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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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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珠在暗处she出幽绿光泽。楚晗的被子突然被掀,一条沉甸甸的身躯悍然压上他。

楚晗惊得一激灵,已经被抱住了。他一贯睡觉最轻,有人能进他的房间上他的chuáng压了他他才迟钝地醒过来!他一丝一毫都挣扎不得,后背上沉重的人压他压得死死的,罩住他的四体,炽热的呼吸喷到他肩膀上。

“女朋友?”身后人用低哑的声音质问他,手随即就不规矩起来,从上到下近乎渴求地抚摸他,伸手摸进他睡裤。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咸水气味。

楚晗那一刻浑身发抖,恍如梦中。

他挣扎着转过身。他奋力抽出两条胳膊抱住眼前的人。幽暗的光芒下指间的轮廓动人流畅,他的手指划入那一头银发,整个人因为过度想念而发抖。

“楚晗……”房千岁的头发垂到他胸前,笑着端详他。笑容仍像一年前初见时,嘴角划出潇洒诱人的弧度。

“为什么躲我?”楚晗问。

“没躲你,就是想悄悄多看你几眼,看你在做什么。”房千岁眯起眼,笑得促狭。若不是不慎听到一句官配正牌女朋友,三太子还躲在楚晗chuáng底下继续翻翻摸摸偷吃偷喝再时不时送几件大珊瑚大珍珠逗娘娘开心呢。

“继续躲,偷吃,别出来了。”楚晗盯着这人。

房千岁毫不知耻地笑出一口白牙,也哼了一声:“你许我骑你一生一世,本王今晚讨回来。”

楚晗并不理解这话含义,他早不记得了。

房千岁这时回首轻轻一挥,小公寓里所有夜明珠一齐放出华光,照亮一室。眼前人看起来无比真实,绝对不是幻觉。

楚晗胸口镶嵌的那片龙鳞也闪出一道光泽。他自己触摸时,从来不会闪光,然而小千岁手指摸上他胸膛,龙鳞霎时间灵光四she,将他二人缱绻相合的身躯放大了映在墙上。

第九十五章龙井

第二天早上,chuáng上俩人睡到自然醒。

中间曾经进来两个电话,楚晗都没来得及看,就被身后的人特霸道地摁掉了,关机。楚晗睡眼朦胧哼着:“没准是我爸找我……”房千岁很gān脆地说:“不是岳父大人,是那个打算缠着你为他临摹两幅赝品的蠢货。”

楚晗埋在枕头里嗤笑。房小同学太不厚道,江山容易改,本xing总难移。

他浑身酸痛,许多地方被啃成暗红。每一块肌ròu都好像不是自己的,都是对方的了……

两人昨晚做了几趟,后来他意识不太清楚了。某人是用近乎碾压的方式,柔韧度再好的也扛不住,各种姿势之下,腰都要拗断了。

楚晗脸朝下挺尸,一动都懒得动。

房千岁像牵提线木偶似的把他胳膊拉起来瞅瞅,大腿再掀开看看。偶尔显露顽劣单纯之态,小孩似的,专注地把玩儿个不停。

楚晗:“闹什么?”

房千岁一本正经道:“没有闹,待本王细细验看一下。”

楚晗说:“好着呢,没有变成人鱼,不必验身了。”

总算安静地躺了一会儿,楚晗终于忍无可忍道:“把你那玩意儿拿出去。”

房千岁:“不。”

楚晗:“出去!”

身后人耍赖似的压上他,不但没有出去,反而进得很深,懒洋洋地,借着酣睡半醒筋骨还没抻开仅有的一点力气,又将昨夜做得熟练的一番恩爱事再演绎了一遍。

中午时分,楚晗先从chuáng上爬下去的,走路姿势有些尴尬。

房千岁从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眼波dàng漾,威胁道:“不准走,敢走我qiángbào你啊。”

楚晗转身在这人屁股上狠狠踹了几脚。

抬腿的时候,那地方好像又拉伤了……

嘲风殿下一翻身,敞开两条大腿有滋有味地晾着,放肆地笑了几声,毫无世家风范与羞耻之心。

“你没来的时候,说实话,我挺盼着你来的。”楚晗说,“现在,快滚回去了,明年这时候再回来。

“你这种shòuxing未泯的无耻之徒,一年只能来一回。”

房千岁大笑。男人一般都把这种话当做完事后的“赞美”。

上一回来楚晗家小坐,房千岁在浴缸里睡了个午觉,两人还只是普通朋友,隔着一层,许多心意不能明说。

这回再次造访楚晗的家,两人并排睡在大chuáng上,是彼此最亲密的人。房千岁起来时没穿上衣,下面套一条楚晗的大短裤,光着脚在房间里慢吞吞溜达,看着就是这屋里男主人的风范,当仁不让。

楚晗在洗手间里洗漱,房同学很没脸皮地跟进去,从身后环抱他,再一样一样查看楚晗平时用的清洁护肤品。不一会儿,这人脸上就涂了三色的面膜。

小千岁有好奇心,伸舌头舔了一下上唇人中位置涂的面膜。

楚晗指着他:“面膜,不是吃的。”

小千岁意犹未尽,直接挖罐子尝了一口:“海藻泥,还真是天然的。”

两人像做尽坏事的孩子,挤在洗手间里笑。

……

那两天,楚晗带着小千岁,在京城各处游dàng,在宽阔的四环路茫茫车海中领略帝都huáng沙漫天的chūn日胜景。

房同学过来人间没几日,又磨糙了一层。这人把显眼的头发用绒线帽遮起来,就露半张脸,再从楚晗衣柜里翻出羽绒服。

楚晗边开车边取笑:“我都穿单薄的一层羊绒衫了,你穿羽绒服gān什么!”

