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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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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唐十三拽着一名青袍中年书生走进来。那人一脸无奈的走到chuáng边,看到破月容貌,神色倒是柔和几分:“就是姑娘被他打伤了?”

破月点点头。

那人将手搭上破月脉搏,笑道:“我叫谢不留,不留钱财不留女人,专留人命。”

破月惊喜:“原来是谢神医。”她在路途上听到有人提及过他,传得很神。据说是位宅心仁厚的神医,只是是绿林盟的门人。

她忍不住瞟一眼沉默立在chuáng头的唐十三,谁料他竟似知道她想问什么,淡淡道:“不同。”

破月自动脑补:哦,这人跟那些绿林盟人不同。

未料谢不留这一搭脉,竟搭了许久。破月见他神色不定,手一直将自己手腕抓紧,不由得心生警惕:“谢神医,怎么了?”

谢不留似乎这才恍然惊觉,连忙松开她的手道:“哦,姑娘的内力修为十分特别,我从未遇到过。不知尊师是何门派?”

破月一怔,笑道:“刑堂凌姑姑。”

谢不留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她可没这个本事。”

破月心头一凛,收手不语。

一旁的唐十三不耐烦了:“如何?”

谢不留虽与唐十三是旧识,却恼怒他方才将自己从爱妾的chuáng上拖下来。此刻瞧唐十三破天荒对一个女人很关切,不由得计上心头。

他当然查知破月已无大碍,面上却蹙眉道:“不妙、不妙!”

破月心里一沉,唐十三脸色一僵。又听谢不留继续道:“内伤不重,但伤到了根本。要治愈也不难——一年之内,不能圆房。唐十三,能办到吗?”

破月松了口气,正要说没问题。却听唐十三答道:“管不了。”

破月一呆,脸上一热——她当然知道,唐十三的意思是,她又不是他的人,他管不了。可听在谢不留耳里,自然理解成别的意思——我管不了,我忍不住。

果然,谢不留没料到从来清风明月般孤傲的唐十三,对男女之事如此直接,瞪圆了眼,满脸戏谑。破月忙道:“神医,还有什么?要服药吗?”

谢不留摇头,见唐十三还是拽拽的样子,索xing再添一把火:“你体质yīn寒,还需每晚以纯阳内力,向你涌泉、独yīnxué运气疗伤,一月之后,方见成效。”他心里却想,让你每晚抓着美人的玉足,却不能与她jiāo/欢,憋死你这臭小子!

谢不留走了,唐十三沉默片刻,便在chuáng尾蹲下,抓住了破月的脚踝。

破月有些赧然,心想事出无奈,可不能让阿步知道。正想着,唐十三已脱掉她的鞋袜,将她一双小足抓在掌心,而后闭目而坐,竟似打算睡觉了。

破月在外闯dàng已久,虽不觉自己倾国倾城,但也知萝莉纤美的容貌,总让男子多看几眼。就连正人君子慕容湛,无意触碰了她,都会满脸通红。

未料这唐十三不管看到她的容颜,还是握着她的赤足,竟似对着一具枯骨,没有任何表qíng。

他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显得没有人xing。

她居然有点佩服他。

“对不住。”

清冷的声音,沉闷的语调。

破月没有睁眼,微微一笑:“没事,睡吧。”

天色暗白,朝阳初生。

破月原本睡得香甜,忽觉得脚心痒痒的,像是有一只蚂蚁在咬。她以为是蚊子,埋头继续睡。可那蚊子似乎又爬到了脚背上,缓缓的咬着她的皮肤。

她突然反应过来。

那触感,不是蚊子。

分明有人,在摸她的足。

是唐十三!

一睁眼,她看到唐十三双手捧着她的足,长眸清亮,神色极为专注。

破月悚然一惊——难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也是个好女色的?抑或他有恋足癖?

他也察觉到破月醒来,只淡淡抬头看她一眼,然后苍白纤长的指尖,又沿着她脚趾的顶端抚过。

破月被他摸得全身jī皮疙瘩,连忙收腿想要从他掌心挣脱。未料他手劲一收,她立刻动弹不得。

“别动。”他目光全在脚趾上,声音还有些yīn森严厉。

破月不敢动了。

此时天色刚明,已有薄薄的日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他净白如玉的脸上,愈发显得俊美而……yīn冷。

可他竟似沉溺在自己的世界,紧盯着她的足。冰凉的手指,沿着轮廓一点点轻蹭;她注意力全在足上,那里的皮肤也变得异常敏感。被他这么一摸,全身一颤,脚趾便微微蜷起。

他看到手心那细小的脚趾微微颤抖,眸色竟然明显一亮,又去摸她的小脚趾。不仅摸,还用长着薄茧的掌心轻轻的揉,直撩得破月身体都有些燥热了。

终于,在他反复重复蹭、摸、揉的动作后,破月尽管心头惊惧万分,也忍无可忍了,怒喝道:“唐十三!你想gān什么!”

