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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那把匕首卖十两银子,真的不算贵。
附近村子里的猎户,一般家境并不富裕,如果家里没有田地,猎户的日子可谓十分艰辛。因为他们都只是身高体壮,跑的比常人略快些,比较好的也就会下下套子,掌握两手庄稼把式。然山上的猎物又不是傻子,乖乖等着被人抓,它们耳朵灵敏,很容易发现猎人的动静,或是窜得快或是xing子凶猛,猎户常常空手而归,连续几天都打不到野味。也正因为如此,野味的价格很贵,一般是家禽的两三倍,一只三斤的山jī就能卖二百文,山猪等稀罕的野味价格就更高了。
萧守望是个普通的猎户,一年所挣只能勉qiáng养家糊口。
但萧琅不一样,虽转世为人,可他继承了前世身为láng王的大多数优势,嗅觉灵敏,奔跑速度快,体力持久。没有锋利的獠牙和爪子,却有特制的长箭和短刀棍棒替代,这些都让他成为了天生的猎者。别人到处寻找山jī野兔,他能直接捣了jī窝兔窝,别人四五个一起见了láng豹都要逃跑,他九岁时就单枪匹马宰了一条成年豹子。
儿子太过优秀,萧守望既高兴又担心,怕自己那混帐无qíng的亲爹和蛮横不讲理的大哥一家人眼红打秋风,所以只要萧琅打到罕见的猎物,父子俩都会特意拿到二十里地的白水镇去卖,而不是只隔六七里的平阳镇。
除了他们父子俩,没有人知道,短短的两三年,萧琅已经攒了六七百两银子。
听着萧琅淡然的语气,舒宛很想问问他家里到底还有多少钱,可,这种涉及人家家私的话,就算萧琅把她当姐姐一样看待,终究不是一家人,她真的问不出口。
“罢了,要是萧二叔发现钱少了,不高兴,你就说银子借给我了,千万别说匕首花了十两银子!”舒宛无奈地叹气道,幸好娘亲没有收掉她往常收到的红包,她还有点闲钱,可以先替萧琅垫上。
萧琅静静地看着舒宛,那双杏眼里的担忧警告让他心中一暖,乖乖地点点头。
舒宛松了口气,看看天色,笑道:“好了,咱们去找阿兰吧。”
结果,等他们拐进秦家所在的那条弄堂,正好看见秦家小厮领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郎中进了院子。
舒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小跑着奔了过去。
于是,两人与郎中同时跨进了厅堂。
只需一眼,萧琅就发现了舒兰的位置,然后看见她缩在秦家老太太的怀里,眼中含泪,抽抽搭搭地望着旁边的朱元宝,那双软软的嫩嫩的小手搭在膝盖上,几道血痕清晰可见。
朱元宝正提着那只弄伤舒兰的兔子,“阿兰你看,我把它抓回来了,你不是想摸它吗,尽管摸吧,把兔毛都摸光了也没关系!”原来,兔子的四只小爪都被粗布裹得严严实实,不管它扑腾的多厉害,都没了伤人的手段。
舒兰看了看朱元宝,想要伸手,可对上兔子那双红眼睛,突然觉得十分可怕,根本没有之前以为的那么可爱,便往老太太怀里缩了缩,脑袋紧紧贴着老太太温暖的胸口,撇嘴道:“我不摸,再也不喜欢兔子了。”
看出她眼里的害怕,朱元宝狠狠拍了兔子一下,“也好,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你等着,回头我给你弄只红嘴大-鸟来,还能陪你说话呢!”
舒兰眼睛一亮,抬头看向老太太,好奇又期盼地问:“姥姥,元宝哥说的是真的吗?鸟还会说话?”
老太太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笑道:“嗯,没错,那鸟叫鹦鹉,不但会说话,还特别好看,不过,你可不能再亲手摸它了,它可会啄你的!”
