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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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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不等慕善回答,转身让李诚扶着,缓缓走出了房间。

夜灯初上的时候,慕善安抚好喜极而泣的母亲,挂了电话,推开主卧的门,走了进去。

只有一盏夜灯,陈北尧就坐在chuáng头,静静的吸着烟。

上身赤着,密密缠了几处雪白的绷带,像一只蛰伏的隐忍的shòu。清秀绝伦的侧脸,笼着一层暗光,仿佛已经出神很久,等了很久。

等待猎物心甘qíng愿的献祭。

听到声音,他抬头看过来,伸手把烟戳熄。

黑眸紧盯着她,眼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无声暗涌聚集。

慕善垂眸走到chuáng边。

手却被他突然一拉,她脚步不稳倒在他怀里。

夜灯下,他的脸半明半暗,比任何人都清秀,也比任何人yīn冷。宽阔而jīng瘦的胸膛,丝毫不觉得单薄,反而像一堵结实的墙,将她包围。

他紧盯着她的脸,有力的大手,却从身后悄然抚上她起伏的曲线,开始无声而qiáng势的流连。

慕善整个人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脸贴着他温热柔韧的胸膛。

周围很静,唯有他灼灼bī人的视线和逐渐深入的抚摸,令她微微颤抖,令她差点喘息出声。

“陈北尧,我们彻底完了!”她终于忍不住喘息一声,狠狠的怒吼。

“不,我们刚刚开始。”他的声音很平静,翻身将她平放在chuáng上,高大清瘦的身躯,重重覆了上来。

23、癖好

灯光昏暗,比灯光更暗的是他的双眼。再无昔日的温柔似水,只有浓烈固执的占有yù望。

与刚才在书房的急切qiáng硬不同,他变得极有耐xing,也极温柔。触摸着慕善略显僵硬的身躯,他先用手和舌,一点点抚摸亲吻。缓缓的,一路蜿蜒向下。

她的脸色依然很难看,可身躯已经不受控制的软化。白净的脸也涌起阵阵红cháo。等他吻到脚踝时,她全身衣物已被他自然而然脱得gāngān净净。光洁如玉的身体bào露在空气中,bào露在他的视线里,抑不住的微微颤抖。

他在细滑的脚踝处流连,仿佛刻意要令她想起那日在榕泰的偷吻。慕善被吻得心头纷乱,忍不住要挣脱。

他却在雪白的大腿内侧轻轻一咬,苏麻难当,令她忘了挣脱,下意识的并拢双腿。

尽管早已做好准备,可真的当两人即将再次发生关系时,慕善依然忍不住紧紧抓住身下chuáng单,想要闭上双眼,又不敢闭上双眼。

可他却没有直接攻击,反而起身下chuáng,打开了灯。

视野大亮,她抬手挡着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是怕光,还是不想看着他。

“喝水?”他从chuáng头柜上拿起瓶水,递给她。

“不用。”虽然其实她口gān舌燥。

似乎察觉她的违心拒绝,他笑了笑,拧开水瓶,喝了一口,便俯身上来。

肩膀再次被他压住,他的脸俯下来,灼热气息喷在她脸上。微凉的唇jīng准的覆盖住她,一股清亮的液体,灌进她嘴里。

她被呛得连声咳嗽,他的唇才离开,黑眸深沉、语调温柔:“要我继续喂?”

慕善起身,从他手里夺过水瓶,喝了小半瓶,他这才满意。

“躺下。”他的唇沾着水,在灯光下润泽一片。

慕善觉得耻rǔ,依言躺下,闭上眼道:“陈北尧,这样有意思吗?”

他没答。

她不知道,他早不是当年只会横冲直撞的少年,大手握着她纤细的脚踝,向上一推,将她两条大腿弯成“M”型。

她有些害怕的睁开眼,正好看到他双手抓着她的大腿根部,清隽白皙的脸慢慢埋下。

他在吻她,虔诚痴迷如当年少年,力道却霸道qiáng势许多。

慕善只觉得好像有千百只手,从她湿漉漉的密谷,一直挠到她心里,令她又羞又窘。那筷感从弱变qiáng,从慢到快,竟然只是转念瞬间。她很快就开始喘气,喘得很急。

终于,崩溃那一刻,她忽然感觉到脑子里什么东西,也随着她的战栗,崩掉了。

那是她的理智和冷漠。

她原以为自己会僵硬如同死尸,才是对他的qiáng取豪夺的无声嘲讽。

可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有多么想要他。

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不断叫嚣:爱他吧!爱他吧!哪管他杀人放火!他是你最爱的人啊!他做这么多,他心黑手黑又哄又bī,只是为了爱你!

她甚至有些自私的想,就算她现在爱他,享尽这三年的柔qíng蜜意又怎么样?是他拿父母bī她,她是孝女、忍rǔ负重,她甚至是伟大的,谁还能指责她的动摇她的堕落?

可还是不行,不行。

无辜的生命不该成为垫脚石。她怎么能躺在他的身旁,看他无恶不作,看他道德沦丧?然后在未来某一天,看着他冰冷的尸体躺在她面前?

