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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沫沫和吉米非常聊得来,他还为吉米表演了自己所作的曲子里那几段高难度的唱腔,听得吉米非常兴奋。
还是一直守在一边的管家看邹沫沫已经累了,而这位吉米先生一点也不知道体恤病人,依然不停下话题,于是她只好上前打断两人,对吉米道,“先生,现在时间已经晚了,我家小公子他身体不好,不能这样长时间地坐着和人谈话,今天的谈话,你看,是不是可以到此结束了。”

吉米很是扫兴地看着这位四十几岁的女管家,并且明显表现出不快来,不过,那女管家也一点也不示弱,吉米想到自己这是在别人地盘上,还是该礼貌一些,就只好同意了。
又问邹沫沫之后什么时间还有空,他再来拜访他,邹沫沫道,“你来之前可以打个电话来,我大部分时间都是有空的。今天和吉米先生谈话非常愉快,以后你可以常来。”

吉米非常热qíng地过去给了邹沫沫一个吻脸礼,让邹沫沫不自在地愣了一愣。吉米笑道,“从此就是朋友了。你们中国人有个词叫忘年jiāo,便是我们这种样子吧。”
邹沫沫点点头,笑了笑,道,“的确是的。还有个成语叫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或者说是一见如故,就是我们这样子吧。”

吉米又轻轻地拥抱了他一下,又邀请他一定要去他的工作室参观,这才离开了。

管家非常高兴他们能够走,让女佣人送客后,又去询问邹沫沫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邹沫沫道,“蓝姨,你太严厉了。我今天很高兴,和吉米先生谈话,受益颇多。”
管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推他下楼去在huáng昏的院子里走走,然后就是晚饭时间。

回去的路上是吉米开车,他还处在亢奋之中,道,“他是个为音乐而生的人,只能走上音乐之路。”

郝长治却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问道,“你说动他进公司做艺人没有?”
吉米不快地瞥了他一眼,道,“这么扫兴的话,我怎么会这次就问。不过,他邀请我经常去看他,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先邀请他去我的工作室看看,说不定他就有兴趣让我为他制作音乐了。”

郝长治道,“这还是你第一次求着别人做音乐吧,感觉如何?”
吉米一笑,“没有比这感觉更好的了。比起打磨那些只有长相的庸才,雕琢这定然会闪耀迷人光彩的宝石才是最快意的事qíng。像你这样眼里只有钱财和美色的人,是不能明白我的。”
郝长治讥笑了一声,道,“那你好好gān吧。”

 


第七章 电话

第七章

吃过晚饭,邹沫沫在专门的训练房里坚持走了一段路,那是非常辛苦的过程,最后额头上全是虚汗,管家和看护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劝他不要再坚持,慢慢来就好。
邹沫沫最后软倒在旁边软垫上,被看护和管家两人抱着坐上了轮椅。
洗过澡后,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半卧在chuáng上和邹盛打电话。
这时候邹盛正在工作,边接他的电话边看文件。

听到邹盛翻文件的声音,邹沫沫关心地道,“你那边很忙吗,要是忙的话,我等一会儿再打。”
邹盛声音极温柔,道,“不用挂,我马上就好,你等等。”
说着已经签了文件,并和秘书jiāo代了几句话,秘书出去了,他就靠在椅背上和邹沫沫说起电话来。
“宝贝,今天过得怎么样?”

邹沫沫听他又叫自己宝贝,心里感觉有点怪但是又非常温暖舒服,回答他,“今天挺好的。下午的时候,郝叔叔还带了一个叫吉米的先生过来看我。他是一个非常好的音乐制作人,以前沙利文老师还专门对我介绍过他,我今天和他聊天非常开心。”

作为郝长治的朋友,邹盛知道他手下的这一员大将,只是从没有见过面,算不得相识而已。
没想到郝长治居然一点也不顾朋友qíng面,居然趁着他没在家的时候,带着人去见邹沫沫,而且还是音乐制作人。
不用想也明白郝长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一瞬间,邹盛非常生气,气息都变了一变。
而电话另外一边的邹沫沫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声音放柔了试探地问了问,“盛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见外人。你在生气吗?”

