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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去给他找了条新的睡袍,才下楼去开门。

第7章

贺知办完公事已近十一点,他上了楼,一进门,就看见纪卯衣衫不整地披着睡袍,手里捧了个平板电脑,靠在chuáng上。睡袍只遮住了他的腰和大腿根,见贺知进来,纪卯头也没抬,问他:“我今晚睡在哪里?”

贺知看了他一会儿,才说:“随你。”

“我又不知道哪间客房大。”纪卯把电脑放在一边,头微微歪着看贺知。

贺知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纪卯从chuáng上下来,他用了贺知的沐浴rǔ清洁身体,身上的气味和贺知很像,却又带着他自己的味道,他一靠近贺知,贺知就再也找不回下属面前的威风模样,他普普通通地站着,因为纪卯的接近而感到空气过于稀薄。

“你带不带我去啊?”纪卯问他。

贺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纪卯拽着他的充电线,轻盈地跟在他后面。

纪卯比贺知矮了半个头,大了一码的深色的丝质睡衣穿在他身上晃晃dàngdàng,袖子垂着只露出指尖。

贺知带着他,沿着走廊走到最大的一件客房门口,替他开了门:“这间。”

纪卯说了声“谢谢”,走了进去,贺知刚要帮他把门带上,纪卯伸手握住了门边沿,又拉开了一些,在门fèng里对贺知说:“我会快点找到工作的。”

“不着急,”贺知说,他盯着纪卯长又密的睫毛,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我们先把TL8舱的事掩饰过去。”

纪卯抬头看着他,眼里含着水光,在昏huáng的廊灯灯光的晕染下,叫谁都想要一亲芳泽。

贺知知道这是身体预设的状态,纪卯的身体为xing而生,本就该是美而诱人的,他却偏偏移不开眼睛。

“你是不是贺永臣的亲儿子啊,怎么还要掩盖过去?”纪卯问他。

贺知愣了一下,说:“这你就不用管了。”

“嗯……”纪卯垂下了眼,睫毛在脸上遮出一块yīn影,他想了想,问贺知,“你是不是在找沈……舜?”

“是。怎么,他知道你有思维的事?”贺知想起秘书给他报告沈舜的通讯器变成了停机状态,便皱起了眉,他担心沈舜把自己构建出纪卯的事扩散出去。

纪卯摇了摇头,道:“他不知道,你别找他了。”

贺知忍不住碰了碰纪卯的头发:“那你也别多想,jiāo给我。”

纪卯看着贺知,愣了几秒,突然低头说了声“好”,然后就立刻像躲避着什么一样甩上了门。

贺知回到了自己房里,看着被纪卯弄乱的chuáng,鼻尖绕着纪卯的味道。

这沐浴rǔ照说他也闻惯了,不知为什么,就是今晚的这味道,这么让他心神不宁。

入睡不久,贺知就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把纪卯压在身下,花样百出地摆弄纪卯,把纪卯bī得直流眼泪,软着嗓子求他不要顶得那么深,纪卯的手腕都被他捏青了,后面还恬不知耻地紧紧含着他。

他们在The Last Day中纪卯的胶囊公寓里做爱,那里空间狭窄,装饰廉价,纪卯细白的皮肤却像丝绸一样细腻柔软,他的腿缠在贺知的腰上,从鼻腔里发出被yù望折磨着的呻吟。

最后贺知she在纪卯身体里,纪卯的腿无力地垂着,嘴唇被贺知吸得红润,睫毛被泪水糊成一簇一簇地,让贺知快出去。

贺知心中一惊,睁眼一看,一句脏话在腹中盘桓许久,才骂了出来。

生物钟照常在固定时间唤醒了贺知。

他洗漱完了,走到楼梯口看下面,客厅里没人,就去客房敲了敲门。

纪卯在里面说了“进来”,贺知走进去,看见纪卯盘腿坐在chuáng上发愣,衣服也没换。纪卯可能是刚休眠了起来,语气还有点不高兴地跟贺知说:“我有没衣服穿了。”

贺知看着纪卯,在想自己什么衣服能给他穿。

纪卯揉了揉自己的脸,又发愣一样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才说:“我的芯片下午就派送了,我要出去拿。”

“寄到哪里?”贺知问他。

“恒湾门口的密保箱里,”纪卯说着,问贺知,“派送机进不了恒湾的门,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贺知道,“你跟我来。”

