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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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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步千洐回来了一趟,扫一眼满桌酒菜,不知怎的就想起那日油香扑鼻的烤ròu。其实那天吃过之后,他一直想得厉害。今日更想了。

于是他也不废话,匆匆道:“我晚些才返。你再弄些烤ròu。”

小宗听他提要求,乐得心花怒放。那表示什么?表示将军不生他气了。他忙问:“我能让穆姐姐帮忙吗?”

步千洐已骑上踏雪,瞬间奔远:“……随你……夜间……不要在我帐中……”

他声音随风而逝,小宗内力太浅,听得零零碎碎,估摸是将军不让在自己帐中烧烤,免得油烟扑鼻。他心想这是自然。

他屁颠屁颠跑到天牢,还将上次整套器具又都拖了进来。颜破月一听,也不迟疑,立刻动手。

烤好之后,小宗馋意大起,先吃了几串,又偷偷倒了碗酒给自己。酒壮人胆,他有了几分醉意,望着颜破月在炭火前一头薄汗,也就起了义愤之心。

“穆姐姐,不如一会儿,你去给将军送烤ròu吧。将军只是不信你,他若是知道了你的为人,必然不再为难。”

颜破月一直就觉得需要跟步千洐好好沟通,今日听说是他生辰,人逢喜事jīng神慡,今日的确是个好机会,于是点头:“可是我能出地牢吗?”

小宗一喝酒就胆大包天,加之心想穆姐姐名义上是将军的军奴,服侍将军天经地义。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丢给她:“姐姐放心去,万事有我。”心想大不了被将军骂一顿,做人可不能没义气。

暮色笼罩着寂静的军营,秋风扫过,周围空dàng

dàng的,唯有夜间巡视的守卫,偶尔晃过面前。

如此月夜,小宗约莫是想家了,满嘴胡话已然醉倒在地牢里,怎么叫也不醒了。破月端着满满一盘ròu菜,走进步千洐的营帐。

步千洐不过五品武官,营帐自然也宽敞不到哪里去。破月轻喊了两声“步将军”,却无人回应。她轻轻走进去,便见低矮的案几上,摆了五六样菜,边上还有一个大空碗,上面搁了一双筷子。旁边一个酒坛,还剩大半坛。

看来步千洐回来过了。只是看似粗粗吃了几口,人去了哪里?

她将烤串放下,走向侧面的竹椅,这一走过去,才发现不对劲。

原来角落里还有一只巨大的浴桶,方才被卧榻挡住,她才没有发觉。

浴桶中热气蒸腾,一个男人靠在浴桶里。

从颜破月的角度,只能看到微湿的黑色长发披落肩头,还有一只长臂,搭在浴桶边缘;

那墨色长发仿若柔软的绸缎,而露在水面外的手臂还挂着水珠,肌ròu均匀、修长结实,在明亮的烛火中微微发光。

破月浑身一僵。

以步千洐的内力,此刻居然还没发现她,不是醉了,就是睡着了。

她抬腿便yù走,免得尴尬。刚迈出一小步,就又收回了腿。

对她而言,看到男子打个赤膊,真的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即使是男子,似乎都是大事件呢!

想起那日步千洐点自己xué道时,也用袖子覆住了手背。颜破月推想他虽然吊儿郎当,但男女之防看得只怕跟容湛一样厉害。

破月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谈判时机了。

她气定神闲的重新坐了下来。眼角余光,还不由自主又瞟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他手臂上的肌ròu很漂亮,完全没有大块头肌ròu男的肿胀感,只让人觉得柔韧坚实。

未料她这一起一坐,步千洐便醒了。

其实他只小寐了片刻。今日,相距百里的南仓有五百车粮食送到,他这个被贬斥的粮糙官虽然不伦不类,被同僚们嘲笑。但做起事来,却依然一丝不苟。这边天气yīn冷,南仓却是大雨滂沱,他冒雨指挥军士们拾掇完毕,又连夜骑马返转,已是累极。喝了几碗酒,叫伙房烧了许多热水,舒舒服服泡个澡,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他听到背后的

声响,脚步轻盈、呼吸平稳,便以为是小宗。于是也不睁眼,懒洋洋的道:“臭小子整日瞎跑。”

破月微微一笑,正要开口。

“过来,给我擦背。”不等破月出声,只听哗啦水声,他背对破月站了起来。

破月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空了。

男人的长发乌黑垂顺,在氤氲的水汽中,染上几分慵懒的气息。可他是武将,整日风chuī日晒,肤色却还是白皙的。他浑身肌ròu跟手臂一样结实修韧,在烛火中笼上一层薄薄的水光,愈发显得野xing有力。

哪怕颜破月从未见过男人全/luǒ,可也知道,眼前的躯体是极漂亮的。

宽阔的肩膀仿佛一座挺拔的小山;窄瘦的腰像野豹一样紧绷。最要命的是,长发上的水珠,沿着腰背一路滑落,直到紧致、挺翘、结实的臀,沿臀fèng轻轻滑下,瞬间消逝不见。

那臀上接近腰的两侧,竟然还有两个浅浅的窝,顿时为着充满男xing气息的躯体,平添了几分可爱。臀瓣往下,则是笔直结实的长腿,看起来充满力量。

饶是破月不太了解xing感的准确定义,此时也觉得这男人的每一寸肌ròu,都xing感得一塌糊涂。

破月脸上“腾”的一热。

完了,她忍不住边看边想,这回玩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黑(挥小手绢):阿步啊,为了提高你的人气,只能让你全/luǒ出镜了,,,擦泪。。。

☆、十七、初摸

夜风轻拂、水汽氤氲,一室诡异的寂静。

“啪”一声,案几上的油灯爆出一个灯花,颜破月猛然回神,步千洐不耐烦的转身:“磨蹭什么……”

“别!”颜破月急忙大喝一声,别过头去。

饶是被称为步阎罗的杀将,一回头看到颜破月,也被吓得“哗啦”一声跌坐回木桶里。

长眉猛挑、黑眸惊滞。

片刻后,一声bào喝:“出去!”

