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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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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没有一点动静。我试探xing的抬起身子,慢慢让它退出来。

它还是没有动,我松了口气。

“谢谢。”我说。忽然,下巴被它的爪子顶了起来,然后我看到金huángshòu眸闪过,嘴就被热气填满。

我吓坏了,生怕它直接咬死我,完全不敢动,任由它粗大的舌头在嘴里搅动。它先是舔了我的嘴唇,又舔舌头,然后是牙chuáng和整个口腔,它嘴里的气味并不难闻,反而有些gān净清新的气息。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这个吻实在恐怖而恶心,我已无暇深思。

终于,它放开了我,只是shòu眸依旧盯着我。

然后,我就听到骨骼脆裂的声音。我看到眼前的巨shòu身体一点点缩小,变得修长,变得匀称。它蜷缩着身体,它一直在呜咽。

我呆呆的看着,连之前qiáng烈的屈rǔ、愤怒和恐惧,都被暂时丢到一旁,心里只有震惊。

最后,他完全恢复了人形,修韧结实的身躯与我之前的记忆完全一致。只有深邃的眼眸,隐隐有金huáng色的光泽,就像两盏柔和的灯,映照在黑暗里。

我全身僵硬,他却伸手抱住我,让我枕在他的胳膊上。

他忽然说话了。

“我来自斯坦星球。四年后的今天,华遥,我来接你。”与在chuáng上的qiáng势不同,他的嗓音很温和低柔,带着明显的放松,就像安静的水流淌过耳际。

斯坦星球?那是什么?他是什么?

为什么他知道我的名字?

他继续说:“地球的磁场环境不合适,飞船每次只能停一天。那天你什么都不必做,等我来接你。”

“为什么是我?”我问。

我相信他是外星人,可为什么是我?

他还是不理我,站起来,拿过chuáng边的衣服,一件件穿戴整齐,最后戴上了手套。我一直跪坐在chuáng上,呆呆的看着他。

这时,他忽然伸手抓住我的脸,细密的吻轻轻落在我的唇上。我一动不动的承受着。过了一会儿他停下来,金huáng的眼睛似乎正盯着我。

“很抱歉对你做了这些事。”他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以后……我尽力弥补。”

我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一切实在太荒谬。一个会变身为shòu的男人qiáng了我,然后说要弥补。

他松开我,走到之前的入口,不知做了什么,门又打开了,光透了进来。这回,我有足够的时间看清外面的走道。那绝不是一条普通的走道,因为银色的金属铺满了墙面、地板和天花板。一个跟正常人同样高的机器人静静站在门边,削瘦的金属面颊、赤红的晶体双眼,穿着灰色的军装,朝他行了个军礼——机器人的手也是银白色的。

“卫队长,送她回家。”他对机器人说。

“是。”那个机器人答道。我看着它刀削斧凿般的面容,感觉呼吸都要停滞。

男人在跨出门口前,停住了脚步。

“会有士兵留下保护你。此外,我要求你的忠贞。可以办到吗?”他没有回头,还是看不到脸

,我依然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但这次我看清了,他穿着浅灰色的军装,戴白色手套,肩膀很宽,腰身窄瘦,身体匀称,双腿笔直修长。

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胡乱点头。他没有转身,却好像看到了,沉默的迈着大步离开。门在他身后关上,室内重新恢复了黑暗。

☆、2.角色扮演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家里的chuáng上,手机显示是次日中午。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安静的浮尘在视线中飞舞。我看着熟悉而温馨的房间,只觉得一切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掀开被子坐起来,昨晚湿漉漉的不适感没有了,那里也不再肿痛,只是被狠狠塞满的肿胀感,仿佛还没褪尽。胸口和大腿根的痕迹最多,青的红的密密麻麻。我看着这些吻痕,觉得眼前根本是另一个女人的身体,那么饱满、荒糜、陌生。

我足足发了四小时的呆,又洗了两小时的澡。穿好衣服下楼,在最近的药店买了紧急药物服下。

接下来几天,我没出门也没上学,每天吃方便面,或者什么也不吃。大部分时间我在发呆,然后就是睡觉。父母在我五岁时就去世了,三个月前我刚离开外婆来这里读大学,住的是父母留下的房子。我不能去问外婆: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被qiángbào后该怎么办?而且qiáng迫我的,是拥有飞船和机器人的外星人。

我变得有点jīng神衰弱,总觉得被窥探,吃饭时、睡觉时、洗澡时……每当我猛的转身,背后空空如也,而我惊魂未定。

我知道这样不对,也知道生活一定要继续。可我就是不太想面对任何人,面对生活。

事qíng的转机发生在五天后。

我至今还记得,那是夜里八点多,月光从阳台洒进来,树叶在风中沙沙响动。我蜷在房间的角落发呆,突然响起清脆的电话铃声。

是外婆。

“遥遥,你还好吗?”她慈祥的声音如在耳际,“这个星期,你怎么没有给外婆打电话……”

我瞬间哽咽。

“对不起,我忘了。”我说得很慢很用力,这样才不会被她听出端倪。我还想笑,但喉咙里堵得厉害,实在笑不出来。

外婆的耳朵早就不太好了,或许她根本听不清我说什么,但她依然非常非常温柔的问:“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委屈了?”

