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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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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目光扫到这铁链,嫌弃道:“什么质量……”
刚说完,他就被奥斯维德晃晃悠悠地丢在了chuáng上,并且收到了天láng一道赤luǒluǒ又意味深长的目光。
***
米奥在大殿里跟一gān憋了大半年的汉子们群魔乱舞了一气,找了一堆人往死里灌酒,同时也被另一堆人灌了回来。长桌上摆着的上千杯酒都被一扫而空。到后来端着酒杯喝都不过瘾了,他们gān脆抱着木质的酒桶灌了起来,一个两个疯得不成人样。
“诶——撒手!别拽我!我不行了,不、不喝了!”虽说果酒入口清甜,但是后劲还是很足的,更何况这帮疯子灌酒特别快,一杯接一杯。米奥说着说着发现自己的舌头开始有点不大利索,于是果断绕着殿厅柱子,躲开追着他灌酒的人,往内院去了。
他喝了太多酒,感觉脑子都被酒腌了似的,转起来有些凝滞,只含含糊糊记得自己是要去看看皇帝陛下的。他蛇一样在笔直的长廊里游出了曲折又风骚的路线,乱七八糟地拐了几个弯,总算找到了皇帝寝屋的位置。
米奥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了会儿,隐约听见寝屋里传来了凯文的声音:“什么质量……”
紧接着是金属声叮叮当啷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好像是类似铁链的东西。
凯文?铁链?
他在带着秋意的夜风中用力揉了揉脸,把自己揉清醒了几分——之前凯文是端着两杯果酒走的,看样子应该是来给皇帝送酒的。
米奥下意识觉得既然凯文也在皇帝房间里,那皇帝现在应该是方便见人的,于是他那被酒泡着的脑子一抽,连招呼都没招呼一声,就扶着墙挪到了寝屋门口。
后来的后来,据当事人米奥·斯科特副指挥官回忆,这大概是他平生最傻bī的时刻了。
他扶着皇帝寝屋的门,却并没有在屋里看见皇帝的踪影。只有躺在chuáng上头发衣服略有些乱的凯文,以及一头站在chuáng边的硕大的天láng。
还没等他把这幅画面消化进脑子,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头壮硕的天láng摇身一变,变成了奥斯维德的模样,他的一条膝盖还跪在了chuáng边上。
米奥:“……”等等!
倒霉催的副指挥官一脸懵bī地后退了一步,结果因为酒jīng作用,脚步有点虚浮。一个重心不稳,他就啪叽一下坐在了地上,这动静终于惊动了寝屋里的人。
凯文一骨碌从chuáng上坐起来:“米奥?”
奥斯维德默默抹了一把脸,面无表qíng地转过头来,透明的眼珠一转不转地盯着门外,幽幽道:“米奥·斯科特阁下,你放着庆祝会不参加,抖抖索索摸到这里来gān什么?”
米奥坐在地上,摇了摇头,然后听到了大海的声音。酒jīng已经被刚才那一幕吓得顺着头皮全都蒸出去了,只剩下一脑子的水了。
还没等他自我修复语言组织能力,他就被奥斯维德和凯文两个bào徒拎进了屋。
这回,吃了两次教训的皇帝陛下终于有了关门的觉悟。
他变成天láng的时候,把手上的铁链圈给拉撑开了,现在变回人形,那个铁圈便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手腕骨上。他把米奥丢在chuáng边的扶手椅里,一脸凶残地转着铁圈,轻轻松松地把它从手腕上取了下来。
缺德皇帝和更缺德的青铜军指挥官对视一眼,而后非常混账地用铁链在扶手椅上绕了三圈,将来犯的小贼连人带椅子一起捆上了。
米奥彻底醒了酒。
凯文坐在chuáng边曲着一条腿,架着手肘,冲米奥一挑下巴:“说,看见什么了?”
米奥哭丧着脸:“我瞎,什么也没看见。”
“行了,别装了,看见什么了?”凯文轻踢了一脚椅子腿,催促他说出来。
米奥继续哭丧着脸:“什么都看见了。”
“……”奥斯维德:“算了,这脑子没救了,拖出去叉上城墙头挂一晚晾晾吧。”
米奥嚎得肝肠寸断,凯文顺手从chuáng头果盘里捞了个拳头大的果子,非常恶霸地塞进了他嘴里:“号丧呢?别叫了,拉你进来说正经的。”
军团里出来的人就这点好,一令一动,凯文刚演完恶霸,米奥就收了声,哀怨地看着他。
他嘴里的果子终于被拿了出来,凯文顺手塞进他怀里,“送你个甜果压压惊,别一副憋着一肚子话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你不适合这种风格,看着伤眼。”
米奥一脸恍惚:“我看到了一头天láng,是上回玫瑰旧堡里你带着的那头?”
凯文点头:“对。”
“那为什么……”米奥梦游似的又把目光转向奥斯维德:“那头天láng会变成陛下?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天!简直没法想象!”
奥斯维德:“巨shòu人是怎么变的,我就是怎么变的,你可以尽qíng照着模板想象。”
米奥:“……”
刚缓冲了一段的脑子再次卡机,米奥一脸懵bī地瞪着眼,过了好一会儿,他那被酒jīng伤害过的大脑才终于慢吞吞地运作了起来:“您是说……我的天,您是说您跟巨shòu人族的一样能变形态?”
他说完这句话,兀自又琢磨了两秒,终于把前后的逻辑连上了,他陡然瞪大眼睛:“陛下您是巨shòu人族的……吗?”
