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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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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过后想想,总觉得二哥两口子来的有些蹊跷,更何况,临走的时候周和的神色不大对,安然不想问安嘉慕,这男人既然瞒着自己,自己何必非要问个清楚不可,问刘喜儿就是了。

趁着安嘉慕出去的时候,把刘喜儿叫到跟前,问他周和的事儿,。

刘喜儿本来就是安然的人,自然不会瞒她,就把怎么来怎么去说了。

安然听完直皱眉:“二哥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刘喜儿低声道:“听说是跟焦杏儿好,让焦杏儿的男人拿住了短儿,讹他银子。”

安然一愣,焦杏儿?刘喜儿不提,自己都快忘了还有什么个人。

刘喜儿点头:“上回从咱们府里出去,大老爷不是下令让焦家两口子,半个月内把焦杏儿嫁出去吗,不然,就收了他们的差事遣出去,听说一开始寻了老实汉子,家里十几亩地,过了门儿只要好好过,日子也不差,可焦杏儿这父女俩死活不乐意,白等贪图彩礼,嫁了卖ròu的袁老二,这袁老二不是个好脾气的,见焦杏儿xing子懒,不gān活,哪容得下,打了几顿,方才渐渐改了过来,却,一来二去的不知怎么勾上了周二爷,叫袁老二堵了个正着儿,觉着是个生财的道儿,三天两头的讹银子,二爷这才从柜上挪了五百两银子。”

安然终于明白过来,周和两口子昨儿根本不是来瞧自己的,而是挪银子的事儿露了,来寻自己是想保住差事,自己总惦记着过往的qíng份,倒忘了这人穷的时候不说,一旦好过了,就会生出许多不该有的心思来。

想到什么,便问:“大老爷怎么发落的此事?”

刘喜儿:“大老爷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去府里的账房支了五百两银子给酒楼送了过去,平了亏空的账,至于二爷,大老爷让他去庄子上当差。”

依照安嘉慕的xing子,若这事儿出在别人身上,莫说不追究,恐怕这会儿已经直接送衙门里去了,如今却只发落到庄子上,实在不是他的秉xing。

而从周和的脸色来看,对安嘉慕这样明显偏袒防水的行径,依然不满,不禁叹了口气,这事儿怕是没完呢,焦杏儿的xing子,怎可能放过周和,加上她嫁的那个无耻男人,怕是还要找周和要银子,倒是该让周和受些教训,也省的他以后再胡作非为。

安然猜的不错,袁老二本来是贪着焦杏儿的姿色,下了大本钱娶了家来,可这再好的姿色,也不过就那么回子事儿,没多少日子就腻烦了,加上焦杏儿jian懒馋滑,什么都不gān,心里越发不慡,这才三天两头往死里打。

却不想这娘们gān活不成,倒是会勾人,勾了个冤大头来,倒成就了自己的一条财路,短短一个月就捞了五百两银子,这婆娘的皮ròu还真是金子做的啊,往后指望着她吃香喝辣,有的是好日子,还卖什么ròu啊,索xing把ròu摊子收了,天天不是往赌场里头钻,就是往窑子寻乐子。

虽说五百两银子不少,可也架不住他如此挥霍,没几天儿便给他挥霍一空,又想起周和来,跑到安记酒楼来找周和讹银子。

到了大门口还跟前几次一样,直接就往里头闯,不想,这次却没上回顺当,人还没进去就给门前的两个伙计拦下了。

袁老二眼睛一瞪:“老子找你们的管事周和,他欠老子银子,想赖账不成。”

两个伙计却不理他:“您只怕找错地儿了,我们管事不姓周。”

袁老二愣了愣,忽然发现这俩伙计的脸有些生,不是前几次来的那两个,莫非周和犯了事儿,又一琢磨不对,这冀州城如今谁不知道周家啊,认的gān闺女成了安府的大夫人,又是皇上御口亲封的天下第一厨,回来冀州养胎,还要开厨艺学院,有这么个gān妹子在后头撑着,银子还不跟街上的石头一样,想多少就有多少。

