜破月说过她的体/液有毒,正好拿五虎验证。

他才不管颜破月是否愿意。

于是他心生一计,忽然道:“不打不相识。在下自知不是五虎对手,愿与五位兄台化gān戈为玉帛。”

五虎一怔,俱是哈哈大笑。颜破月瞪大眼,不是吧……陈随雁舍得将自己这活生生的练功法宝相让?

陈随雁道:“不瞒诸位,她是小弟结发妻子。小弟今日输在英雄手上,可以将发妻相让,但也有两个不qíng之请。”

颜破月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煞白。

五虎俱是jīng神一振,胖子笑道:“你且说来。”

陈随雁望着颜破月道:“这第一,我与她两家世jiāo,今日我输在五虎手上,迫不得已将她相让,已是对不住她。日后更难向她父母jiāo代。听闻五虎阅女无数,只希望五虎与我娘子欢好数日后,还能将她奉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