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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还要再来?”莫飞尘心想那句“做爱做到死”不会是真吧?
何蕴风笑了起来,“你在瞎想些什么?我既然答应了程语然会指点你《秀水心经》自然要说到做到。”
“在chuáng上指点?师父你果然非同一般。”
“你给我好好听着,如果你想像柳飞盈那样驾驭青鸾剑是不可能。只有一种方法能让青鸾剑同飞尘剑一样流畅自然。”
“怎样?”
“让飞尘剑吞噬你体内青鸾剑,剑中有剑,才是大成。”
“那我要怎么做?”
“你一直想修习《秀水心经》使自己能够适应青鸾剑内息方式,为什么不用这种内功来提升飞尘剑呢?飞尘剑是你自己剑种,根生于你气海,你可以用任何内功心法来驾驭它。一旦飞尘剑成剑与青鸾剑一样,那么你就可以将青鸾剑化为自己剑了。”
“师父,你不愧是师父啊!”莫飞尘呵呵笑了起来,照何蕴风说法,自己就能将两个剑种威力同时释放出来,遇上温潜流那个伪君子也不用害怕被他压着打了。
“你秀水心经练到第几重了?”
“第二重。离柳宫主第七重还远着呢。”
“好,从明天开始有我替你运功助你早日突破。”
“可是,蕴风你还有内伤呢!”
“傻瓜。在那之前,我气海太过空虚,真气泄露很快所以无法凝聚,出剑力度与往日相比可谓天差地别。但是白景溪给我那粒药丸,使得我气海空隙被收拢,每一次凝气,只有少量外泄,助你连成秀水心经功力还是有,只是我真不是柯摩罗对手。”
“我明白了,就像瓶子里有一个大dòng,水一下子流gān了,但是如果这个dòng缩小变成了fèng隙,水就只能一滴一滴流下来,到水流gān为止可以坚持很久。”
“是,所以我内功一日不及一日,希望在还保有功力之前能助你练成秀水心经。”
“你是不是怕我有一日对上柯摩罗会小命不保?”
“是,我怕,奈何桥上我不想那么快见到你。”何蕴风伸手揉捏着莫飞尘脑袋。
于是第二天吃饱喝足之后,莫飞尘与何蕴风再次进入了秀水轩。
何蕴风在沉睡之前,内功修为可谓登峰造极,即便是现在功力不及五成,但是引导莫飞尘确是游刃有余,六天七夜之后,莫飞尘练就了第三重。程语然自然大喜过望,心想只要有何蕴风在,莫飞尘很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完成秀水心经第九重秀水宫宫主。
只是当天傍晚,便有一个消息传来,那就是炼霞dòngdòng主陈如沁死在了亡夫灵前,听说是死于心脉受阻,用现代一点话说,那就是心肌梗塞。
陈如沁虽然淡出江湖多年,但是毕竟位列十大名剑,武林各派都要去祭奠她。
“唉,这才刚回到秀水宫多久啊,怎么又生出事qíng来。”莫飞尘蹙眉,陈如沁为夫君守灵也不是一年两年,如果说是因为一直思念亡夫导致心脉不通,为什么熬了这么多年才突然死了呢?莫飞尘总觉得有些奇怪。只可惜这里没有法医,炼霞dòng弟子也不会随便准许别人破坏他们掌门人遗体。
“只要我们俩在一起,去炼霞dòng还是待在秀水宫又有什么区别?”何蕴风如同清泉一般嗓音顿时让莫飞尘心qíng大好。
本来程语然属意让洛清宇陪着他们一起去,但是莫飞尘哪里会想让人再来打扰他与何蕴风二人时光,还没等洛清宇准备好行李,就与何蕴风一道离开了秀水宫。
两人骑在马上,几日之后便赶到了炼霞dòng。
孟宇做为下一任炼霞dòngdòng主主持了他师父祭奠。
文清远很早就到了,脸上是悲哀神色。听说他与陈如沁是旧友,她丈夫去世之时,文清远也在炼霞dòng待了一段时间开解她。虽然陈如沁最后还是淡出江湖,但是文清远一年总还是会来拜访两次。以文清远xing子来说,这已经算是相当深厚jiāoqíng了。
莫飞尘看见了曲少峰,在上香之后便问他是否找到了曲希若,对方答案让人失望,而曲夫人更是为此大病了一场。
陆轻墨也来了,他对莫飞尘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尽在那一个眼神之中。
日暮时分,君无霜缓缓走入了祭堂之中。
他脸色依旧苍白,眉目似笑非笑,风度掩盖了憔悴。白衣无尘,上香时那一个颔首宛如隔世。他向孟宇点了点头,这是总从他成为镜水教教主之后,莫飞尘第一次看见待人谦谦有礼,仿佛回到了那个跟在柳飞盈身旁少年弟子,只是目光真挚。
从他进入祭堂开始,便没有看莫飞尘一眼。
待各派掌门上香完毕之后,孟宇便告知所有人陈如沁将会与她先父安葬在同一个墓中,圆她与夫君誓言,“生要同襟,死亦同xué”。虽然莫飞尘对这位武林前辈一点都不了解,甚至对她弟子孟宇也没什么好感,但是她对夫君感qíng却真挚得让人羡慕。
当众人退出祭堂之时,门外传来了一声“陈如沁真是死于心脉受阻吗?”
人未至,声先至。
而这一声疑问也让所有人呆愣在了原处。
夜色之中,一个书生打扮男子周身是淡淡寒意走向祭堂。
“白景溪?”陆轻墨迎了过去,“不知白兄所言何意?”
孟宇一听来人是药神白景溪也赶紧走了过去,“白神医此言可是说家师之死另有蹊跷?”