说白了,这周和如今就是安大老爷的gān大舅子,莫说拿点儿银子,就是一把火把酒楼点了,也不会如何,这小子不定是想躲着自己,不想给银子呢。

想到此,不禁恼恨了起来:“你们俩少忽悠俺,这才几天怎么就换人了?快去把周和叫出来,不然,俺去衙门里告他欠账不还,打到哪儿都是俺的理。”

正说着,却见里头走出来一个五十上下的汉子,看门的忙躬身:“冯管事。”

袁老二一见竟是冯禄,也不禁愣了愣。

冯禄之前一直是酒楼的小管事,眼瞅着周和仗着大夫人,一步登天成了酒楼的大管事,心里真有些气不忿。

可不忿归不忿,谁让自己没周和这么个牛气的gān妹子呢,好在自己婆娘当初在大厨房的时候,跟大夫人处的关系不差,自己还能留在酒楼,不然,这会儿早丢了差事,这不忿之余,心里还有几分庆幸。

而周和跟袁老二的这点儿事儿,早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袁老二三天两头的跑酒楼来找周和要银子,周和哪来的这么多,自然挪了柜上的,给大管事查了出来,若照着规矩,周和这回非吃官司不可,却只是补回了银子,调到了庄子上。

这银子是谁补上的不用说也知道,所以,冯禄被提拔上来之后,就明白,自己头一件要解决的就是袁老二。

说起这袁老二还算个熟人,之前想给酒楼里送ròu,摸到冯禄家送好处,自己就是个小管事,哪主的了这样的事儿,便没搭理他,后来见他来找周和还纳闷呢,后来扫听了一下才知道,周和沾了他媳妇儿焦杏儿。

这事儿用自己婆娘的话说,还真是拐着弯的乱,先头听说焦杏儿娘有意把闺女嫁给周和,两下里头都说的差不多了,不想,焦杏儿跟她爹一心想着攀高枝儿,这亲事儿也就huáng了,焦杏儿耽搁到今年还没出门子。

不知怎么听说府里大夫人跟前用人,走了丁守财的门路进去,却当着老爷夫人的面儿勾引逍遥郡王,这事儿都成了府里的笑话儿。

老爷一怒之下责令她爹娘半个月把她配了人,这才成了袁老二的媳妇儿,就因这事儿,连大管家丁守财的差事都丢了。

谁想着焦杏儿嫁给袁老二之后却仍不安分,又跟周和勾上了,还真是乱啊,早知这么着,一开始就嫁给周和不就没这些事儿了吗。

这会儿一见袁老二,冯禄自然知道他又来讹银子的,这事儿若不好好料理,自己这个管事怕也当不长。

从接了管事那天,冯禄就想好对付袁老二的招儿了,其实,像袁老二这种泼皮无赖最好对付,周和是假机灵,根本就是个糙包,不是大夫人,这辈子也就是个跑堂的命,。

冯禄上下打量袁老二一遭:“我当是谁,原来是卖ròu的袁老二,怎么着,是想跟我们酒楼谈买卖不成。”

袁老二如今可不怕冯禄,嘿嘿笑了一声:“俺如今是周和的债主,只周和还了俺银子就成,用不着做什么营生。”

冯禄点点头:“周管事虽调到了别处,却仍是安府的人,我们大老爷说了,安府从不欠人的银子,这么着,你把欠条拿来,我进去先让账房支给你,回头再让周管事补上,你看如何?”

袁老二愣了,他哪来的什么欠条啊:“老子没欠条?”

