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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房门轻声一响,关了。

医生瘫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良久,他爬了起来,试著让自己笑了笑,去浴室放了满缸的水,把自己送了进去。

他抓著电话,骨节狰狞地突起,对著电话那头的人说:“涵江……”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喉咙哑了,粗嘎的难听的声线已经不容他伪装。

果然,那边的姚涵江平淡的声音响起:“怎麽了?”

听著老友一如既往无所波动的声音,医生顿时感觉安全了些,他在水里呼出一口气,再起身说:“他来了……”

姚涵江在那边轻声地嘲讽,“他不是常来吗?”

医生默然。

“既然不能重新开始,回头也不为过……”姚涵江淡淡建议:“反正你谁都不想喜欢,找个以前喜欢的凑合著过,也是过日子。”

医生听著闷闷地笑……那过往怎麽办?

姚涵江下一句说:“如果你忘不掉过往的伤害,何不把这些全还给他……也许还了,你就能再爱了。”

医生沈默了好一会,随後喃语:“会吗?”

“爱qíng已不是我们这种年纪的全部了……你的理智会让你做出对你最有利的决定,”姚涵江冷静替他分析,“你又何必怕他?还是,你依旧爱他?”

医生的心被紧紧揪著,刚刚放松的神经又再绷了起来,“我不是。”他深吸了口气,“就算重新开始,我也不愿意跟他。”

“他是你不能再爱的原因,何不在他身上找结果。”姚涵江静静地说:“你又何尝甘心?”

医生顿住,何尝甘心?是啊,这就是致命的原因了,怎麽甘心?他舍弃一切,抛弃父母,甚至当初为了他的律师生涯他差点放弃了医学院的课程……为了他他忍受那麽大的折难,却被他一句话就把他辛苦得来的世界全部敲碎。

“涵江……”医生说:“是的,我不甘心,这些年……我全都忍受了,我没让自己跌得太狠,我爬起来了……可是,我无法不怨,他毕竟是罪魁祸首啊,怎麽能不怨?”

怎麽能不怨?他身为分文,没有住处,如果不姚涵江借他钱,利用关系帮他重新进入医院,如果没有姚涵江……他早就潦倒街头成为一个什麽都不是的人。

而这一切,全都拜张闻源所赐,他一句放手……他就牺牲了他的全部世界。

“既然不甘心,何不还给他?”姚涵江淡淡地说:“还了,你想怎麽样,就怎麽样……你谁也没欠,谁也不欠你……”

医生拦著眼睛,问他:“会吗?”

姚涵江沈默了好一会,然後替他做了决定,“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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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著熊猫眼滚下……大夥儿看文愉快。

刺心之宁失我qíng二十章

刺心之宁失我qíng

二十章

从报纸上得知张闻源这段时间接了个大案子,想来也不会再打扰他了。

张父回院复检那天,身为主治医生,医生依旧对他客气礼貌有加,像从未认识过,也没起过任何芥蒂。

他们都是了不起的演员……如果比起演技男人比女人要多丝什麽的话,那就是他们说起谎来多了几丝镇定,就像他们现在认定的就是事实。

就好像张父从未恐吓过他,就像他从未对张父不屑过一样。

就像张闻源从未爱过他,也从未挽留过他一样。

什麽都没发生过。

曾是一市之长的老人……城府是够深,但是,医生觉得自己也不差了。

时间教会他太多东西了。

有一天下班,他开车开到老板病人的酒吧的後巷中,抽了五支烟,然後又开走了。

脚步踏不下去,他知道自己没准备好……他没有勇气接受另一段认真的感qíng……如果可以,他想,拥有那麽好并且善良的人,会是自己求之不得的福气。

可惜他真的没准备好……他想了太多,想到最後,指头都被烟头烫了,他都无法做出决定。

那道伤……已经让他裹足不前了,难道真的要从哪里跌倒再在那里爬起他才能摆脱过去吗?可他受得够多了的……他不想再见到他。

每次看到他,想到过往,心如刀割。

宁可不爱了,也不愿再与他牵扯。

是逃避还是觉得不相gān都无所谓,别人怎麽说他都不在乎……他不想再重来一次,他没勇气把过去再鲜血淋漓地在自己面前全部回忆一遍。

只好把一切埋葬,什麽都不要。

姚涵江让他去他家吃饭,医生拎了瓶酒过去。

袁志成来开的门……从前的男孩已经长成了男人,成熟内敛,举手投足都莫名带著几丝吸引力,喝酒时医生说:“你们不闹腾了吧?”