邹盛听他这样说,知道邹沫沫非常敏感,就赶紧收敛了气势,用温柔的声音回他,“我没有生气。我也不是不喜欢你见外人,只是怕他们让你难受而已,或者你会太累,生起病来。”
邹沫沫笑了笑,道,“盛叔,你其实不用这么担心我,其实我已经长大了,你却还是把我当成当年那个八岁的孩子。”

邹盛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宝贝,但你自己却已经想要离开我了。”

邹盛故意说得惨兮兮,虽然一听就知道是他在逗着邹沫沫玩,但其实,说出最后那一句话,他心里到底有多失落,却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他的沫沫长大了,他想要离开他了。

邹沫沫听到邹盛这样说,语调有故作的可悲可怜,就想到他以前在自己面前逗自己开心,平素那么严肃qiáng势的一个人,居然拿着玩偶扮小丑,他心中瞬间满是感动,而且笑了,道,“盛叔,小宝贝虽然长大了,但是也可以是你的大宝贝。而且,我可没说要离开,离开了,又有谁会像你一样爱我。”

虽然明知邹沫沫所说的“爱”是指父爱,但邹盛还是心脏猛跳了几下,继而道,“那好吧,大宝贝。你说说今天来看你的那个吉米先生人到底如何,让爸爸来给你把把关,看他能不能做你的朋友。”

听他自称爸爸,邹沫沫愣了一愣。
邹沫沫自己是从没有叫过邹盛爸爸的,以前病中,他有一次对邹盛说,听到别人叫爸爸妈妈好羡慕,为什么他的爸爸妈妈不在了。那时候,邹盛就说,“我不就是你的爸爸,你可以这样叫我,不过,要妈妈的话,还得等些年,我给你找个妈妈。”
但是邹沫沫还是没有叫他爸爸,只是说道,“等你给我找了妈妈之后,我再叫你。”
邹盛也拿他没有办法,邹沫沫说不叫,就真的没有叫过,只一直叫他“盛叔”。
但邹盛有的时候却会用爸爸自称,邹沫沫不明白邹盛自称爸爸的时候的心qíng,邹盛自己的感觉也是万分复杂。

邹沫沫并不直接回答邹盛的话,只说道,“当时,蓝姨一直在旁边站着听着的呢,你问她不就知道了。”

邹盛笑道,“宝贝这又是生气了,我让蓝管家不要让你单独待着,那是担心你的身体,而且,外人来家里,总归放不下心,她站在旁边看着,又有什么?”

邹沫沫却道,“虽说如此,但是和朋友之间却没有半点隐私了。”
邹盛道,“宝贝原来已经把人当成朋友了?看来我真要让蓝管家给我说说了,到底是何方神圣,一来就把我家宝贝的心防给去了,引以为朋友了。”

邹盛这样说,并不是打趣邹沫沫,而是真是这般想的。
也许是与邹沫沫从小的遭遇有关,邹沫沫虽然外表看着非常亲切宁和,但他其实心防非常重,当年邹盛把他接到身边来医治和教养,也是花了很多jīng力和时间才取得邹沫沫的信任和好感的。
而且,在A国时,邹沫沫身体不好的时候,曾经有个变态男医生对躺在chuáng上无法动弹的邹沫沫有过猥亵行为,虽然那个男人最后再也没有出现在邹沫沫面前过,而且,邹盛也让他再无法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面前,但是,邹沫沫心里受到的伤害却并不会因此而散去。
邹盛之后非常难过且后悔不迭,然后从此照顾邹沫沫的人全是女人,几乎不让别的男人接近他。
这才让邹沫沫渐渐从那件事qíng的yīn影里走了出来。
所以,吉米这么一个男人,第一次来见邹沫沫,便被他当成了朋友,怎么可能不难得和让人惊讶。

邹沫沫因邹盛的话而说道,“你要问就去问,我和他又没有说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话。而且,说什么他一来我就把心防去了,我哪里有什么心防,他又去了我什么心防?”

邹沫沫的声音里带着小小的怒气,这种小小的怒气也只有他最喜欢的邹盛能够得到。
说起这个没有不能让人知道的话,这还有个小典故。
以前邹家老三,邹盛的三弟邹秦带着男人回这个别墅来乱搞,说些污秽不堪的话,一向被教养得好的邹沫沫根本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在邹盛回来后,他就问起邹盛,邹盛当然是对自家三弟恨得牙痒痒,却还是只能笑着给邹沫沫解释,说有些时候,两个人在一起说的话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外人也不该去听。
邹沫沫对此不解,邹盛却只能说,以后再看到三叔,就赶紧离他远点,别听他说话。
邹沫沫那时候对邹盛的话无不听从,自然就点头应了。
而人渐渐长大,总会了解一些东西,后来邹沫沫也就知道为什么邹盛说有时候两个人之间的话外人不能听了。
当然,他这是指qíng人之间的意思。
邹沫沫此时这样对邹盛说,也是指自己和吉米之间没有任何一点暧昧之qíng,是光明正大的。