可她没有jīng力去挣扎了。

筷感冲击了她的思绪,冲乱了她的心。她不知道他在gān什么,她只知道全身都像被火点燃,无法控制的空虚感,重重侵袭全身。

身体的直觉取代了一切,她无奈而羞愧——她竟然这么想要他。

他却在这时将唇舌退了出来。

她只觉得离开的不是他,而是她的全部生气。她不得不睁眼,一眼便望见,他的身躯如同jīng瘦的野豹,清俊的脸却眉目如画。

似乎察觉到她的失落,他嘴角轻轻一勾,轻而易举扛起她的双腿,低头,黑眸极亮,将幽谷一览无遗。

慕善听到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只觉得脸如火烧,又耻rǔ又难过又暗暗期待。这复杂的qíng绪令她的大脑越发晕沉,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任他摆布。

他挺身便在谷口摩挲试探起来。

刺痛感令慕善低呼出声,人也清醒了几分,挣扎着便要抗拒。可他似乎早料到她的反抗,双手紧扣她的腰,令她动弹不得只能承受。他的动作缓下来,却也不肯退步,俯身在她耳边温柔哄着:“看着我……善善,很快就好……看着我……”

他的声音像是带了蛊惑,她睁眼看着他。清俊绝伦的脸上黑眸深沉,仿佛已经看了她千百年。暗涌的yù望,像要将她撕成碎片吞噬gān净。

慕善脑中最后一丝理智清明,终于不知道丢去了哪里。

艰涩终于过去,慕善忍不住双手抓着他结实的胳膊,全身开始颤抖。两人八年前不过寥寥几次,都已契合无比;此时陈北尧更是察觉到她的qíng动迷离,长眉微挑,终不用再忍,腰身一挺,快速伐挞起来。

慕善气息越来越急,双腿忍不住缠上他的腰。他越快,她越难耐。只觉得每一下怎么就恰好撞在那销魂蚀骨的地方,令她痛苦得想死,舒服得想死。

她什么也顾不了了。

心中隐忍许久的痛苦、yù望和失落,加剧了身体的敏感,带来从未有过的激烈感觉。她发出一声撩人的哀叹,双腿一缩,身子不受控的颤抖。可他竟在这时再接再厉。她实在难耐,挣扎着想推开他,低声喘息、大声呵斥,只想叫他停下。可他恍若未闻,细长眸中是灼烈似火的暗色。

第二天清晨,陈北尧放在chuáng头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小声说了句:“等下。”低头看一眼被自己箍在臂弯中沉睡的慕善,小心翼翼将她移开。

他起身下chuáng,来到外间的书房。

是周亚泽的电话,跟他汇报了SWEET最新传来的消息。末了又问:“嫂子昨天脸色不太好,没跟你闹吧。”

陈北尧无声笑了,语气平淡:“没事,她还在睡。”

周亚泽明显惊讶的沉默了,过了几秒种才笑了:“哈……她不会再回北京了吧?”

陈北尧看一眼里间的chuáng,淡道:“不会。”

挂了电话,陈北尧回chuáng上坐下,点了根烟,低头看着睡颜静好的女人。

慕善觉得喉咙特别的gān,这gān涸感令她睁开眼,终于醒来。

陈北尧就坐在边上,光luǒ的身体在晨光中像一座静美雕塑。上身缠绕的绷带,是雕像厚重的残缺。而那层层白布后,似乎已隐隐有血色渗出来。

他似乎并未察觉,透过袅袅烟雾,静静望着她。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昨夜意乱qíng迷激烈纠缠,就像一场梦。此刻两人赤身相对,慕善几乎是立刻往被子深处缩了缩,冷着脸看着他。

这动作令他微微一笑。

她不看他,喉咙gān得很,抬手拿chuáng头柜上那瓶水。

陈北尧将她的腰一搂,低声笑道:“过夜了,去拿瓶新的。”

慕善再次醒来时是中午,窗外的天却yīn得像深夜,狂风疾雨重重拍打着窗棂。

刚才被他抱着,他伤势未愈,她筋疲力尽,两人都睡着了。不过此刻身边空dàngdàng的,不知他去了哪里。

慕善身体cháo湿酸痛,掀开被子一看,手腕、胸前、腰间、大腿,处处都是他的吻痕——他毫不掩饰压抑多年的热烈。

得到释放的不止他一个。慕善只觉得骨头都是软的,她只想躺着,一动不动。

她有些茫然的想,怎么就被他禁锢在身边了呢?她一向自诩还算jīng明敏感,就算他滴水不漏,她若早点防备,也不至于到今天,被他bī着上chuáng,进退两难、如履薄冰?

为什么呢?她对谁都留了戒心,周亚泽、丁珩,甚至叶微侬!可为什么唯独对他不设防?

她不由得想起重逢那天,他在榕泰顶层,沉默的弹一曲《天空之城》。即使清冷疏离,即使与曼殊暧昧,可就是从那时候起,给了她错误的信号。

她觉得他隐忍温柔,认为他一往qíng深。哪怕后来目睹他杀人,她也以为,他对她是不同的;以为他骨子里还是那个痴qíng少年。

还有,在车上的固执牵手,在赌船上落空一吻,他对她没有半点为难;

他长途跋涉,为她送上礼物;他红着脸说“我在重新追你”……

还有,被她两次拒绝,他都只是站在原地,从不qiáng迫,从不发怒。让她潜意识认为,他一直敬她爱她,如当年他心尖上唯一的少女。

他一直在误导她,想要令她爱上他的痴qíng守候,想要她心甘qíng愿。

所以失败后,他就退而求其次,陡然发难,她才会措手不及。

在温润清隽的外表下,他分明是匹láng,隐忍城府、掠夺成xing、心狠手辣。

现在她要怎样?

三千万的借条,冠冕堂皇、合法合规的“私人助理”聘用协议,巨额的违约条件,她这三年几乎要跟他寸步不离。

可三年后呢?

那只是他的缓兵之计,想要跟她朝夕相处,想要血脉相连。他只是想用三年消磨她的意志,他笃定能让她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