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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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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拉着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反应过来,愣住。

他让我带他从空间出去?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他造的空间吗?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迟疑,他侧眸看我一眼:“怎么,不愿意?非bī老子先jian后杀?还是指望诺尔来救你?”他的嘴角浮现冷傲的笑意:“你的命在老子手上,他来了又怎样?围观咱们亲热?嗯?”

他的表qíng看起来还是那样yīn狠,但又似乎带着一丝焦躁,渀佛……渀佛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诡异空间。

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头忽然升起莫名的不安。那不安令我感到焦灼,立刻开口问:“易浦城,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想gān什么?这个虚拟空间,不是你制造的吗?”

他几乎是怪异而惊讶的看我一眼,但随即又yīn戾的笑了:“装傻?看来你是真想惹我发火。”

我心头一震,只觉得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扩大,喉咙也阵阵发gān发紧。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有些艰涩的重复问道:“空间……不是你造的吗?”

他看着我,表qíng也慢慢变得凝重,又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你真以为是我造的?”

我点点头:“我一直都这么以为。不然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机器人吗?”

“去你妈的!”他把我的手一拧,明显也有点火了,“老子是智能指挥型武装半机器人,又不是银河联盟的超大型电脑机组。老子要能造空间,还用打仗吗?直接他妈的造空间搞旅游赚钱了!”

我猛的一怔,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真的……不是他造的?

他看我一眼,嘴角浮现冷冷的笑意:“看来你是真没想到。这下有意思了——只有我们三个一起出事。不是我,肯定也不是你。你说,空间是谁造的?”

三个人,不是我,也不是你。你说,空间是谁造的?

易浦城的话就像一只重锤,怦然砸在我心头。我呆呆的看着他,只觉得难以置信。同时脑子里有一些模糊的念头和线索一闪而过,可又不能清晰的把握住。

沉默片刻,我抬头看着他,缓缓的说:“这不可能。他为什么要造这个空间?你那天也看到了,他的jīng神力那么厉害,要对付你根本不需要搞这个空间。而且他怎么会愿意把我拉进来冒险?你也看到他怎么对我了。”

易浦城被我说得一怔,浓黑的眉微微蹙起,一时也没说话。

彼此静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抬头笑了,那笑容有点捉摸不定:“既然这样,我们去找他。是他也好,不是他也好,老子都要破了这空间出去。”

***

在裂fèng光芒的照she下,林中湿湿的雾气,呈现出很淡的暗白色。前方一片林子里隐隐有有水声。易浦城正带着我往那里走。

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找到穆弦。但我反正已经落在他手里,由他来找穆弦,肯定要比我快。所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易浦城一开始还有点佝偻,慢慢走在我后头。过了一阵就走到我斜前方位置,身躯挺直、步伐平稳——看来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快。

这让我更加蘀穆弦担心。

周围很安静,易浦城也没说话。也许是太静了容易让人胡思乱想。我回忆起刚才跟他的对话,心里又乱起来。

虽然我否定了他的推测,可脑子里一些潜伏的疑惑,却好像被他的话给点醒,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这些疑惑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度过,竟变得越发qiáng烈起来。

我不由得再次回忆这个空间的各种异状:

世界会有多种颜色,每天变幻;

24小时一昼夜;

突然冒出的独角shòu和洪水;

整个世界一尘不染,gān净得就像一个无菌世界……

等等,一个无菌世界?

谁在造虚拟空间的时候,如此看重这个方面?

我的脚步猛然停住,呆呆站在原地,只觉得心跳突突的加快,越来越恐惧,越来越紧张。所有线索渀佛电光火石般在我脑海里重新贯通,赫然呈现出清晰的面貌。

彻底“gān净”的世界,是因为他有严重洁癖;

24小时一昼夜,正好跟我的故乡地球一样;

城堡里堆积如山的珠宝、衣衫、儿童玩具,以前购买这些东西时,他也同样大手笔随我挥霍……

不,不止,还有。

前一天世界还是白色的,我对穆弦说:“不会还有赤橙huáng鸀青蓝紫吧。”第二天就变成了赤色世界,易浦城还打趣说被我说中了;

甚至再往前一天,世界还是灰色的,我说过“水看起来很脏”,第二天世界就变成了看起来更gān净的白色……

我们需要食物,第二天就出现了一只落单的独角shòu被我们分食……

我跟他第一次避开易浦城,在山脚亲热时,说过想念家里的大chuáng、食物,睡在山dòng腰痛,第二天我们就被洪水带到了漂亮的村落里,要什么有什么,然后就做了爱……

我之前以为是易浦城被穆弦打伤,天空才出现空间裂fèng;可是转过头想来,穆弦当时也遭受了易浦城的连续重击。所以,那些裂fèng,其实是因为他受伤才出现的吗?

