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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痦子八瞟着楚公子与小千岁并排而坐唇红齿白一身华丽的俊模样,嘲弄道:“那是搞上2p了吧楚少爷?”

楚少爷面不改色地回应挑衅:“我跟谁2p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痦子八浑不吝地一乐,继续讲:“我说你们几个逍遥快活去了,我们这么傻等下去,它也不是个事儿。还是七哥心细,在chuáng榻下面发现个机关。原来姓廖的兄弟俩也够jīng明的,那个藏人的chuángdòng连通一个暗门地道,我们仨就直接钻地道出去了,竟然一路钻到几条街坊之外。”

“城里一片嘈杂,家家户户都闭门躲起来。铜人傻大兵们,都往南面城门集结。我们几个就走了东面,从朝阳门混出去呗。”

楚晗:“然后呢?你们没有攻城?”

痦子八láng吞虎咽,“噗”得吐出羊骨头:“攻城?哎呦,老子们也怪累的,一口饱饭都他妈没吃上,肚子饿贴肋条骨了,谁有力气攻城啊?……嗳那条腿儿是我的你吃下一只烤好的,滚蛋!”

老八说着从九殿下手里抢过又一只喷香的羊腿,顺势一脚把小孩踹一边去了。这人眼畔一颗小黑痦,每次眯眼随之在眼角一眯一颤,笑得蔫儿坏就没安好心。九殿下被踹倒,顺势抱住八爷的靴子,拧着小腿掐了一会儿。俩人都是爱闹的,脾气特合得来。

老七同志接过严肃话题:“我们混到城外,看到叛军围攻永定门,把我们也堵在那。我们就猫在一个山包上,躲着,然后,就瞄到你们两个在城楼上。”

老七说到这里,对楚晗稳稳地一笑,笑得颇有涵义。楚晗连忙抱个拳:“多谢七哥一杆神枪搭救小千岁了。”

痦子八拖长声音:“让正主自己谢啊~~~”

老七白了小八一眼,你也差不多得了,啃着烤羊腿呢,吃人家的嘴短。

“谢了。”房千岁很有风度地亲自倒酒端碗给老七同志。两人一饮而尽。

楚晗与房千岁坐在大帐正中的主位,身着华服正装,所有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好一对璧人。

白山水府的黑帮制服类似汉服,但不是宽袍广袖的礼服款,而是窄肩小袖的常服,方便在水下折腾。上衣jiāo领右衽,匀称贴体,在宽阔胸膛上勾勒出流畅健美的线条。腰带系在一侧,下身是窄腿裙裾样式,显得身高腿长。

房千岁自己早就吃饱了,面前就是几扇门板大的空盘子,羊蝎子骨都没看见,没了。

这人自始至终斜靠在楚晗身边,靠得懒洋洋的,一头银发轻扬,手里很耐心地给楚晗一根一根地穿羊ròu串,也懒得搭理旁人聊天。穿完一根ròu串,就递给楚晗。楚晗再自己放火盆上烤一烤,撒点调料,三口两口吃掉。他也不擅长烹饪,烤个ròu串能凑合胜任。

饭局当然少不了沈公子。沈承鹤坐在另一侧,自己独占一个长条桌案,桌上摆着各种啃剩的骨头。他可不敢坐得离小九爷太近,虽然已知澹台少侠皮囊下面藏了一条小妖龙,他还是对鬼卫那张粉面jian臣脸心有余悸,存在不良生理反应。

他再遇见当初曾经心动的澹台美人那张脸,心里难免还有一颤悠。一丁点小火星子随即就被浓浓的惆怅扑息了,灯火下眼前不停晃过的,却是月圆夜山谷中被汗水浸润被他luǒ身压在胸膛之下的那个男子……

痦子八吃饱,往后一仰大腿一敞,颇有感触:“想不到,楚少爷,咳!想当初我头一回认识你,那时候你可还是单身啊。然后第二次见,你就跳公路大桥了,为爱殉qíng似的。今天第三回见,你已经是他们家人了。”

痦子八手一指房千岁,变他们家人了!

