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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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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惊讶地问:“你们相爱已经十年了吗?”

“是,是,”高丘夫难得地露出少许腼腆,说,“十一岁那年相识,十年了。他是个很善良、又很有学问、愿意为高句丽付出一生的人。能有他在我身边,真是我这一生最好的事啊,我曾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还好没有。”

陈星点头,知道高丘夫轻描淡写的一句“大起大落”,便囊括了他与金焕相见、相知与相许的许多惊心动魄的过往,内里不知牵扯了多少高句丽与东瀛的两国之争。

正如项述简简单单一句“命途辗转却终得同心”一般。

“你要么出去走走?”项述忽然朝陈星说。

陈星莫名其妙,怎么说着说着,突然让他出去?你让我退下?还有没有天理了?又有什么想瞒着我?

他怀疑地看着项述,项述使了个眼色,陈星更是疑惑,我又不想出去,让我做什么?但想到在高丘夫面前,还是给项述个面子,便假装欣然道:“好。”

陈星走后,项述似在犹豫,高丘夫也看出来了,便问:“怎么?述律空,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项述考虑良久,终于道:“高丘夫,此事……当真难以启齿,你我虽未有安答之名,却情同兄弟,嗯……”

高丘夫童年时,曾被送到敕勒川充当质子,虽只度过了短暂的一年,却与项述十分谈得来,两人更跟随老哲别习练射箭。项述继任大单于后,高句丽发生政变,亦是敕勒川借兵为他平了动乱。高丘夫虽不像车罗风有与项述一同长大的感情,却有着生死之交的故谊。

“快说,”高丘夫道,“怎么了?”

项述道:“你们……你与金焕……平时……不会受伤?”

高丘夫:“受伤?”

项述拿起案上的饼,卷成条,朝酒壶的开口里放,一脸冷漠地示意他,意思是壶口太小,塞不进去。

高丘夫哈哈大笑,明白过来,说:“述律空,正好近日里平壤来了一名东瀛的异人!正在城中开馆献艺,我这就着人吩咐他单独开一场,金焕也正想听听。”

项述:“???”

高丘夫说:“这名异人,传说身怀重器,专门传授鱼水欢好之术。”

项述马上道:“算了。”

高丘夫说:“去看看罢,毕竟王舟也得等,金焕须得安排好食水,没有三五天不能成行。”

项述皱眉道:“只给你一天时间,尽快办!”

陈星在王宫里乱逛,十分无聊,但很快项述就出来了并朝他招手,侍者过来请两人前去寝殿内休息,又备了崭新的高句丽服。金椽宫内,住房格局甚小,较之建康与长安大开大阖的宫殿,房间铺了地榻,一面山水屏风挡着,用纸门相隔,显得小巧而典雅。

“你们聊什么?”陈星好奇道。

项述展手,等陈星给他宽衣解带,说:“出兵。”

出兵有必要避着我吗?陈星心想,但也不再追问,片刻后,又有人来请二位去洗澡。王宫后居然还有个天然温泉,两人浸泡在温泉里,陈星一路的疲乏尽数烟消云散。

“高句丽也很好啊!”陈星说,“真想在这里住下来了。”

项述说:“每到一个地方,你就想安家,能不能别这么喜新厌旧?”

陈星笑道:“因为跟你在一起,景色就都变得好看起来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还答应过我,要带我去很多地方吧?”

项述不接话了,脸上难得地一红,转过身,示意陈星给自己擦肩膀。陈星便拿了毛巾,在他背上搓了几下,心中温情忽起,从背后抱住他,说:“要么咱们再试试看吧。”

项述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侧头看了眼陈星:“不怕疼了?”

陈星紧张道:“可以忍……一下。”

他看见高丘夫英气有风度,金焕则儒雅俊秀,两人实在般配而默契,令人心生艳羡。殊不知在别人眼里,自己与项述亦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下次罢。”项述按捺住冲动,把陈星抱到身前替他洗头,两人摸来摸去,都有点情难自禁,却又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到得暮色中钟声响起,项述才想起来,说:“看戏去?”

“有戏看吗?”陈星意外道,但想来高丘夫一国之君,自然会盛情款待。

“走罢。”项述换上了修身武服,陈星则一身青袍,两人对着镜子端详。

陈星忽然轻轻地说:“咱俩也挺般配呢。”

“般配?”项述忽觉意外,不知陈星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转念一想,说,“都是法宝成精,自然般配,除了我,你也找不到谁了。”

陈星笑了起来,确切地说,项述已经不是定海珠了,自己应该也不算法宝成精,不过是开玩笑一说。

高丘夫派车将他们接到城中一处戏馆前,想是为了不太招摇,并未将那“异人”传进宫来表演。

“高句丽住的地方小,车也小。”陈星在那匣子般的车里被挤得有点动弹不得。

项述随口道:“不像你们泱泱天朝上国,做好了车马等着被抢。”

陈星:“对啊,被王八蛋抢。”

项述:“……”

侍卫上前,将两人请进戏馆,又躬身捧来两个黑色半覆面的面具,陈星心想这什么戏,听戏还要戴面具?但见项述接过戴上,自己也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