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页

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秦徐有些不敢相信,“他说换掉就换掉?”

“不知道,可能是主角有话语权吧。后来剧组的人来了,好像还有huáng毛的经纪人。他们拉着huáng毛就走,还不停跟韩孟道歉。huáng毛跪在地上不起来,看样子想抓韩孟,被柯扬一脚踹开了。”

“靠!”

“韩孟还跟祁排道歉来着,说剧组选角有疏忽,让huáng毛这种对军营没有丝毫尊重的人混了进来,他代表剧组表示歉意,保证以后不会有类似的事发生。”

秦徐不慡了,“傻鸟!居心叵测接近祁排!对了,祁排怎么说?”

“还能说什么?鼓励大家好好训练呗。”

秦徐咧嘴,刚好“明星班”已经跑过来了,韩孟看了他一眼,睫毛被汗水打湿,晨光一照,映出不该有的暧昧与风qíng。他皱着眉,冷冷地瞪了回去,还附带一个克制不住的白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擦肩而过时,他觉得韩孟对他隐隐笑了笑。

jian笑!他在心里说。

早饭后,基础训练开始了。二排和“明星班”就隔了一条道,二排在障碍场练越障,“明星班”在祁飞的带领下联系枯燥的齐步走正步走。

秦徐有事没事就往“明星班”看,一边心痛祁飞吼得沙哑的嗓子,一边鄙视蔫huáng瓜似的戏子。

客观来讲,“明星班”已经很不容易了。

柯扬中规中矩,看得出尽力想要练好,只是体能暂且跟不上,大汗一出,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其他主要配角也个个qiáng打着jīng神,没人叫苦也没人喊停,忽略他们身份的话,的确像新兵连里挣扎着、努力着的新人。

最不一样的韩孟。他就像从小练过一样,什么动作都做得有板有眼,祁飞示范一次,他看看就能照做,还能在休息时纠正柯扬等人的动作。

秦徐不满地哼了哼,浑身像有蚂蚁在挠似的,特想找人打一架。

二排休息时,他拿着自己的水壶往“明星班”跑,跟祁飞献殷勤道:“祁排,热吗?来喝口水。”

祁飞帽子都湿了,吼了一上午,嗓子险些冒烟,接过水壶时也不讲究,拧开就灌。

秦徐眉梢不经意地扬了扬,嘴角微微翘起,却未注意到自己这细微的表qíng已经被韩孟尽收眼底。

韩孟舔了舔嘴角,眸底划过一道幽暗的光。

第5章

秦徐下午要巡逻,没时间往“明星班”跑。

这天西部战区的领导来视察工作,礼仪兵在大门和行政楼外站成笔直的一排,就连巡逻的警卫连战士也换上了军礼服。

秦徐身材匀称,是天生的衣架子。穿着迷彩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时很有一番野xing,换穿军礼服戴上白手套时,又显得仪态彬彬,英姿飒慡。

只是天儿实在太热,军礼服裹在身上没多久就被汗水浸透,腿上的长筒皮靴不透气,散发的热气全变成水,一趟走下来,靴子里能倒出好些汗。

机关单位讲排场,喜欢做样子。警卫连战士平时巡逻一次的时限是2小时,这会儿有领导在场,秦徐他们组一巡巡了4个小时,太阳落山时才被告知与下一组jiāo接。

jiāo接完成后秦徐找了个没人的yīn凉地躺下歇气,汗水很快在水泥地上染出一滩深色。

他皱着眉坐起来,扔了军帽,又脱下没一处gān的长靴,一边揉着酸得快麻木的小腿,一边活动着硬了一下午的脖子。

在机关当兵,论辛苦的确远远比不上野战部队,但时不时来一次类似的“上级检查”也让人心中憋火。

野战部队累是累,但累得有价值,一年半载累过来,只要不算太笨太懒,总也能混成个战斗尖子,退伍后chuī起牛bī来底气也足。

可机关就不同。

机关看起来轻松,稍微累些的活儿就是站站岗巡巡逻,但两年之后退伍了,回头一想自己gān了啥学到了啥,居然就只有无休无止的站岗巡逻。

这么想着,秦徐不免烦躁起来。

倒不是说站岗巡逻不好,社会上什么样的工作都得有人gān,军营也是一个道理。

但人难免自私,也难免虚荣,甚至难免慕qiáng。

要不为什么军旅剧老拍特种兵题材,极少涉及什么边防题材、炊事班题材?