舒兰吃了贪玩的教训,自然乖乖地点头,扭头朝朱元宝甜甜一笑:“那元宝哥要说话算数!”
本就明亮的眼睛,此时弯成了两弯月牙,衬着里面未落的泪水,清清亮亮的,直让人疼到心里去。
朱元宝被舒兰那样看着,只觉得心跳的厉害,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平静下来,不知是急的还是怎样,白净的脸蛋倏地就红了,胡乱点点头,“那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来!”拎着兔子,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笑望着他跑开,瞧见舒宛,喜道:“阿宛来啦,快过来坐!”把萧琅当成了老郎中的小厮或学徒。
舒宛担心妹妹的伤势,一时忘了介绍萧琅,快步走了过去,心疼地查看舒兰的伤,“姥姥,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太太把舒兰放在一边,示意郎中过来帮忙检查上药,低声跟舒宛解释起来,心里并不是很担心,孩子还小,伤口又浅,涂些祛疤的膏药就行了,保准不会留下疤痕。况且,小外孙女跟朱元宝玩的来,她心里高兴着呢,隐隐有了个念头。
她们祖孙俩说话,萧琅跟着郎中走到舒兰身边,偏偏站在郎中身后,这样他能看见舒兰,舒兰却看不见他。清水早就准备好了,郎中重新替舒兰清洗一遍伤口,涂上rǔ白色的伤药,拢须示意无碍。
老太太便吩咐丫鬟领郎中去管家那里结账。
郎中走了,舒兰这才瞧见萧琅,对上他幽深的黑眸,吓了一跳,眨眼就躲到老太太旁边,娇声斥道:“你怎么来了?”
警惕防备的语气,跟刚才与朱元宝说话时判若两人。
萧琅的胸口就好像被什么割了一下,疼痛难忍,渐渐地,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变成了愤怒,一点一点在胸腔积聚,慢慢上涌,蔓延到了眼底,直直地,盯着舒兰。
就在他残存的理智即将消失地一丝不剩时,老太太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宛,他是?”
除了舒兰,没人留意到萧琅的异样目光,舒宛笑着将萧琅拉到老太太身前,介绍道:“姥姥,他就是阿琅,过几天就是萧二叔的生辰,他想买件礼物,我是陪他来镇上挑看的。”
老太太自然听说过萧琅,秦氏每次过来,总会念叨几次他,听着听着,她也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可怜又懂事的娃,如今亲眼见了,见萧琅剑眉星目,一派沉稳的气度,不由点点头:“嗯,是个好孩子,行了,你们俩就在这吃午饭吧,我去前院看看,你舅母她们这两日忙的很,刚刚看过阿兰就又去忙了,我也去瞧瞧。”
舒宛站了起来,伸手扶她:“姥姥,我陪您去吧。”回头对萧琅道:“阿琅,你陪阿兰待会儿,看着她,别让她再惹祸了!”
舒兰噌地跳了起来:“姐姐,我也……”却被萧琅闪身拦住,一手扣着她的脑袋,打断她的话:“嗯,我知道!”
老太太回头看了一眼,见萧琅背对着自己,手像哄孩子一样摸着小外孙女的头,知道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妹还亲,便没有多想,叫上丫鬟一起走了。
她却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萧琅手里下了多大的力气,被他挡住的舒兰,脸上又是多么惊恐。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够肥了吧,困死……p.s:本文是为了轻松而写,加之俺笔力知识有限,请大家不要刻意研究里面的价钱是否符合古代物价水平,俺是按照一元钱等于两文这样算的,一两银子等于500元,考据党饶命啊!以后写古代文,都是这个标准哦~只要大家喜欢,俺要挖好多好多坑!


