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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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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双目直视前方,像是察觉到我的偷窥,忽然转头。我立刻缩回架子后,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他朝我的方向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拼命忍耐着等待着,直到看到架子旁露出了他银色的肩章——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枪口对准了他。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用杀人武器对着另一个人,可我没有其他办法。

他站在离我四五步远的地方,手还cha在裤兜里,静静看着我,似乎并不惊讶我的出现。比起他,我显得紧张很多,呼吸非常急促,握枪的手也有些发抖。

“别动,别出声。”我小声说。

他果然没动,也没出声,只沉默的注视着我。

我稍微松了口气。隔近了,我将他看得更清楚。帽檐压得很低,短短的黑色发梢紧贴着鬓角和耳朵。他的脸不长也不方,轮廓均匀柔润,下巴的线条却很硬朗。五官的确俊美,但并不显得女气,只让人觉得清俊、利落。

“指挥官登舰了吗?”我问他。

这回他点了点头。虽然是意料中的答案,我还是心头一沉。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按我说的做,就会没事。”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让它听起来平静而稳定,“你把手放在脑后,转身,我们去医务室。”

可他身子没动,目光停在我额头上,竟然从口袋里掏出块雪白的手帕,递给我。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头还破着,现在的模样可能相当láng狈凄惨。难怪他递手帕给我——没想到这个陌生男人还挺温柔的。

“谢谢……不用。”我条件反she的说,立刻又想,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跟人道谢。

谁知道他忽然上前一步,就把手帕摁在了我的额头上。

柔软而冰凉的布料摁在伤处,有点痛,但是触感很舒服。我腾出一只手接过手帕自己摁住,然后侧头避开他的触碰,说:“这样就行了,你不要再乱动。”

他忽然笑了。

那原本毫无感qíng的眸光,变得若有所思。薄薄的唇角,露出浅浅的笑。而冷漠得近乎苍白的清秀容颜,仿佛也因为这一点点笑容,生出鲜活璀璨的颜色。

我怔住了。

因为顺着他的双眼,我看到了他右侧额头,那里有一块淡淡的淤青。而他垂在身侧的手上,带着雪白的手套。现在手套上沾着一丝我的血迹,红白相称,有些刺目。

我只觉得胸口一堵。怎么可能?他的眼睛,不是金huáng色的吗?可是手套、还有脸颊被我踢伤的淤青……

“还跑吗?”

清清冷冷的语气,嗓音清润gān净,就像细细的水流淌过耳际。

可这熟悉的声音,于我无疑是晴天霹雳。

真的是他。

看着他清冷的容颜,我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画面,竟然是我俩疯狂纠缠的身躯。耳边仿佛又听到那一晚,他沉闷的低哼,我急促的喘息。

我觉得一阵恶心,下意识就要举枪瞄准他的脑袋。我不是想杀他,我也杀不了他,可此刻似乎只有这个动作,才有安全感,才能保护我不受他侵犯。

然而我发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

我动不了。

我的手僵在半空,动不了。

不是麻了,也不是脱力了,我的手臂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缠住,我拼命挣扎,却只能剧烈颤动,不能挪动半分。

我被这诡异的事实惊呆了,慌张抬眸看着他,却见他的目光平静温和,全无异样。

“怎么会这样?”我颤声问。

他没答,只是上前一步。

“啊!”我一声尖叫。因为更可怕的事qíng发生了,我竟然全身自动倒退,一下子撞在墙面上,就像被人往后推了一把。我的身体和四肢都还有清楚的知觉,但是被什么紧扣在墙面上,完全动不了。

可是他根本没有伸手!他只是看着我,眸色清冷。

但直觉告诉我,就是他gān的。

“你做了什么?”我问他。

他微微一笑,在我面前站定。

他先取走了枪,然后拿走了我手里的帕子,竟然开始一点点沾染我额头的鲜血。因为隔得很近,他的气息喷在我额头上,软软的,又痒痒的,我全身都起了jī皮疙瘩。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太可怕了。难道是某种隐形武器?

想到这里,我脑子一个激灵,忽然冒出某个名词:“jīng神力”。

在莫普为我导入的资料信息里,有jīng神力这个词,但没有详细资料。似乎在斯坦星,又极稀少的人,能够驾驭jīng神力量——他们的脑电波能与星球磁场达成罕见的共振,之后形成无形的粒子流,不动手就能完成某些动作。

难道他就是其中之一?

这时,他的手忽然停在我额头不动了。我不知道他想gān什么,一抬头,却看到他盯着我,清冷而yīn郁的眼眸,非常的……专注?