“算半个吧。”奥斯维德道,“我母亲那边应该有这个血统。”
他回想起梦里那个活泼热qíng的美人,温婉的中年妇人,以及那个连模样都模糊不清的高大男人,突然生出了一点遗憾来,他下意识冲米奥道:“你以后在西边驻军的时候顺便帮我……算了。”
说了一半,他又兀自摇头道:“没什么,有画也不错,以后再说吧。”
米奥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凯文。
“你刚才就看见这些了?”奥斯维德自顾自换了个话题,他撩起眼皮上下扫量了米奥一圈,问道。
“对啊。”米奥茫然地答道,“还有什么吗?没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米奥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从奥斯维德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非常遗憾的表qíng,好像他希望被看到些什么似的。不过这大概是他的错觉,因为他眨了一下眼睛,就发现奥斯维德的脸又高冷地绷了起来。
皇帝陛下矜贵地点了点头,撒开了手里的链子,冲他一抬下巴,道:“那没事了,滚吧,另外回去之后让那帮醉鬼酒醒之前都离我远点。”
金叶节就是狂欢的日子,醉酒简直太正常了,还得再醉两天才算完呢。皇帝之所以这么介意,大概还是因为他只被某人下了禁足禁口令,只能gān看着。
米奥感觉到了皇帝的怨气,生怕自己这倒霉催的再次撞枪口,于是二话不说把身上那几圈铁链给扯了。
他刚扯一半,动作便是一顿,有些疑惑地抬头问道:“陛下,您把我拎进来捆着就是想让我别把巨shòu人血统的事qíng说出去么?其实您动嘴我就明白了,不用动手的。”他一脸蛋疼又诚恳地道。
“谁拦着你说了。”奥斯维德毫不在意道,“你不说,等金叶节过了我自己也要说,混血而已,这有什么可瞒的。”
米奥:“……那您捆我gān什么?”
凯文在旁边非常混账地笑了,“帮你醒个酒而已。”皇帝陛下自己被栓了一天,心里苦,谁让你撞枪口上了呢。
米奥:“……”呵呵。
副指挥官再也不想理这两个缺德玩意儿了,就算是皇帝和指挥官也不想理。他三下五除二扯了铁链,灰溜溜地朝门口滚,那俩缺德货良心发现,居然还一前一后地跟过来,大有一副要送到他滚出门为止的意思。
米奥走到门口,刚要迈出去,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诶?”
奥斯维德用眼神示意他有屁快放。
米奥在最后一点酒jīng残留的祸害下脱口而出:“凯文你刚才是不是躺在陛下的chuáng上?”
凯文:“……”
片刻之后,米奥·斯科特副指挥官被打包扔了出来,他一脸懵bī地看着寝屋的大门砰地关上,原地傻了三秒,而后近乎以条件反she的状态顺着走廊往外院游,脑中不断循环播放他看到的最后一幕——
奥斯维德“哦”了一声,用一种“你终于问了”的目光看着他,淡淡道:“这个嘛……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米奥略微深入想象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当即觉得自己简直要昏过去了。
自己的上级,出生入死不知多少次的兄弟,凯文·法斯宾德……居然跟皇帝搞到一起去了吗!不不不不这太可怕了!
然而凯文非但没有反驳,反倒一耸肩,非常不在意地倚着门框目送他:“差不多吧。”
更可怕的是,皇帝陛下又抬着下巴补了一句:“哦,对了,这事你同样不用憋着,因为我也打算要说。”
米奥顺着长廊,一路游回了殿厅。他被殿厅内的喧闹和灯光兜头糊了一脸,炸飞出去的魂终于回来了。他后知后觉地扶着墙想:卧槽!他们来真的啊!
皇宫内院的皇帝寝屋里,送走倒霉鬼的皇帝这回gān脆用拆下来的铁链把门又加固了几道。
凯文在一旁抱着胳膊看他:“你那脑子也下酒了吗?我还没回去,你现在捆这么多道不是白费力气?过会儿照样得拆。”
奥斯维德捆完最后一道,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转头凑在凯文嘴边吻了一口,到底还是把之前被那本破书挡回去的事gān了:“谁说我要放你回去了?凯文·法斯宾德阁下,你把给我的酒全喝了,我是不是得跟你算个账讨要回来?”

第76章

凯文略微朝后让了让,撩起眼皮看他:“一口酒而已,你这记仇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改不了了。”奥斯维德抿了抿嘴唇,从刚才那蜻蜓点水的一吻里品出了一点熏熏然的酒香,有点甜,“味道比我想象的好。”
说着,他又凑过去啄吻起来。
他吻得很轻,一下接着一下,点在凯文唇角边,好像真的就只是为了那一点儿熏甜的果酒似的,啄得凯文嘴角有点痒。
“你……你狗崽子么……瞎拱什么?”凯文哭笑不得,边偏开头边朝后退让着。
无奈奥斯维德被他越说越来劲,啄了两口gān脆也不盯着嘴角那一点地方了。他用牙轻轻咬着凯文的上唇,一边暧昧地磨着一边用舌尖一点一点舔着,像是要把凯文每一处沾了甜腻味道的地方都舔一遍。那一下一下的纠缠像个勾子似的,十分挠心。
若有似无的酒气在牵连的唇齿间绕着,奥斯维德触碰到凯文的舌尖时,感觉背后仿佛有电流顺着脊椎骨走了一遍,连心脏都跟着紧缩了一下,接着微微战栗起来。
不知道谁抬手扣上了两盏壁火的罩子,只留下最后一盏温温小火,房间里陡然昏暗下来,火光明灭,在房间各处都投下了或深或浅的yīn影,jiāo错纠葛,重叠相缠,偶尔会跟着火舌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