☆、噩耗

头顶忽然传来的疼痛,让舒兰尚未出口的话,堪堪弥散在嘴里。
疼,好似有锋利的刀子划着头皮,舒兰知道,那是萧琅gān净整洁的指甲,并不长,可当他用力时,依然能弄得她很疼,就像六岁那年,萧琅要给她梳头,她不愿意,就被他狠狠地在脑顶上划了一道,都流出血了。她哭着去向娘亲告状,可萧琅只是满脸愧疚的一句道歉,娘亲就信了他。
那次他只用了一个手指,这次却用了五根。
舒兰吓得一动不敢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众人离去,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厅堂门口,于是,偌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她和那头恶láng,她怕得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因为她实在是怕极了那双残忍冰冷的眸子。
看着在自己手下瑟缩颤抖的小丫头,看着她低垂的如蝴蝶羽翅翕动的浓密眼睫,萧琅心里的怒气渐渐散了。
松开手,微微弯腰,便把人抱到了足以容纳一人酣睡的长椅上,轻轻放平。
舒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便被萧琅按着,平躺在了铺着柔软绸垫的椅子上,她瞪大了眼睛,茫然不解地望着半蹲在一侧的萧琅,怯怯地道:“你要做什么?我姥姥很快就会回来了!”
萧琅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她,然后,抬起右手,放在她的脸上,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细腻的嫩嫩脸庞,小巧秀挺的鼻梁,弯弯的柳叶黛眉,然后沿着那美丽的弧度移到眼角,再慢慢下滑,在即将到达那jīng致的下巴时,倏地上移,抚上她饱满丰润的樱唇,轻轻的,一下一下的碰触。
当他抬起手时,舒兰就吓得闭上了眼睛。
看不见,只能感受他温热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轻轻移动,有点痒,又有点苏麻。
本以为他会欺负自己,他却迟迟没有动静,只这样莫名其妙地摸她,舒兰慢慢放松下来,却好像更加紧张,细密的睫毛快速地翕动着,终于在萧琅摸上她的嘴唇时,睁开了眼睛,“你gān吗……”没想到刚刚开口,萧琅的手指好巧不巧地落进了口中,正好被她yù闭合的贝齿咬住,嫩嫩的舌尖在他的指腹滑过,传来一种怪异的感觉。几乎是本能的,舒兰迅速扭开头,逃离他的手指。
那柔软的触感,却在刹那间夺走了萧琅的理智。
猛地拉过舒兰的身子,一手托着她的脑袋,一手别住她的脸,对上那红嫩的唇,萧琅喉头一紧,低头压了上去。
唇齿相碰,舒兰呜呜地挣扎,萧琅怕引来旁人,忙松开她,沙哑着声音低语:“别动,我只是尝尝,尝尝就好,不会吃你的,乖……”
舒兰眼里一片氤氲,脸上绯红如霞,右手肘半撑着身子,左手虚弱地推着他的胸膛,泫然yù泣地确认道:“真的只是尝尝吗?”
“嗯,”萧琅目光从未有过的温柔,见舒兰咬咬唇,虽然不相信却还是闭上了眼睛,一副随时预备赴死的娇弱可怜模样,真恨不得将人揉进胸膛,再也不让她跑开。静静欣赏了片刻她乖觉的可爱模样,萧琅分出一分心留意屋外的动静,便慢慢凑近眼前的粉面,恣意的品尝起来。
懒丫头的唇瓣略厚,嫩嫩的,他最是喜欢。闭上眼睛,沿着那优美的弧度来回辗转,轻吸慢吮,爱怜的舔-舐,轻柔的细咬,直到她无法抑制地张口呼吸时,他才趁虚而入,急切地享受里面的甜美兰汁,勾住她软滑的丁香小舌,恣意品弄。
只消片刻,两人的呼吸都重了起来。
舒兰无力地倒在萧琅的臂弯里,若不是有他的支撑,她早就掉在地上了。这不是第一次被萧琅亲,却是她第一次如此清醒地被他亲,那种害怕突然被他咬上一口的紧张,伴随着唇瓣舌尖上传来的陌生快意,都让她心乱如麻,就连他局促的呼吸,都让她敏感怕痒的肌肤颤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