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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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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嗷嗷,呜嗷嗷嗷……”

——廉颇曰:“我为赵将,有攻城野战之大功……”

真他妈难背,郎靖风压着火气,夹着尾巴,强行往狼脑袋里记。

周一中午,午休时间,郎靖风被白阮传唤到办公室背古文。

出乎白阮意料的是,郎靖风居然还真把要求背诵的段落磕磕绊绊地背下来了,虽然错漏忘词的地方也不少,但一看就是花时间背过的。

“背得还不错。”郎靖风最后一句背完,白阮先给予肯定,又道,“有些地方不是特别熟练,是不是句子释义没吃透,就急着死记硬背了?”

“你说呢白老师?”郎靖风乐了,“这几把玩意儿……不是,这玩意儿,我都不知道它几个意思,书上也没翻译啊,下面就翻译那么几个词,串起来谁知道什么意思。”

“整段翻译的话其实随便哪本参考书上都找得到,网上也有……算了。”白阮生怕打击到这小狼崽子,语调放温和了些,从自己桌上拿出一本翻旧的参考书递过去,“你看这本。”

郎靖风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神气接过书,懒懒地问:“白老师,我硬背都背下来这么多,你开不开心?”

白阮老实答:“开心,这说明你开始端正态度了。”

郎靖风唇角一翘:“行吧,那我回去接着背。”

“等等。”白阮叫住他。

喂鸟活动结束后郎靖风的负功德又稍淡了一点,但不明显,好人好事还是不能停。

“嗯?”郎靖风垂着眼望白阮。

“这个……”白阮盯着郎靖风面前的地板,模样不大自然,“上个月是学雷锋月,学校组织了几次学雷锋活动,要求是每位学生都在活动时留影,资料会记入学校这边的档案。你是四月份才转过来的没参加到,这边我接到通知说可能需要你去补一下,不然……这种意义比较重大的活动有学生没参加的话会影响到我们班级的一些评定。”

郎靖风眉梢扬起,满脸写着不信,问:“怎么补?”

“就是可能需要我来带领你,利用课余时间去补做一些志愿者的活动,”白阮撒谎撒得小脸通红,“这个也是为了不给我们整个班级拖后腿,你说对不对?”

郎靖风嗤地笑出声,锐利的目光反复扫过白阮红热的面颊。

“……这个活动很好笑吗?”白阮面红耳赤地耷拉着脑袋,心想这烂借口果然糊弄不过去,不如干脆咬咬牙说实话来得痛快,就算是天敌,郎靖风也不可能吃了自己,何况自己还是一片好心想帮他。

“没,不好笑。”郎靖风敛起笑容。

“那你补不补?”白阮小声问。

郎靖风:“就我们俩?”

白阮点点头:“嗯。”

郎靖风沉默片刻,又笑开了:“行啊,补吧。”

白阮都做好拉着郎靖风去厕所变原形摊牌并被郎靖风拨弄着小圆尾巴大肆嘲笑戏弄的准备了,没想到这狼崽子居然答应得这么利索,一时竟是有点儿发懵。

“走了白老师,活动你随时叫我。”郎靖风晃晃手里的参考书,“我回教室看书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郎靖风:小白老师为了约我也是拼了……我就不戳破了,怕他羞死。

白软软:……啊啊啊啊根本没有!一尾巴圆死你!(气到精神错乱)

第十四章 白阮小哥哥?跳跳哥哥?

烧了半斤脑细胞才编出来的借口奏效了,白阮也乐得不在郎靖风面前暴露兔子原形,一周下来都没再动坦白身份的念头。

其实上个月是雷锋月是真,二中组织全体师生参加志愿者活动是真,要求活动时进行拍照记录是真,活动参与度会影响班级一些无关紧要的评定也是真,这些东西郎靖风就算去问同学也会得到同样的答复。

唯独没参加活动的同学需要补活动是假,不过郎靖风显然也信了。

白阮觉得郎靖风对他似乎有点特别,格外给他面子。仔细想想,郎靖风自转学到现在几乎都没怎么违抗过白阮的命令。

不过白阮倒不觉得这很反常,他当老师这三年来也接触过不少学生,知道有一种刺儿头类型叫做吃软不吃硬——老师越严厉,就越能激起这种学生幼稚的斗争之心,而如果老师性格随和,他们反倒不好意思太过分。

郎靖风应该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白阮琢磨着,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周六傍晚,家附近的广场,白阮在草坪上遛兔宝宝。

兔子是喜动的生物,总在笼中圈着容易烦躁,所以白阮有时会带兔宝宝们出来放风,二十多只一起照顾不过来,每次就只带五六只。

今天出来放风的这几只兔宝宝都是灵识已开的,比较好管教,每只兔宝宝身上都系着兔子专用的牵引绳,几枚圆滚滚的小雪团在碧绿的草地上叽里咕噜地跑跳撒欢儿。白阮提着塑料袋和小铲子,悠闲地跟在它们后面,边走边温声叮嘱道:“小朋友们不可以吃地上的草。”

一只正试图啃草皮的兔宝宝动作一滞,扭头,耷拉着小耳朵,委屈巴巴地看着白阮。

“这是大家的草坪,不是我们自己的,”白阮弯腰抚着兔宝宝柔如云絮的绒毛,用和幼儿说话的语气道,“如果我们把这里的草都吃光光了,其他的人不就没有草坪了吗?而且外面的草脏,吃了会肚肚痛。”

已开灵识的兔宝宝向前点点耳朵,表示明白。

“有没有小朋友想拉臭臭?”白阮晃晃手里的小铲子。

一排兔宝宝中有三只轻轻挥耳朵示意,随即充分发扬尊老爱幼精神,按照体型从小到大的顺序一只接一只把毛茸茸的小屁股对准白阮手里的铲子,轮流上厕所。

过了一会儿,白阮把铲子里的脏东西一股脑倒进塑料袋,随即左手拎着塑料袋和铲子,把牵引绳挂在左腕上,一边领着兔宝宝们在草地上溜达,一边用右手掏出手机给郎靖风打字发微信。

白阮简明扼要地问:“明天一起去福利院做义工,有时间吗?”

郎靖风秒回:“有。”

白阮:“只占用你一下午的时间,你可以利用上午和晚上的时间写作业。”

郎靖风:“放心,正挑会的写着呢。”

郎靖风:“我发现我会的比上周多点儿了,开心吗?”

白阮对着手机屏幕露出老父亲般的欣慰笑容,打字:“很开心,继续努力。”

……

这周二,白阮又把郎靖风传唤进办公室推心置腹促膝长谈,谈话的中心思想是怎么才能把郎靖风糟烂得如同被一百只哈士奇凌虐过的学习基础巩固起来。

那天郎靖风一走进办公室,白阮就冷静地按下桌上一台坐式小风扇的开关,让风扇把郎靖风一身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味儿尽数吹到隔壁八班班主任的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