少年总是渴望成为英雄,而不是为英雄站岗做饭的“幕后英雄”。

同样的岁数,同样的2年义务兵期,要问100个兵想去炊事班炒菜还是去特种部队受苦,也许99人都会选择后者。

哪怕后者可能会令他们伤痕累累,甚至一去不回。

这种勇气与冲劲是青chūn赋予男子汉们的特权。

秦徐当初顺从了家里的安排来到机关,但潜意识里始终留着对野战部队的向往,否则也不会每天坚持早起,按野战部队的训练指标要求自己。

平时站个哨也就罢了,今天4小时巡下来,他五脏六腑似乎都憋了一口闷气,连带着看自己一身军礼服都不顺眼。

心里有个声音引诱似的骂道——是男人就滚去特战部队!待着机关gān什么?伺候演艺圈的娘pào吗!

他一怔,想到韩孟,眉头就下意识地皱起来,心里也更加不平衡。

韩孟他们接受的都是野战规格的训练,现在虽尚在最基础的阶段,但往后一定会接触特种作战,会摸各种各样的枪,说不定还会去靶场练习she击。

离开新兵连后,他几乎就没怎么打过枪。连里偶尔也会组织打靶,但分配到每个人头上的子弹只有几枚,根本过不了瘾。

据说同战区“猎鹰”特种大队的队员一天能打几百发子弹。对于机关兵来说,根本无法想象那种酣畅淋漓的场景。

在机关,战士们站哨时会拿枪,但很多时候枪里连子弹也没有。

机关兵手中的枪,差不多就是个帅气的摆设而已。

越想越焦躁,秦徐索xing站起身来,原地跳了几步,深深出了口重气,弯腰正yù捡起地上的长靴,身后却传来一声嘲讽意味明显的笑。

他转过身,看见身穿沙漠迷彩的韩孟冲他抬了抬下巴。

韩孟站在夕阳里,尚未按军营要求剪短的头发透出层次分明的褐色,背光的五官更加深邃,微闭着的眼里有极深的光,身上的迷彩有些脏了,汗渍与尘土都十分分明,但却不会给人肮脏的感觉,反倒让人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硬朗气息。

迷彩是战士的衣装。

当兵的人谁都听过一句悲凉却豪qíng万丈的话——战士倒下的时候,身下染血的土地就是坟墓,身上的迷彩就是裹尸布。

一身迷彩的军人,到底和一身军礼服的军人不一样。

后者就像橱窗里jīng美却只能当做摆设的华贵匕首。

而前者,却是刺穿敌人心脏的嗜血利刃!

秦徐愣了几秒,心里的火烧得更烈,下意识地扯开军礼服上的风纪扣,拿上长靴,赤着脚转身就走。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韩孟跟上来了。

他加快步子,不想与韩孟打照面——不是因为怕韩孟,而是怕自己控制不住火,照着那张欠揍的脸挥手就是一拳。

韩孟是《淬火》的主演,他不想给祁飞惹麻烦。

韩孟却似乎丝毫不顾他的“良苦用心”,往他肩头一拍,居然突然用力,将他掰得猛侧过身。

他虚起眼,眉间横出一道戾气,薄唇动了动,声线低沉冷硬,“gān什么?”

“不gān什么,来夸夸你。”韩孟眼角上扬,狡黠地笑起来,抬手飞快在他下巴上一扫,“我来之前就听说你是警备区的脸面,昨天在走廊见到时虽然觉得你长得的确挺俊,但并没有惊艳的感觉。”

秦徐嘴角抽了抽,“惊艳”两字就像两颗雷,在他神经上炸得劈啪作响。

用“惊艳”来形容男人?去你妈的!

韩孟似乎完全屏蔽了他快从眼中she出来的愤怒,似笑非笑道:“直到刚才,我看到你穿着这身军礼服,赤脚站着,我才意识到……秦徐,你的确是个惊艳的美人儿。”

秦徐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韩孟,攥紧的拳头已经露出青白色的骨节。他想,这家伙如果再放一个屁,他就不客气了。

韩孟没再说话,却欺身上前,以快到令人反应不及的速度扣住他的后脑,错身时在他右边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

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秦徐的第一反应不是还手,而是摸了摸耳垂。

流血了!

看着指尖上的殷红,他微微张开嘴,怔怔地看了韩孟一眼,根本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咬他一口。

脑子忽然乱起来,浑身血液像涨cháo似的在体内奔流。

他短路地想——是打回去?还是咬回去?

韩孟伸出舌尖,暧昧地往嘴角一舔,居然再次靠拢,几乎覆在他受伤的耳边道:“你穿军礼服的样子真xing感,浑身透着一股处男的禁yù感,让我恨不得……现在就扒了你的裤子,cao得你合不拢腿,gān得你哭着she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