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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小桃显然听见了林杏儿的话,陡然冲了进来:“林公公说的可是真的?”

林杏儿撇撇嘴,真讨厌别人叫自己公公,哼了一声:“是不是真的,你试了就知道了,如今你进去吧,我能做的,也只是缓解药xing,而刚才他泡水缸里的法子,其实也成,只不过后遗症有点儿麻烦,是从此不能人道,所以,目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跟女人,这种自然最好,再有,就是变成跟公公我一般,你自己瞧着办吧。”

说着,拉着安然走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合上。

安然刚要问她这是做什么,林杏儿嘘了一声,低声道:“你不是想撮合你大师兄跟这丫头吗,今儿不是正好,我保证过了今儿,即便小桃不嫁,你大师兄也非娶不可……”

直到屋里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安然这才想起林杏儿的恶趣味,忙拽着她出了小院。

林杏儿不满的道:“你拽我出来做什么,这样的现场直播多难得。”

安然白了她一眼:“你当看小片呢,别打扰他们了。”

见林杏儿仍然不满。安然倒是也有法子,跟她道:“我给你做毛血旺?”

林杏儿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我可是好久都不吃了,我要多放肥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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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新丰酒

?宁王叛乱,逍遥郡王举荐贤才,皇上破格提拔一介白衣武骁为副将,跟随岳锦堂南下平乱,这件事成了京里近日最大的新闻。

人们议论纷纷连端午节都没心思过了,安府里却不一样,不管外头如何,安府的节气都要按部就班的过,而且,要过得格外热闹。

尤其,如今在京城,曼娘又过了门,便更不能疏忽,一早起来,安远就带着人洒扫庭院,挂艾枝,洒雄huáng水并用菖蒲、艾叶、榴花、蒜头、龙船花,制成人形或虎形,摆放各厅之中……忙的不可开jiāo。

安然也起的甚早,做了一套瑜伽瘦身cao之后,把儿子抱过来喂奶,两口子一起吃早饭,刚吃了早饭,曼娘就带着皓思皓玉过来了,说要帮着安然包粽子。

安然不禁失笑,曼娘还罢了,皓思皓玉这两个小家伙,哪会包什么粽子,从两人迫不及待的目光,安然就知道,他们肯定把包粽子当成新鲜的玩意了,不过也好,一家子在一起包粽子,这个端午过的才更有意义。

安然喜欢这种一家子围在一起的感觉,她小时候从未体会过,安家虽是厨艺世家,却人丁稀薄,父亲去的早,母亲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陷在失去父亲的悲伤里无法自拔,也无暇顾及自己。

爷爷事多,除了教自己厨艺之外,也没多少时间陪自己,而且,作为厨子越到节假日一般越忙碌,所以小时候,安然就极厌恶过节,因为过节的时候,本来就空旷的家里会更空,大多的节日都是自己跟林杏儿过的,她们互相陪伴,相互取暖,熬过了那段孤寂的岁月。

但安然心里仍然渴望那种健全热闹的家庭,偶尔看见别人一家团聚的qíng景,心里都异常向往,总会忍不住想,自己若能融入其中该多好。

若问安然这辈子除了当厨子还有什么梦想,安然会说,她希望有一个热闹又幸福的家,如今真的有了,自然格外珍惜。

见曼娘拿出了一只jīng致的香囊放在嘟嘟身上,安然端详了许久,不禁道:“你的手真巧,这荷包做的好看,不像我,是个手拙的笨婆娘。”

曼娘笑道:“嫂子这话叫人听了可要笑死了,做个荷包算什么,若曼娘有嫂子的厨艺,哪还有闲工夫做荷包啊,嫂子不是手拙,是一心都扑到了做菜上头,况且,会做针线的女人,不说京城,就是咱们府里就不少呢,可像嫂子这样的厉害的大厨,咱们大燕可就一位。”

安然掐了她的脸一下:“怪不得嘉言不言不语的xing子,都被你哄的天天带着笑呢,这张小嘴着实叫人爱得慌。”

曼娘脸一红:“嫂子快别打趣了,曼娘倒不妨事,老爷的xing子,若听了怕不自在呢。”

安然笑的不行:“你就这么怕他,我瞧他的xing子极好,断不会跟你红脸。”

曼娘禁不住安然打趣,不禁道:“大哥才真疼嫂子呢,前儿我娘来了还说呢,瞧大哥对嫂子疼的意思,说是媳妇儿,倒跟亲闺女似的。”

噗……安然一口茶喷了出来,饶是老夫老妻了,小脸也腾一下红了起来,不过仔细想想,安嘉慕对自己还真有那么点儿对闺女的意思,总恨不能搂着她,抱着她。

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差距,这男人对自己极为宠爱,却也不大一样,有时像个管东管西的爹,有时又像个护着自己的哥哥,有时幼稚起来,安然反倒觉得,他像自己的弟弟甚至儿子。

一个男人在妻子面前,扮演了一个男人所有的角色,这大概是每个女人心里可望而不可求的,自己的确非常幸运。

妯娌俩正说着,皓思皓玉从外头跑了进来,两人满头都是汗,曼娘忙拉过两人:“哎呦,这是往哪儿跑去了,这么会儿就闹了一头汗,虽说端午了,让风冲着回头也要病了。”说着掏出帕子给两人擦汗。

安然瞧着这娘仨,心里颇有几分感触,皓思年龄稍大些,也极聪明,脸上还有几分羞涩不好意思,但眼的依赖也清晰可见。

皓玉就更不用说了,才五岁,这么大的孩子记忆刚成型,如果曼娘这个后娘当的不称职,他会不断想起亲娘,这种记忆便会逐渐加深。

反之,曼娘这个后娘如果当得好,五岁大的皓玉只会渐渐遗忘谢氏,小孩子别看小,却最为敏感,他们会很快知道谁对自己是真好,谁对自己是假意。

当然,不能说谢氏这个母亲当的多失职,只能说谢氏跟曼娘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人,谢氏千般算计,心肠歹毒,被贪心所累,谋夺安家的家产,不惜gān出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