姚涵江依旧缄默不语,他是医生见过的最不动声色的人……能从早坐到晚,对任何事不发表看法。

可是,他却在他身上一一破例……做为朋友,姚涵江能得一百分。

所以当姚涵江淡笑著看他时,医生心一横颓丧地说:“我是破罐子破摔了,是,我没种……你想说什麽就说什麽吧。”

姚涵江没说什麽……只是帮他加满了酒杯,举起了杯……医生一gān而尽,尔後哈哈大声几声,“我这样也不错……光是工作就够我忙的了。”

姚涵江微张嘴,说:“所以,你别说我。”

医生瞪眼……看了眼在另一头安静看剧本的袁志成,又回头看著姚涵江那不动如山的脸,突地把杯子砸到地上,狂嚎出声:“老子跟你拼了……”

PS:於是,甭让偶找人拼命才给票……

习惯xing神经质嚎叫一声,僵尸跳跃般跳走……丫的,这破天气天天下雨,滚和爬都不能gān了……太影响我发挥了。

刺心之宁失我qíng二十一章

刺心之宁失我qíng

二十一章

医生打著酒嗝,坐在自己的车里拔著手机,一个,两个,三个,黑名单里的号太多了,全都是张闻源的。

他傻傻地笑了一下,张闻源要是失业了,可以去搞手机号码为生了。

他闭著眼睛按下一个,听著响了几声,有没有接通都没搞清楚,就长长地“喂”了一声……“喂,喂,张闻源吗?”医生对著手机撒著酒疯,他不在乎有没有人,反正话都是需要说出来的。

“是我。”那边很巧,也很不巧的响起了声音。

“张闻源啊……”医生也没意外,拖长著声音叫著他。

“你喝醉了。”张闻源立马反应了过来沈稳地说:“你在哪?”

“呵呵……”医生笑,“你管我在哪。”说完他又重重地打了个酒嗝,拿起威士忌瓶子摇了摇,“空的。”他觉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东倒西歪。

不过他还记得要说什麽,所以他说:“张闻源,张闻源,我有话跟你说。”

“好,你说,我在听著。”张闻源的声音听起来不可思议的柔软极了。

“呵呵……”医生躺著,把衬衫敞得更开,“你是不是离婚了?”

“是,手续这几天就可以办好了。”张闻源的话更轻柔了。

“你大声点。”医生像个醉汉一样无所章法地喊著,“我听不见。”

“我离婚了。”男人的话听起来冷静极了。

医生抱著电话笑,“那好,我虽然不喜欢跟有老婆的男人上chuáng,但离婚的还是愿意的,你来吧,我们上chuáng……”

“你在哪?”

“哪?”医生勉qiáng起了点身,趴著窗户,“哪啊?我看不清楚……”随後,他又奉送了一个大大的酒嗝给对方听。

“家里?酒吧?朋友家?你现在在什麽地方?”张闻源的声音一直柔得让医生觉得自己幻听得厉害。

“不知道,不知道,”医生又打了个嗝,“我有话跟你说,真的,我们上chuáng……上chuáng吧,那样我就……就什麽都不在乎了。”说完,他觉得头疼得不行,手一动,手机就从手里掉了下去,砸在了方向盘上,掉到了地上。

他打了个酒嗝,蹭了蹭脸边的座椅皮革,醉死了过去。

大厦面前的路灯灯火辉煌,还依稀亮著灯光的高高的写字楼证明在这个城市里,无论多晚,都有人在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