颜破月胡乱点头,刚要迈步,心想不对啊,这不正是我留在这里看他出浴的目的吗?

要挟他啊!

于是她收回脚,在步千洐越来越惊讶的目光中,又缓缓坐了下来。

“步将军,我有几个请求。”话一出口,她自己觉得好无耻,也太开门见山了吧?

步千洐此人遇事不乱,方才也是太过惊讶,才会怒喝。此时见破月偏头看着一旁避嫌,戴着面具的脸色虽无变化,耳根却已红得像要滴下血来——她明明比他还害羞紧张许多。

他便笑了,半点不慌,舒舒坦坦往后一靠,懒洋洋的道:“哦?你待如何?”

破月听他语气这么快镇定,徒然觉得自己主动瞬间被他扳成被动。她硬着头皮道:“一来,我不是犯人,不想住地牢;二来,若是嫌我麻烦,烦请将我送出军营。我自谋生路,我也不想拖累容湛。”

步千洐微微一怔。

其实将她困在地牢,一是存了防备她的心思;二是想躲过那些神秘追兵。如她所说,将她送出军营,的确是个一劳永逸的好主意。但容湛临走前,千叮万嘱他要照料好她,且那日容湛醉酒后无意说过她的遭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她是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弱女子,他是决计不能任她自生自灭的。

想到这里,步千洐一本正经的道:“不成!你是我的军奴,我想把你关在哪里,就关在哪里。老子还是第一次养军奴,还没尝到甜头呢!”

破月明知他是胡搅蛮缠,可方才见到了他的luǒ/体,此时听到一口一个军奴,脸上竟兀自有些发烫,心头似乎也有几分燥乱。

那燥乱,成功的唤起了她骨子里的倔劲儿。

“军奴是吧?”她缓缓转头,看向步千洐,目光有几分怪异。

步千洐望着她那明晃晃的双眼,心里倒是冒出别的念头——她的眼睛生得还真是水灵,黑不溜秋的,盯得人心里微微发痒。

不知怎的,戏谑的话脱口而出:“小月奴唤本将军何事?”

话一出口,他心想坏了坏了,逗她逗得起劲儿,却说出如此轻浮的话来。他忍不住抬眸看她反应。

未料她眸色一沉,语气更是柔了几分:“将军,让月奴伺候将军沐浴吧。”

她朝浴桶方向走了两步,而后直视着他,目光明亮,大胆而挑衅。只是那雪白的耳根,红得就像要着火了。

只是步千洐,岂会受人威胁?尤其对象还是个小姑娘。

纵然此刻在她的注视下,他全身亦有些陌生的紧绷,神色却愈发漫不经心。

“过来。”

他本yù将这二字说得十分潇洒风流,未料一出口却竟有几分低哑。这令他心头微窘,索xing沉了脸色,不带笑意的盯着她。

破月原本是想让他下不了台,以泄心头之恨。可此时见他黑眸暗沉,声音低哑,全无笑意,心头的惧意却又冒了上来。

可她怎能露怯?

“来就来。”她上前一步。

“快点。”他扶着桶壁,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

眼见他宽阔的胸膛出水,然后是窄瘦的腰,然后是……

“啊!”破月一声尖叫,慌忙偏过头去。

“哗——”步千洐一掌击在水面。

漫天水花,疾风骤雨般朝破月面门袭来!

别说破月转过了头,就是没转头,被这么劈头盖脸的浇下来,根本只见稀里哗啦的水雾,其余什么也看不清。

半桶水都击飞得如重重雨雾,就在这朦胧里,一道颀长的身影飞快从水中跃起!衣袂闪动、长袍一展!颜破月还兀自擦着进眼里的水,步千洐已束好腰带落在她背后,在她章门xué轻轻一点。

破月浑身一僵,不能动了。

“又点xué?”破月的手还停在眼皮上,全身湿漉漉的粘得难受。想起这是他的洗澡水,更加郁闷了,“快放了我!”

步千洐望着她僵硬的身形,只觉得心旷神怡。他慢条斯理的在案几旁坐下,拿起一只烤羊腿,啃了一口才笑眯眯的答道:“那不成,月奴还要服侍本将军安歇呢!”

破月听他语气轻薄,想起他jīng壮的身躯和方才暗沉的眼神,倒真的有点怕了起来。于是语气软了几分:“将军,你解了我的xué,我才能服侍你啊。”

步千洐也不答,专心啃完了羊腿,又挑了几串ròu吃了,再喝了一大碗酒,身心舒畅。他不由得想,这丫头虽然来历不明,但这烤ròu手艺倒真是不错。待他重新被大将军提拔之日,须得邀上几名好友共饮。到时便叫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