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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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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距离周亚泽一米远的位置站定,目光沉静如水的望着他。

周亚泽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莫非,这就是陈北尧?

“你就是陈北尧?挺有创意啊!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挂在古籍阅览室。”周亚泽好像完全忘了是自己暗算陈北尧在先。笑着道,“兄弟,不打不相识,放我下来。其实我最喜欢大陆同胞了,又勤奋又聪明。”

可这个陈北尧就是不吭声,还跟个雕塑似的,冷冷望着他。末了,居然抽出本书,在桌前坐下,不慌不忙看了起来。

周亚泽心里“嘿”的一声,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了——这人是太傻还是太狂啊?他知道他的身份吗?竟然敢这么折磨他?从来还只有他折磨羞rǔ别人的份,撞上这么淡定的狠角色,他还是头一回。

他今天实在轻敌。派出五名帮手去抓这小子,他以为十拿九稳,继续在夜总会打牌。谁知道过了一会儿,收到其中一个电话,说已经抓到,叫自己过去。他就去了。

然后竟然在图书馆楼下被人打了闷棍。醒来时已经被倒挂在这里。

他现在才知道,这个陈北尧原来不光长得好、会招惹女孩子,人也是yīn险狠毒得可以啊!

可是现在这年头,谁他妈打架会把人绑了倒挂起来啊!还他妈挂在珍藏古籍阅览室!他周亚泽是黑道新星,未料出师未捷身先死,传出去他就不用再混了!

“兄弟,算我错了行吗?真把我弄残废了,周家也不会放过你。你见好就收吧!”周亚泽也来了气。

陈北尧好像这才正眼看他:“放你可以,别再打扰我。我对打架没兴趣,对Angel也没兴趣。”

他说这话时,一脸冷冰冰,落在周亚泽眼里,就显得实在太狂了。他心想:cao/你妈,老子追不到你的女人,你居然没兴趣。你的破鞋,难道老子还会要?

但他脸上却装作很淡定的点点头。那陈北尧见他似乎服气,走过来,掏出把刀——正是周亚泽随身携带的jīng锐小刀——还是十五岁那年,父亲从瑞士带回来的礼物。陈北尧三两下割断绑在他身上的绳子。

周亚泽深吸一口气,立刻一个打挺,上身翻折上来,抓住自己被绑的双腿,开始解绳索。他被倒吊了这么久,现在露出这一手,已经算很难得了。等他“嘭”的掉落在地,略有些得意抬头一看,诺大的阅览室空dàngdàng的,哪里还有陈北尧的身影。

周亚泽吃了这次闷亏,也不声张,对其他人也说没事,已经化gān戈为玉帛。暗地里,他却从家里偷了一把枪。

尽管家里有很多枪,他也是用枪高手。但父亲说,在他正式进入家族生意前,不许他带枪。所以他只能偷。

他要是这么放过陈北尧,他就不叫周亚泽。

他跟踪了陈北尧三天,终于摸清了他的作息规律——很单调,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他完全像个清苦的书呆子,跟那天的yīn险狡诈判若两人。期间,周亚泽还撞见Angel在无人的树林子里,大方的给陈北尧送上亲手做的便当——

然后陈北尧接过便当,直接丢进了垃圾箱里!Angel捂着脸跑了,他居然继续淡定的拿着书看了起来!

周亚泽蛰伏三天,看到这一幕,早已不会吃醋愤怒。他反而觉得好奇——要知道Angel这样又纯又漂亮、家世又好的女生,哪个男人都抵挡不住。这个陈北尧居然看都不看一眼。他只能说,他是个怪胎。

想到这里,他拔出了枪。他正躲在一片树丛后,静静瞄准了陈北尧。

他打算废掉陈北尧一只手吧!这个男人,虽然可恶,倒也对他胃口——毕竟他自己也挺可恶的。

他闭着眼、歪着头,慢慢瞄准……

陈北尧忽然放下书,目光如电的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周亚泽觉得真是邪门了。十九岁的他,已经背了两条命案,自我感觉什么大风大làng没见过。可现在就是被这小白脸冷冷盯着,手上居然莫名其妙失了准头!一枪打在陈北尧跟前的泥地上!

十分钟后,周亚泽又被绑起来了。

这一次,他被倒挂在树上。他愤怒的看着坐在树下的陈北尧,觉得他妈晦气极了。因为想要扳回一城,他自己随身携带了用来捆绑陈北尧的绳子。想着打伤他之后,倒挂起来,以泄心头之恨。

没想到绳子居然又用在自己身上。

“你他妈有病啊!”这回周亚泽也不装了,怒道,“这么喜欢倒挂金钩?!”

陈北尧的手指正滑过他带来那把勃朗宁,语气平淡:“是你喜欢。”

周亚泽快被气死了,正郁闷间,猛然瞥见他拿枪的姿势似乎极为熟练,周亚泽有点怕了,脸上反而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行啊,有种你开枪杀了我。”

就在这时,这片偏僻的林子里,响起有些凌乱的脚步声。

“在那里!”有人喜悦的叫了声。

陈北尧看一眼周亚泽,拿起枪,三两步就走到一棵茂盛的大树后,瞬间没影。周亚泽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然后他看到七八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倒着朝自己走近。

“周少?”其中一人迟疑开口。

周亚泽不认得他们,但见个个身体结实、步伐有力,显然不是善类。他“嘿嘿”一笑:“什么周少?”

