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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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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半年,刘沉锋身上那股压抑的戾气已经散尽,如今已是成天笑呵呵解决居民难题的称职片儿警。

看到以前的兄弟都过得不错,秦徐心qíng也一片明媚。

回家之前,他又去了曾经鄙视过他的那家蒂芙尼,毫不犹豫买下上次看中的钻戒。

韩孟被捉着手套上这枚闪瞎眼的钻戒时,眼皮跳个不停。秦徐抬起头,眼中全是得意,“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秦徐扯出脖子上挂着的铂金戒指,“是不是比你这枚壮观?”

所谓的壮观,其实就是多了枚骚包的钻石。

韩孟“呃”了一声,不qíng不愿道:“算是吧。”

秦徐一把捞过他,将他按在墙上亲,低喃道:“收了我的钻,就等于上了我的船。”

韩孟低眼笑,“那你收了我的戒,就是我的妾?”

秦徐一愣,“你还有正房?”

“正房小妾都是你。”韩孟抬腿往他腰上一勾,“男票pào友都是你。”

这天晚上小区停电了,韩孟在阳台上铺了一张凉席,点了一盘蚊香。秦徐热得睡不着,忽然察觉到身边飘来一阵凉风。

韩孟拿着自己的应援扇,侧躺在他身边,轻轻给他扇着风。

他翻了个身,想抢过扇子,韩孟不给,温声道:“睡吧。”

秦徐没多久就睡着了,韩孟却一直摇着扇子,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两人离开C市的日子是同一天。

秦徐早上的火车,韩孟下午的飞机。

清晨,韩孟开车将秦徐送到火车站,秦徐没让他下车,在车里与他吻了十多分钟。

韩孟说:“去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秦徐道:“你才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加油啊萌萌,托关系上大学挺丢人的。”

韩孟笑起来,“下次见面时,给你看我的录取通知书。”

“好。”秦徐已经下了车,逆着光的高大身影越发挺拔。他嘴角一弯,眉眼在yīn影下显得成熟而温柔,“我走了,保重。”

韩孟潇洒地敬了个礼,“保重。”

福特转弯,慢慢地驶向来时的路,后视镜里帅气的兵哥儿越来越小,直到彻底看不见,还站在分别时的地方。

韩孟抿着唇,无名指上的钻石闪闪发光。

(完)

番外一:相思病

1月底的北京,寒风就像夹着锋利的刀片,卷起的雪花铺洒在脸上,如冰针一般扎得人生痛。

今年的chūn节来得早,2月初就是除夕。chūn节之后,中戏、北影的艺考初试就将开始。

已经是北漂考生们蓄力冲刺的紧要关头。

高档健身会所,落地窗明亮无尘,韩孟上半身赤luǒ,微躬起来的背部拉出一道漂亮的脊线,蝴蝶谷因为用力而显得突兀xing感,薄汗经灯光的烘托,渲染出蜜色的诱惑。

他穿着一条红色的低腰短裤,手上是同色拳击手套,英气的眉微皱,正全神贯注地对付着摇摇晃晃的沙包。

汗水从脖颈流向锁骨,蜿蜒向下,滑过整齐得如同玉雕般的腹肌时,总会折出一个小小的幅度。

短裤的腰带有些松,人鱼线bào露在外,隐入裤沿的地方,几乎能瞧见丛林的边缘。

但韩孟无所谓,这间VIP包间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

放在窗边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响,他瞥了一眼,稳住撞过来的沙包,一边解开手套,一边向窗边走去。

屏幕一闪一闪,他弯腰拿起来,手指一划,不咸不淡道:“泉哥。”

“你又让蒋老师调整时间?”谢泉语气不太客气,“这阵子你调整多少次了?培训到底还要不要继续?”

韩孟拿过栏杆上的正方形毛巾披在身上,撩起一角擦汗,眼神有些冷,像蒙上了一层寒霜。

他说:“我状态不好,上课学不进去。”

谢泉问:“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回事?”

“半个月前吧。”韩孟靠在栏杆上,肩膀与脸颊固定着手机,拧开一瓶冰镇运动饮料,灌了一口,轻轻出了口气,“感觉有点……可能碰上瓶颈了,每天都很焦虑,一去培训班就坐立不安,浑身jīng力又没地儿使,烦。”

谢泉叹气,“你现在在哪?”