沈承鹤从一锅羊蝎子中间腾出嘴来:“有比我更倒霉的吗?就前几天,老子来这儿之前,楚晗忒么还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不就是穿了么,几天不在,他摇身一变就成了……”

楚晗一道刁钻的眼光she过去,愣是把这人一张贱嘴里“千岁娘娘”四个字she回去了。

楚晗低声道:“你敢说我?”

威胁的眼光一扫,大鹤鹤,我也几天没见你,你一朵小雏jú怎么变成向日葵的?

沈公子立刻学乖了,哪敢跟楚晗斗嘴?生怕被人抖落出最丢人的事,可不敢回家让爸爸妈妈知道。

一群人抖着肩膀狂乐。左使大人拍腿大笑,江湖中人粗声làng气做派豪放,就不介意一伙人拿自家帮主添油加醋地打趣下饭。左使大人就差直接拍着酒碗吼一句,说的好,就是我家太子爷的人了!

随琰为他们倒酒,对楚公子的友人照顾得十分客气周到,随后就从座下抽了一柄铮亮的龙泉宝剑,为几位爷舞剑助兴。

随琰公子腰软腿长,踏上桌案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空翻,反转着落在酒席中间,只有方寸落脚余地的空地上。这人身体各处都能伸能缩,上天入地,剑风有男子的凌厉气概,阳刚中又揉入一丝妩媚。

老七老八那几人都懂行的,一看就暗暗佩服,就知这书生深藏不露,是剑术的行家。

大帐门口竖一面战鼓,四周放置八面玲珑小鼓。豪慡的左使大人亲自击鼓作陪,颇有江湖豪侠风范。

座上本来无水无山,鼓声相和,满眼仿佛浮现大江东去惊涛拍岸的锦绣河山。随琰袖中露出缠了伤布的小臂,在桌案正中一块天地内躲闪腾挪,剑气银光飞舞,揉身和着鼓点突然甩出蛇尾!金银大环从沈公子啃着羊蝎子的眼前一闪而过,自老七老八人fèng儿中间穿过,击中其中一面小鼓。

蛇尾再倏然收回匿于裙下,盘碗未动,片叶不沾。

大伙敲碗嗷嗷地叫好。

随琰公子眉心映出一道龙泉剑的光芒,笑容含蓄,一剑过去,轻巧地挑了老七同志端起的半碗酒。

老七一惊,手里酒碗上天了。

随琰跃起,空中用剑接住酒杯,再落地,杯中物一滴都没洒。

随琰公子重新斟满了酒,敬给老七:“多谢大侠仗义出手,助我家主人平安归来。”

痦子八惊叹:“喝呦……啧啧……”

七大侠脸上很有光,不好意思地憨笑一声,接过酒碗一饮而尽。这就喝高了,脸膛迅速发红,发烫。

沈承鹤赞道:“有两下子啊帅哥,好剑哦!”

随琰谦虚地说:“我家殿下耍剑耍得更好。只是他懒,懒得动。”

斜靠在楚晗身后那头大懒龙,果然就懒得动,两腿一伸伸他怀里,仰脖哈哈一笑。楚晗狠狠盯了一眼嘲风小同学。房千岁这人脾气慡快,没那些小里小气的毛病,丝毫不在意一圈儿人围着拿他开涮。这人又一大碗酒下肚,银发垂肩,眉目横波含水,耳尖犄角处一片cháo红……

随琰舞剑敬酒,就是很有眼色地代自家少主谢过恩人。三殿下这晚功德圆满,美人在侧,水如碧玉山如黛,酒满金樽月满怀,怎能不得意畅快!

