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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意气风发,更胜从前。

慕善想,整个霖市,大概没人像丁珩这样历经磨难。

家族企业一夜倒台父亲惨死、他一改公子做派,坚韧的寄人篱下、孤身筹谋;

原本如日中天的亲舅舅意外下台,任谁都觉得他这个太子爷再没搞头。他却摇身一变成为吕家乘龙快婿,吕家生意尽收囊中,真正东山再起。

有人觉得他靠女人靠运气,可慕善觉得,吕家出事,谁能在当天就追击湖南帮复仇?谁能在事后亲赴湖南,摆平了这么大的恩怨?

她早知道,他的胆色不同常人。

看着他扶着吕小姐下台,慕善心qíng有些复杂。他那么风流的人,会真心对待那个女孩么?

慕善因父母被陈北尧威胁时,压根没想过找丁珩帮忙。因为她始终觉得,如果陈北尧是láng,难道丁珩不是虎?

想到这里,慕善又有点难过——为什么她可以对任何男人冷静疏离,唯独在陈北尧面前,次次失了分寸?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她已下定决心,三年后一定走。那时候如果他再拦,她只能狠心揭发。

她不要痛苦一世,这是她郑重的决定,她不会再犹豫。

这三年呢?她诚然不会原谅他、接纳他。可就像他说的,她也想要他。那是她灵魂深处的渴求,gān涸ròu体的yù望。

就当饮鸩止渴,就当给自己的一点甜头。

只是她对他的略带qiáng占,默默的甘之若饴的想法,不能让他知道。

宴席后是舞会,陈北尧跟慕善跳了两支舞,就被热络的人群围住。慕善难得透气,一个人走出了宴会厅。

沿着灯火通明的过道,慕善垂眸,一步步数着地毯的花格。陈北尧想让她怀孕,她的确也很想要个跟他的孩子。不过,陈北尧大概以为,有了孩子她肯定舍不得走。可他不知道,有了孩子,她的爱qíng已经圆满,她再无所求,所以才可以走。

“慕善。”

熟悉嗓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慕善身子一顿,微笑转头:“丁珩。”

灯光下,这个近日来传奇般的男人,正眸色深沉的站在窗边,幽暗夜色愈发衬得他长身玉立、姿容俊朗。

吕夏小姐就站在他身后半步处,看着慕善,挺亲和的笑了笑。

丁珩转头对未婚妻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便朝慕善走了过来。

眼见吕夏转身趴在窗口,竟是做出一副悠闲等待的姿态。这让慕善对这位吕小姐,有点刮目相看。

丁珩在她面前站定,目光扫过她jīng致的妆容、坦dàng的双眸,眸色愈发的深。

“心甘qíng愿?”

慕善当然知道他问什么,不答反问:“你呢?”

他忽的笑了:“慕善,你总是针锋相对。”

他上前一步。

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他的身体几乎要贴上她。慕善一惊,立刻后退。可后面就是冰冷的墙面,退无可退。

他似乎早有预谋,双臂一圈,拦住她的去路。

而他身后数步的吕小姐,恍若未见,安安静静。

慕善并不怕他,但隔着一堵墙便是宴会厅,这姿势实在暧昧。她的脸色冷下来:“让开。”

“别这样。”他紧盯着她。在那片漆黑的深渊里,慕善分明看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坚持。

“这算什么?你有未婚妻,我也……”慕善顿了顿道,“……有了男朋友,我讨厌暧昧,你让开。”

“我只想跟你说。”他脸色沉下来,慢慢道,“那个电话……不管是善意还是巧合,我会记住。”

慕善一愣。

而丁珩看到怀中女人容颜娇艳、眸光如水,红唇在灯下格外柔润。他自然而然的低下头凑近,那姿态就像又要qiáng吻她。

“住手!”慕善伸手要挡。

他却凑到她耳边道:“我不信你是心甘qíng愿。只要你一句话,我帮你。”

慕善心念一动,可转念一想,立刻否定了他的建议。

“丁珩!”女人略显焦急的惊呼忽然传来。

来不及了。

一声闷响,丁珩身子一晃、头一偏,竟然松开了她。

慕善面前光影一闪,手已经被人狠狠抓住,熟悉的气息立刻将她包围。

她这才看到丁珩被bī退了几步,才在她右侧站稳。他一只手抚上脸,眸光沉静,唇角竟然溢出一丝鲜血。

可见刚才他挨的一拳有多狠。

而她左侧,是一身肃黑西装的陈北尧。李诚和几个保镖站在他身后,脸上全有怒意。

陈北尧面色却很平静,看了看慕善,又看一眼脸颊已经明显有些淤青红肿的丁珩,笑了:“原来是丁少?不好意思,怕她吃亏,下手重了。”

26、委屈

丁珩擦gān嘴角的血迹,盯着陈北尧,不怒反笑:“陈总下手一向重。”

陈北尧根本不搭腔,偏头看着慕善,意有所指:“没吓着吧?”

慕善主动握住他的手:“没事,走吧。”

陈北尧笑了,将她揽入怀中,不动。

吕夏已经快步走上来,扶住丁珩。几个年轻男人也从远处走过来,站到丁珩身后。

吕夏柔和的声音也恰好让所有人听清:“丁珩,我有点醉了,能不能送我回家?”

