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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是别的歌手在吉米面前说这些话,吉米肯定会骂人,说对方不努力,不好好gān着,怎么可能会有突破。但是对于邹沫沫,他没有办法这样说他,倒不是因为邹沫沫是邹盛的人,只是因为他知道,邹沫沫说这种话是不带任何矫qíng和敷衍的,他这样说,那么,他的qíng况就是这样的,他的心里就是真正这样想的。

吉米只得安慰了邹沫沫几句,让他不要着急,让他慢慢来,他的天赋是别人望其项背的,他不应该自我贬低,应该骄傲才对。

邹沫沫沉默了很久,他最近一直在思考自己的问题,在音乐上,他得不出一个更好的答案来,即使作曲,唱歌,虽然家里的人听着都觉得好,录上后让吉米听,吉米也觉得好,但他总觉得不是那样,他觉得不够。

也许,他还是应该到处去看看,看到更多,体会更多,才会明白更多,才会让他的音乐真正饱满起来,他把自己的这个观点告诉了吉米。

吉米虽然同意他的这个观点,但是还是劝他道,“你的身体不好,不应该到处去折腾。”

邹沫沫摇头,好半天才继续说道,“我想进音乐学院去学习一段时间,当然,我不会因此就懈怠这边的工作的,我可能还会让盛叔带我去一些地方看一看,也许,之后会有不一样的感觉,那时候,我再出我的专辑,好吗?”

吉米笑着对他道,“嗯,你这样想,那么,我就支持你。对那些等待的歌迷,我会告诉他们,让他们耐心。”

邹沫沫感谢了他,之后又和他一起用了晚餐,才被邹盛从公司里接走。

和邹盛定的婚期临近,邹沫沫向公司里请了一段长假,他其实很想自己的朋友和亲人参加自己的婚礼,所以,他征得了邹盛的同意,向陆杰和年锦发出了邀请,因为他们俩是到荷兰去办婚礼,便还说给两人出所有旅费。

陆杰先是发了一阵寒,不过,他没有拒绝邹沫沫,答应了之后,还开玩笑道,“既然可以给出到荷兰的旅费,那我之后再去一趟法国和德国,这些钱,你让邹盛也帮着出了吧。”

邹沫沫笑道,“行啊,不过,你要多给一些婚礼的礼金才好。”

陆杰听他这样说,就大叫一声,道,“邹沫沫,你这个死抠的家伙,我想你要给出旅费我还感动呢,没想到你居然要在礼金上面要回去。”

邹沫沫呵呵笑,道,“开玩笑的了,你不用送礼金,我们不收钱,要是送别的礼物,我看在你的心意的份上,会勉qiáng收下的。”

两人胡闹一阵,陆杰刚接到邹沫沫的电话邀请他去参加婚礼的那种不适感觉也消失了,心想其实邹沫沫和邹盛在一起说不定也很不错。毕竟,邹沫沫双腿残疾,又是个超能花钱的主,出门在外要住总统套房,带管家佣人保镖,收藏的名画价值高昂,平时吃穿用度也很不菲,主要还是个药罐子,要是没有邹盛养着他,他可过不下去。

陆杰心里还是挺忌惮邹盛的,不过想到以后这个男人就要承担邹沫沫一辈子了,他便打心眼里高兴,心想这个男人是活该,邹沫沫以后该多折腾他才好。

其用心非常险恶。

邹沫沫给年锦打电话说邀请他参加婚礼的时候,年锦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而且还开邹沫沫的玩笑,道,“邀请我去参加你的婚礼,还是中式婚礼啊,那到时候你允许闹dòng房不?”

邹沫沫对闹dòng房的jīng髓并不清楚,笑呵呵答应,“那你来啊。”

于是年锦就说一定一定。

年锦在电话里的时候一直表现地非常高兴开心,兴致高昂,挂了电话却坐在那里失神,又将脸埋在手心里发呆。

邹沫沫要做别的男人的人了。

年锦长叹了口气。

因为要出国去参加邹沫沫的婚礼,他便对经纪人说了自己要在这段时间工作后出国旅行一段时间,让将之后的工作看能不能提前,要是不能的,那么就推掉吧。

而邀请柳宣的事qíng,居然不是邹沫沫亲自邀请的,是邹盛给打电话过去说了,柳宣答应了。

之后的事qíng,也都是邹盛在筹备,邹沫沫便闲着在家里看书弹琴画画唱歌,日子倏忽而过。

 

 