“开棺。”白景溪说话简洁而有力。
“白神医,家师已经入殓,开棺只怕……”孟宇没有想到白景溪以来就要开陈如沁棺,实在是大为不禁,要不是看在他在武林中名声,孟宇恐怕毫不客气地送客了。
“那就让她死不明不白好了。”白景溪不再多言,直接转身就要离开。
孟宇心下早就对师父死感到怀疑,白景溪走gān脆更让他心下不安。
“白神医且慢!既然师父死因存疑,在下愿意请众位掌门做个旁证,开棺检验。”
白景溪回过头来,“现在就开。”
孟宇大约也摸着了白景溪xing子,于是朝曲少峰与文清远做了个揖道,“在下是晚辈,开师父棺木实在是太不敬。两位是家师生前旧友,孟宇请两位替家师开棺。”
曲少峰与文清远彼此点头示意,以内功挤出了棺盖铆钉,悄无声息地将棺材打开来,众位掌门均颔首施礼。
堂中只有白景溪依旧昂首,他漠然地从腰间掏出一只糙笛,chuī了起来。
听见这声音,莫飞尘倒抽了一口气,难道是拜血教蛊虫?
果然,随着音律高低起伏,一只黑色小虫足有两寸多长,从陈如沁耳dòng中钻了出来。
何蕴风以只有莫飞尘能听见声音道,“这是老伎俩了。”
孟宇双手扶在棺材边缘,睁大了眼睛,整个祭堂顿时一片安静。
无量大师一声“阿弥陀佛”,点醒众人。
“又是拜血教!”金子瑜咬牙切齿。
“这可如何是好?这蛊虫细小,钻进人身体之中防不胜防……”赵青仪秀美紧蹙,其他门派掌门也一脸神色紧张。
陆轻墨走上前来,“白兄既然有心揭穿拜血教yīn谋使我等不被蒙在鼓中,不知可有什么方法能抵御?”
白景溪将一个瓷瓶扔了过去,陆轻墨一把接住。
“将瓶中粉末溶于水中喝下,可保一年无恙。”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多谢白兄。”
“我只是不想柯摩罗诡计得逞而已。”白景溪身影隐没在了夜色之中。
孟宇遣人将那粉末溶于一缸水中,取来小杯与众人分饮。
无量大师难得发话,而说也不再是那句阿弥陀佛。
“以老衲看来,拜血教此举恐怕是想将我中原武林中门派逐一消除。”
虽然这是在场所有人都料想到,但是无量大师说来让人倍感沉重。
“不知大师有何打算?我等是否应该联合起来剿灭拜血教?”赵青仪是个豪慡女子,想到什么便直接提问。
“剿灭拜血教须得深入沙漠,我等并无向导。”青衣候提出了一个很实际问题,此时众人纷纷看向何蕴风,只有他是去了拜血教之后又回到了中原。
莫飞尘心中一沉,他并不想何蕴风再陷入什么武林纷争,正yù开口说些什么,何蕴风握住了他手腕,浅笑道,“柯摩罗已经继承了遏罗多重钧剑,在下此去拜血教被她伤了气海真气外流,留着一口气回了中原,幸得白神医相救,得以再多活几年。”
“这……就连何蕴风前辈都不是她对手吗?”孟宇面有骇色,何蕴风之于众人是一个神话,现在这个神话被柯摩罗打碎了,在场众人心思顿然沉重至谷底。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君无霜耸了耸肩膀,“反正留在中原也是等人家来将我们赶尽杀绝,不如找上她来个了断。我等就是一直犹豫,所以才给了那女人时间来修炼内功驾驭重钧剑。同样错误我君无霜不想一犯再犯。”
“没错,算上我赵青仪。”
这样一来,武林中其他门派纷纷响应,众人甚至想要推举无量大师为盟主。
“老衲为方外之人,盟主位置还是请大家另选高明。”无量大师肯参加这个联盟已经不易。
“那么何蕴风前辈呢?当年是您与落连云女侠联手击败了遏罗多,对重钧剑也很是了解,不如……”曲少峰提议一出,众人纷纷响应。
“在下刚才已经解释过了,何某身受重伤,无力盟主这个位置。”何蕴风淡然地回应了众人殷切目光,拉起莫飞尘手走了出去,“如果你们决定好由谁做这个盟主,再来秀水宫告知在下,在下会详细解释如何找到拜血教方法。”
莫飞尘就这样被他带了出去,留下众人目送他们背影。
头顶是一片星空,莫飞尘歪着脑袋道,“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是啊,你这个秀水宫宫主就这样跟着我走了。”何蕴风笑容在月光下自然洒脱,“要是他们看我不做那个劳神子盟主却bī着你做怎么办?”
“我?”莫飞尘差一点抱着肚子笑起来,“那也得先轮到陆大哥呢!他比我厉害多了!不过蕴风,如果他们真选了盟主,我估摸着也得去了。”
“是啊,是啊,你陆大哥要去对付拜血教,你又怎么会愿意独善其身同我在秀水宫中悠闲度日,况且你那个妹妹也没找到,不知道是不是被温潜流带到拜血教去了,曲少峰又是你娘丈夫,你心里面也暗自害怕他会不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柳飞盈死前相比对你抱有殷切希望,所以你不想让她失望。”
莫飞尘低下头,何蕴风实在太了解他了。
“所以在他们找上来之前,我要助你将《秀水心经》练越高越好。”
“那么蕴风你呢?你也去吗?”
“你去,我自然也要去。我因重钧剑沉睡百年,如今也想有个结果。”何蕴风扣住莫飞尘手,掌心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