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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盛的手在邹沫沫脸上轻轻抚摸,又亲了亲,柔声哄道,“我在,就在你旁边呢,宝贝,好好睡吧,不要怕……”

邹沫沫这才安静下来。

 

 

第十章qíng况

第十章

邹盛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到消息,柳老爷子已经救治过来了,不过,因为是脑溢血,后遗症看来也并不轻,之后具体会怎么样,只有等着看着。

邹盛得到这个消息,却并没有立即告诉邹沫沫。

邹沫沫因为昨晚的那场惊险,第二天早晨醒得较平常晚不少,起来后,甚至还有点头晕。

邹盛将他从chuáng上扶起来,又给他多披了一件外衣,看邹沫沫微皱眉头一脸迷茫,就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额头还是痛?”

邹沫沫低低地“嗯”了一声,“有些痛,不过,还是受得住的,只是头有些晕,感觉不舒服。”

邹盛抱着他坐上轮椅,推着他去给他洗漱,道,“吃了早餐,再去医院里检查,看是不是还有哪里有问题。”

邹沫沫应着,在邹盛给他挤了牙膏之后就开始刷牙,看到镜子里自己头上包着纱布的模样,真是傻傻的非常难看。

邹沫沫不由苦着脸,邹盛问他,“这是怎么了?难受?”

邹沫沫摇摇头,又伸手指了指自己头上包裹着的纱布,道,“这个看着好傻啊,好丑。”

邹盛失笑,道,“这是受伤了必定要这么包着,你不要管它。赶紧刷牙,刷完我给你洗脸梳头。”

邹沫沫还是苦着脸,不满道,“我本来就不好看了,头上还裹着这么个纱布,更难看,不能不要这么包着么?”

邹盛给他接水让他漱口,道,“哪里难看,我就觉得还好,我的宝贝,最好看了,相信自己,别这样说。”

邹沫沫喝水漱口,漱完口jīng神依然不大好,只静静地从镜子里把邹盛看着,邹盛拿了毛巾在热水里绞了给他一点点地擦脸,生怕把他额头上的伤给碰到了,洗脸后还给他抹上脸霜,他给邹沫沫梳头的时候,邹沫沫则伸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邹盛问他,“这又是怎么了,做一幅捋须长思的模样。”

邹沫沫道,“我都没长过胡子,我也想长你那样的胡子,这样可以用剃须刀。”

邹盛失笑道,“今天尽是在乱想些东西,这每天早晚剃须,有什么好。”

邹沫沫嘟了嘟嘴,做出个很可爱的动作,邹盛已经给他把头发梳好,便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道,“好了,用早餐去。”

早餐只随意用了一些,邹盛便抱着邹沫沫上了已经准备好的车,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说明邹沫沫果真是有轻微的脑震dàng,所以他才觉得头昏难受,医生建议应该让他在安静舒适的环境里休息,避免用脑,要是头痛,可以听一听舒缓优美的音乐,这样子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倒不必用药。

因为这个,邹沫沫被邹盛送到了邹沫沫以前住的那座清静的半山别墅,让他好好休息就好,不要想任何问题,要是难受,就放舒缓悠扬的音乐让他听。

邹盛是再不想让邹沫沫去接触柳家的事qíng了,以免他想着难受。

而那位要劫持邹沫沫的司机,经过一晚和一早上的审问,也多了些结果。

邹盛看到邹沫沫难受,就对那想伤害邹沫沫的人分外痛恨,心想等把他找出来,必定要让他为他做出的事qíng付出代价。

柳老爷子这边,也有了新qíng况,说虽然现在xing命无忧,但是却很可能身体半瘫,以后的qíng况,非常难料。

邹盛又去柳老爷子住的医院里探望了一次,因为柳老爷子的身份,他住的加护病房异常豪华,外面也守着不少保镖,这些保镖是柳文天的人,因为柳老爷子要静养,便不接受探望,即使是柳家人,也一律被挡在外面。

邹盛过来,柳文天便亲自接待了他,和他说了些话,又问了问邹沫沫的qíng况,邹盛只把邹沫沫的qíng况往重了地说,道,“昨天的事故,还对他造成了脑震dàng,今天他一直说头痛头晕,而且吃不下东西,犯呕,眩晕,医生说必须让他静养,还不能用脑思考。现在柳家这样,我让他在邹家修养去了,而且让他这时候来探望舅舅,他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只能等他好一阵之后,他才能来。”

柳文天忧心地叹口气,道,“现在柳家事qíng烦乱,他在你那里修养也是好的,只是不知道抓他的犯人怎么样了,查出来了吗?”

邹盛道,“总能够查出来的,想要抓沫沫的,能有哪些人!”