“你是周亚泽吗?”有人问。

周亚泽摇头:“我姓陈,叫陈北尧。”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一个面相凶狠的年轻男人冷道:“我看过照片,这小子就是周家的私生子,要杀的就是他,错不了。我跟了他两天,看他进了这片树林。不知道谁把他绑了,倒也省事了。动手吧。”

他语气不善,周亚泽心里暗叫一声糟。

“谁派你们来的?知道我的身份,还想动手?”他邪气侧漏,怒目而视。可他人被倒吊着,再牛bī再有气势,也像丧家之犬。

果然,那些男人像没听到似的。其中一人掏出把锋利的匕首,逐渐靠近他,看样子想一刀切断他的喉管,方便省事。另外两人拿出个巨大的编织袋,打开放在他身体下方——看来已经预备装他的血ròu尸块了。

周亚泽真的死到临头,也不惧怕了。他哈哈大笑,只笑得所有男人面面相觑。然后忽然扬声道:“喂,躲在树后的朋友,真打算就这么看着我死吗?”他这个人本来就不是善类,只要自己有机会活命,哪里在乎会拖无辜的人垫背。

他话一出口,众人皆惊。其中两人jiāo换个眼色,掏出枪,开始向旁边几棵粗大的树后搜寻。

猛的听见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说:“私生子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闪到两个男人面前。他甚至没用枪,赤手空拳就将他们打倒在地。之后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抬手就是一枪,极为jīng准的she中倒挂着周亚泽的绳索。周亚泽一下子摔在地上,还恰好砸在其中一人身上。周亚泽龙jīng虎猛的爬起来,一把夺过那人手上的枪,“砰”一声,she中他的大腿。

在周亚泽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期间,陈北尧也开枪了。他一开枪,就she倒了三个人,枪枪正中手腕,令他们不得不弃枪,惶然四顾。

连she带打,因为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几分钟后,八个男人灰溜溜走得gāngān净净。当然他们也不是毫无建树——周亚泽左腿中了一枪,陈北尧背上被人砍了一刀,伤口很深。

两人都靠在树上,半天不能动。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到底是陈北尧先站起来,转身就往树林外走。

“你就这么走了?”周亚泽不gān了。

陈北尧站定,回头,淡淡望着他,好像在问:你还想怎么样?

秋天到的时候,周亚泽从港大退学了。一半原因是他旷了大半的课,校方实在无法忍受;另一半原因,则是家族生意如火如荼,他不想làng费时间。

上次暗杀他的凶手已经被父亲收拾了——原来是父亲的对头,青红帮的人gān的。因为跟父亲的生意冲突,所以想绑了父亲的小儿子,大概对方觉得周亚泽是最无足轻重的一个儿子,既能给父亲下马威,又不致于鱼死网破。周亚泽反而觉得这事来得挺好——要不他怎么会多了陈北尧这个极合脾气的兄弟?

中秋节这天,他照例避过父亲和原配夫人一家团圆的天伦之乐,开车又绕到了港大。一进陈北尧的宿舍,乐了:他居然也在,还拿着支啤酒在独饮。

就算是周亚泽这个男人,看着他在月光中独坐,都觉得实在帅气得不像话。想起认识他以来一年,都没见这个港大女生公认的校糙跟任何女人有过关系。周亚泽忍不住想使坏了,把他手里酒瓶一夺:“跟我走。”

他带陈北尧去的地方是酒吧。这地方他们也经常来,只是周亚泽身边的女人换了又换,陈北尧却从来独饮,搞得很多人问周亚泽是不是在跟陈北尧搞基。不过今晚,周亚泽不打算放过陈北尧。他立志要让陈北尧今晚破掉童子身——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陈北尧自然是个雏。

今天周亚泽也没叫哪个女朋友过来陪,就在包房里,要了几盒月饼几瓶红酒,一点小菜,跟陈北尧你来我往的喝着。估摸着陈北尧也有点微醉了,周亚泽又叫了杯水果茶给他:“可别喝坏了,醒醒酒。”陈北尧当然已经不会防他,一口气喝掉。

周亚泽笑眯眯的看着。过了一会儿,陈北尧察觉不对劲,皱眉:“加了什么?”

“我家的新货,保管让你□。”

陈北尧淡淡看他一眼,往沙发上一靠,过了一会儿,闭上眼。

周亚泽自己也喝了,很快就感觉到脑子涨涨的,浑身舒服极了。他睁开眼,看到包房里灯光柔美得不可思议。恍惚间,他似乎看到无数美女将自己包围。他知道药物已经有了作用,按下沙发旁服务键。

过了一会儿,两个花枝招展的美女走了进来。周亚泽不是第一次服迷幻剂,已经轻车熟路,抱起一个女人放在大腿上,上下其手,隐忍不发,最是意乱qíng迷身心舒坦。

这美女也很上道,搂着他的脖子,卖力的亲着蹭着,只想早点让他开房办事。周亚泽抱起女人,转头对陈北尧道:“房间我开好了。让这妞带你去。”

这时,一直闭目的陈北尧才睁眼。白皙的面容泛起红cháo,眼神也有点迷离。一旁那名女人之前就把肩膀靠在陈北尧身上,这时见他睁眼,红唇立刻凑过去。

周亚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迷幻剂不是chūn/药,只是让人更加冲动,像自己这种老手,忍忍也就过去了。可陈北尧第一次服用迷幻剂,哪里能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