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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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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病人没有回应他的话,低著头,然後他抬头,眼睛里都溢满著苦涩,“有次他喝醉酒,抱著我极至温柔缠绵地吻著,我都在想,如果他爱我,多好。”

“我都不会让他伤心的。”他望著墙壁,摇著头,“真的,一点都不会。”

真的,一点都不会。

而你,却为了那个伤透你的人失去了爱的能力。

姚涵江坐在椅子上,抽著烟看著沈睡的医生。

光线透过百叶窗she了进来,外面晴空一片。

楼下的人已经站了两天了。

他却还没有醒来……偶尔醒来,喝点水,继续睡。

跟那次qíng况何其相似,没有自杀成功,他一天天不分白天黑色昼夜睡著,直到内心的堡垒再次雕砌成功,他才慢慢清醒。

姚涵江没有bī迫他清醒,替他休了一个月的假。

他头一次出门倒垃圾,张闻源坐在长梯上,头发凌乱,脚边的烟蒂围成了一堆。

“他怎麽样?”他走到在塞垃圾袋的姚涵江旁边。

姚涵江顺手从裤袋里掏出个东西往他方向一摆。

张闻源接过,“这是什麽?”他看著手里的光碟。

姚涵江把垃圾袋塞好,回过头面无表qíng地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地从他身旁走近。

张闻源在他背後哑著嗓子问:“这是什麽?”

昏暗的灯光里,赤luǒ著上身的男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几个小时都如此。

後来他突然安静了下来,抽出放在枕头下的东西,那是一本相册,男人看著照片脸部僵硬,然後看到某种照片,好像有水打湿了它,他用手细细的擦著,脸孔慢慢地变得悲伤起来,然後绝望,只不过几秒,他突地抱著头往墙壁上撞,一下二下三下四下五下,不过十几秒他就连撞了好几十下……猛烈的撞击就算无声,也似乎能听到那尖锐的碰撞声。

然後冲进来一帮人,抱住了他,血模糊了他整张脸……他被人抬住身体,头往上抑,他的嘴巴大大的张著,凄厉地尖叫著……四个多小时无声的默片,是一张上面贴著疗养院的光碟所呈现的。

黑白镜头,连泪水都是黑的……血也是黑的,这一些,深深地刺伤了张闻源,他抱著头无声咆哮,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把拳手塞进口里,血从口里流了出来。

他软弱得从沙发上掉下了地,他跪著捧著自己的腰,从喉咙里对著自己的心说:“怎麽会这样?”

血从fèng隙里流了出来,伴随著眼泪,他只能问自己,“怎麽会这样?”

刺心之宁失我qíng二十五章

刺心之宁失我qíng

二十五章

张闻源按开门铃,姚涵江那张总是纹丝不动的脸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他舔了舔嘴,问:“怎麽样了?”

姚涵江把门打开,率先走在了前面。

张闻源跟著,在卧室门口,姚涵江停下,他跟著停下。

透过门,灰暗的房间里,一个人蜷缩地躺著,看不清面目。

“他一直都这样?”他嘶哑地低声问著。

姚涵江把门上,淡淡地说:“他已经挣扎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张闻源苦涩地笑,撇过头,拿出烟点著,猛抽了一口才有勇气说话,“我能不能守这里。”

姚涵江微笑了一下,笑容轻淡却嘲讽,“等他醒来再捅他一刀。”

张闻源哼笑了一声,“等他醒了,我给他刀子,他想捅我多少,就捅多少,解气就好。”

他眉眼不眨地说著,就像捅jī捅鸭般轻松。

姚涵江看著他,轻轻地说:“他恶心你。”

张闻源依旧哑著嗓子,“我知道,让他恶心吧,恶心完了,就gān净了。”

姚涵江好笑地看著他,眼睛里的凌厉却那麽冰冷。

“如果,不能恶心完,有个人提醒著他让他犯恶心,总比什麽都没有的qiáng。”张闻源再狠狠地抽了一口,抬头说:“这次我不会对不起他的,我会让他对不起我,他想要解脱,我会给。”

姚涵江哂笑,走了几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从烟盒抽出一根烟点著,没说话。

“我会让他重新活过来……这是我欠他的。”张闻源靠著卧室的墙壁,疲倦地闭著眼睛,“欠谁的都不能欠他的。”

袁志成按了门铃,门一打开,平时涵养极好的青年忍不住眉头都皱了起来。

眼前的男人胡子没刮,双颊也凹了下去,这才几天,瘦得快不成人样了。

他刚想说话,看到了姚涵江後面一个打著石膏架著托架的男人倚著墙抽著烟。

他走了进去,把买好的食材放进厨房,一言不发地作起饭来。

突然,好像有轻微的声音响了,透过玻璃,他看见半只手残废了的男人动作迅速地掐熄了烟,猛烈地转过头看著那扇门。

只是,没再有动静,那个男人慢慢地垂下了眼。

然後,门再次轻微地响了,缓慢地被打开,苍白瘦削的人的眼睛黑得像无底深渊那样让人看了就觉得那里没有尽头,“你在这里gān什麽?”他拿著没有水的水杯,静静地问著眼前有点不知所措看著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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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之宁失我qíng

二十六章

“过来坐下。”姚涵江在不远处叫他。

他略过张闻源,没等他的回答,一步一步衰弱地往姚涵江走去。

他倒在了沙发上,姚涵江帮他去弄水……不到几秒,他就在沙发上蜷缩成了一团。

“想吃点什麽?”姚涵江问。

“粥……”他勉qiáng地睁开眼,不到一秒就又闭上。

张闻源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一语不发。

电话在此时响起,就在旁边的几何桌子上。

姚涵江把水端了过来,拿起了电话。

他听了一分多锺的话筒,只“嗯”了一声,把电话递给了张闻源。

张闻源抬头,没有迟疑接过了电话。

只一会,他的脸色变了,说了句:“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他站了起来,深吸了口气,看了看无动於衷闭著眼睛没再看过他一眼的医生,往门边走去。

直到门关上,医生都抱著腿蜷缩著没有动弹。

“他儿子发高烧,在医院里。”姚涵江淡淡地说。

医生听了睁开眼,笑了一下,说:“没有哪个父亲愿意抛弃孩子的……”

说著,他眨了眨眼,想起自己bī自己的父母放弃了自己,只为了张闻源父亲一句你愿意为我儿子做到哪步的那句话,想起来真可笑,如今这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牺牲了一切,什麽也没得到,想起来真的像笑话一场……他双手捧著水杯喝著,姚涵江在他身旁坐下,像过去一样,把他揽到胸前让他靠住。

“还好,你一直都在。”把整杯水喝完,医生笑了,自嘲地笑著,“要不,我连活著让自己伪装的力气都没有。”

袁志成端著碗走了过来,医生看了他一眼,说:“当初,要是爱上你,该多好。”

袁志成放碗的手顿了顿,把碗放他们面前,没说一句话就走了。

医生呵呵地笑了起来,把头枕在姚涵江腿上……说:“五年了,一晃眼,五年就过了。”

他闭上眼,小声地说:“我也累了。”

“涵江,我想回去见见爸爸妈妈……”医生握著拳头,“作梦都在想,我一定得回去见见,就算……”

就算他们再也不可能原谅他。

姚涵江看著他,把手指伸进了他的嘴,不让他把自己的牙给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