这一声喝得凶神恶煞,唐十三仿佛惊醒般忽然抬头:“我想……”

唐十三头一回对着一个女人觉得尴尬了。

昨日他睡到半夜,一睁眼,发现自己趴在chuáng上,眼前正对着一双晶润如玉的纤足。他从未近观过女子的足,这下仔细一看,却发觉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

他生xing内敛,一向喜欢小巧jīng致的事物。总坛里便养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如今见到破月的足,便如那猫儿一样惹人怜爱。

他没起色心(他从未有过那种东西),却有了突如其来的剑招灵感。观乎那珠圆玉润的脚趾、观乎那纤长均匀的脚背,再联系白日里破月那一套柔中带刚的拳法,一套新剑法渐渐在脑海中成型。

他并非不通世事之人,也知握住女子的足实属失礼。但武痴劲儿一上来,他就忘了其他。

于是又握又摸,忘乎所以。

面对破月qiáng自镇定的惊恐眼神,他沉默片刻,面无表qíng站起来,拔出长剑,跃到屋中。

“看好。”冰冷倨傲的语气。

一道剑法使将下来,破月已眼花缭乱,她正惊疑不定间,却见他已收剑回鞘,淡然道:“新创猫剑法,从你双足参透。”

破月:“……”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老墨去健身的路上,发生了非常惨绝人寰的对话。

孩子爸:我看存稿箱了,明天为什么只有一更?

某墨:啊,明天想休息

孩子爸:你这样是不职业不专业的才入v第一周就不双更了……blablabla(省略五百字)

某墨:再双更存稿就要用完了,我这么有节cao的人,不能luǒ奔

孩子爸:慈悲城当时是谁luǒ奔无存稿双更?

某墨:那不同,那时打了jī血

孩子爸:哦……要打jī血啊……

某墨:……我错了,我双更

咳咳,今日双更,二更3点,某墨的血泪史证明,千万不要找太严厉的老公啊!

☆、43

烈日当空、旌旗飘扬。

巍峨的峰顶,已有数百英豪聚集。武林大会尚未正式开始,所有人热烈的议论着,人声鼎沸如cháo。

唐十三的座位在中央的高台上,相当于贵宾席——他是刑堂唯一露面的代表。

破月觉得,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两件事:其一,刑堂得罪的人太多,该低调的时候,他们还是会低调。所以杨修苦带着其余弟子,都隐藏在人群里——要是相貌都被武林人士认全了,他们离死光也就不远了;其二,唐十三虽然武艺jīng湛名气极大,但派他当代表,得罪的人兴许更多——可见刑堂真是不太在乎人qíng世故

临近巳时,人越来越多。破月戴着斗笠,站在唐十三身后。由于刑堂一向神出鬼没,所以大伙儿都当她是刑堂弟子,没人注意。

这两日夜里,唐十三都是握着她的足坐在chuáng边睡觉。再无撩拨之举,破月也没办法对他生气。

只是有时夜半醒来触景生qíng,想起在粮仓那晚,步千洐将她冻僵的双足抵在火热胸膛,不由得心底百般相思,辗转反侧。

“丁当家!”

“丁当家!”

前方一阵喧哗,人群耸动。

只见一名三十五六的jīng壮汉子,言笑晏晏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上峰顶。他穿了件深紫的锦袍,腰佩玉带、头戴金冠,打扮得像个大财主。只是反方正正的脸上,一对鹰眸jīng光四she,甚为有神。

“绿林盟丁仲勇,替三万八千门人,向诸位问好!”那汉子朗声笑道。

“丁当家好!”众人齐声道。

破月并不喜欢这种看起来很jīng明又不帅气的大叔,看了一眼就去打量其他人了。

丁仲勇在左首第二张椅子落座,目光淡淡扫视一周,在唐十三身上一停,便立刻移开。

有过了一会儿,众人又是一静,而后纷纷小声道:“是普陀寺清悟方丈。”

只见一身着半旧金色袈裟的白眉老人,慈眉善目,面带微笑,款款步上高台。他身后十余名僧人,俱是神色肃然、气质超然。

那清悟在唐十三上首坐下,微微一笑:“唐施主有礼。”

破天荒的,破月看到唐十三起身回礼:“方丈有礼。”她不由得想,看来这个清悟,是个人物。

巳时正,各路英雄悉数到齐。

高台旁,十名赤刀门弟子赤/luǒ上身,手持木槌,将十面蛇皮鼓敲得震天响,顿时满场肃静无声。

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步出。只见他身穿黑色武士劲装,身姿挺拔、相貌英武。他昂首走上高台,短短几尺距离,却已是龙行虎步、器宇轩昂。

“靳盟主!”台上台下,诸人齐声抱拳恭敬道。

那靳断鸿朝台下一抱拳,笑容明朗不输青年,声音低沉、话语gān脆:“靳某恭迎诸位英雄!”

破月有些意外——由于有丁仲勇的例子在前,再考虑到靳盟主的经济实力,她以为会看到跟bào发户似的jīng明男人,谁料却是这么个质朴、豪慡的俊朗大叔。

难怪武林人士都这么爱戴他。

靳断鸿先是朝高台上的贵宾们问候一番,这才朗声对台下道:“各位朋友,天下英雄给靳某这个薄面,在无鸠峰一聚,靳某很是感激。今日,既是要推选出一位带头人,带领大胥武林人士,襄助国家安定。当然,也是天下英雄共聚一堂,美酒佳肴、不醉无归!来,我先满饮此杯,以表敬意!”

他端起案几上的阔口杯,昂首一饮而尽。众人齐声叫好,纷纷端起面前酒杯喝了gān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