第三十二章郁金香花田

第三十二章

在chūn光正好的时候,举办婚礼是一件làng漫的事qíng。

邹盛带着邹沫沫先一步到了荷兰,并先去办了证。这才坐着车到邹盛为邹沫沫准备的举办婚礼的家。

那是在荷兰一个稍微偏远的乡下,从他们下飞机的城市过去,要花三个多小时。

一大早,太阳还没有升起,明亮清冷的下弦月尤挂在树梢,天空上嵌着几颗孤零零的星子,厚厚的窗玻璃被房间里的热气冷凝了一层水雾。

这是在城里的一座仅三层的有些陈旧的小楼房里,邹盛这一天要带着邹沫沫去乡下。

虽然楼房从外面看过去显得陈旧,似乎带着好几十年上百年的时光气息,但是,房子里面却装修得雅致而且温馨。

邹盛这一天起得非常早,临晨两点多就起chuáng来吩咐人收拾准备东西,到三点多,他便去给依然沉睡着的邹沫沫穿衣服。

邹沫沫不喜欢坐飞机,到这里,之后jīng神就不大好,总要在chuáng上缠绵几天才能够恢复jīng神。

邹盛给他将身上的睡衣脱下来,又穿上保暖内衣和毛衣,外面加件厚厚的外套,下面也套了保暖裤和厚裤子,又用了一条毯子把他裹起来,这才准备抱着他出门。

要出门的时候,邹沫沫才稍微醒过来一些,但还是睡眼迷蒙,眼睛转了转,知道自己是被邹盛抱着的,才问道,“到时间出发了吗?”

邹盛低头在他晕着一层红晕的脸颊上亲了亲,道,“嗯,我们这就出门了。马上就上车,你继续睡吧。”

邹沫沫“哦”一声,带着惺忪睡意的眼睛最后还扫了扫房间里的陈设,在邹盛怀里嘟哝道,“我觉得这里挺不错的。”

邹盛道,“要是喜欢,以后又来这里住着就好了。这一栋房子,本就是为你买的。”

邹沫沫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

这时候还很早,这座小城还在睡梦里没有醒来,到处都是静谧的。这里不像不夜的大城市那样彻夜灯光绚烂,她在安静的时候,十分沉静。

车穿过城区,往目的地开的时候,有经过城东不远的一个镇上的鲜花集散地,虽然城里沉寂,但是这里,已然非常喧嚣热闹。

一车车的鲜花被车拉走,或者甚至是被飞机运走,这里的人们总是在一大早工作,在太阳还未升起来的时候,已经把鲜花送到各地。

邹沫沫睡着没醒,邹盛一直jīng神不错,看着车窗外闪过的灯光风景,怀里是即将成为他的新娘的邹沫沫,他感觉很满足。

车到了邹盛为邹沫沫准备的乡下庄园,才早上六点多钟,这时候虽然太阳依然没有升起,但是一切却有了即将迎接阳光的朝气。

邹沫沫是被邹盛抱进这里的楼房的,下车时,有冰凉的风chuī过来chuī到他脸上,他惊醒了,然后四处看看,问邹盛,“已经到了?”

邹盛说是的,问他是不是还要再睡一阵,或者要起chuáng用早餐了。

平时邹沫沫都是这个时候用早餐,他的胃已经习惯,要是不吃,他会觉得饿。

邹沫沫便说起chuáng也好,虽然jīng神不好,但是,起chuáng开始一天新的生活也是必要的。

这座房子占地很宽,一座不小的二层的楼房连缀着后面和侧面的一层的宽广的建筑。不过,虽然看着是一层,其实是还有一层阁楼。

虽然这时候天气并不太冷了,但是进屋就看到客厅里还在烧着壁炉,而且是松木,松木燃烧让松脂的香味溢满了房间,邹沫沫刚才jīng神还很不好,在客厅里壁炉前面的沙发上坐下,他就觉得人似乎是活过来了。

邹盛让他坐在那里,用毯子将他搭好。

又让女佣人去给邹沫沫倒水喝,自己则在管家的带领下将整栋房子都检视了一遍,又听管家说了一切布置,甚至是房子外面此时还不大能够看清的大花田的管理。

邹盛又将一些事qíng安排下去,并且将邹沫沫要用的卧室和琴房具体检查了一遍,看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办好的,这才比较满意,然后回了客厅里去抱邹沫沫去洗漱。

回到客厅,才看到邹沫沫没有坐在沙发上了,而是坐在壁炉前面的那块绣花羊毛地毯上,痴痴地看着壁炉里的火。

邹盛一笑,上前将他抱了起来,道,“怎么坐到地上去了,走,先去洗漱,然后用早餐。”

邹沫沫对上邹盛的笑脸,也笑了,“盛叔,我很喜欢这里。”

邹盛将他抱着往卧室里去,那是朝南的一间大屋,之后还会是两人的新房。邹盛在邹沫沫的耳边亲昵地柔声道,“我的小王子,这里是你的小城堡,你喜欢就好。”

