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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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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没想到我敢逃,也许他认为我不值得动用兵力看守。不过现在我被他带回老巢,不可能再逃走了。

舱门打开,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解开我的。我冷冷的说:“我自己能走……”

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面前是一条yīn暗狭窄的走道,没有开灯,也没有人。当我们走进去时,身后的舱门立刻关上了。

他抱着我在一片黑漆漆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拐了个弯,他停下脚步,原本搂着我肩膀的手忽然松开。我感觉到身子一轻,吓了一跳,条件反she抓紧他的军装。

他的手几乎是立刻回到我肩膀上,有力的抱紧。

这时“噔”一声轻响,柔和的光线出现在视野里,我抬头,原来是一个宽敞的房间——我明白过来,刚才他只是腾出一只手开门。

这多少令我有些尴尬。

他一直走到沙发旁才放下我,然后自己站着,低头伸手整理衣领——刚才被我扯歪了。

从我的角度往上看,他的侧脸显得秀气而gān净,眉目疏朗分明。黑色的睫毛微垂着,眼珠澄澈清亮,看起来不像之前那样戾气凌人。

我只看了他一眼,就低头盯着地面。

没想到他忽然转身,不发一言走了出去。

我紧张的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动静,似乎已经走远了。我松了口气,四处看了看,房间的布置很简单——一张gān净雪白的大chuáng,黑色皮沙发,方方正正的办公桌,灰色金属衣柜,还有个洗手间。这里跟飞船内壁一样,都铺满薄薄的暗灰色金属,色调冷硬、简洁。

我窝在沙发里发呆,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门外走道传来轻盈敏捷的脚步声。我有些疑惑——是谁?

肯定不是他,他的脚步声沉稳清晰,不是这种声音……我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时候我连他的脚步声都能分辨了?

也许是印象太深。

一个熟悉的窄瘦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橙红的圆眼睛闪闪发亮。

“莫普?你没事了?”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修”好了,心里有点愧疚。

“不,小姐。”他裂开嘴笑了,“我是莫林,莫普的兄弟,指挥官的管家兼家庭医生,他让我来给您医治伤口。”

我一愣,他已经大踏步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个金属箱子。他在我面前站定,冲我歪着脑袋,显得很好奇——其实他不会有明显表qíng和目光,但是他夸张的肢体语言,清晰的表达出qíng绪。

“听说您放倒了莫普?”他把箱子放在地上,忽然单膝下跪,朝我伸出右手,头仰得很高,“一个战斗力接近0的纯种人类女人,放倒了武装机器人卫队长莫普?还砸断了指挥官的腿骨?老天!幸运女神赐给指挥官一个多么qiáng大的未婚妻!小姐,我是否有幸与您握手?”

虽然长得一模一样,比起莫普的严谨沉稳,他显得……异样的热qíng。

我迟疑的朝他伸手。

他的金属指尖刚与我相触,忽然“啊”了一声,闪电般缩回手,身体还抖了一下,好像很怕的样子。

“差点忘了!如果被那个占有yù超qiáng的家伙知道,我握过你的手,搞不好下个月我就被发配前线了。”他学人类一样大口喘着气,打开身旁的箱子,“还是先医治伤口吧,小姐,请躺下,让我看看额头。”

因为莫普的原因,我对机器人的印象不坏,而且他还是在给我疗伤。

我听话的躺下,他细长的五指十分轻灵的在我额头活动起来。我忍不住问:“你说……占有yù超qiáng的‘家伙’?”

他把手指放在嘴边:“嘘!千万不要告诉指挥官我在他背后说坏话。”

他继续忙碌着,嘴里喋喋不休:“……只是因为不想别的男人踏上专属您的飞船,就只留下老实的莫普护送您。结果差点让您走失。无比英明的指挥官,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我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下意识接口:“他怎么不派女兵?”话一出口又觉得后悔,为什么我要参与讨论“派谁看守我”的问题?

莫林歪着头看着我:“噢,他一心一意要向未婚妻表达忠贞,怎么会让别的女人靠近?舰队的女兵本来就不多,四年前就全被无qíng的调走了。”

我顿时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他合上金属箱,嘱咐了我诸多事项,然后去了趟浴室,离开时对我说:“热水已经放好了,您应该放松一下。指挥官在处理军务,可能会很晚回来。”

我也觉得浑身黏糊糊不舒服,可根本没有换洗衣服。我走到衣柜前,打开一看,孤零零挂着几套跟主人一样刻板清冷的军装。我又打开另一个衣柜,这下呆住了。

裙子,满满的塞的全是裙子。红的、绿的、huáng的、蓝的、白的;丝的、棉的、绸的、亚麻的……统统是紧身高腰、蕾丝裙边、背后蝴蝶结,跟我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很喜欢这个款式?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单调的重复,让我心里有点发毛。

