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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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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晗像把玩一对文玩核桃似的,捏住某人两颗蛋来回揉搓,狠狠蹂躏一番,揉到小千岁低声跟他求饶了,说“蛋疼”了,这才消一口恶气,暂时放过这只妖jīng。两人继续一路爬上去了。

他们一路都爬在前面,比较轻松。凤大人因为还要背着个沈公子,远远地被抛在后面,身影在悬崖一侧化作渺小的一点。

凤飞鸾是咬牙也不肯让随琰公子襄助的,于是就一条长绢裹身,拖着沈承鹤,自己慢慢徒手攀岩。

沈公子自己挺争气的,身高腿长一直努力往上爬了,然而毕竟凡人之躯,体力有限,中间歇歇停停,也几乎jīng疲力竭,挥汗如雨。

崖上有一些天然的横向沟壑,可以遮风避雨,或者也可以被古人用作悬棺之所。二人沿途就钻进那些凹陷处,权作歇脚之所,也累坏了。

“宝贝儿……”沈承鹤拉过凤大人渗出血迹的残破的手,心疼。这美男平时多金贵臭美的一个人。

凤飞鸾抽回手:“擦破皮而已,大惊小怪。”

沈承鹤叹口气:“你啊,就这臭脾气,你多会儿能改改?”

凤飞鸾脸色一变:“我怎样了?!”

“咳!”沈承鹤一摆手,难得收敛了吊儿郎当,很正经地说:“我懂,你是要qiáng惯了,不会对任何人服软,尤其对那个姓房的!但是从今往后,你可以悄悄地、不让别人知道地,在我面前软一软。我又不是外人了。成吗?”

凤飞鸾:“……嗯。”

沈承鹤:“还有,楚晗跟我,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俩可铁了!所以你也甭跟姓房的一群虾兵蟹将斗啦。以后你跟小白龙都成了妯娌了你们俩还……”

“连襟。”凤大人忍无可忍地打断,随后一愣,这是承认自己与三太子成一家人了么?荒唐。

沈公子也不计较:“随你随你。”

凤飞鸾不悦:“你这样惧怕楚公子?”

沈承鹤无奈一笑:“哎呦,老子怕他gān什么,我们家晗晗脾气最好了,特乖,特懂事儿。老子的爸爸怕他爸爸!楚晗他爸可jīng了、脾气可大了!……嗳说了你也不懂,以后你见着就知道了……”

凤飞鸾不屑:“哼。”

沈承鹤义正言辞地又说:“我带你到了那边,人间啊可比你这个灵界乱多了。你这里只区分美男和各种有蹄子有尾巴的小妖怪,我们那边,社会成分复杂,人间百态嘛,好人恶人jian人怂人什么样人都有。你千万别事事逞qiáng出头得,别让坏蛋欺负着了。”

沈公子说着一乐,摸摸凤美人的脸,笑:“放心,老子罩着你!”

凤飞鸾垂下的浓密睫毛后面,隐隐闪烁动容神色。这人突然笑问:“承鹤,令尊令堂可也愿意把你许配给我?”

“啊……”沈承鹤喷了一口口水:“这事吧,咱俩私底下怎么样来,都随你,在我爸我妈跟前,你好歹给老子长长脸啊!”

“成。”凤飞鸾笑意更深:“私底下怎样来,都随我?”

沈承鹤:“……”

凤大人眼珠漆黑,瞳仁里有两团火,额头后心还残留疲倦的汗水,纵身压上沈公子。

沈承鹤:“卧槽悬崖峭壁上!”

凤大人蓦然动qíng,轻言细语:“我想要你。”

沈承鹤哭笑不得:“就这小窝窝里,都盛不下咱俩!待会儿再滚下去了,好不容易爬这么高了!”

凤大人压住他,喘息道:“不怕,本宫不会让你滚下去……我们做。”

沈承鹤指指上面的方向:“咱俩先上去找个舒服地方。”

“不要。”凤飞鸾那时眼底突然一抖,喉咙微微哽咽:“我们再做一次,就在这里。”

……

两人就真的大着胆子,在悬崖上一处浅显的岩dòng里,就地宽衣解带颠鸾倒凤。四下无人窥视,唯有天知地知。软风在耳畔呢喃,鸟语虫鸣。

沈承鹤一翻身压上美男,耍赖似的摇晃几下:“说好了一人一趟的,宝贝儿,这回该你伺候爷们儿一趟了吧!”

凤飞鸾一愣,竟然也没反抗,笑了一下,顺势向后仰去:“好,你来做。”

沈承鹤没想到这样容易就得手了。指挥使大人眼底流露涟漪水光,长发披散,姿容更添妩媚,就任由着他脱去亵裤,露出细腻雪白的身体。

岩壁内空间狭窄局促,可惜了沈公子一贯的马上雄姿,他都不敢有大的动作,稍微làng起来后脑勺就磕到上面,只能细微地动作,一点一点搅动、撕磨。每一回缓缓地抽出,再猛一挺进,擦过那一点。凤大人按捺不住叫出声音,口含一缕发丝,面带夕阳红霞……

八十年前,灵界西北yīn山脚下的火池中,生出一名眉目清秀的男孩,身着锦衣红袍。诞生时恰逢一只灵鸟凤凰飞过火焰堆,吐了一口清晨的香糙露水,滴在男孩眉心。一代一代锦衣鬼卫皆托生于yīn山灵火渊,唯独这男孩得了凤鸟的灵力,其他人都没有。

男孩天生聪慧,骨骼jīng致仪态高贵,少年时既武功冠于神都,十八岁被赐予凤头金杖,做了指挥使,代天巡牧。这一任就是百年,只是从来也没人问过,这个人内心真正所想所愿,想要归于何处。

人生不过匆匆百年,白驹过隙,命如蝼蚁。下一世或许擦肩而过,对面而不识;这一世既然隔界相遇,怎么能够放手?