邹沫沫因为他这话笑得更开心,倒不是因为邹盛话里的内容,而是因为他这语言里带着的宠溺和幸福的感觉。

卧室附带的盥洗间非常大,而且分左右两边,一边是按照邹沫沫坐在轮椅上的高度设计的,一边则是邹盛的使用高度。

邹盛将邹沫沫放在房里的沙发上,他的保镖便已经将邹沫沫的轮椅从车里拿过来了,邹沫沫坐上轮椅,就自己先驱者轮椅在房间里转了转,这才去洗漱。

早餐是土豆泥香肠等物,邹沫沫一向坐飞机之后几天的食yù都不好,但是来到这里,他却有一种自己鲜明地活着的感觉,胃口也变好了,甚至将邹盛餐盘里的香肠也吃了一截。

邹盛看他食yù不错,心qíng自然也就很好。

慢慢地,外面的东边天空已经明亮,朝霞开始浓墨重彩地渲染上去,薄雾也在往远处退去,将风景显露人前。

邹沫沫早餐后就自己坐到窗户边上去看外面,因为房间里的热气而在窗户上凝结的水汽,让从窗户不大能够看清外面。

等他看到邹盛闲了一点,就赶紧让邹盛推自己出去看看。

“盛叔,我想出去走走,你能够陪着我吗?”

邹盛给邹沫沫的腿上搭了一张更厚的毯子,这才把他推出门,因为房基很高,有三层阶梯才道糙地,但为了方便邹沫沫的轮椅,侧边便设置了一个缓坡通下去,虽然这让房子门前显得有点怪,但是,却是必须的。

邹盛推着邹沫沫走过房子近前的糙地和树木,前面有一条小河,架着一座木桥,桥边上的树才刚抽出一些嫩芽,但是,走过这座木桥,前方就是宽阔的似乎一望无垠的郁金香花田。

邹沫沫看清这一片花田的时候,便惊讶住了,被这美丽的图景所震撼。

面前的郁金香散发出芬芳的花香,被吸入肺腑,让人沉醉。

而那鲜妍的颜色,更是让人无法形容,白色的,粉色的,金色的,大红的,深蓝的,紫色的……,虽然含苞,但是依然一大朵,一大朵,或者纯洁,或者艳丽,这一片花田,积聚了非常多的郁金香品种,将这一片地方涂绘地绚丽多彩,如同童话里的美丽王国。

邹盛推着邹沫沫沿着郁金香花田里的小路走,因为这里周围缭绕着河流,而且不远处甚至还有一个小湖,于是清晨缭绕的雾气比别的地方重,邹沫沫深呼吸,回头看邹盛,道,“盛叔,这里可真美!”

邹盛俯□在他额头上亲吻,道,“看来,在这里花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再走几步,还看到花田里工作的花农,他们看到两人,还热qíng地对两人打招呼,邹盛也笑着回应回去。

邹沫沫看着面前美景,笑颜如花,阳光已经升起来了,照在这一片童话般的田园里,郁金香花朵上带着的露珠在金色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雾气彻底退下去了,天空和大地都是如此辽阔。

两人走了不短的路,邹沫沫在花田里也渐渐看到了尽头,花田的尽头另外一边,是碧绿的糙地,然后有树木,树木之后,能够看到白色的房屋,再然后便是高远的蔚蓝天空。

邹沫沫指着那些房屋道,“我们要到那里去吗?”

邹盛问,“你要过去吗?”

邹沫沫摇头,道,“过去后,就会破坏了童话里的梦。我不去。”

邹盛笑起来,道,“那好吧,我的小王子,我们从河边回去。”

邹沫沫便傻傻地笑,两人又沿着河边往回走。这里最边沿的郁金香全是白色的,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一块白色的锦缎,不过,邹沫沫还是在白色的郁金香里看到了几株其他颜色的郁金香,于是,他认为这种混在别的颜色里的郁金香很可贵,去让邹盛摘来给他。

郁金香栽种很密,且此时还有露水,邹盛捞了捞裤腿才小心翼翼走过去,将里面那只粉色的花朵连根拔起,然后又走过来拿到邹沫沫面前,道,“怎么样?”

邹沫沫要伸手去拿,邹盛却不给他,道,“这花挺冷,你不要拿了,我拿着吧。”

邹沫沫对着邹盛微笑着,又凑上去鼻尖触到花朵闻香味,上面冰凉的露珠触到他的鼻尖,让他感觉非常舒服,还用唇去亲吻。

阳光在邹沫沫的身上撒上一层柔和的淡金色,让他长长的眼睫毛颜色似乎也变淡了,面颊嫩白,唇色粉红,比这娇艳的花朵还要美丽。

邹盛看着,在这时候把花拿开了,俯着身子低下头在邹沫沫的唇上亲了亲,邹沫沫本是要亲花朵,却感受到温热的唇的触感,而且感受到邹盛的气息,他睁开眼睛,看着邹盛笑。

邹盛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才道,“走了,我们从楼上再来看这花田。”

两人沿着河畔回家,河水清澈,缓缓地流着,甚至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