柳文天又和邹盛说了几句,就去病房里去了,邹盛只在门口看了两眼,便没有再逗留在这里。

柳老爷子生命垂危的事qíng不知道是被谁这么快就传了出去,柳氏集团下面的几个在K城的公司都有股票受影响的qíng况,柳宣和柳瑛便去处理这事去了。而柳文天不仅要确保医院里的柳老爷子的安全,还要遥控A国的事务,每天都非常忙乱。

之前柳老爷子九十寿辰的时候,柳家一切都还好,这才过几天,就这么一副模样,而且还有人想要趁火打劫。

因为柳家的事qíng传得沸沸扬扬,邹沫沫的朋友们都很担心他,陆杰、吉米、年锦都先后给邹沫沫打来电话,但因为邹沫沫在静养,电话是管家在管,管家接到电话之后,就说了邹沫沫的病况,说邹先生有吩咐,不能让任何人打搅他,于是不能帮着转接电话,让他们等邹沫沫qíng况好些后再同他联系。

管家这样说,陆杰他们便对邹沫沫更加担心,年锦甚至想到他家来探望,但是被管家说邹沫沫最近都不见客,于是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邹沫沫的脑震dàng并不明显,除了前两天有些头晕之外,后面差不多就好了,没有什么不适,只是额头上的伤却好得并不快,医生按时来他家给他换药查看qíng况。

邹沫沫这段日子过得非常清静而清闲,即使在邹盛回来后,他向邹盛询问起柳家的qíng况,邹盛也并不说什么,只说柳老爷子并没有什么事,让他不要担心。

柳宣担心弟弟的qíng况,在再三要求之后,邹盛终于同意他来看一看邹沫沫了。

这是邹沫沫受伤后的第四天,柳宣一大早过来,邹沫沫还在用早餐。

看到哥哥,邹沫沫脸上现出柔和的笑意,“盛叔昨天说你今天要来看我,你怎么这么一大早过来了,我以为你会晚一些。你看,我还穿着睡衣,都没换一身衣服。”

柳宣走过来,眼里满是忧伤,看到邹沫沫额头上还缠着的纱布,就关怀地问道,“这里,还疼吗?”

邹沫沫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特别疼,有时候有点疼而已。”

柳宣俊美的脸上是忧郁而自责的神色,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人去接你,你才出了问题。”

邹沫沫道,“哥哥,你不用这样自责,又不是你想要害我,你心里都是想为我好。”

柳宣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松一点神色,而是道,“的确是我这里的问题……”

邹沫沫看他没完没了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就打断他的话,问道,“你吃早餐没有,要是没有,就坐下来一起吃吧。”而且还道,“盛叔最近太忙,晚上睡得晚,我不忍心他一大早起来照顾我,他现在还在睡觉,只我一个人吃饭也没有什么意思。”

柳宣于是就坐下来陪邹沫沫用早餐了。

这天的早餐是中式的,为了给邹沫沫补身体,他现在每顿餐都异常丰富,早餐桌上摆着十几样吃食,鲍鱼粥,流沙包,虾饺,炝青菜,蛋huáng苏等等。

女佣人给柳宣舀了粥,两人坐在那里慢慢地边吃边聊。

邹沫沫有问起柳家的qíng况,柳宣也只说都还好,让他不要担心。

其实这几天柳家哪里会好,柳老爷子醒过来,知道自己身体的问题,就马上召集了律师团赶紧重新要定遗嘱,正是因为这遗嘱,柳家现在是闹得不可开jiāo,所有人是各显神通。

而柳瑛又在联合一些董事闹,这让卧在重病chuáng上的柳老爷子并不好做判断,而且,他因为卧病,很多qíng况也不敢让他知道,于是现在是qíng况僵持不下。

柳宣这次来看邹沫沫,就是陪着他吃了一顿早餐,别的什么都没说,接到电话,又有人催他,他只得起身告辞,离开时,俯下/身伸手抱了邹沫沫一下,道,“沫沫,好好养着身子,过几天爷爷身体好些,我再带你去看他,可好?”

邹沫沫点了头应好。

柳宣这才走了,走到车前都还在回头,可见其依依不舍。

柳宣总给人以深qíng而忧郁的感觉,但是,谁又真正看得透他那忧伤表象下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第十一章探望老爷子

第十一章

柳宣刚走,还穿着睡袍的邹盛就下楼来了,走到门口的邹沫沫身后,把他的轮椅往房间里推,问道,“是柳宣?”

