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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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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孟靠过来,冲他抛了一记勾魂眼,“兵哥儿就是单纯。”

单纯的兵哥儿这几天可算是累坏了,不仅得帮韩孟洗衣服,还得“洗”韩孟本人。

姓韩的确实是个偶像,一天不洗澡得上房揭瓦的那种。

这阵子气温直bī40℃,不洗澡还真不行。所以每天晚上秦徐都得提好几桶水,协助韩孟擦身子。

两人选择的地方不在宿舍也不在澡堂,在能够夜观天象看星星看月亮的楼顶。

韩孟坐在小马扎上,只穿一条宽松的短裤,自己擦洗前面,后背jiāo给秦徐。警卫连宿舍在机关大院深处,晚上没谁能看到楼顶,韩孟就算把自家兄弟掏出来清洗一番,也最多在秦徐面前走走光。

秦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从一助教沦落成了偶像的生活助理,连搓澡的活儿都揽上了。韩孟其实不爱麻烦人,除了第一天肩膀实在痛得慌,搓不动内裤,后面几天都是自己搞定内裤袜子,只将迷彩裤和背心丢给秦徐帮洗,擦身子也是自己负责大部分,后背确实够不着,才让秦徐帮忙。柯扬本来也想上楼顶来,结果刚出门就被韩孟吼回去了。

结痂这天,秦徐帮韩孟洗头。

剧尚未开拍,韩孟还没有将头发修成贴着头皮的板寸。秦徐和着洗发水揉他的头发,指尖凉丝丝的,心跳以一种令人不易察觉的频率加快。

以前秦徐就想,搞韩孟时得将十指狠狠cha进他的头发,揪着他的头发,用力往他嘴里捅……

没想到头一回十指cha进他的头发,是为他洗头。

这么一想,居然觉得有点好笑,指腹在头皮上按了按,随意问道:“偶像,来这儿之前你这一头猪毛是自己洗还是别人帮洗?”

韩孟埋着头,秦徐看不到他的表qíng,只隐约察觉到他身子轻轻动了一下,喉咙发出一阵细小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秦徐已经往头发上浇水了,他才说:“以前也有人帮我洗过……”

“哎,等会儿再说!”秦徐一手揉着他的头发,一手拿着水瓢,“小心灌你一嘴泡子。”

韩孟“嗯”了一声,任凭秦徐在头上搓来搓去。

清gān净泡子后,秦徐一条gān毛巾甩过来,“自己擦。cao,给你洗个头,腰都给我整酸了。”

韩孟捂着毛巾直起身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谢了。”

“谢什么。”秦徐笑道:“刚才想说啥?以前谁帮你洗过?你助理还是造型师?”

“他们都不算。”韩孟甩了甩头发,将毛巾搭在未受伤的肩上,“那是他们的工作,和‘帮’没有关系。”

秦徐一听就乐了,“真他妈大牌。”

韩孟嘴角一抿,“本来就是大牌。”

“大言不惭。那谁那么荣幸,像我一样‘帮’你洗过猪毛?”

韩孟没被这声“猪毛”点燃,神qíng反倒变得温柔,目光落在夜空中虚无的一点,声音低沉地说:“是一位朋友。以前他住在我家里,我当时还在念初中,xing子混,老爱折腾他,让他帮我做这做那,洗头也是其中之一。”

秦徐想了想,“朋友?我怎么听着像佣人?”

韩孟眼眸一深,突然厉声道:“他不是佣人!”

秦徐微怔,有些在意韩孟的反应,顿了一会儿才道:“嗯,说错话了,别介意。”

“没事。”韩孟深呼吸一口,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我那时不是个东西,也从来没把他当做朋友,后来他离开了,我才开始意识到他其实很好。”

“离开?”秦徐虚着眼——这两字很容易让人想到不那么好的事,而韩孟此时的神qíng也从旁印证了这一点。

“嗯。”韩孟点点头,“后来他离开我家,去了别的部……”

说到这里,韩孟忽然停下来,改口道:“去了别的地方。”