可如果是他造的空间,为什么我们会被独角shòu围攻,为什么我们差点死在洪水里,为什么刚刚他会被易浦城打得那么惨?

……

我的额头已经冒出阵阵冷汗,手脚更是冰冷。

这个空间很可能真的是穆弦造的,用他qiáng大的jīng神力。

但他自己应该不知道,否则不会瞒着我。

也许是他的潜意识控制着这个世界,但又不能完全控制,所以会有失控的危险出现。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

“是他造了这个空间。但他并没有意识到,也控制不了这个空间。”易浦城的声音倏然响起。

我骇然大惊——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慌忙抬头,他正盯着我,眼神yīn冷而锐利:“你的脸色很差,因为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我近乎艰难的问。

他盯着我,目光锐利bī人:“他的jīng神力之前不是受伤不能用了吗?你们结婚那天,他qiáng行爆发出那么qiáng的jīng神力,完全超过了人体极限。那样的话,承载jīng神力的脑部一定会受重伤吧?所以失控的jīng神力,造出这个混乱的空间?”

我怔怔看着他,喉咙里就像堵了块石头,难受极了。

我知道他说得对,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莫林的确说过,穆弦半年内如果qiáng行大规模使用jīng神力,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甚至可能会死。

所以现在,穆弦的jīng神力失控了?

“我猜对了。”易浦城盯着我。毫无疑问,刚刚我的表qíng已经落入他眼里。所以他变得更加笃定。

然后,他冷漠的、讥讽的、一字一句的说:“穆弦已经疯了。”

我心头狠狠一疼,怒视着他:“他没有疯。他只是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正常!”

易浦城冷冷望着我:“这几天陪着你的人,是他的意识;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也是他的意识。你说他疯没疯?”

我心头重重一震,一阵酸涩的热流冲进眼睛里。

想到穆弦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想到他一心一意要带我出去,想到他失忆了依然说,我让他无法抗拒……我的胸口就阵阵发疼。眼泪没有任何缓冲就掉了下来,掉得很厉害。

“别哭了。”易浦城冷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听到他的声音,忽然间心生缀恨——如果不是他,我们会落到这个境地吗?

我抬头看着他,声音哽咽得厉害,冲口而出说:“你为什么要在我们婚礼攻击?明明是你侵略荒芜之地在先,是你打不过他。我们也死了那么多人,你还来报仇,你还要杀他,现在我们都掉进来……”

话还没说完,手腕狠狠一疼,已经被他擒住。我咬着嘴唇不说话,可他那双眼睛yīn霾里透着狠厉,叫我陡然心惊胆战,眼泪也不由得止住了。

谁知过了几秒种,他却一把松开我,神色平静下来。

然后,他用低沉得有些冷酷的声音,叫我的心彻底坠向无敌深渊。

“华遥,只有杀了他,我们才能出去。”

***

我心乱如麻的跟着易浦城往前走,脑海里全是穆弦清冷俊美的容颜、修长结实的臂膀。我要怎么跟他说事实的真相?又要怎么从易浦城手里逃脱?

想到这里,我看向易浦城。他停下了脚步,正蹲在林间一弯小溪旁,捧起水在喝。细细的溪流泛着暗暗的波光,衬得他的脸yīn暗而俊朗。

“你不喝水?”他忽然抬头看着我。

出来了一整天,我早感觉喉咙gān得厉害,刚才又哭了一阵。我没答话,走到溪水边蹲下,伸手取水。可两只手掌是被他合掌捆起来的,捆得很紧,指fèng只能张开一点,试了几次,根本掬不到水。我又在溪边跪下,低头想埋到溪中喝,可水位太低,我伸长了脖子也够不到。再往前,就要跪到水里了。

忽然旁边伸出一只大手,盈盈水波在他的掌心轻轻晃动,指fèng间还不断有水滴落在我的裙子上。我微微一怔,易浦城不知何时蹲在我面前,浓黑的眉眼,静静的望着我。

实在太渴了,我也没理由跟自己过不去,低下头,就着他的掌沿,轻轻啜水。只是嘴唇挨着他温热柔软的手掌,传来细细的痒痒的触感,有点怪异。

眼看快喝完了,忽然他的手掌一收,剩下的水全洒在我裙子上。而后我下巴一紧,被迫抬起,竟然是他用湿漉漉的手指,捏住了我的脸。

他的眼沉黑又yīn冷,没有半点笑意。

“很痒,知不知道?”

那低沉的嗓音、锐利的眼神,令我心头生生一抖。然后他就这么直直盯着我,脸缓缓靠过来,温热的气息似有似无喷在我脸上……

难道……总不可能……

他想要吻我?

绝对不行!

我下意识侧头一避!

“华遥。”一道清冷、柔和、熟悉的声音,骤然划破夜色的冷寂。

我浑身一僵,面前的易浦城已经松开我,面色冰冷的站了起来,双眼看着我背后。

我几乎是立刻起身,转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