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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扑通跪在地上:“郡王殿下饶命,饶命啊……”

岳锦堂往里头看了一眼,让随从看着她们,自己迈步进了院,从抄手游廊过去,刚到窗户根儿,就听见里头正热闹,一个千金闺秀嘴里的话竟比那些窑子里的姐儿还荤……

刘易财这个人本来就是jì院出来的,跟那些嫖客学了不少荤话,加之,这些年相好的一直没断,还跟他师傅的几房小妾不gān不净的,厨艺不见得如何,炕上的本事倒见长。

对上官瑶,就是想寻个妥帖的靠山,这才下了心思,却不想这火星子掉在gān柴火上,正对上茬子,上官瑶本就已经过了二十,还未嫁人,难免chūn心萌动,哪搁得住刘易财这样风月里的老手,一来二去就勾上了手。

给刘易财破了身子,尝到甜头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先开头,还背着些人,到后来太后的赐婚旨一下,上官义也不怎么管她了,胆子便大了起来。晌午头在自己的闺房里就叫了刘易财来旁若无人的快活。

上官瑶模样儿生的丑,身上的ròu皮却算白净,加之年纪到了,身子结实,虽比不得刘易财之前那些相好,却有股子个别的滋味儿……

刘易财懒得看她那张丑脸,便想了个招儿,每次都让她趴在炕上,背对着自己……不想,倒有了兴致,一想到这是总督府的千金,堂堂的宁王侧妃,自己一个厨子岂不给宁王戴了绿头巾,心里暗慡不已,便越发喜欢教她说一些荤话。

本来还以为她不肯,不想,这丫头天生就是个骚货,别看是千金小姐,却什么话都说的出口,这会儿刘易财让她说,听话非常……

岳锦堂再也听不下去了,再也想不到堂堂一个千金闺秀,竟然如此自甘堕落的,跟下人混在一起,自己何必多事儿管她,黑着脸拂袖而去。

两个丫头哆哆嗦嗦的送着岳锦堂走了,忙转身跑进来,在窗户外头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刚郡王殿下来了。”

一句话吓的上官瑶慌了起来,哪还有寻欢的心思,忙着推开刘易财手忙脚乱的穿了衣裳,跳下炕。

出来见没人,顿时恼恨起来,抬手就是两巴掌:“哪来的什么郡王殿下,表哥许久不来总督府,怎会赶这时候巴巴了来我这儿,贱丫头,当我不知你们的心思呢,骚的你们难受,瞧见个男人就抛媚眼儿,再让我瞧见你们勾男人,把你们的眼珠子抠出来。”

刘易财道:“你这是何必,她们俩断不会拿这种事儿打谎的。”说着,脸色惨白起来:“想来郡王殿下知道了你我之间的事儿,若是告诉总督大人,小的这条命可要不得了,不成,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说着,就要跑,却给上官瑶一把抓住:“你这没良心的,自己一个人跑了,把我丢下怎生是好,不如,你带我一起走,咱们寻个妥帖的去处,过咱们的逍遥日子去。”

刘易财愕然看着她,他可不傻,跟上官瑶私下里gāngān事儿还说的过去,带着她私奔,岂不是找死,上官瑶不仅是总督府的千金,如今还是宁王的侧妃,这要是跟自己私奔了,那是一定会被抓回来的,到时,怕碎尸万段都算好的。

上官瑶见他神qíng,脸色一沉:“怎么,你不想带我走,合着,你跟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哄我的不成,刘易财,本小姐都不嫌你低贱,你倒嫌本小姐累赘了?还是说,你另外有相好的?“

刘易财可是知道上官瑶的脾xing,就是个混横不讲理的,真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有相好,不定要怎么闹呢。

这会儿刘易财真后悔起来,自己怎么就脑袋一热,招惹上这么一位母夜叉了,忙哄着她进了屋:”刚我是慌了,如今想想,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呢,咱们跑什么?更何况,你就不想想,你如今是宁王未过门的侧妃,是皇家的人,这天下再大,也都是皇家的,咱们能跑哪儿去,再说,外头风餐露宿的,我倒不怕,反正是个厨子,受惯了苦,可你哪成,即便你想跟着我受苦,我这心里也舍不得啊,你可是我的心尖子呢,受丁点儿委屈,我都心疼……”

几句话把上官瑶哄的欢喜了,白了他一眼:“你这死奴才就是拿这些花言巧语哄了我的身子去,要是敢有别的歪心,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岳锦堂如今跟我爹不是一路的,跟宁王更是没什么来往,即便知道了我们的事儿,也断然不会说出去,管他呢,他如今跟安嘉慕一样,都让安然那贱丫头给迷住了,眼里哪还有我这个表妹,理他作甚,倒是,我叫你送的信,你送没送进翠园,怎么不见有什么动静,反倒安嘉慕跟那贱丫头跑到崇元寺避暑去了,莫非那贱丫头没瞧见信?”