“老陈这儿。”

“又去健身?”

“不然还能gān什么?”韩孟语气带上几分自嘲,“几年都没这么闲了,不去培训班,还真不知道该gān啥。”

谢泉顿了一会儿才说:“韩孟,你这么下去不行,再过十多天就要初试了。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知道吗?你名气摆在那儿,加上你家的关系,要念中戏肯定没问题。但你专业考试的录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发在网上,如果你表现不好,到时候还不被人戳着嘲?”

韩孟眸光不经意地闪了闪,低声道:“我知道。”

“这样吧。”谢泉说:“我马上联系心理咨询,有问题就尽快解决,不要拖。”

“不用。”韩孟有些不耐,眉头皱得更紧,“不用了,我自己知道调整。”

挂断电话,韩孟出了一会儿神,拍了拍脸,再戴上手套时,似乎连打拳都提不起兴致了。

他烦闷地扔掉手套,踢翻脚边的饮料瓶,眉间像凝了一层冰,随着他皱眉的动作,发出细小的冰凌碎裂声。

再次拿起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头脑一热就拨了过去,意料之中的关机。

军校允许使用手机,但训练和执勤时间,秦徐从来不开机,也不会将手机带在身上。

韩孟低声骂了个“cao”,点开微信,在对话框里写了一大段,又全部删掉,最后连一句“我想你”也没发出去。

他双手捂住额头,手指cha入发间,心脏就像被猫抓一样,整个胸腔都浮着一层难以疏解的痒。

他不去见心理医生,一来他向来厌恶对陌生人袒露心思,二来他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如何能解决,根本不需要医生指手画脚。

他想秦徐,想得抓心挠肺。

夏天在C市分别后,两人一人进了纪律严明的陆军军官学院,一人暂停所有工作,全心准备艺考。开学没多久,秦徐买了个手机,不玩游戏不上微博,但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与韩孟你来我往,相互撩骚。

这时间不长,往往只有军校宿舍熄灯之前的十多分钟。

即便如此,韩孟也相当满足了。

11月中旬,军校放了一天假,秦徐跑去酒店开了个房,还与韩孟玩了一下午又骚又làng的视频play。

那阵子韩孟学习劲头十足,状态极佳,托关系请来的几名老师都说,照此下去,通过专业考试不是问题。

但进入1月后,韩孟渐渐没了状态,最近半个月更是gān什么都提不起劲,培训班上不下去,亲友聚会也全部推掉,闲来无事只好在健身房消磨光yīn。

只有qiáng迫自己进行高qiáng度的体能训练时,他才能隐隐感到仍和秦徐在一起。

秦徐还是每天晚上跟他贫几句,偶尔关心关心他的学业。他不想让秦徐担心,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

秦徐心思没他那么缜密,他如果不说,秦徐就察觉不出他哪里不对劲。

而且行至年末,军校也忙了起来。

云南地处西南边陲,昆明几乎算金三角的毒品流往内地的最后一扇闸门。军校的学员们不仅要训练、上文化课,还时不时被调去高速公路关卡和市内重点区域支援武警。

秦徐已经连着在火车站站了一周的夜哨,全副武装,荷枪实弹,与在南疆那会儿一样得时刻高度警惕。和韩孟jiāo流感qíng的时间从晚上变成中午,而且因为军校课业紧张,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韩孟经常盯着他的微信头像发呆,特想说“要不我来看看你吧”,又觉得自己像个失信的小丑。

当初明明说好“拿录取通知书”来见,此时非但没有拿到那张证,还连考试都没参加。

去昆明倒是方便,见个面打个pào也耽误不了秦徐多少时间,但对方问起来意该怎么说?

我想你想得发慌,不见你不cao你我就无心学习?

这话不是不能说,可拽了20年的韩少心里膈应,总觉就这么空手去了,会在秦徐面前丢份儿。

但这点儿瞎讲究的面子,还是给柯扬给戳破了。

《淬火》播出后,柯扬小火了一把,下半年独自接了2部剧,忙是忙,但该关心韩孟的时候,从来不含糊。

他跟着韩孟的日子长,前些年名义上是韩家的小仆人,实际上早就被韩孟当成亲弟弟来对待。韩孟有个啥,他比助理和经纪人的反应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