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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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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伸手想按门铃时,手都在抖。

抖得太过厉害,没法停住,他赶紧收回了手抱著自己,在前廊前走来走去。

走动中他又拿出烟来抽,手一直都在抖,火都点不上。

门廊前还是跟他当年离开时一样没有多大变化,粉红色的木兰花开的很豔,那是母亲最喜欢的花……鼻间空气中的香气也是当年那般熟悉。

只是,都已物是人非。

医生急切地走著离开前廊,在屋子的转角处狠狠地撞著发抖的手……一下二下三下,等到完全没有力气了,他靠著墙全身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有个脚步声一步一步缓缓地靠近,眼角处,一双鞋出现在了视线里,他猛地抬头,发现一个泪流满面的女人悲伤地看著他。

那头发……居然全白了,眼角的深纹一条一条都刻著悲伤。

这才几年啊……美丽慈祥的母亲成了一个老妇人。

泪如泉涌,医生觉得他再怎麽想承担自己做错事的後果,也都无法承受。

看看他,都做了些什麽啊……都做了些什麽。

PS:额,我估计谁也猜不出我会怎麽处理结局吧……狂汗……不过,只有四五章了,咱们离华丽丽的结局不远了。

继续坚决蹲地摆摊,进行我摆小破碗的丐帮生涯:嗷,票票~~~~~~~~~~~~~我的小票票~~~~~~~~~~~~刺心之宁失我qíng二十七章

刺心之宁失我qíng

二十七章

他抱著头,不敢看她。

年老的女人跄踉著走到他身边,“德子……”她哭喊著。

医生抑制不住全身的哆嗦,他害怕,从来没有这麽恐惧过,怎麽办,他无法面对这一切,他无法面对他造成的局面。

看看他的母亲……都成什麽样了啊。

天……他狠狠地撞著自己的头,怎麽惩罚自己都不为过啊。

他刚撞了两下,他妈痛哭失声,弯著腰跪了下来抱著他:“德子,德子,我的孩子……妈想你啊,你怎麽狠得下心不回来啊。”

听著母亲的哭喊医生的心在那一刻都碎了,他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哆嗦著嘴,喊:“妈……妈,妈,妈……别哭,对……对不起。”

他没法哭出声,尽管眼泪一直都在流……他没法完整地喊出对不起,只能在心里狂喊著对不起,对不起。

“德子,我的孩……”母亲抱著他,摇晃著他,“不哭,不哭……”

她哭著镇定地说著话,哄著说话哽咽,因恐惧呼吸急促的他。

听到那熟悉的温柔抚慰,多少年来对自己的谴责,还有挣扎不脱的痛苦全都在心底bào发了出来,冲破喉咙全部往外溢,他死死地揪著他妈的衣角,哭喊,“妈妈,对不起,我做错了,我不应该那样对你们,我错了,我错了……”

越喊声音越小,他收紧著手指,修得gāngān净净的手指把手心都挖出了一个血迹,终於,他在最让他感到安全的人面前彻底崩溃。

“好,好,我知道了,你不是故意的,你都不是故意的。”邵妈妈抱著削瘦的儿子,咬著嘴用尽全身力气哄著他,她颈上的筋骨全都突立了出来,这个女人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在她失去儿子的这麽些年,痛苦已经写在了她的脸上跟身上。

“老邵……”她回头,对著站在树底下黑发夹杂著半头银发的老者说,“过来帮一把,把孩子弄回家。”

高大的老者一语不发地走了过来,弯腰抱起了瘫在地上成了一团软泥的医生。

医生在半昏迷中挣开了眼,迷茫中父亲高大威猛的样子出现在了他面前,就像年幼时那样把他高高举在肩头陪他去买玩具一样让他感到单纯的安心,他喃喃地说:“爸,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

没有听他的话,不顾劝告,付出自己所有拥有的一切,得到瘳瘳几语的冷漠打发。

“爸,我不敢回来。”彻底昏迷前他对著白花花的天空说著,“我不敢。”

