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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先生不禁道:“什么?”

安然挑挑眉:“说明我的姿色还是颇受大家肯定的。”

噗……梅先生一口茶喷了出来,指着她:“你这丫头的脸皮真是越发的厚了。”

安然笑道:“这得多亏先生保的大媒,让安然嫁了一个皮厚的丈夫,俗话说的好,跟着木匠会拉锯,跟着瓦匠会活泥,跟着个皮厚的丈夫,自然也会皮厚了。”

梅先生反倒没话儿了,安嘉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说着,岳锦堂一脚迈了进来,一进来就嚷嚷:“安然你这名声怎么忽然就大起来了,外头都说你是仙女下凡,那些本来下大血本压韩子章赢的,好几个都撤了一半银子回去,这么下去,本王还怎么发财啊。”

梅先生:“你堂堂的逍遥郡王竟然私设赌局?”

岳锦堂:“郡王也是人,也得吃喝拉撒,没有银子让本王喝西北风去啊,我又没有嘉慕兄两口子生财的本事,这好容易有个发财的机会,要是不抓住,错过去可没后悔药吃,对了,您老别再这儿唠家常了,万岁爷知道您到京,叫我来请您老进宫呢。”

安然不禁暗暗点头,作为九五至尊,这一个请已经相当难得了,更何况,还让岳锦堂亲自过来,足见皇上的尊师重道。

皇上相请自然不敢怠慢,忙跟着岳锦堂进宫去了。

刚到御书房外就瞧见林兴儿弓着腰忙不迭的跑了过来:“奴才给先生请安,给郡王殿下请安。”

岳锦堂倒不禁愣了愣,心说,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礼了。

梅先生也有些意外,虽说自己曾为帝师,到底是多年前的事儿了,如今自己早已隐居齐州,这朝堂里拿自己当回事儿的人,还真不多了。

更何况,这还是皇上跟前的太监,这些在皇上跟前当差的可都是红人儿,莫说自己这样一个过气的老头子,就是一品大员,也不至于这么恭敬吧,加上瞧这小太监,颇为清秀,人又机灵,不禁对他多了一分好感:“公公客气了,老夫不敢当”

林兴抬起头:“这天下是万岁爷,可您老却是万岁爷的先生,奴才虽是太监,也知道尊师重道是正理,还有谁比您老更当得起,外头风凉,您老快请进去吧,万岁爷等着先生呢。”说着扶着梅先生进了御书房。

岳锦堂却没跟进去,知道皇上跟梅先生经年不见,肯定有不少话说,自己在跟前,反而碍事,刚要走,却见林兴儿从里头出来了,拦住岳锦堂:“奴才听人说郡王殿下在外头设了赌局?”

岳锦堂目光闪了闪,忽想起一个坏主意来,转了转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不经意的道:“莫非林公公也想下注?若真如此,本王建议你压韩御厨。”

林兴儿:“郡王殿下跟安家大老爷颇有jiāoqíng,安大厨又是安家大夫人,外头可都说安大厨是天上司膳的仙女下凡,郡王殿下建议奴才压韩御厨,奴才岂不要赔掉了裤子。”

“不然,不然。”岳锦堂摇了摇手指:“这一码归一码,本王跟嘉慕兄的jiāoqíng和赌局有甚gān系,虽说安大厨的厨艺不差,可你也不想想,韩子章是谁啊,那可是堂堂的天下第一厨,你天天在皇上跟前伺候,想来对韩子章的手艺颇为清楚,你觉着以韩子章的厨艺会输给别人?”

林兴心说,若是跟别人比,还真不一定,可遇上安然,十个韩子章也不是个儿,先不说安然的手艺自己有多清楚,就是他们这穿越的身份,要是输给一个古代的厨子,岂不成了笑话。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得在这里头打捞一笔,等以后出去也好过自己梦寐以求的舒坦日子,总不能在宫里当一辈子太监吧。

更何况,自己这个太监还是假的,回头哪会儿穿了帮,皇上一翻脸,自己的脑袋可就搬家了,还是早早跑路的好。

这跑路就得攒齐了本钱,毕竟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安然呢,她可不想让安然继续跟安嘉慕这个人渣过日子。

这几天他把安嘉慕的底细都扫听清楚了,得出两个字,渣男,这安嘉慕就是活脱脱一渣男的典型,有钱有势,家里妻妾成群,外头风流账更多,跟眼前这个岳锦堂,还为了争一个贱人大打出手呢,这样的渣渣哪配得上无敌可爱的小安然啊。

更何况,安然跟自己可不一样,就是一个纯qíng小处,女,恋爱都没谈过,这忽然就被一个风月老手盯上,还不想怎么骗怎么骗。

虽说外头的人都觉得安然能嫁给安大老爷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在林兴儿想,安嘉慕再投胎一百回也配不上她家安然,还是自己守着这丫头才能放心。

有了这个念头,这几天林兴一直再想后路,她不是安然那丫头,过一天算一天,她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自己这儿好脱身,大不了托病,以自己的本事,弄服药就能做的天衣无fèng,麻烦的反倒是安然。

虽瞧不上安嘉慕,可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个手段相当厉害的男人,从他手里把安然弄出来,恐怕不易,而且,弄出来之后,还必须藏好了。

林兴的计划是去蜀地隐居,不管去哪儿,手里都不能少了钱,如今可不比以前,她跟安然以前都有自己的事业,从不用为钱发愁,这里是古代,想活的滋润没银子是万万不能的。

而安然的手艺绝不能露,一露肯定就是麻烦,所以,银子是必须的。

想到此,开口道:“郡王殿下,奴才有个主意,管保能让你大赚一笔。”

岳锦堂眼睛一亮,如今还真不得不信这死奴才了,赌局的事就是他提醒的,岳锦堂总有种直觉,这死奴才比安然生财的本事还厉害。

安然虽然主意多,可轻易不开口,本来就不贪财,加上如今嫁给了安嘉慕,就更不想赚钱的事儿了,倒是这死奴才,贪婪成xing,人也机灵,才能想出这样的生财之道。

却忽的警惕了起来,这死奴才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好端端的会让自己赚银子,不禁道:“你想让本王做什么?”