她自己或许潜意识觉得是为了儿子,为了给儿子得到更多的家产,为了儿子能永远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说穿了,她是为了自己。

她嫁进安家这么多年,安然不信,她会不了解嘉慕的xing子,以嘉慕的个xing,对兄弟的友爱,对侄子的疼宠,即便谢氏不争不抢,也会锦衣玉食的过一辈子。

但谢氏仍然gān出了这么令人发指的事qíng,是不满,是贪心,贪心的人往往容易走入误区,得了一点儿便宜之后,就开始算计更大的便宜,得了更大的便宜之后,便会瞄准全部,谢氏就是如此。

或许是娘家的遭遇,一个心理扭曲的母亲,让她变成了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贪心女人,但,造成她今天悲剧的最大因素就是不满足,她永远也不会满足,安然相信即便得到了安家所有家产之后,她也不会满足。

她不停的算计,不停的要,却吝于付出,明知丈夫的喜好,只要她下厨给丈夫做一顿最简单的吃食,以嘉言的脾xing,也会记在心里。可她自持身份,不肯放下身段,她自己吝啬的不想付出,又怎能换来丈夫真心以待,无论爱qíng还是夫妻之qíng,没有凭空而生的,都是这样一点一滴积累起来,日渐深厚。

而曼娘却正好相反,她不吝于付出而且从不想回报,她爱嘉言爱的真挚而义无反顾,堂堂的尚书千金宁愿做小,也要嫁给他,这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做到的,她的心很真,对嘉言,对皓思皓玉,哪怕对嘉慕跟自己,都一样,自从嫁过来,她就用一份充满爱的胸怀去接受所有,爱屋及乌,只要是跟嘉言相关的,不管是他的儿子还是亲人,她都泰然接受。

并且,努力经营着自己的婚姻,如此真心的付出,自然会有回报,所以,她在短短的日子里就拥有了谢氏数年不曾有过的幸福。哪怕是皓思皓玉,在心里也会觉得曼娘比他们的亲娘好。

安然正在出神,忽的皓玉靠了过来:“大伯母咱们什么时候包粽子啊?”

安然笑了,点了点他的小嘴:“我们皓玉馋粽子了吗,昨儿大伯母不是叫人给你送过去了吗。”

皓玉嘟嘟嘴:“娘不让皓玉多吃,只吃了一个小的。”说着控诉的看向曼娘。

皓思却道:“娘不让你多吃是怕你存食,而且,你哪是吃了一个,你吃了三个,别以为我不知道。”

皓玉脸一红,偷瞄了曼娘一眼,心虚的不行,瞪了皓思一眼:“爱告状的都是坏蛋。”

话音刚落,安嘉慕就走了进来,笑眯眯的道:“谁是坏蛋啊?”

皓玉仿佛看见了救星,一下扑了过去,安嘉慕抱起他打了个转才放下:“皓玉跟大伯说,谁是爱告状的坏蛋,是不是哥哥?大伯替你罚他好不好?”

皓玉一听要罚,吓了一跳,忙摆手:“不,不是哥哥,是皓玉胡说的。”松开大伯的手,过去拉着皓思跑了。

安然白了他一眼:“你逗孩子作甚,瞧皓玉吓的。”

曼娘道:“大嫂,大哥是教皓玉明白道理呢。”

安然:“才多大啊,就教这些,得了不说了,正好你回来,一起包粽子吧。”

曼娘倒吓了一跳,忙道:“大嫂,包粽子有曼娘呢,何必劳动大哥。”

安然笑了起来:“你嫁过来的日子短,不知底细,他的厨艺也不差呢,再有,凭什么他们男人就等着吃啊,有道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有白吃粽子的理儿。”

曼娘愕然。

安嘉慕笑道:“既如此,今儿咱们不如效仿厨艺比试,在咱们府里也办一个包粽子比赛如何?下人都能参加,前三奖银子。”

安嘉慕一句话,两府可是乱了,人人都知道大老爷最是大方,既说前三奖银子,一准少不了,这可是想不到的横财,不到一会儿花园里聚集了两府好几十口人,仆妇,丫头,小厮车,把式,看大门的,除了当值走不开的,都跑了来。

皓思皓玉这个高兴啊,哪见过这么大的热闹啊,两人眼巴巴望着大伯,盼着大伯一声令下,看这些人包粽子。

偌大的水榭里已经摆了两大溜长案,上头有包粽子的各种食材,江米,小枣,蜜枣,蛋huáng,火腿,ròu丁……不分南北,只要是能包粽子的材料应有尽有。

曼娘心里也异常兴奋,在尚书府这么多年,过得都没在安家几天有趣,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哥大嫂不乐意出门,天天腻在一起,感qíng反而越来越好,就算简单的柴米油盐也能过得这般有qíng趣,还出去做什么。

安远相当能gān,很快就把男女分成了两组,毕竟让粗手粗脚的大老爷们跟一堆婆子丫头比,不用想,也知道结果,所以征求了大老爷的意思之后,分成了男女两组,男的一组有二十六个人,女的一组相对少些,只二十个人。

比赛的规则相当简单,就是谁包的多谁胜,不过,安远也提前说明了一下,不要求包的多像样儿,但也得差不多了,至少不能漏米。

男的一组先比,安远cha上香,言明以一炷香为限,说了声开始,就见二十多个老少不一,一个个手指头都跟棒槌一般粗的汉子,捏着捏着粽子叶开始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