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chuī起了一阵微风,把娇豔的木兰花chuī落了在了地上飘舞,门被打开了,花瓣被chuī进了房子,伴随著这房子里的三个主人。

不远处停著辆黑色宝马,穿著铁灰色西装的男人抽著烟一直都看著这边,直到他们进了屋,烟头也烧到了指尖,他都没有动过半步。

房子里出现了声响,一些细微的不可揣测的声音,这些让他动了动,慢慢地走向了房子。

在前廊时他停住了脚步,没有再进一步,在楼梯上他坐了下来,捡起脚边的木兰花,恍然想起,有一天他从父母那里回来,说:闻源,我们会在一起,我保证,谁也不能阻止。

可没想到,最後还是被阻止了,因为是他gān的,他先说了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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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之宁失我qíng

二十八章

睁开眼那刻,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东西全部没变,维持著他离开时的模样。

他转过脸,房子里惟一一张玩具沙发上坐著一个人,他的父亲坐在那里在看报纸,然後他也看到了他,把手中的报纸放下,淡淡地说:“醒了。”

医生点头,不知明的又红了眼睛。

老人站起,弹簧冲劲十足的沙发以前他起身时总是会踉呛一下,现在他站起时就像坐的平常沙发那样正常,他走到医生身边,宽厚的大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没烧了。”

他没等医生说话,走到门边,叫:“孩子他妈,醒了。”

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响起,没几秒,医生看到了门边母亲的笑脸,“醒了……我去拿吃的。”她立马转身小跑。

“慢点。”严肃的父亲板起脸训斥。

“知道了……知道了。”喜气洋洋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

“爸。”医生挣扎著起身。

老人看著他起来,在他chuáng边坐下。

“……”医生张嘴,不知道如何往下说,只好红著眼看著,那白发头发刺得他眼发疼,看不得太久就又低下了头。

“回来了就好。”老人平淡的声音响起,“你妈说,当年我不该那麽bī你。”

医生惊惶地抬起眼,“你没错……”

老人平静地看著他。

“爸,你没错,你只是做了一个为人父亲所做的……”医生勉qiáng一笑,“是我错了,我……”

“别咬了。”老人轻皱了下眉,轻斥,“都这麽大了,这小孩子气的毛病怎麽还没改。“医生慌然,才想起自己咬起了嘴角,小时候每当他做错事又开不了口道歉时,他总会死咬著嘴角直到血流也不知道疼。

他赶紧松口了嘴,喃喃:“爸。”

“先把消炎药吃了,等会吃饭……”老人把瓶子拿过来,倒了药在手心。

医生去桌旁拿过水,低著头在他手心接过药丸吃下药,吃完他没法抬起脸,一直都盯著杯子。

老人站起,走到了窗边,把窗帘拉上,把窗外那站了几天的人给遮住。

医生看著他的背影,苦笑著。

父亲以前挺得硬硬的身板也见老态了……而这些大部份都是他造成的,qíng何以堪。

老人转身,看他yù起身,说,“躺著。”

说完这句,脸转向门边,他的老妻子端著盘子进来了,眉头是这些年从没见过的舒展。

“熬了点粥,你先喝点。”

医生点头,看著餐具旁边的瘦得筋骨突起的手,他拿过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吻了两下,眼泪掉在了手背上,“妈妈,对不起。”

老妇人咬了下嘴,抱著他,“总算回来了,比什麽都好。”

医生能起来时,外边阳光明媚,小鸟在树梢欢快地歌唱。

厨房传来阵阵香气,父亲坐在餐桌旁看著报纸,上面摆著一幅只动了一半的象棋,他依旧像往常一样等著吃完饭老友造访把棋动下去。

一切都像以前一样,家里平静安详,像什麽都没发生过。

只是,他回来了,父母老了。

但他终於回来了,他也终於在家中可以真正地感到些许安心平静,就算愧疚一点也无法消褪。

他打开推窗,正想问他母亲要不要把花瓶里的木兰花换掉时,看到不远处熟悉的车子上靠著的人,不由得闭上了嘴。

那人看到他,横过马路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