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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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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慕善也是目瞪口呆。这几个月两人一直采取安全措施,或者在安全期。但听白安安这么说,倒像是极有可能。她心头又喜又忧,喜的是她真的很想为他生儿育女;忧的是,现在真不是一个好时机。

而丁珩看着慕善,胸口倏地隐痛,片刻后就将目光移开,更没有开口说恭喜。

这一段小cha曲之后,饭桌上的气氛明显更加热络。陈北尧之前虽不想慕善单独抚养孩子,可此刻真的有可能,言谈举止中难免带了几分浅浅的喜色。白安安则一点点询问慕善的细状,愈发肯定她已经怀孕。

宴席快结束的时候,张痕天还没回来,助理代替他向大家道歉,宴席就散了。慕善起身时,看到陈北尧和丁珩jiāo换了一个眼色——她心里咯噔一下——虽然陈北尧没跟她说具体安排,但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了。

“你先回酒店。”陈北尧对慕善道,“我们等等张老板。”慕善点头,随保镖回车上,开车先回了下榻的酒店。

等慕善洗了澡,连蕈的声音都在外间响起,陈北尧还没回来。慕善心念一动,把蕈叫进来。原来蕈今天乔装个中年人,粗粗的眉毛黑黑的皮肤,只是眉宇间跟原来还有几分相似。他听慕善说完后,深深看她一眼,转头走了。过了十几分钟,他回到房间,丢给慕善个塑料袋,转身带上内间的门。

陈北尧回来的时候,慕善已睡得昏昏沉沉,抬眸只见一室yīn暗,只有一盏夜灯,柔柔的亮着。陈北尧连外套也没脱,微垂着头坐在chuáng头,在灯下看着什么。慕善迷迷糊糊,顺手一摸,发现自己手上东西已经空了。

“好像真的中了……”她低低嘟囔一句,便看到陈北尧转身看过来,只是脸隐在yīn影里,看不清晰。慕善实在太困了,眼皮一沉,又睡着了。

等慕善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她jīng神一振,转头一看,却见陈北尧已经神清气慡站在窗边,一身笔挺西装,清冷俊逸,宛如天神。

“我约了妇产医院。”察觉到她苏醒,他低声道,“走吧。”

慕善忽然有点不明所以的迟疑,低声道:“那个,验得也不一定准。”

陈北尧闻言微微一笑,一直cha在裤兜里的右手伸出来,又低头看了看那条细细的验孕棒,清清楚楚两条杠,一夜之后,颜色并未淡去多少。他复又将它放入裤兜,这才走到她面前:“所以,我们去确定一下。”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两人从医院出来,重新上了车。陈北尧一坐定,就拨通霖市妇产医院院长的电话,听到对方说恭喜,陈北尧嘴角露出微笑,这种事打个招呼对方就会全程安排好。挂了电话,陈北尧想了想,又对慕善道:“你让叶微侬那边给院长再打个招呼。”

慕善心里正惊喜着,闻言一怔,明白过来——陈北尧是怕在孩子出生前就坐牢,他的面子不再管用,所以让她找叶微侬,双重保险。这令慕善心里百般不愿,立刻抓住他的胳膊问:“现在有孩子了……你还是不肯出国?”

陈北尧静了片刻。这个问题他昨晚已经考虑过了。他反手覆住她的手,慢慢道:“你希望孩子有个怎样的童年,有个怎样的父亲?”

慕善说不出话来。

再次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慕善听到一名保镖在打电话让公司助理退了几天后的飞机票,改定火车软卧。而陈北尧揽着她,径直走到内间,让她坐在沙发上,又给她倒了杯热水,自己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她。见房间开着空调,皱眉关了,还盖了条毛毯在她肩头。

慕善热得发汗,扯掉毛巾,失笑:“你不用这么小心。医生说状况很好。”

陈北尧却淡道:“回霖市后,不要到处跑了,平时就在家里花园走走。”

慕善摇头:“不行,怀个孕你就把我关起来?”

“嗯,是要关起来。”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他淡淡道:“张痕天在北方的几条运输线路虽然隐蔽,但几个头目最近都被警察抓了。他昨天说,这两天让北方的人,把一批军火直接转到我们手上出境。”

慕善一呆:“……快了?”

陈北尧点头:“快了。”

慕善心里一痛,半阵说不出话来。他们对张痕天动手的时候快到了,那么离他入狱也不远了。

“善善,这次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我会看着孩子出生。”陈北尧见她神色一变,起身蹲在她面前,靠着她的双腿,抓起她的手指一根根吻着,“我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7月29日~~

☆、v章可怜

慕善的孕吐反应非常严重,天一黑就昏昏yù睡,睡足12个小时还不够。白天更是吃什么吐什么,顶多就能吃点水果。

她不想让陈北尧分心,在他面前尽量多吃。可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米饭吃了几粒就反胃得不行;牛奶jī蛋更是沾都不想沾。这些如何逃得过陈北尧的双眼?他直接停了几天没去上班,24小时陪伴着她。

她晚上7、8点就想睡,他就抱着她,直到她熟睡才起来工作;上午10点多她一睁眼,就会看到他从书桌前站起来,陪着她洗漱,仔仔细细看着她有无半点异状;她不肯吃东西,他请来营养师专门搭配可口饭菜;她还不是吃不下,他拿起碗筷,像哄小孩子一样,一点点喂她……在这样细致的照料下,慕善盛qíng难却,脸上终于恢复了血色,不再清减。而陈北尧一头忙着工作,一头密谋策反,还要照顾她,人却越发清瘦。