他走过去把纪卯拉起来往外走,只是一摸到纪卯柔软的皮肤,想起昨晚yín乱的梦境,又看着纪卯单纯的脸,心中有点愧疚,他怀疑自己真的是yù求不满。

贺知把纪卯带到了衣帽间,柜门都自动打开,衣架伸展出来,供主人挑选。

“自己挑。”贺知说着,却没把纪卯的手腕放开。

纪卯走了两步,发现贺知还拽着他,就推开了贺知,走过去看了看分类,弯下腰,在贺知的运动服里翻找。

他的睡袍很软,贴在他的腰线上,睡袍被臀部顶高了一些,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大半条腿都露着,还随着他翻找的动作一动一动的。

贺知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纪卯的睡袍拉下去了一些,问他:“随便挑一条不行吗,怎么这么磨叽。”

纪卯没发现贺知的动作,他找出了一条贺知跑步穿的T恤,转头说:“可是没有我能穿的裤子,你太胖了。”

贺知抓着他把他拎走了,警告他:“别蹬鼻子上脸。”

纪卯被他拉到卧室,贺知抱着手臂准备看纪卯换衣服,纪卯拉开了睡袍带子,又抱怨:“这样我怎么出门?”

“让工人替你去拿,”贺知俯身把纪卯脑袋上翘着的一束头发捋平了,道,“光天化日出什么门。”

纪卯就又把睡袍系上了:“你就不能早说。”

两人下了楼,早餐放在桌子上了,厨师做了两份,纪卯坐在一旁看着贺知喝粥,微微羡慕地问他:“好不好喝?”

贺知看他一眼,评价道:“普通。”

“粥煮得这么浓稠,”纪卯说,“想必很好喝。”

贺知放下了筷子,没继续粥的话题,他问纪卯:“你真的要找工作?”

纪卯点点头,反问贺知:“不可以吗?”

“我给你开一个店吧,”贺知沉思片刻,道,“这样你自由一点,开什么都行。”

纪卯看着贺知,好像在思考贺知的提议。

贺知不急于要纪卯回复,他吃完了早餐,打开了餐桌上立体显示屏中的金融日报,不过半个字都没看进去,光用余光注意纪卯的表qíng了。

纪卯正抓着一根放在他面前的筷子,轻轻敲碗,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想了几分钟,还是拒绝了贺知的好意:“太麻烦了,万一被员工发现我的事qíng,想走都走不了,还不如随便找一个地方工作。”

贺知点了点头,切到第二版,看了几行,才又开口:“为什么这么想工作?”

纪卯看着贺知的眼神有一些执拗,他说,“我想过和以前一样的生活。”

“在复古造型室里被上层人当玩物一样呼来唤去?”贺知直白地问。

“是,那就是我的生活,”纪卯并没有生气,他很平和地说,“我习惯了,不想改变。”

“现实要丑陋得多,你不一定能习惯。”贺知说。

他没进过这种地方,不代表他不知道。

复古造型室是近年来新兴起的复古产业中的一种,由下等人群重新代替机器,为中上层人群服务,获得一些酬劳,最早是新任总理亲自推动的福利项目,却在实行后迅速变了味。

The Last Day中的复古造型室美化了现实,将Jimmy设置成造型室中一个漂亮却存在基因缺陷的下层人,而玩家则是事业有成的上层人。

Jimmy会与玩家展开一段跨越阶层的恋qíng,而无论成功与否,游戏都将结束于一方的死亡。

但现实中,复古产业不过是另一类xingjiāo易的温chuáng,游戏将其塑造的很làng漫,并不是真的làng漫。

贺知的眼睛从日报上移开,落在纪卯脸上:“你不是会做很多事qíng吗,换一个能远程办公的工作,不是更好?”

“那些事qíng啊……”纪卯突然对着贺知笑了笑,“你真的不想找人研究我啊?”

纪卯背靠在椅子上,嘴角是上扬着,眼底却没有笑意。

“不想。”贺知看他一眼,毫不犹豫地否认。

纪卯不信地轻声问:“是么?”

“我说了会对你负责,”贺知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跳又有些快,他希望纪卯没有发现他毫无来由的紧张,贺知对纪卯有一些责任感与保护yù,如果纪卯想要沿着惯xing继续生活下去,那么贺知也会尽全力为他营造一切没有改变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