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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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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知道景平有样学样,反应快得惊人,直接也扑倒在地,压在她身上。

尤明许一拳打向他的脸,他飞快一躲,从内侧扣住她的手臂,压在地上;尤明许怒了,另一拳跟上,他如法炮制,竟生生将她两只手臂压住,低头看着她:“服不服?”

尤明许这回是真被打趴下了,气喘吁吁,又被他压得死紧,使不出劲儿。但她还不想放弃,喘着气,眼睛转着,不说话。

于是景平也不动,手脚将她压得很死。

一滴汗,从景平额头滑落,滴在了尤明许的脸颊上。而他的眼眸,漆黑、真诚,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尤明许忽然一怔。才意识到两人离得这么近,几乎是肢体交缠。他一身的热气,快要把她包裹住。他的双手不知何时,改压为抓,握住了她的两只手臂。

尤明许想要起身,刚一动,就感觉到他的力量,被他按住,一丝也动不了。

“服不服,尤明许?”他又问了一句,嗓音说不出的低哑。

“……服了。”她说,“我认输。”

景平不说话,也不没有松手,尤明许是那么敏锐的感觉到,他握着自己双臂的力量,隐隐加大了一些,她心头一跳。可景平依然只是盯着她,压着她不让动,不说话。

“起来。”尤明许说。

一旁的许梦山,眼睛已瞪得直勾勾的。虽说是比试,这样的压制,他不知被尤明许压过多少回,根本不算什么。

可景哥压着不动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了?

而且,氛围莫名有些不对。

说不出是为什么,许梦山在旁边看着,那两人似乎没说什么话,可气氛隐隐就是有些不对。

许梦山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却见景平松开了尤明许,起身,还伸手把她也拉起来。两人都是面色如常,朝他走来。

许梦山就松了口气,笑着把那两瓶水递给他们。

尤明许一口气灌了一大口,景平则干脆灌了一整瓶,两人脸上都是汗,也都带着笑。

许梦山一拍景平的肩膀,故作得意地说:“麓山分局这几年阴盛阳衰,景哥,你终于给咱们男同志出了口气啊。”

景平笑着说:“和女同志打,本来就胜之不武。”看一眼尤明许说:“承让了。”

尤明许“哼”了一声说:“等我练两年,再找你打。”

景平:“好,我等着。”

三人在场边坐下休息,尤明许则干脆躺下,景平也双臂撑在地上,平复呼吸。两人都有些意兴阑珊,仿佛刚才的那点小暧昧,根本就不存在。

许梦山说:“明天景哥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先说好,哪怕天南海北,咱们三个,一辈子做兄弟。尽量多走动。”

尤明许和景平都“嗯”了一声。

这时景平说:“梦山,你再去买几瓶水吧。”

许梦山说好,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场馆。

馆内一时寂静。

尤明许躺着没动,心里一片平静。

坐在身边那人,也没有回头看她。汗水湿透了他的整个背,他的背影挺拔精瘦。

然后,她听到他问:“如果没有他,或者我先遇到你,我们两个,有没有可能?”

尤明许沉默了一瞬,说:“这种事没有如果。”

景平却笑了,说:“不,如果有如果,我们两个,是最有可能的。我心里清楚,你也明白。那样我怎么可能放过你?我一定能赢过所有人,把你追到手。”

尤明许什么话也没说。

“我还是来晚了。”他说,“今天该认输的人是我。别放在心上,说不定我还是得娶个云南媳妇,温柔听话的,比较适合我。将来你们要是结婚,记得给我发请帖。”

——

第二天一早,景平就回云南了。

尤明许和许梦山把他送到机场,景平表示等夏天了,空运新鲜的菌子给他们。尤明许则表示要以小龙虾回礼。

最后,两人站在安检口外,看着景平走进去。他回头,朝他们笑着一挥手,人就走远了。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许梦山叹了好几口气。

尤明许受不了了,说:“你叹什么叹?有屁快放。”

许梦山说:“你看,唯一一个喜欢你,还不是渣男的人,也走了。”

尤明许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许梦山一躲还击,两人差点在出租车里打起来。

远在贵州的殷逢,也收到了景平离开的消息——陈枫报告给他的。

殷逢已经能下一会儿床了,他站在窗边,望了一会儿远方,笑了,说:“眼不见心不烦,现在谁还能抢得赢我?”

陈枫也不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而且还说得如此露骨。不过他还是哄道:“尤明许心里本来就只有你,其他人根本不算什么。”

殷逢淡道:“那是当然,她心里只能有我。”

他说这话时,嗓音沉沉的,带着不容分说的口吻。陈枫心中一动。其实自从殷逢“回来”后,陈枫眼睁睁就看着,他越来越在乎尤明许,甚至能为她出生入死。可这次醒来后,陈枫总感觉他对尤明许的感情,少了以前的随意,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忍耐和偏执。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