我的心跳忽然加快,然后就看到他俯下了头。

他重重吻住了我。

遥远而熟悉的微凉气息,充斥着我的口腔,冰冷有力的舌头坚决的撬开我的唇。与斯文的容貌相反,他的舔舐和吮吸相当qiáng势凶猛,缠着我的舌头不放。我拼命摇头想要避开,可他将我的头紧压在墙上,根本不能动弹半分。我又不敢咬他,怕激怒他,一切来得更快。

他越吻越深,越吻越用力,我都有些窒息了,身体莫名发热。紧接着他整个身体都压上来,我被他紧扣在怀里,全身都贴在一起。很快,我就感觉到那灼热硬物抵着腰,不由得全身一僵。

然而他只是压着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过了很久,他才松开我,脸依旧停在很近的地方,原本平静的眸色,此时暗沉一片。就算我的经验少得可怜,也看得出他眼中汹涌的qíngyù。

“安分做我的女人,别再惹麻烦。”他盯着我,嗓音低哑,语气倨傲。

我还微喘着,也许是因为刚才缺氧,脑子也昏沉沉的。羞耻、恐惧、厌恶、无助……诸多qíng绪袭上心头,压得我喘不过起来。

但听到他的话,我再难受,也不能保持沉默。虽然他很可能不会听我说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当时你对我做的事,是出于无奈,你是有苦衷的。而你现在要娶我,是出于shòu族的忠贞习惯。”

他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忠贞要以爱qíng为前提才有意义。你不需要对一具ròu体忠贞,你完全可以去另找一个更适合你的女人,你们真心相爱,才是真正的忠贞。现在这样勉qiáng,你我都不会……啊!”

我惊呼一声,因为他忽然将我打横抱起,脸色冷漠的往外走。

我吃不准他在想什么,心里惴惴的。脸贴着冰凉的军装布料,我甚至听到了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这种感觉令人相当不适。

他始终沉默直视前方,到门口的时候,才垂眸看我一眼,淡淡的说:“我拒绝换人。”

☆、5.打包带走

走道里的灯柔和而明亮,像洁白细薄的纱帐在头顶无声浮动。

他的脸就在很近的上方,英俊、白皙、冷漠。他的手非常有力,也很稳,苍白修长的手指扣在我的膝盖上,令我连大腿根都是痒的。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一直走到机库,我这才看到原本空dàngdàng的跑道上,停着架银灰色的飞机,体积比直升机略大,机身宽敞,双翼短而厚。机舱的门已经打开,他抱着我踏上去,把我放在紧靠舱壁、没有靠背的椅子上,替我扣好安全带。

我看了看周围,立刻吃了一惊——莫普就躺在后方的地上,双眼依然是闭着的。

“他还好吗?”我低声问。

“需要修理。”非常平静的声音。

我就不再说话了。

“指挥官,是否可以返回母舰?”前方驾驶舱传来洪亮的声音,一个军装男人坐在那里,侧脸俊朗,是人类。

“可以。”身边的男人答道,“走专属通道。”

“是。”

舱门缓缓放下,“咯噔”一声合拢,然后机身就开始轻微的震动。我抬头看着前方,透过厚厚的玻璃罩,笔直狭窄的黑色跑道延伸得非常远,但能看见尽头——它像一块悬空的木板,秃秃的伸入幽黑太空。

我抓紧椅子的扶手,手心沁出了一点汗。

“害怕?”耳边忽然响起他低沉的声音。

“没有……啊!”

我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失控尖叫,简直就像动物被殴打时发出的尖细凄厉的声音。因为飞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然加速,我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被惯xing重重甩向身后舱壁,眼前的一切变成银白色的光影转瞬即逝。再定睛一看,面前已是黑幕一样无边无际的太空,我们冲了出来。

我不由自主深呼吸,心脏狂跳不已,脸也有点发热,,下意识看他一眼,却注意到他的手臂不知何时抬了起来。

他的手垫在了我的后背。

难怪刚才我撞到舱壁却是软的,一点也不痛。

我没说话,偏转目光继续看前方,他的手一直停着没动,令我不得不僵直身体,避免与他的触碰。

飞机开得很稳,机舱里静悄悄的。无数星球如同深黑水面上波光点点,在机身两侧安静掩映。我看着这令人窒息的美景,只觉得茫然。

忽然,前方视野里,出现一艘椭圆形黑色飞船的轮廓,跟“天使号”看起来相差无几。只不过天使号是粉红色的——多么渗人而违和的颜色。

那飞船越来越近,然后是第二艘、第三艘……我至少看到了十艘同样的飞船。还有一些跟我们乘坐的飞机差不多的小飞机,密密麻麻点缀在那些飞船旁边,看起来就像大象脚下的蚁群。

这是……一支舰队?

他的舰队?

我再次抓紧了椅子扶手。

我们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驶入了舰队阵营中。隔近了我才发觉,他们都是静止的,只有我们在航行——他们在等待指挥官。

这一次我们没有进入机库甲板,而是飞船中部的一个地方,那里伸出一块椭圆形的黑色金属罩,当我们缓缓靠近时,舱门恰好对接上。

他说的“专属通道”,看来就是这个。不过我有点疑惑,他有这么多人马,之前怎么只派一个莫普看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