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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衡脸色铁青地看了杨钦济一眼,然后对皇帝说,“刚才这杯茶里,说不定有毒。”
皇帝沉着脸,杨钦济也脸色十分不好看,慌乱地说,“怎么会有毒,我刚才还喝了一杯。”
季衡冷笑杨钦济还挺会做戏,说,“你拿你的手巾擦了茶壶口和柳升儿的手。”
杨钦济愣了一下,将自己的手巾拿了出来,放到一边桌子上,十分愤怒地说,“我哪里有擦茶壶,手巾就在这里,你去看看是不是有毒。你不要含血喷人,我本想和你jiāo好,你却这样,将我的匕首还给我。”
杨钦济像个被侮rǔ了单纯少年,单纯地发起火来。
他说着,直接过来抢还在季衡手里的匕首,季衡觉得这只匕首说不定也有猫腻,匕首虽然没有开刃,但到底是凶器,就没有打算给他,但是杨钦济却过来抢了,他想要避开,却被比他高了一个头的杨钦济抓住了手,皇帝看杨钦济和季衡打了起来,就说,“不要打了。”但杨钦济根本不听,非要将匕首夺过去不可,而季衡却不给他。
如若是任何别人在他跟前这样打架,皇帝都只会避开,让奴才们上前,以免误伤,偏偏这次是季衡和杨钦济打,所以他根本没有多想,条件反she地就上前要将杨钦济推开,将季衡解救出来。
没想到杨钦济抓到了匕首的手柄,季衡握着没有开刃的刀锋,季衡正要将匕首从杨钦济手里拽过来扔开,没想到杨钦济却突然将匕首从他握着的刀身里抽了出去,带着黑幽幽的光的刀锋闪在季衡的眼里,让他一下子眼睛瞪得极大。
杨钦济握着匕首,直击皇帝的心窝子,刀上抹了毒药,他相信皇帝不被他捅死,也能被毒死。他的眼里,在那一刻是满满的仇恨,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一般人估计得被吓得全身无法动弹,季衡却瞬间反应过来,用身体撞向杨钦济,杨钦济手里的刀在一瞬间偏离了方向,割进了季衡的胳膊,季衡像是感觉不到痛,用力地抵住杨钦济,朝皇帝喊道,“皇上,快躲开,叫侍卫!”
皇帝也被这把匕首吓到了,但是居然没有躲开,他上前要将杨钦济一脚踢开,杨钦济虽然在每节武术课上都表现得十分平平,连病秧子赵致祥有时候都打不过,此时他却在这里表现出了他的勇武,还有他那实际比武术课上好过不知多少倍的体术武功。
季衡的力气还是太小了,杨钦济依靠身体优势将他撞开,匕首就向皇帝挥来,好在皇帝学了这么几年剑术和拳脚也不是白学,身体后仰堪堪避过击杀而来的匕首,在杨钦济又要扎下来一刀时,季衡已经从旁边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杨钦济,而柳升儿,在大叫护驾之后,也冲了过来,挡在了皇帝跟前护驾。
皇帝眼看着杨钦济手里的匕首又扎向了季衡,他一声痛苦大叫,将护住他的柳升儿推开,就冲上了前去,匕首被皇帝的力气带偏了,没有扎进季衡的颈子,只是从肩膀上擦过。
皇帝抓住了杨钦济握着匕首的手,将匕首在瞬间给打开了,杨钦济被皇帝掀翻制在了地上,这时候,外面的小太监才跑进来,杨钦济看自己跑不掉,就要咬舌自尽,却被皇帝直接卸下了下巴。
这个变故只发生在几十秒钟之间,所以等侍卫们赶进来,杨钦济已经被小太监们压在了地上。
季衡疼得脸色发白,动也动不了。
皇帝跑到他的身边,将他扶起来,满头大汗看着他,朝人喊着,“太医,传太医……”
季衡很快晕了过去,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房间里的烛火摇曳着,闷热里又带着浓浓的熏艾草味。
季衡想说熏艾草根本没什么作用,还不如熏一下醋,不过他头沉重得很,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才睁开眼,皇帝杨钦显就从旁边的椅子上冲了过来,坐在chuáng沿上看他,惊喜中又带着担忧痛苦,“君卿,君卿,你醒了?”
季衡觉得十分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动了一下眼睛回应他。
皇帝几乎要哭了,说,“你身上的外伤并不严重,但是却中了毒,太医给拔了毒,但说没有拔gān净,还要再拔。”
季衡脑子发晕,心想原来是中了毒,他嘴唇gān涩,好不容易聚集起一些力气,说,“皇上,你身上……”
皇帝摇头,“你别担心我,我没事,我没受伤……”
季衡却说,“是喝的水。”
皇帝想到了季衡和杨钦济抢匕首的事情起因,愣了一下后说,“太医检查了,说茶水里无毒,杯子上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