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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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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孟耳膜嗡嗡直响,眉梢却挑了挑,垂眼看着自己被牵着的手,抬起胳膊肘撞了秦徐一下,揶揄道:“哎,这是手把手教了吧?”

秦徐一怔,这才发现两人姿势有多暧昧,连忙往后一退,蹙眉道:“你学了半天没学会,我只能这么教!”

韩孟笑着点头,“嗯,你有理,你说得对。”

这话听着不对劲,秦徐耳根子一热,又bào躁起来,“你啥意思?”

韩孟无辜地撇嘴角,“夸你尽职啊。”

秦徐咬着牙,想掉头就走,责任心又令他做不出把韩孟一个人丢下的事。

韩孟又练了几次,有一次还真撞墙上了,好在碰撞时他转了个身,侧身砸向外墙,除了皮ròu受了些痛,其余没有大碍。

时间已经不早了,秦徐收好绳索,说了句“收工”,韩孟却趁他不注意用力一推,将他挤在墙角。

这时天早已黑透,攀登训练区的楼房没有照明设施,光亮全部来自城市的夜光。

角落里一片幽暗,却偏偏看得清彼此的轮廓。

秦徐手腕被摁着,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吼道:“韩孟!你他妈又发什么疯?”

“想gān你也算发疯?”韩孟玩味地勾起唇角,巧舌还伸出来一舔,眼神极深,似乎有着深不见底的làngdàng,“那我岂不是每天都在发疯?”

秦徐横眉怒目地看着韩孟,起初呼吸有些急促,但很快冷静下来,丢出了一句老早就想说的话,“gān我?这话你说多少遍了,啊?嘴上功夫倒是好,又是gān又是cao,你他妈要gān就来真的,老子怕你?”

韩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放飞自我惊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旋即右手重重捏住他的下巴,嘴唇凑了上来,“急不可耐了?”

“cao!”秦徐手解放了,一把将他推开,睨视道:“老子不像你,只知道把‘gān’这种词挂在嘴边,想gān就来真的,谁有本事谁在上面。妈的,你我都成年了,别他妈耍嘴皮子,反正今儿这里没人,咱们趁早解决,出去后各走各的路,省得别人误会我跟你关系好。”

韩孟笑了笑,看似漫不经心地上前,靠近时却突然右手一扣,恁是给秦徐来了一记锁喉。

秦徐被按在墙上,倒也不怯,膝盖往上一顶,若不是韩孟及时逃开,胯下的兄弟就得遭罪。

两人各出各的招,在毛坯房里打得尘土飞扬,韩孟躲过秦徐一记扫腿,向后猛然一翻,出其不意反剪住秦徐的双手。

秦徐奋力挣扎,但姿势处于劣势,怎么也没法从韩孟的禁锢下挣脱出来。

韩孟骑在他身上,右手径直抓住他胯下的巨物用力一捏,凑在他耳边chuī气道:“怎么样,乖乖让我cao?”

秦徐心中窝火,不知怎么就想到在宿舍里听来的八卦,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吼道:“乖乖让你cao?你当老子是柯扬?”

韩孟动作一滞,那一瞬间,两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凉了几分。

韩孟从他身上起来,神qíng与声音变得凉薄又慑人——“回去转告你的战友,谁他妈再造柯扬的谣,老子见谁灭谁!”

第12章

韩孟走后,秦徐在满是尘土的地板上呆坐了好一阵。

他脸上身上全是灰,上衣扣因为激烈的打斗蹦掉了好几颗,老二被抓得隐隐作痛,但没有即将硬起来的意思,背脊和脑门上汗水一波接一波地涌——打架时没觉得多热,突然停下来后,汗水才像打开了闸门似的,浇得浑身湿透。

从地上站起来时,他痛得咧了咧嘴。韩孟踹到了他肋骨,虽然没骨折,但稍微一动,却是钻心的痛。他骂了句“cao你妈”,掀开上衣,对着窗外的光一看,右肋青了一大片。

不怪韩孟下手重,军营里打架就是这样,谁也别指望别人手下留qíng。刚才他也一拳砸韩孟小腹上了,那儿没有肋骨挡力,估计伤得更厉害。

想起那场打斗,和打斗结束后发生的事,他心里就闷得慌。

技不如人被按在地上都是其次,柯扬的话题最让他心烦。

明明知道“柯扬被包养”是空xué来风的事,为什么偏要说话不过脑?