第六十五章九子传说

入夜掌灯,一群汉子酒足饭饱了无睡意,横七竖八席地而坐。无根的水帐在大片大片苇糙蒲团之上,轻轻漂浮摇dàng。月色撩人,更添醉意。不记得哪个嘴快起了话头,八爷就问:“小九,你家又在哪,跟老子说说?”

九殿下道:“青海咧,远得恨。”

老八:“手下喽啰呢,你小子光杆司令吧,呵。”

九殿下不服气:“要那么多人gān啥,啰里啰嗦得麻烦!”

七大侠问:“我们只见着你和这位三爷,你其他几位兄弟也在附近?”

说到自家兄弟,九殿下来了兴致,笑嘻嘻盘腿而坐:“俺家大哥哥在南海,离陆地很远很远的地方镇岛。饿滴二哥哥很厉害,也很独呦,常年就一人儿在北方大漠里晃dàng。三哥哥就是三王八了,腻们都认识他嘞。四哥哥据说最近一百年被哪位菩萨带到天界,值班撞钟去了。五哥哥在四川盆地某一条山涧里,也是个厉害凶残的,很能打架呦,三王八都打不过饿滴五哥哥,所以腻们看他两个就绝对不会住在一起……”

房千岁半眯的醉眼突然睁开,打断九弟:“谁打不过老五?”

小九爷:“腻就打不过,腻也就会欺负握!”

房千岁很酷地回击:“成,下回五王八来了,老子收拾他一顿让你瞧瞧。”

沈承鹤咂着茶水沫子,对两位殿下一伸大拇指,羡慕嫉妒恨地说:“你们家老爷子牛bī大了,这龙xing龙躯龙力气,日出来九个崽子!”

八爷笑得就没安好心:“小九,快告诉我们,你妈和你三哥的妈,哪个长得更靓?”

七大侠哭笑不得地哼了一声,这几人酒后话题忒无聊,正襟危坐又比较含蓄羞涩的人都cha不上嘴。沈公子一听这种宫闱八卦,立刻来了jīng神:“老龙王后宫也粉黛三千吧,排位份吗?妃子贵人答应常在什么的,谁的妈盘最靓条最顺啊?”

八爷心里觉着好笑,几条母龙,还比谁盘靓条顺呢,尾巴一甩吓死爷们儿了,老子还是喜欢雌xing人形生物。

九殿下不解其意:“什么哪个漂亮呦,俺妈和三王八的妈不是一个妈妈么?”

沈承鹤:“对啊,不是一个妈。”

九殿下眼带酒意红晕:“就是一个妈妈,腻又说的啥?”

楚晗在暗处和亲近人眉来眼去。一个用眼神道,大懒龙,今晚本少爷找你算旧账,我想cao你。另一个也用眼神道,少爷,你cao得动我?一个又说,内什么糊你丫一脸。另一个说,你来啊,你来糊我啊。俩人眼底风流含水,目光带电,年龄一下子抽回去七八岁,俩小孩似的,故意挑衅对方。

房千岁耳尖听到几人闲扯,脸色突然沉下去,冷眼盯住那几人。原本神采飞扬的银发是随着人走,突然收敛静拢在肩上。

沈承鹤:“就不是一个妈啊!”

房千岁盯着沈公子,一本正经道:“我和小九是一母同胞。”

沈承鹤眼一瞪:“你逗我呢?”

房千岁也怔住:“我逗你gān什么。”

痦子八:“呦,这……怎么一回事啊?”

陪酒的随琰公子面色微变,拽住九殿下衣袖:“九爷,我送您回去睡觉。”

其实,老八同志就是随口逗逗小屁龙,和小孩闲扯淡的惬意开心远大于对其他事的探究。沈公子是喝大了,属xing本来就是个属二的,说话没有分寸,牛bī嚣张惯了不会瞧人眼色。沈公子与小屁龙带着醉意就呛起来,说话都颠三倒四。沈承鹤显示他懂得多,不是文盲,讲得头头是道:“嗳小孩你俩还别不承认,你们家老头子炕上那点风流韵事儿,全国人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