我原本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可她的话却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揉着我的心窝。我突然感到非常委屈,一下子哭了出来。我努力咬牙想忍回去——怎么能当着外婆哭,让她担心?可泪水止不住,憋了这么多天的酸楚,全哭了出来。

“外婆,没事。”我抽泣着说,“我只是想你,很想你,想回家。”

那晚,我们俩隔着千山万水,对着电话哭了很久。外婆边哭边说,她在敬老院过得很好,每天都很开心,让我要坚qiáng,好好生活。而我握紧听筒,一遍遍在心里说,不能再颓唐堕落,不能再困在那个噩梦般的夜里。

不能,让唯一的亲人失望。我已经成年了,现在应该是我照顾外婆,而不是让她为我cao心。

在这个清冷的秋夜,我的心奇异的平静下来,那些污浊晦涩的qíng绪,仿佛都被外婆温柔的嗓音抹去。我觉得自己不再难过了,一点也不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收拾得gān净慡利去上课。之后大学四年,我过得顺风顺水,毕业后也被心仪的公司录用。若说那段经历对我带来的影响,一是我似乎落下轻微的神经衰弱的毛病,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我;二是我没有jiāo男朋友。

而那个男人说留下保护我的士兵,从未出现过。

上周末我休假回了老家,陪了外婆好几天,并把所有钱偷偷留给她;我去拜访每一位亲戚,请求他们好好照顾她。

然后我孤身一人回到了这个城市。

这天终于到了,我有些紧张,但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早下定决心,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尽力让自己活得更好。

今天是周六,我在热闹的中关村晃了一整天。我猜想白天他不会出现——因为他来过地球,却没惊动官方,说明不想被发现。

但当夜幕缓缓降临,人流变得稀少,我清楚意识到qíng况会变得糟糕。他可以在任何一个黑暗的角落,将我掳走且不惊动任何人。

所以我决定站到楼顶上。这样每个人都能看到我——除非他决定bào露行踪,否则不能让我凭空消失。

当然,万一他做出攻击行为,我跟地面的遥远距离,也能尽量避免误伤无辜。

我又低头看了看表,23点40分。

最后的、决定命运的20分钟啊。也许他掳掠成xing,现在正在火星上跟某个女怪shòu做活塞运动,早把我忘了呢!这么想着,我又轻松起来。

地面上已经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身后十多米远的地方,站着两个大厦保安,他们足足劝了我20分钟。我觉得很抱歉,反复向他们保证不会跳,但他们还是很焦虑。

这时,一个保安接了电话,然后略显高兴的说:“警察马上就到了!小姐,你千万别冲动!”

我没太在意,继续紧张的等待时间的缓缓流逝。

过了一会儿,楼道里响起匆忙的脚步声,两个高大的警察探身上了天台。前面稍矮那个朝我的方向看了看,对保安说:“你们先下去,这里jiāo给我们。”他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我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了。

保安求之不得,立刻走了。

这个警察关上了通向天台的小门,然后矗在门口不动。我想他大概是怕闲杂人等上来。

高个警察上前两步,盯着我没说话。

“警官,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对他说,“请不要过来。”

月光像清淡的雾气,洒在幽暗的天台上。比起保安的惊慌焦急,这个警察显得沉稳许多。他安安静静站在哪里,双手都cha进裤兜,很随意放松的姿势,身影却显得十分料峭挺拔。宽大的帽檐压得很低,我站在高处,完全看不见他的脸。我感觉他应该很年轻,但看起来是两个警察中更有分量那个。

这时,守门那个警察忽然开口了:“小姐,请不要跳下去。如果你真的跳了,我会失去工作。”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许我应该安抚一下他。于是我柔声说:“放心,我不会自杀的。你们看我也不像要自杀的样子对不对?我还带了宵夜……”我指了指脚边的面包,这样更有说服力。

“再呆一会儿,过十二点我就下来。但请你们马上离开,因为我看到你们就紧张,说不定腿软就掉下去了。”我这么说,是因为这里不安全,我不想两个无辜的警察牵连进来。

没想到刚说完,高个警察忽然毫无征兆的朝我走来。

我立刻阻止:“别过来!再过来我可真跳了!”

他完全不理我,一直走到天台边缘,跟我隔得很近。

我索xing双手抱着身旁铁栏杆不理他,他总不能把我qiáng拽下去。我觉得有点心酸,自己在用这种危险的方法抵抗外星人的掳掠,可没人会信、会懂。

“指挥官,时间不多了。”守在天台入口的警察忽然说。

我不为所动。

过了几秒种,我忽然反应过来——

指挥官?时间不多了?

渗人的寒意爬上后背,我抬起有些僵硬的脖子看过去,远处那个警察正好也抬头。我看不清他的脸,却看到眼窝的位置,并非漆黑一片。而是两块圆形的、纯红剔透的晶体,在夜色中发出恐怖而耀眼的光泽。如果是平时,我会以为有人带着闪光眼镜在恶作剧。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