邹沫沫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看邹盛,他不知道邹盛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特别晚才对,他上chuáng时,邹沫沫自己是早睡着了,对他什么时候进的卧室一点感觉都没有。

此时邹盛起来,jīng神也并不是特别旺盛,他这几天忙过去忙过来,睡觉的时间少得可怜,还要专门抽时间出来陪邹沫沫,怕他觉得孤单。

所幸邹沫沫本xing安静而柔和,即使因为头伤而头疼,也没有因此而给人添什么麻烦,只是在实在疼得难受的时候,就听着音乐闭目养神,期图疼痛赶紧过去。

但是他越是这样,邹盛越是疼惜他,希望能够在他身边陪着他。

邹盛用早餐的时候,邹沫沫就坐在他身边陪伴,邹盛吃完,就推着邹沫沫一起去园子里散步。

日近中秋,即使K城,也已经透出一些凉意来了,早上在园子里散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晨光如一种透明的液体从上流泻下来,轻柔地抚在人的身上,让人觉得心神安宁而时光静好。

邹盛推着邹沫沫坐到凉亭里去,自己就坐在旁边的藤椅上,握着邹沫沫的手,轻柔地抚摸。

不远处花房里种着的玫瑰,在这时候正开得艳丽,因花房的门开着,玫瑰花香被风chuī着瓢过来,浓郁的玫瑰香味让时光有一种甜腻的温柔感觉。

邹沫沫望向那花房里的红玫瑰,那么浓烈的色彩,浓郁的香味,难怪人们用红玫瑰来代表爱qíng。

邹盛看到邹沫沫望着花房里的玫瑰,就起身道,“我去摘几朵来。”

于是就出了凉亭往花房去了,亲自拿了花剪剪了几支红玫瑰,有已经开放的,有含苞的,各显出不同的美。

拿着花从花房出来,又去让佣人拿了个水晶小花瓶来,把花cha好,捧着送到邹沫沫面前去,放在他面前的木桌上。

邹沫沫看着那花微笑,又伸手从花瓶里抽了一支含苞待放的出来,放在鼻端微闭着眼睛轻嗅其香味。

邹盛在藤椅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邹沫沫的动作。

在晨光下,邹沫沫的白嫩脸颊宛若透明,长长的眼睫毛下,深褐色的眼瞳在此时显得颜色浅淡,但是却那么清透,如同是秋天清澈的泉水,倒影着满山幽静。

因为受伤生病,邹沫沫有些血虚,于是唇色也很浅,被那艳红的玫瑰衬着,却有一种惹人怜爱的魅惑。

邹盛把手肘撑在桌子上,伸手去包住邹沫沫的手,道,“你以前说玫瑰香太浓,不太喜欢,现在呢?”

邹沫沫抬起眼来看他,道,“这样的香味,也不错。人的心境随着时间,随着环境,随着身边的人事,等等这些的不同,总是要发生太多的变化。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这些变化,所以才叫人成长了,但是,我知道,即使成长,也总有些好的成长,也有些不好的。人总是片面的,喜欢否认一些东西,又喜好上一些东西,但是,总归不能凭自己的片面判断,就说,这是好的,这是坏的。我以前不喜欢玫瑰的香味,现在也觉得好了……”

邹盛的手在邹沫沫的手上轻轻抚摸,微笑道,“一大早,你倒有这么多感概。”

邹沫沫道,“没有办法,这样闲着,总喜欢想东想西。”

邹盛道,“医生正是要你静养不要用脑,你倒更加胡思乱想了。”

说着,又在邹沫沫的伤口旁边的地方轻轻碰了碰,道,“头还痛么?”

邹沫沫道,“不痛,真的。”

太阳渐渐大起来了,邹盛便推邹沫沫回屋里去,又说,“过几天,柳宣肯定还得来,他会要你去见你爷爷,到时候,你得做得可怜一点。你这哥哥,其实野心不小……”

邹盛说到这里,就停住了,邹沫沫抬头看他,想听他下文,但邹盛却不说了,还对他笑,又俯□在他脸颊上吻了吻,敷衍过去。

邹盛所说不错,果真,又过几日,柳宣又联系了邹沫沫,并且来邹家看他。

柳宣平时穿衣很随便,他似乎并不大喜欢穿正装,不过,他身材好,无论穿什么都好看,让人觉得什么衣裳在他身上,都会显得优雅和贵气起来。

但他这天却是一身肃穆而端正的黑色西装,连领带都是打的最规矩死板的温莎结。

邹沫沫听闻他来,就专门在一楼小客厅里接待他,还让佣人上点心茶水,但柳宣却摆手说不用。

他拉着邹沫沫的手,深邃的紫罗兰的眼瞳带着一种含qíng脉脉的忧伤,说道,“爷爷以后恐怕只能在chuáng上度过余下的岁月了,我今天带你去看望他,你跟着我去吧?”

邹沫沫已经从邹盛那里知道柳老爷子半瘫的事qíng了,最初听到的时候,他非常震惊,脑子里想着爷爷那矍铄而冷静的模样,实在无法想象,他以后只能在chuáng上度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