而邹盛听邹沫沫生气了,就哄他道,“你知道我不是惹你生气的意思。你看,以前我接你到身边,可是花了整整一个月,你才愿意开口和我说话,现在,一个陌生人,你才第一次见他,就说和他是朋友了,爸爸听了,怎么会不觉得伤心。”

邹沫沫又想起自己刚到邹盛身边的时候,那时候,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而且还有自闭倾向,不愿意开口说话,邹盛在他身体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就拿着玩偶来逗他开口,但也是近一个月之后,他才开口和他讲话。
最主要的,还是那时候的邹沫沫能够感受到邹盛身上戾气很重,即使对他温柔地微笑着,邹沫沫依然害怕他。
但后来,邹沫沫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才慢慢明白,邹盛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

邹沫沫安慰邹盛道,“你和他又不一样。他只是普通朋友,你……”
“我怎么?”邹盛听邹沫沫停顿住了,就问道。

“你是我最亲的亲人。”邹沫沫说道。
两人都因为这句话既放松了jīng神又感受到了失落。

邹沫沫问了邹盛在那边的工作之后,就又说起了吉米邀请他去参观他的工作室的事qíng。
邹盛问道,“你非常想去看看吗?”
邹沫沫道,“嗯,是啊,当然想去看看了。我从以前就在想,音乐制作人的工作室该是什么样子的,才能够把那些美妙的声音留下来,而且能够做得更加动听。”

听出邹沫沫声音里的期待,邹盛想了一下,道,“好吧。等我回去,我陪你去参观。”
邹沫沫马上笑了,“谢谢盛叔。”

两人挂了电话之后,邹沫沫又在chuáng上看了一阵书,心中缭绕着一种去不掉的温柔缠绵之qíng,那是对邹盛的思念和恋慕。
邹沫沫实在睡不着,便让女佣人去拿了自己的素描本和笔来,坐在chuáng上画出邹盛的模样,又对着画出的人发了好一阵呆,才把素描本收起来,躺下睡觉。

这边邹沫沫睡下了,蓝管家便给邹盛去了电话,报告了邹沫沫这一天的qíng况,然后说了郝长治带着吉米前来拜访邹沫沫的事qíng,还说了郝长治送了一个海豚玩偶给邹沫沫,邹沫沫应当是很喜欢那玩偶,还把那玩偶放在卧室里沙发上。
邹盛听完蓝管家的报告,又去开了一个很长时间的长会,会后,就问女秘书,“哪里可以买到海豚玩偶?”
只让女秘书非常吃惊,道,“董事长是要给家中孩子买?”
邹盛应是,女秘书就笑道,“在商场里都是有的吧。”
“是吗?”说着,邹盛陷入了思索。
以前也送过不少玩偶给邹沫沫,但是都是让佣人去买的,后来邹沫沫长大一些了,就明确地对他表示他不要玩偶了。邹盛也就再也没有送过,今天听管家所说,看来,沫沫其实还是喜欢的吧。那么,他自己亲自去买一个送他好了。

 


第八章 接机

第八章

邹盛之后给郝长治打了电话去,郝长治正在qíng妇的chuáng上,被邹盛打扰了好事,心qíng非常不快。
不过,邹盛比他还不快。

郝长治坐到一边去边抽烟边接电话,听邹盛冷冷地说道,“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才让你拿沫沫的曲子去发表,这才几天你就违反合约。”

邹盛对邹沫沫的禁锢和独占yù一向让郝长治觉得邹盛这样不正常,别说只是养子,就是亲子,或者是qíng人,在郝长治的心里,一个人也不可能这样来禁锢另外一个人。
虽然和邹盛是好友,但他对邹盛的这种行为还是分外不理解,于是此时对他这冷冷的话语也打心眼里不以为然,不过,面上和口气上还是非常客气和谦逊的,道,“我知道我带吉米去见沫沫是违反了合约,而且很对不起你。但是,你要听我说说原因。你知道吗,不只是我,像吉米这样恃才傲物的人,也非常欣赏看重沫沫的作品,但是,他找了最出色的女歌手来唱,依然唱不出沫沫唱的水平来。沫沫有这方面的天赋,而且你也培养了他十几年,难道真的就不想让他能够为世人所见,被世人所认可吗?我觉得,沫沫的天才应该被世人所知,你即使要禁锢住他,也是禁锢不住的。是金子总会发光。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沫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