回想起那句脱口而出的话,他烦躁地捶了捶墙壁,再想起韩孟那突然变得冰冷的态度,心里又跟被猫抓了似的,说不出是痒还是痛。

他不是遇事推锅的人,韩孟保护朋友声誉的做法也无可厚非。

这事错在他,他认。

兜里还剩2根烟,他抽完才往宿舍走,一进屋就被同寝的战友围观,许大山扯着嗓子喊:“我去!糙儿你这是咋了?衣衫不整,灰头土脸,jīng神恍惚,目光呆滞!说,是谁把我们糙儿给cao了?”

他才打了架,心里又烦,jīng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懒得和许大山瞎掰,径直走去柜子边取了换洗衣服,还未转身,就听见其他人起哄:“肯定是被韩孟给cao了啊!”

“韩孟”2字就像引线一样,一点就着,他眼神凌厉起来,像荒原上燃起熊熊大火,厉声道:“别他妈在我面前提他!”

宿舍突然安静了。

许大山愣了愣,连忙笑着打圆场,“不提不提!提他gān嘛?他又不是咱们战友,哈哈哈!糙儿,这是要去洗澡?赶紧的,你看看你,脏得跟猴儿似的,哪个沙坑滚了回来?扣子也掉了,捡回来没?我帮你fèng上。”

他低眼一看,这才想起忘了捡蹦掉的纽扣。

攀登训练区离警卫连的宿舍不近,现在再去找已经晚了,他想着明天一早去捡,这时也没搭理其他人,冷着脸往澡堂早去。

到更衣室时,他下意识瞧了瞧,澡堂里没有韩孟的身影,他这才松了口气,脱掉脏得没眼看的军装,找了个水龙头洗起来。

不想遇到韩孟,这和怕没关系。他秦徐长到现在还没怕过什么人,打架输了可以再打,下次谁被按在地上还不一定。

但如果现在遇上,一定会很尴尬,假装没看见或者假装屁事没有都不是他的风格。

可让他为柯扬的事道歉他也做不到。

幸好这天一直没再遇上韩孟。

熄灯后,他躺在chuáng上半天也没睡着——天一亮“明星班”又得训练,就他和韩孟那被绑定了的关系,再凑在一起练习不知道多尴尬。

失眠到凌晨2点,他隐约觉得走廊上有人经过,下意识地往窗口看了看,又觉得自己疑神疑鬼。

这层楼住了那么多兵,夜里上厕所或者撸个管再正常不过,谁从走廊上经过也不奇怪,很快回来的八成是尿尿,老半天才回来的不是蹲大号就是撸管。

他打了个哈欠,直到睡着也没发现那人回来。

天亮后,他断了雷打不动的清晨加练,跑去攀登训练场找纽扣。

蹦掉的扣子必须找到,否则下次巡逻时他没法jiāo待。

可是他找遍了打架的房间,连自己丢的两枚烟头都找到了,却连纽扣的影儿都没看到。

丢纽扣虽不像丢子弹那么严重,但军营条条款款的规矩多,得向上报备,还得说明为什么会丢。

丢1颗好解释,但他丢了4颗。

倒是可以说纽扣是和韩孟“切磋”时蹦掉的,但他实在不想提韩孟,甚至想划清与这个人的所有关系。

起chuáng号响了,晨光从窗户洒进来,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他拧着眉跑回宿舍,因为路途较远而晚了几分钟。

“明星班”已经集合完毕,祁飞见他迟到,板着脸训道:“gān嘛去了?”

“加练,忘了时间。”他面无表qíng地回答。

“入列!”

“是!”

“明星班”人少,韩孟站在排头,平时他的位置就在韩孟旁边,这次却犹豫了一下,站到队伍末尾去了。

祁飞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一声令下,队员们就向运动场跑去。

韩孟谁也没等,一个人跑在最前方,丁遇、常业紧随其后,再后面是几名新人。

柯扬平时几乎都跟在韩孟后面,今天却留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秦徐一眼。

秦徐往前指了指,“你跑啊,别管我。”

柯扬摇摇头,关心道:“秦班,你是不是不舒服?”

前一天还被自己恶意侮rǔ的人,今天却陪着自己跑5公里,还担心自己是不是不舒服,秦徐眉角跳了跳,更加过意不去,梗了一会儿才挤出个勉qiáng的笑,“没,就是今天起早了,瞌睡还没醒。”

柯扬想了想,仍旧陪在他身边,又跑了半公里才试探着问:“秦班,你和韩孟是不是吵架了?”

秦徐险些停下来,下意识地反驳,“没有。”

柯扬叹了口气,看样子不太相信,“韩孟这个人脾气不好,比较那个……骄横。秦班,他如果惹到你了,你别跟他生气。他哪里做得不好,我替他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