“没欠条啊?”冯禄为难的道:“那周管事亲手写的借据总有吧。”

见袁老二仍然摇头,冯禄脸一沉:“袁老二你抬头看看,这可是安记酒楼,当这里是由着你讹银子的地儿吗。”

袁老二先头也是有些怕的,后来在周和这儿得的便宜太容易,也就不那么怕了,觉着安家也不过就是只纸老虎,瞧着吓人,其实没什么,不然,周和哪会让自己讹这么多银子,都不敢吱声呢。

想到此,立时壮了胆儿:“你,你少拿安家吓唬俺,俺可不是吓大的,就算没有借据,他周和也是实打实的欠俺银子,有道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打到哪儿俺都不怕,他要是敢赖账,俺就去衙门里告他,到时候莫说他,就是他那个gān妹子,你们安家的大夫人的脸都得丢光了。”

冯禄反倒乐了,这袁老二还真是个蠢货,就不琢磨琢磨,大老爷是谁,大夫人又是谁,这冀州的知府季大人,恨不能三天两头往安府跑,腿儿勤的不行,生怕大夫人把安记厨艺学院开到别处去,袁老二这时候竟跑到衙门里告周和,简直是活腻歪了啊。

正瞧见街面上有几个巡街的差人,跟两个伙计道:“去把差爷请过来,就说这儿有个想讹安记银子的无赖。”

两个伙计忙跑了过去,那几个巡街的是通判衙门的差人,本来安家就是冀州府有权有势的大户,通判大人知府大人见了安家大老爷,也得上赶着说话儿,更何况,他们这些下头的差人了,更何况,安家虽有权势,做事儿却极周到,他们这些底下当差的,也没少拿安家的好处。

一般安家的买卖都着实在意着,没事儿就来溜达一圈,遇上有不开眼找事儿的,弄回去收拾不死你。

不过,只要是冀州人谁不知安家啊,吃饱了撑的才来找不自在呢,故此,这些差人天天闲的难受,这一听说来了个讹诈安家的,真觉分外新鲜,琢磨谁这么不开眼,过来上下打量袁老二两眼:“是你要讹诈安家的银子?”

袁老二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冯禄,这一招儿在周和身上使可是异常管用,不想冯禄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直接叫了几个巡街的衙差过来。

袁老二一见不好,这衙门自己可去不得,说到底儿,就是周和跟自己媳妇儿勾搭成jian的事儿,自己还指望着这个生财呢,哪是真告啊,而且,自小就怕见官,这一见差爷,腿都软了:“那个,那个,差,差,爷,小的可没讹诈,就是说着玩的,对,说着玩的,本说来寻周管事吃酒,不想,他今儿不再,既然不再,那小的就回去了,不打扰几位差爷办正事儿。”

说着,就要跑,却给一个衙差抓住脖领子拽了回来:“你说没讹就没讹啊,有什么话衙门里说去,带走。”二话不说,就把袁老二连推带搡的弄通判衙门里去了。

如今这位通判大人张泰是原先苏猛的手下,苏猛高升金陵守备,便把他举荐了上来,张泰深知上司升迁跟安大老爷的帮忙不无gān系,加之,一直跟苏家有来往,对于安大厨的事儿,可是知之甚详,总惦记着想出点儿力气,却一直没机会。

自己毕竟不是苏猛,跟安大老爷没什么jiāoqíng,因为安大厨的关系大老爷更是水涨船高,自己官卑职小,根本凑不上前儿。

正发愁怎么找个机会跟安家搭上关系呢,不想,老天就给他送来了,一听是讹诈安家的,张泰简直大喜过望,这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只办好了这件事儿,自己就算跟安大老爷搭上了,往后还愁什么。

想着一张黑脸都不觉露出个笑来,让见惯了大人黑脸的衙差头,差点儿没惊着:“大,大人……”

张泰咳嗽了一声:“这袁老二是什么人?”

衙差头天天跟在大人身边儿,哪会不知大人的心思,回来这一路就差了手下扫听了个一清二楚:“袁老二的媳妇儿跟周和的事儿,在袁老二家附近根本不算什么隐秘事儿,袁老二拿了周和的银子一味出去鬼混,对媳妇儿跟周和的事儿,便睁只眼闭只眼的,盼着周和跟他媳妇儿扯不开呢,这一个月里讹了周和五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