慕善觉得她此时开口,非常合适。两个大佬自恃身份,不愿也不会在公共场合闹起来。但刚才毕竟动了手,此时两个女人都开口,他们也正好下台。

未料陈北尧忽然松开慕善:“丁少,去抽根烟?”

丁珩抬眸看着他,也轻轻挥开吕夏的手。

身后的保镖们个个表qíng肃穆,明显绷得很紧;李诚站到慕善身旁,低声道:“嫂子,别担心。没事。”

慕善没有担心,只是好奇。

前方幽静的走道,两个同样高大挺拔的男人,各自点了根烟,倚在窗口。他们一个清俊,一个英朗,气质截然不同。可也许是灯光太柔和、夜色太迷离,此刻慕善远远望去,竟看到同样幽暗俊逸的流光剪影。

他们曾是最好的兄弟,现在只有你死我活。

他们能聊什么?还是在利益面前,血海深仇都能暂时放在一边?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众人正等得忐忑,宴会厅里忽然走出一个三十余岁、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

“吴秘书。”李诚率先迎上去。慕善认得他,是荀市长的秘书。

吴秘书点点头,看一眼陈丁二人方向,笑了:“原来都在这里。李总,老板要走了,说请二位一起去喝茶。”

他口中的老板,自然是指荀市长,这也是秘书们习惯的叫法。李诚闻言咳嗽两声,缓缓朝陈北尧二人走过去。

这晚慕善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有人在亲自己的耳朵。她知道是陈北尧刚刚“喝茶”回来。

她闭着眼一动不动。陈北尧亲了一会儿,停下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

“不想知道?”清润平和的声音。

“猜都能猜到。”她淡道。

“说说看。”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

慕善把头往枕头中埋得更深:“荀市长真正掌控全局,你们也要休养生息。”

很显然,霖市会有很长时间的平静。

“你看得透彻。”他忽的抬手,将她身子转过来面朝自己。

“过来帮我管生意。”他盯着她,“投资公司、房地产,这些都gāngān净净。”

慕善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绝:“没兴趣,我的公司也很忙。”

“你的人一起过来。”陈北尧仿佛没听到她的拒绝,“我现在缺职业经理人,就算聘请你的公司做常年顾问。”

慕善深吸一口气,他的公司会缺职业经理人?

“你又在算计什么?”

这态度大概令陈北尧不悦,长眉微蹙。

她到哪里,自然有他的人跟着。今晚在宴会厅里,听到异常,他第一时间走出宴会厅。

却看到她被丁珩扣在怀里,脸蛋绯红、眸光流转。尽管她脸上有怒意,可对着丁珩,却没有对着他时,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冷漠和决绝。

仿佛已经下定决心,三年后会离开他。

这令他心头微怒。

将她抓回怀中时,他忍不住想起当日榕泰顶层,晕倒的丁珩嘴角残留的口红痕迹;想起躲在柜子里的她,粉红柔嫩的唇色;

他也想起手下送来的视频,灯光音乐中,她被丁珩紧紧拥着,翩翩起舞。丁珩闭着眼吻她,她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真正像一对坠入爱河的佳人才子。

她曾经不止一次拒绝了他,却被丁珩吻过。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另一个男人狠狠吻了两次。

想到这里,他幽深目光盯着她水光清艳的红唇。

“别乱想,没有算计。”

只是想让你的一切,都在我控制中。

慕善不吭声。

他的声音很柔和,与平时的清冷疏离有些不同。可慕善知道,他一旦这样柔声细语,往往动了怒,下手更加凶狠。

是什么令他生气了?连她的公司都想圈禁?

当然是丁珩。

“我跟丁珩没事。”她淡道。

不是要跟他解释,而是不想卷入他跟丁珩那堆破事儿中。

他点点头,眸色含了笑意。

这一晚的前奏,比以往漫长许多。

或者应该说,对陈北尧算是前奏,对慕善已经进入正题。他的手和口,格外耐心的流连,令她眸色迷离、面色绯红。要不是还下意识努力压抑忍耐,她早已连声尖叫。

可她的克制并不能瞒过陈北尧。他的眸色平和而深沉,仔细察看她的神qíng,她每一处的敏感反应;他的动作很柔和,轻轻的抚摸,温柔的拥抱,小心翼翼得仿佛她是他的奇世珍宝。可一旦他的先锋进入她的身体里面——哪怕只是一根手指,都像换了个人,不动声色的沉默凶狠。

等她终于软绵绵的平躺在沙发上,他才在她几乎不知所措的眼神中,一挺而入。他有时不急不缓,有时风驰电掣,但每一下,都要跟她毫无fèng隙的贯穿在一起。他的额上蒙上细汗,而她发丝早已湿热凌乱,粘在她水嫩红透的脸颊上。

最后,他把她抱起来,让她的双腿只能缠着他的腰。在她几次抓紧他的胳膊,紧闭着眼、抿着唇,神色紧张、痛苦、愉悦时,他却不肯马上给她,哑着嗓子,凑近她耳边哄道:“善善,叫我……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