“可是说,我这儿也正纳闷呢,信是送进去了无疑,还特意赶在安嘉慕出去的空儿,要不,我再出去扫听扫听。”

说起这个,上官瑶就恨的牙根儿直痒痒,自己堂堂的总督千金,安嘉慕瞧不上,偏看上个贱丫头,而且,为了这个贱丫头,还扮成了梅大,三媒六聘的娶了那丫头,更是把冀州府的女人遣散一空,要不是自己让刘易财跟了他些日子,还不知他就是安嘉慕呢。

那贱丫头倒是有什么好,贱丫头,狠狠的骂了一句,催着刘易财:“你快去扫听扫听,若那贱丫头没接着信儿,再寻个法子让她知道,我就不信,那贱丫头还能过安生日子。”

刘易财点点头:“我这就去。”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却又折返了回来,瞧四下无人搂着上官瑶亲了亲嘴:“咱们在府里,总不尽兴,倒不如在外头寻个院子,好好快活快活,前儿我瞧了个院子,里外三进,临着河,风景好,还不惹眼,只是价儿有些高,要五百两银子,我这手上没有,正想寻几个朋友拆借呢。”

上官瑶一听不禁道:“不过才五百两银子罢了,拆借什么,我这儿有,你先拿去把院子买下再说。”说着叫丫头去拿了一千两银票给他,还jiāo代他买几个伺候的婆子好好收拾收拾……

刘易财还假意推辞了两句,才收下,又搂着说了不少甜言蜜语,才依依不舍的从上官瑶的院子出去。一离开上官瑶的视线,脸上的不舍一收,脚下飞快,回屋收拾了个包袱,转眼儿便出了总督府,这时候要是再不跑,自己这小命可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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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金毛狮子鱼

?刘易财刚出了总督府,左右看了看,生怕给人发现,鬼鬼祟祟的拐进旁边的小胡同里,想着抄近道出城。不想,刚一拐进胡同,脑后就挨了一下子,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醒了发现自己赤着身子挂在树上,下头围了好些人,妇人大都避开,那些汉子却饶有兴致的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他愣了楞,心说,谁跟自己这么过不去,竟然这么收拾自己,见下头的人越来越多,不仅有些发急,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挂的这棵树,正是城门边儿上,这会儿来来往往,只要进城的人,都得打自己跟前过,这人丢大了。

舍脸相求:“那个各位乡亲父老,在下遭了歹人抢劫,被挂在这儿,哪位好心把我放下来,必有重谢。”

那些人听是听了,却没一个上前的,刘易财不明就里,以为他们见自己没了衣裳行李,怕不给好处呢,忙道:“在下家里有的是钱,哪位把我放下来,跟我回去拿银子,决不食言。”

却见一个老汉凑过来小声道:“我劝你还是别喊了,只想要命的,谁敢放你下来啊,你自己低头瞧瞧,你身上写了什么?”

刘易财一惊,忙低头看了看,见从自己胸前一直到肚子,有好几个字,可自己不识字,看了也没用,忙问:“老伯您若识字,能不能念给在下听听?”

老汉摇了摇头:“这么腌攒的话老汉可念不出口。”

旁边有个十来岁的小子,倒是跳出来:“爷爷,爷爷,这几个字我认识,我念给他听,写的是,老子睡了上官瑶,上官瑶是谁啊,是你媳妇儿的名儿吗?”

刘易财眼前一黑,一口血险些喷出来。

老汉呵斥一声:“胡说什么,赶紧家去了。”拽着小孙子走了。

周围刚看不懂的这会儿一听,议论的更欢了:“这上官瑶是谁?你知道不?莫非是哪个窑子里的姐儿,这是争风吃醋呢,让人给捆起来挂到了树上现眼?

你还真是没见识,连上官瑶都不知道啊,这位可不是窑子里的姑娘,是总督府的千金大小姐,模样儿长的不济,xing子还刁蛮,成天往外头跑,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太后前些日子刚下了旨,赐婚给宁王当侧妃,就等着选好日子过门了,哎呦,这小子可了不得,怎生有这样的艳福,竟给宁王千岁戴了绿头巾。

什么艳福?这是不知死呢,你也不想想,宁王什么人,那可是皇族,万岁爷的亲兄弟,就算不是一个娘,也是先帝的龙子,却当了活王八,能忍得下这口窝囊气吗,莫说王爷,便是老子,若是家里的婆娘敢勾三搭四,老子先砍了jian,夫再弄死yín,妇方能出了这口气。”

众人纷纷点头:“可是,不过,这小子到底是谁?怎有怎么大的胆子?

你们不认识他,我却知道,他是总督府的厨子,之前王品荣在松月楼跟安大厨比试厨艺的时候,我瞧见过他,是王品荣的徒弟,叫什么刘易财的,王品荣如今下了死囚牢,等着秋后处斩呢,不想,他倒勾了总督府的小姐,快活上了。”

正说着,就见那边儿一队官兵骑着马飞奔而来,顶头的一人虬髯黑脸,一身威武的官服,不知谁喊了一句:“总督大人来了?”

哗啦啦,看热闹的立刻散了,这总督府的笑话可不好看,虽说刘易财在这儿挂了小半天,估摸整个苏州城都知道这码子事儿了,可没让总督大人抓着现行,便是想灭口,也找不见人,倒是他们这些撞上的,说不准,总督大人一气之下就把他们抓大牢里去了。

这么想着谁还敢留下,一个比一个脚快,等上官义到跟前的时候,刚还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竟一个都没剩下,一直到城门dòng子都清静非常,连个人影儿都不见,哪怕周围的买卖家,也忙着收摊关门,生怕给这事儿连累了。

上官义这一肚子火,想发都发不出来,气的耳边儿直嗡嗡,自己怎么就养了个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儿,堂堂的总督府千金,竟跟个厨子私通,这还没出阁就做出如此丑事,如今还弄的人尽皆知。

今儿自己正在宁王府跟宁王殿下商议婚期,太后虽赐婚,到底是侧妃,说白了,还是小老婆,比不得正经王妃,用不着回京行大礼,就在这苏州挑个好日子过门就成。

虽是侧妃,不过,宁王到如今还没娶正妃,自己女儿过门,暂时也不用屈居人下,倒也自在,若是等以后大事成了,自己有拥立之功,瑶儿过门之后也能一举得男,将来的微份,也不是多难的事。

存了这个心思,也就不在乎侧不侧妃了,不想,这正商量吉日呢,外头宁王府的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宁王耳朵边儿上一阵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