但应该是我敏感了。他是军人,自己衣柜了除了军装什么都没有。很可能他是贪图方便,一个款式直接买了几十条。

我找出条棉质柔软的白色裙子,当成睡衣。

我快速洗了个澡,确实如莫林所说,舒服了很多。又吃了莫林留下的药,很快感觉昏昏yù睡。

可我很怕睡着的时候被侵犯,努力qiáng撑着。过了半个小时,他还是没回来。我坚持不住了,爬上chuáng睡觉——瓮中之鳖,睡哪里都没差,无谓委屈自己。

因为始终提心吊胆,我睡得迷迷糊糊,依稀又听到那沉稳的脚步声,仿佛就在耳际。

我立刻惊醒了,睁开眼,刚好看到他关上门走进来。

他双手cha在裤兜里,人站得笔直,挺拔的军装仿佛也沾染上窗外黑色宇宙的清冷气息。因为肤色很白皙,乌黑的眉眼格外醒目。

他看我一眼,走到沙发旁,摘下手套搭在扶手上,就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我坐了起来。既然他已经看到我醒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躺在chuáng上,好像在等他临幸。

淅淅沥沥的水声隐约传来,我看到自己微红的十指紧抓薄薄的被子。我想这一切终于无可避免,我有点难过,可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难过了。我害怕即将发生的事,可又想一切早点发生早点结束。

我陷入徒劳的焦躁和纠结,这时水声忽然停了,过了几秒种,浴室的门打开了。

我不由得抬头,首先看到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迈了出来,结实光~luǒ的身躯沾着水珠,仿佛雕塑般在灯光中闪闪发亮。宽阔挺拔的肩膀、窄瘦紧绷的腰腹、修长的四肢,还有一小片杂乱的黑色丛林,全都在这一刹那,浮光掠影般映入我的视线。

我完全没想到,他会什么也不穿就出来,几乎是立刻移开目光,胸口就像堵了块棉花一样气息不通畅。

“在等我?”低沉的声音传来,他往我的方向走了两步。

我怎么能让他产生这样的误会?立刻回头对他说:“没有,当然没有。”

我的目光牢牢盯在他脸上,可男人身上的某个部位实在太醒目。不仅颜色深黝,与他略显苍白的肤色明显不同;形态也显得笨拙粗陋。

即使我完全不想看,也无法不注意到,它正对着我的方向,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紧绷,一点点翘了起来。

☆、6.我会忍耐

他只在浴室门边矗立了一会儿,就顶着那个东西,朝我走来。

我后悔极了,刚才还不如装睡,至少不用直面他的赤luǒ。我垂下头,视线中很快出现他的双腿。笔直、gān净,小腿肌ròu鼓鼓的看起来很硬,毛发浓密。脚掌很大,但纤长均匀。

我全身都僵了。

“睡里面。”他轻轻的说。

我立刻往里挪,躺下来,想转向里面,又觉得把后背留给他很恐怖,只得直挺挺的看着灰暗的天花板。

chuáng微微一沉,他掀开被子躺了下来,肩膀和胳膊上的皮肤,跟我轻轻挨在一起,我顿觉那些地方丝丝痒了起来。

他没说话,我瞪着天花板。忽然他翻了个身,面朝向我。我不用侧头,都能感觉他灼灼的注视和温热的气息。

然后……有什么柔软却紧绷的东西,抵在我的大腿上。我的脸热得像要烧起来,一想起那个晚上的痛苦和癫狂,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腰间一沉,他的手搭了上来。

“结婚之前,我会忍耐。”他忽然说,低哑却清晰。

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心里陡然一松,就像搁在砧板上的鱼突然又被扔进水里,那种死而复生的感觉简直无法言喻。他刚才脱成这样,我还以为难逃一劫,没想到他什么也不打算做。

据我所知,斯坦星人根本不介意婚前xing行为。那他为什么?

管他的,不结婚最好。

“那你‘决定’什么时候结婚?”我问。

所谓结婚,不就是他单方面决定的吗?我巴不得这个日子永远不要到来——他一定听得出我语气中的讽刺和抗拒。

“穆弦。”他回答。

“什么?”我没明白。

“穆弦,我的名字。”他用的是中文,大概是音译。

穆弦……

我下意识在心中重复,只觉得这个名字跟他人一样……难以形容。

他没有立刻告诉我婚期,而静静的盯着我。也许是隔得太近,他看起来没有白天那么冷漠qiáng势,湿漉漉的黑色短发贴着额头和鬓角,清秀乌黑的眉目意外的显得安静乖巧。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立刻证明这些只是我的错觉。

“婚姻对我的价值是满足yù望、繁衍后代。只要对象健康、忠诚,是谁没有分别,”他的语气平静而冷淡,“你已经是我的女人,就不允许再改变。结婚之后,我不关心其他事,只要求你身心的忠诚。具体婚期,需要我父亲确认。”

我的感觉,就像被人扇了一个耳光再吐一口口水——明明是他qiáng迫我,却又如此倨傲而直接的说,不过是满足yù望繁衍后代的工具。

我脱口而出:“既然是谁没分别,当时为什么找我?为什么不找个心甘qíng愿的女人?何必这样?”

令我意外的是,他竟像被我问住了,沉默片刻,目光从我脸上移开,硬邦邦的答道:“你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