这天慕善早早就上chuáng睡了,陈北尧照例抱着她,在chuáng上守着。慕善很快就睡着了,只是也许这天白天看了关于刑法的东西,夜里竟然做了梦。

只见黑黝黝一片,眼前只有数根老旧的金属围栏。她定睛一看,陈北尧就站在围栏后。他穿着暗蓝白条纹的囚犯服,蓬头垢面站在那里。而她抱着孩子,呆呆站在围栏外……

慕善一下子惊醒,猛的睁眼,只觉得后背一阵冷汗。

“老公……”她下意识就要找他,伸手往边上一摸,空的。窗外夜色深沉,她抬手打开台灯,却只见房间里空dàngdàng的,哪里有陈北尧的身影?

事实上,这天夜里2点,陈北尧正在距离市区一百公里的荒郊。

这里是一片深山,幽暗的国道在月光下显得yīn森煞白。陈北尧和周亚泽坐在车里,远远看着国道那一头的动静。

刘铭扬带着十几个人、七八辆车,就停在道路这一头。隔着数百米的距离,他的声音从监听器中清晰传来:“老板,他们来了。”

他的话是对陈北尧说的,陈北尧闻言蹙眉,只见远远的国道尽头,果然有几辆大卡车平稳的驶过来。

近日来,警方暗中对张痕天在北方的军火运送频频施压。张痕天bī于无奈,要将一些运送中的军火转向西南出境。今晚,就是他在北方的通路人员,直接将货在霖市边境jiāo给陈北尧。据说另一批货,也会在这几天jiāo给丁珩。

从明面上说,陈北尧身为老大,对于两人第一次jiāo易,亲自来监督,十分合qíng合理;而暗中来看,这也许是追查到张痕天其他通路的唯一机会。

很快,那些卡车在刘铭扬的车队前方数十米处停住。夜色中黑黢黢望过去,似乎还有几辆大型挖掘机推土机跟着那些卡车。

“张痕天那老小子还挺会折腾的。”周亚泽笑骂一句。

陈北尧微微一笑:是啊,难怪警方查了这么久也没有端倪——谁会把军火藏在大型机械设备中?

耳麦中很快传来刘铭扬跟对方对话的声音。

“你好,我是陈老板的助理。”

“陈老板人呢?”

“在那边。”答完这句,远远可看见两人似乎都转头朝这边看过来。陈北尧敲出根烟,让周亚泽点了。黑夜中一点红光,模模糊糊却已足够醒目。对方似乎这才放心,又道:“这是目录,放好了。”

耳麦中响起刘铭扬低喃的声音:“麻雀100、加菲猫5……”这自然是他们的军火代号了。

双方都是gān练简洁的人,很快,数箱印着五金零件的大箱子,尽数搬到刘铭扬开过来的卡车上。还有那几辆挖掘机,对方将钥匙jiāo给刘铭扬。然后一行人悄无声息的上车,迅速消失在国道尽头。

刘铭扬虽然领受这次任务,却不知道内qíng。一切办妥后,遥遥往陈北尧这边看了一眼,就带着车队,朝相反的方向,把“货物”运回指定的仓库。

陈北尧和周亚泽开车远远跟在后头,好在一路有惊无险,军火安全抵达霖市南郊的仓库。东西刚一入库,刘铭扬等人离开后,很快便有李诚的一队人过来清点查看。

陈北尧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他觉得这个时间稍微有点晚,但慕善应该没起chuáng,所以他并不是很担心。

他虽然jīng力过人,熬夜一整晚还是略有些疲惫,走进一楼客厅后,他先在沙发坐下,闭目缓了缓。

这一迷瞪,再睁眼时,墙上的钟已经指向七点。虽然困意袭上心头,但他想到楼上慕善正香甜沉睡,不由得jīng神一振。他捏了捏自己眉心,正要起身上楼,忽的看到沙发另一头,跟自己隔着一尺不到的距离,慕善竟然就蜷在沙发上。

他这才看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人搭上了条毛毯。而慕善也缩在这条毛毯下,脸蛋苍白,双目紧闭,睡得香甜。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是立刻想要伸手将她抱到楼上,可又怕惊醒她。淡白的阳光从窗户照she进来,她的呼吸均匀悠长,眉宇间却隐有忧色。毫无疑问昨晚他的行动,令她担忧了。也许她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就没再睡着过?

陈北尧略一衡量,还是轻轻伸手探入,将她打横抱起。她迷迷糊糊一睁眼,看到他,眼中闪过激动神色。可也许是困意太浓,她的眼皮又耷拉起来。

“你回来啦……”她闭着眼喃喃。

“嗯。”

“唔……老公,别走……我很想你……半夜,很想你……”说完这句,她的声音渐低。

陈北尧心头微痛,忽的心念一动,低声问道:“老婆,上次怀孕,是不是也这么难受?”

“……嗯。”慕善低低应了句,呼吸逐渐平稳,显然已经沉睡。陈北尧站着没动,静静凝视半晌,低头轻轻一吻,才将她抱上楼。

慕善睡到中午12点才起来,却对昨晚半梦半醒中的呓语全然不记得。她只记得自己给陈北尧盖了毛毯就睡在他身边,醒来却在chuáng上,陈北尧抱着她,他还在睡,手把她箍得很紧。她轻轻掰他的手指,他立刻睁眼,深深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