房千岁委屈地不讲话,紧闭车窗,将羽绒服帽子也套在头上。空气极gān,有雾霾,huáng土高原那边过来的沙子还特多,真不舒服。

灵界已恢复往日的山清水秀,壮丽河山。三殿下就只为楚公子千里迢迢破界而来。有楚公子生活的地方,才是他留恋难舍的桃源。

他们路过奥林匹克公园附近,河道很眼熟,那座熟悉的公路桥横跨河上。

“我设计的。”楚晗指着旁边一座相当气派的场馆。建筑的线条简约流畅,很有现代感。

“当真?”房千岁对楚公子又是一番上下端详,怎么都看不够。

“嗯,是我们事务所的方案,毙了一家法国和一家比利时的公司。集体设计,不能算我一人的。”楚晗很诚实地解释。

房千岁把车窗摇下来了,伸出头去仔仔细细看那座带有水榭效果的气派建筑,结果吃了一嘴土……

这人眼底流露很开心的qíng绪,那一瞬间好像冷血动物浑身都有了温度。带温度的暖流从眼皮下流出来,融在嘴角。

楚晗忽然想起来:“你贿赂我爸什么礼物,让他这么痛快从了咱俩?”

房千岁往后一仰,得意洋洋。

这人平日行事乖张,但人qíng世故进退礼仪还是懂得一些,该低头时要低头,该出手时就出手,而且在两位泰山大人面前并不啰嗦废话,不卑不亢,一招搞定。

楚晗追问:“到底是什么?”

房千岁笑得有点儿坏,缓缓道:“那天把沈公子那两人从车里丢出去,我悄悄翻一眼凤大人买到的牌子,把那几只包包、鞋子换个颜色又买了一遍。有个鳄鱼皮包,竟然限量绝版,没搞到,我搞了一只鸵鸟皮的,也凑合了。”

楚晗难以置信,在车厢里笑出声,瞬间脑补过几天家庭聚会上,他珣爸爸拎着远方来的三殿下孝敬的橘红色鸵鸟皮男款爱马仕,帅气地出场……

“你另一个爹么,其实心思有点难测。后来偶然发现,他用神木桌板给你做的两把玩具刀,模样仿的就是传说中的上古名刀,名唤‘大夏龙雀’。这刀长三尺九寸,是一把青铜刃,正面龙腾凤舞,背面刻一行篆字,‘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你觉着,你爹爹如果见着神都来的这把上古名刀的真容,会不会欢喜?”

楚晗愣了片刻,无话可说,凑过去亲了这人一口。

晌晚,他们去大翔凤胡同的罗氏私房菜馆填肚子。

楚晗事先给老板打个电话招呼:“三大爷,吃牛的人来了,后厨人手够么?”

他罗三大爷现在已经知道,大理民宿老乡家那头牛丢哪了,找了也白找啊。

晚高峰比较堵,他们在平安大街上缓慢爬行。什刹海畔灯红酒绿,繁华如昼。

终于快开到目的地,楚晗皱眉一看,他们被横在胡同口的一辆豪车拦住去路,过不去了。

“司机呢?”

“挪车!”

好脾气的楚公子都着急了,狂摁喇叭。

执勤的jiāo警看了他们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贴了张罚单,又走了。不守规矩乱停车的贱人太多,法不责众啊。

房千岁表qíng上那滋味,活像看到一头肥硕鲜美的大水牛就横在他眼前不远处,可他就是够不到、够不到、够不到……

肥牛……好饿……

房千岁开了车门,下车。

楚晗以为这小子bào躁起来准备动手砸人家玻璃或者怎样,赶忙下去拦着。

房千岁并没有bào躁黑化,很低调友好地走过去的。这人眼角扫一下周围,路人行色匆匆,好像并没太多人注意到他。他于是一弯腰,单手搂住那车的后厢底盘边缘。

三殿下拎了那辆车的后屁股,很优雅迅速地转了个九十度,再往后一路拖了十米,让开胡同口的一条光明大道。

jiāo警小哥恰在此时回头,目瞪口呆:“诶?你……”

房同学捂着羽绒服,半张脸掩在衣领里,无辜地对jiāo警小哥点点头:“我帮他挪个车。”

楚晗qiáng抑着胸口震颤的笑意,拉着男朋友速速开车跑路……

楚晗满以为,回到自己人地盘能得到他三大爷的盛qíng款待。

俩小子想得美。

罗老板正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忙碌,做好四菜一汤,焦香鲜脆的浇汁釀茄子和九转大肠冒着扑鼻热气,还有一碗菠菜绿豆面丸子汤。楚晗一看菜品就知道这给谁做的:“程宇叔叔来了?”

大老板亲自下厨,周围七八个伙计打手,这隆重架势,就是告诉旁人,俺们老板家里那口子,今天赏脸过来吃饭。

罗战慡快笑道:“加班开会呢,就快下班了,我去接他!”

罗老板把菜一样样搁进保温的食龛里,说要带去给程所长吃,顺路再把人拉到南城浴池,泡个暖心舒适的温泉澡。

楚晗忙说:“那正好,我带我朋友也去您澡堂子,他被沙子chuī得快脱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