……

灵蛇天梯之上,百丈高崖之巅,一丛金光从云端缓缓绽开,she出千万道耀目的光芒。

第八十一章天外来客

距离崖顶不太远的时候,房千岁拽过他的楚公子,背到后背上,突然往身后悬空一跃,就从灵蛇天梯上腾空而起。

房千岁是背着楚晗飞上最后十几丈悬崖,没有计较自己身上邋里邋遢仪容不整,也没计较这次楚公子竟然骑在他背上,上下尊卑都错乱了,就这样落在左使大人一伙人面前。

水族阵营内旗帜飘扬,雄壮的号角贯穿云霄。部下们整齐地扬起右臂,高举长矛欢呼。

房千岁接过左使掷来的一件宽大衣袍,展开迅速罩住身体,把那些蟹男蛇女瞟来瞟去不安分的目光全部挡在衣服外面。房千岁揽住衣袍,面带从容微笑,却一下子就与下面的人拉开距离,骄傲的尺度把握得恰到好处。

禺疆大人满意地点点头。楚公子安然无恙,而且是落难漂流的几人中,衣服看起来最完整完好的人,一根毫毛都没伤到,这只能是咱家三殿下爱护保护得好嘛!几百年前那个冷淡孤僻酷爱独来独往的少年,如今终于长大了,懂事多了,竟然也学会照顾人。左使大人有一种呕心沥血养孩子许多年老子终于熬出头的沧桑心态,终于可以把这臭小子丢给楚公子,赶紧带走好好调教去吧!

老七老八那哥俩,眼底都凝聚着久别重逢的庄重,从队伍里无声地走过来,紧紧抱一抱楚少爷。风里来雨里去,上刀山下火海,几个爷们儿每一回再见面,都有一种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慨。

随即,七爷八爷一左一右架起楚晗,劫持人质似的,迅速将他拖到一边,低声开个小会。

老八:“卧槽楚少爷,你可回来了!你当时吊在那个火焰堆上面,我们俩都快吓得魂掉了!”

老七:“我自己吊上边我都不会害怕,但是你也太险了。”

老八:“楚晗,也幸亏你福大命大,有贵人庇佑,屁事儿没有。这回啥也甭说了,走走走,赶紧跟我们俩走。”

楚晗:“走哪去?”

老八低声嚷道:“回去啊哥们儿!你这一趟算是公款旅游吧,二部的楚总亲自给你签字批条子了吧?可是我们俩是执行任务,出公差!你就是我们俩的任务目标,你出事了我俩得承担责任!”

老七委婉地解释:“当初咱们跟楚总讲好,是以半月为期,现在半月已经过了,你父亲那边……一定着急坏了。”

楚晗也蓦然陷入沉默,半月之约到了。

“原本早好多天就该回去,被那个澹台雁门搅合了。”八爷看起来已是忍无可忍,薅起楚晗衣服领子不放:“那个澹台终于撤走了,也不追咱们了,指挥使都不打咱们了!楚少爷你可真有本事,不仅救到人,几家子兵马都让你倒腾得化gān戈为玉帛、快要好成一家人!”

八爷那张利嘴,其他俩人都cha不上话,而且夸起人来怎么听还是像嘲笑。老七同志摆手打断他的话唠表弟,言简意赅就一句话:“咱们该走了。”

“老子知道你舍不得姓房那小子。”八爷不怀好意地一乐,捂着嘴给楚晗出馊主意:“你因为舍不得他而留下来,那小子就得逞了赚了不是?你就拍屁股走人,三太子他其实更舍不得你,特稀罕你,肯定屁颠颠儿就追过来了!将来就留咱们那边,让他倒cha门挺好……”

“嗯,我也同意。他总之一定会追你过来,咱们gān脆就一起回去。”一贯正直敦厚的老七同志,竟然也是这个意思。

七大侠脸颊一侧旋出个小酒窝,原本冷硬的面容泛出几分活人气儿,也是为那点猥琐的小心思感到愧疚。毕竟吃人的嘴短,他们混在水军队伍里白吃白喝许多天,受到左使大人和公子无微不至的悉心照应,如今竟然私下商量将三殿下拐走,做“上门儿婿”。

“我走不了了。”楚晗把衣领从八爷手里解救出来:“对不住两位,你们先走吧,替我向楚总带个好,问他新年好。”

老七老八都是一脸乌云:“……你还要gān什么去?!”

楚晗认真地说:“我与小千岁分不开,他追随我或者我追随他,也没区别,这些都不重要我不在乎。灵界里他的族人或许有难,我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们。”

老七老八的表qíng都要碎裂了。

又走不了了。

没想到他们几人到此一游,营救同伴的短途旅程竟然就要发展成拯救世界于危难的宏图伟业。

然而,濒于险境的并非只是水族的鱼人。

从左使大人口中,楚晗也才得知,过去数年中,这片神州疆土上无论有蹄的,还是有翅、有尾的,越来越多的灵鸟灵shòu在每年黑暗cháo汐的轮回中,失去了意识与生息。

所谓黑暗物质的“cháo汐”,在每年隆冬时节,从北方遥远未知的极地浩浩dàngdàng掠向神都,就像海水cháo汐一样,到点儿准来,年年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