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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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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谁也得不到稻城县了。

而刘砚与张岷站的地方,就是双方jiāo火的最前线。

那桑的儿子“尼玛”昨天跟着补给队出发,带着家里的衣服过来jiāo给父亲,却在半途遭遇一场风雪,于高原上走失。现在藏民正在发动人连夜寻找,一路追到稻城附近,发现那桑的御寒衣服,人则不知去向。

唯一的推断就是被逃亡者抓走,当做人质了。

番外·冰川(中)

火光映着昆-尼玛的脸,他不信任地看着身边这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沧桑,成熟。

他的眉毛就像黑鹰的翅羽,雄浑而刚健;嘴唇像卓依玛神山的岩石,双目深邃犹如纳木措的湖水,鼻梁高挺一如贡布山峦。

他的身材qiáng壮,手臂有力,肩宽背阔,虎背熊腰。他穿着一身白色迷彩服,几个小时前,就是这身雪地迷彩服迷惑了许多人。

尼玛所在的家族于当地是有姓氏的,这个姓氏就叫“昆”。姓氏是地位的象征,是一个家族的代号。

当时五岁的昆甚至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出现的,他坐在牦牛拉的车上,去稻城给父亲送衣服,半路刮起大风雪,敌人出现,开始追捕他们。

牦牛一受惊,整个车队就乱了,拉着昆所在的车冲向山崖,也不知跑了多久,阿旺躲在车斗里不敢冒头,吓得发抖。

最后一枪响起,牦牛倒在血泊里,车子翻倒,昆摔了出来。

雪山的岩石上跃下一个人,就是这个中年男人。他过来抱起昆,说:“没事了,别怕。还好赶得及。”

现在,这中年男人坐在山dòng里的石头上生火,背包扔在角落里,刚刚昆看到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堆奇怪的东西。

他递出一块巧克力,昆不接。

“不吃?”中年男人声音低沉而稳重:“连巧克力也不吃,小孩子太挑食不好。”

昆怀疑地看着他。

中年男人道:“没有毒,我吃给你看。”

中年男人自己吃了一小块,把巧克力递给阿旺,说:“用纸包着吃,都归你了。”

昆拿着巧克力,犹豫片刻,就着男人咬过的那个地方吃了一口。

中年男人若有所思地咀嚼口香糖,说:“你叫什么名字。”

昆听不懂汉话,中年男人一指戳了戳昆的小胸口,问:“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昆会意,大声道:“尼玛!”

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副不知所谓的表情,指了指自己,说:“蒙建国。”

昆点了点头,指自己,朝蒙建国说:“尼玛。”

蒙建国点头,昆在地上画了个圆,指指那个圆,说:“尼玛。”

蒙建国也不知道昆是什么意思,只得点头道:“尼玛,明天带你去找尼爸。”

蒙建国漫不经心地拿着手枪,在指间打了个圈。

昆吃了半块巧克力,小心收好。蒙建国把军大衣裹在他的身上,把他抱到火堆旁,让他睡好。

昆在棉大衣里,有种极其舒服的感觉,大衣的气味很舒服,也很暖和。他被裹得像个虫子,偷看那男人,见他在火堆旁翻开钱包看照片。

翌日清晨,蒙建国进山dòng里,把昆叫醒,说:“走了,起chuáng。”

昆睡得迷迷糊糊,蒙建国把他背了起来,示意他抱着自己的脖颈,反手穿上军大衣,把自己和昆裹在一起,说:“冷的话就吃点巧克力。”

昆趴在蒙建国背上,蒙建国又提起包,背着他朝前走。

风雪又来了,这次是很小的雪,琐碎地飘在高原上,昆吃完巧克力,把包装纸折好,贴在蒙建国脑袋上叠东西。

昆说了句什么,又指了指远处。

蒙建国在公路的碑前看了一会,转身朝东走。示意昆在石头后等,找到藏在山谷里的摩托车骑过来,灌满汽油,示意昆上车,开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而去。

半小时前。

风雪刮起来时也不知何时是昼,何时是夜。天与地灰蒙蒙的一片,太阳隐没在云层后。蒙烽感觉到冰冷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睁开眼,醒了。

“有人来了。”决明说。

蒙烽道:“你爸回来了?”

决明拿出一个电子感应仪,在蒙烽面前晃了晃,说:“有四辆车,离我们三公里,很快就到了。”

蒙烽打了个呵欠,说:“应该是刘砚带志愿者回来了。”

他的头仍痛得厉害,感冒发烧流鼻涕,坐了片刻清醒后,取来帽子朝乱糟糟的头发上一扣。凑到车窗前朝外看。

决明趴在窗户前,蒙烽说:“我站你后面,你的表情装得奇怪点,像上次你在窗帘后面,和你爸边玩边跟刘砚说话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