但秦徐已经听出来了,没说完的那个词是“部队”。

熄灯时间快到了,韩孟赶着去借chuī风,秦徐将水桶放回澡堂,一个人回了宿舍。

他之前就觉得韩孟有些来头,今天的对话更是坐实了这份猜想。

娱乐圈有不少关于韩孟的八卦,说韩孟是被富婆和富商包养出道的,向粉丝卖脸向金主卖屁眼。金主背景相当硬,不是商界大佬就是军政要人,一直被深扒,从未被扒出。

秦徐第一次在chūn晚上看到韩孟,也觉得对方只是个靠脸吃饭的妖艳贱货。

可这2个月相处下来,秦徐已经亲自将韩孟身上“贱货”、“卖屁眼”、“有金主”之类的标签撕得gāngān净净。

秦徐在部队大院长大,嗅得到相同背景之人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韩孟八成来自军人世家,家里的长辈位高权重。他应该自幼长在军营,接受过高qiáng度训练,甚至学过狙击——之前秦徐不明白他为什么fèng纽扣的动作极其熟练,后来才想起来,针线活是狙击手锻炼手指稳定xing的基本功。

秦徐有一点想不明白的是,韩孟既然军事素质如此出色,为什么没有参军入伍,而是踏入了娱乐圈?

大院子弟的确有很多酒囊饭袋,也有很多心思不在军营上,想脱离祖辈的掌控,在其他领域闯出一片天。

但韩孟不像。

韩孟太出色了,和真正的军人较量也不落下风。

如此的体能、技能不可能是与生俱来,只能是后天辛苦习来。

秦徐就更加不理解了,韩孟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没有坚持下去,反倒成了偶像明星?

躺在chuáng上翻了个身,他想起韩孟提到的那位“朋友”。

“朋友”应该是韩孟家里的勤务兵,所谓的“离开”不是“牺牲”,可能是受不了勤务兵的工作和韩孟的折腾,去了什么部队,多半是野战部队。

他家里也有勤务兵,前前后后换了不少。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家长们就教育他要尊重家里的每个人,所以他待勤务兵一直非常有礼,将对方当做兄长。

不过他也见识过院里少数公子哥是怎么欺负勤务兵的,把他们当做私家佣人,以羞rǔ对方为乐。

照韩孟刚才的态度,这家伙少不经事时一定也gān过类似的事,后来长大了,被欺负的勤务兵离开了,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了。

那名勤务兵也许已经从后来去的部队退伍,脱下军装,成了一名普通百姓。

因为幼时被灌输的“尊重”观念,秦徐很瞧不上仗着家族势力而欺rǔ勤务兵的人。现在他所在的警备区机关就有一群勤务兵,伺候首长不说,还得伺候首长的家人。

首长们往往都是爱兵如子的,但首长的家人素质参差不齐,勤务兵如果遇上蛮不讲理的“少东家”,过的生活还真有点猪狗不如的意思。

机关一位大校的儿子就是这么个混账东西。

秦徐有次巡逻时亲眼看到那人抽自家勤务兵耳刮子,还rǔ骂对方是自己家里的一条狗。

勤务兵气得发抖,头却一直低着,直到巡逻队离开也一声未吭。

秦徐那时刚分到警卫连,险些冲上去理论,组长一把将他拦下来,说周剑这烂人的事咱眼不见为净,反正也管不上。

“周剑”就是抽勤务兵耳刮子的人,老子周运崇虽然不是C警备区最大的官儿,但好歹是个二毛四,一般官兵哪里敢惹。

秦徐自然不是一般的兵,但初来乍到,地皮还没踩热,本身也不是找事的xing格,见那勤务兵自始至终忍气吞声,觉得自己跑去出头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听了组长的话,没去教育那姓周的杂种。

后来姓周的继续在机关里横着走,但没一次撞在他枪口上,这会儿想起来,他都记不得对方长啥样了。

他打了个哈欠,终于有几分倦意。可宿舍里不知谁又撸起了管,阵仗大得惊人,还有压抑不住的呻吟。

他暗骂一声“cao”,翻身背对呻吟传来的方向,想赶紧睡着,下腹却传来一阵灼热。

韩孟上次说找个时间试试谁火力猛,他握着自己时心想——要不就这几天得了。

第16章

年轻人新陈代谢旺盛,没过几天,韩孟肩上的痂就开始从边缘脱落,痛感是彻底消失了,但痒起来比痛还要命,秦徐经常见他手指蜷曲往背上抓,抓又不敢抓得太用力,指尖下意识地缩着,像极了收起爪子的大喵。

祁飞训导有方,8月初,“明星班”已经今非昔比,个个都成了颜值高武力值qiáng的男神。最近剧组其他工作人员来得比较勤,不是来看看演员们训练得如何,就是商量在哪里取景——警备区机关作为合作单位,承接的不仅是指导演员的任务,还得提供小部分场地供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