林兴嘿嘿一笑:“不需做什么,只要郡王殿下安排奴才见安大厨一面就成。”

岳锦堂眉头一皱,打量他几遭,脸色微沉:“你莫不是憋着什么坏,想对安然不利吧。”说着,一伸手抓住林兴儿的衣领:“若你这死奴才敢有这样的想头,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收拾了你。”

林兴愣了愣,不禁笑了起来:“郡王殿下这么大的反应,莫不是也瞧上安大厨了?”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虽说自己曾经有过那么一眯眯心思,可那也很正常,只要是男人,谁见了美人儿能不动心啊。

不想,反而给这死奴才逮着机会,在他手上摸了两下,低声道:“郡王殿下恼什么,不是心虚了吧……”

而且就着岳锦堂抓他的力道,整个身子靠了过来,嘴几乎碰到了岳锦堂的脸上,忽的一阵若有若无的药香传来,岳锦堂心里一膈应,猛地推开她:“你,你这死奴才,大胆……”

林兴颇有些遗憾,这么好的机会竟没吃着多少豆腐,还真是可惜了,要说也不能怪她饥不择食,岳锦堂虽说长得不差,却还够不上自己主动调戏的标准,这不是自己运气差,穿到了皇宫。

这宫里除了皇上是个真正的男人,剩下的都是太监,皇上的豆腐能吃吗,虽说自己也没少吃,不过,吃皇上豆腐风险太高,更何况,光吃一个人的豆腐有什么意思,就算皇上颇有男色,天天这么看着,也审美疲劳了。

至于来的那些大臣,一个赛一个的岁数大,偶尔有个顺眼的,也极少见,所以三天两头往宫里跑的岳锦堂,就成了她的新目标。

这会儿见他横眉立目,林兴也不害怕,反而埋怨的白了他一眼:“殿下推奴才做甚,真要是摔坏了,可当不得差了,不就让奴才说中了心思,至于吗。”

岳锦堂气的直哆嗦,长这么大,头一次遇上也一个比自己还滚刀ròu的,偏偏这死奴才是皇上的人,想起这死奴才在皇上跟前都不规矩,自然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又觉跟个奴才生这么大气实在跌份,有心呵斥他,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真让这死奴才气糊涂了,深吸了两口气瞪着他,不想这死奴才倒乐了:“奴才不过说笑的罢了,郡王殿下可别当真,不瞒殿下,奴才跟安然是同乡,要不,这么着,你得了机会问问她,就说奴才是林杏儿,她若不见就罢了。”

岳锦堂以为自己听差了:“你跟安然是同乡?这怎么可能?莫非你也是冀州的?”

林兴目光闪了闪:“殿下只管帮着传个话就是,至于奴才是不是冀州人,有什么gān系。”

两人正说着,忽从殿里跑出来个颇白嫩的小太监:“林哥哥,万岁爷叫哥哥进去呢。”林兴点点头,还没忘嘱咐岳锦堂:“殿下别忘了帮奴才传话儿,只奴才能见着人,必然会给殿下出个赚大钱的主意。”撂下话匆匆进去了。

岳锦堂眼睁睁看着,这死奴才从刚那小太监旁边过得时候,极其不规矩的摸了那太监的脸一下,那小太监脸一红,颇羞涩的看了死奴才一眼。

岳锦堂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死奴才吃了老虎胆儿不成,皇上眼皮子底下,就敢如此,难道皇上就瞧不见,还是默许他这般无耻的行径,不然,怎么皇上跟前伺候的小太监,一个比着一个好看呢,莫非……

忙摇摇头,不能吧,皇上应该挺正常的,毕竟宫里那么多妃子呢,做什么好好的美人不要,稀罕个死太监,忙不迭的跑了。

出了宫,忽想到莫非安然真是这死奴才的老乡不成,越想越觉得蹊跷,索xing也不会郡王府,直接来了安府,正好还能蹭顿好料。

岳锦堂进来的时候,安然去厨房了,狗子去打下手,顺子陪着郑老爷子回客院里歇着去了,屋里就只安嘉慕,正伏在案头写着什么。

岳锦堂见了,不禁笑道:“嘉慕兄莫不是也想考状元,怎么用上功了。”

凑近了一瞧,眼睛都亮了:“这是食谱?你媳妇儿的。”

安嘉慕看都不看他:“这食谱你惦记也没用,安然早就说了,整理出来刊印成册,只要是厨子可以随意取用翻看。”

岳锦堂遗憾的坐下来:“你说你媳妇儿不拿银子当好的,也就罢了,这丫头本来就古怪,可你一个买卖人,难道也视金银如粪土,这不成笑话了吗。”

安嘉慕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管得着吗,爷就视金银如粪土了怎么着,你瞧着眼热不成。”

岳锦堂嗤一声乐了:“你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不是为了你媳妇儿,你会有这么好的心,对了,有件事问问你,你媳妇儿有个老乡,你可知道?”

岳锦堂一提个头,安嘉慕的脸就黑了下来:“林兴儿跟你说什么了?”

岳锦堂更意外了:“你怎么知道是林兴儿?莫非他对你……”岳锦堂想起林兴儿的德行,目光在安嘉慕身上暧昧的溜了一圈,即便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安嘉慕长得比自己qiáng那么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