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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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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阮被他弄得没脾气,话锋一转,正色道:“这话我说过很多遍了,你学习是为你自己,为了你自己将来能考上好大学,有个好前程,这都是你自己的事,别总觉得你是为老师学,心态一定要放端正。”

“我真是为你……”郎靖风反驳到半截,打住,纵容地一笑道,“算了,我知道错了,白老师说得都对……一起看场电影去呗?我作业真都写完了,剩下全是不会的。”

“看电影?”白阮眉梢抽搐,简直不知道这小狼崽子脑袋里在想什么。

男老师和男学生一起去看电影,听起来虽有些诡异,但毕竟都是男的,所以比起避嫌白阮倒是更担心在黑暗密闭空间内与狼妖近距离接触一个多小时自己会不会昏死在电影院里……答案是很有可能。

“不去,”白阮果断拒绝,“我和你一起看电影,像话吗?”

“这有什么?”郎靖风皱了皱眉,随即开始倾情卖惨,“就前段时间上映的一个片,前两部我都看过,一直盼着这第三部 ,天天千防万防防着有人给我剧透,习都学不进去。”

白阮立刻反应过来郎靖风说的是哪部,这部片他也很感兴趣,不过平时工作忙,一直没机会看,这片子在国内讨论度极高,再不抓紧看怕是都要被剧透光了。

“而且我也没个女朋友,”郎靖风含笑道,“自己去挺尴尬的,要不我现在去找一个,让她陪我看?”

在老师面前说想交女朋友,二中这么浑的学生一千个里也挑不出一个,白阮气结,激动得一连串训斥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找什么女朋友!?你……”

“开玩笑的,”郎靖风咬着嘴唇笑了笑,声音压得很低,“我错了白老师,那我不找女朋友了,你陪我看行吗?”

白阮胸口快速起伏着,还是气鼓鼓的。

郎靖风见状,紧着认错道歉,语言态度皆是诚恳无比,唯独神色中透着一股在哄恋爱对象的味道,可白阮没正眼看他,没察觉出不对,几轮被哄下来气也就消了。

“行不行白老师?”郎靖风死缠烂打,“你要是不去下周我不出来了。”

“唉……”白阮被磨得没了脾气。

下周日他也给郎靖风安排了功德一日游。

站在白阮的立场上看,他认为郎靖风应该服从自己的安排,不该提条件,毕竟白阮是真心为了他好。

可站在郎靖风的角度仔细想想,郎靖风原本就吊儿郎当惯了,突然间又要他发愤学习,又要他牺牲休息时间出来做志愿者……他有情绪,想放松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郎靖风好不容易有心改邪归正,作为老师,也该适当配合他的步调,如果上来就拼命加压,再把他的逆反情绪重新给激出来了,不是得不偿失吗?

白阮思忖片刻,决定破个例,道:“知道了,就这么一次,下周肯定不行……还有,电影票我买,不然就算了。”

“行。”郎靖风一口应下。

白阮掏出手机,订了两张电影票,订票全程都谨慎地不让郎靖风看见自己的手机屏幕。

半个小时后,白阮略感别扭地和郎靖风来到电影院。

“白老师,你坐一下,我去买点吃的。”郎靖风指指取票机附近的一排小沙发,扭头跑了。

过了一会儿,郎靖风一手捧着一桶爆米花,指头勾着装可乐的塑料袋,和白阮一起走进放映厅。

“白老师,”郎靖风这会儿倒是一口一个老师叫得欢实,仿佛是在享受事实上只存在于他幻想中的禁忌之恋的快感,“在哪排?”

“倒数第二排,8号。”白阮淡定道。

郎靖风一点头,往后走去,白阮却兔子一样刺溜一下蹿到正数第四排去了。

郎靖风的脸色顿时变得有点精彩。

白阮刚在第四排中间坐稳,郎靖风便追着挤了进去,神色有些阴沉,低声道:“白老师,你故意这么选的座?”

白阮耷拉着眼皮不敢看他,沉默片刻,道:“……对。”

郎靖风又爱又恨地盯着白阮那副不敢抬眼看人,明显是在不好意思的小模样,憋得直磨牙。

白阮警惕道:“你别坐过来,要不我就走,我们坐远点儿,各看各的你也放松。”

郎靖风盯视白阮良久,见白阮只是执拗又害羞地低着头,只好郁闷地长出一口气,转身走开,但过了一会儿,又走回来了。

白阮闻着郎靖风的妖气再次靠近,身子一僵,心想干脆跑路算了,下周郎靖风实在不出来他就摊牌,他正想着,郎靖风那隐隐蕴着无奈和纵容的腔调忽然在他身侧响起:“原味的?焦糖的?”

白阮机械地一扭头,看见郎靖风正抱着两桶爆米花站在旁边,看起来没有挨着白阮坐下的意思,只俯身把一杯冰可乐放进白阮手边的杯架里,像个英俊的侍应生。

“……我都行,谢谢。”白阮松了口气,心底泛起一抹错怪了对方的愧意与暖意。

郎靖风把右手的爆米花桶放在白阮腿上,用贪馋又勉力克制的眼神用力盯了白阮一眼,转身回自己的倒数第二排坐好。

小白老师也太爱害羞了……电影开场,郎靖风缩在后排懒懒地咬着吸管,放纵自己胡思乱想,电影演了什么几乎都没看进去。

第二天周一,下午第二节 是体育课。

今天四班的体育课从各科老师手下逃过一劫,绝地求生,顺利吃鸡。体育老师充分理解同学们把体育课当放假的心情,组织全体同学绕操场慢跑两圈后便宣布自由活动。

白阮在办公室检查周末布置的语文作业,初夏煦风轻送,白棉布窗帘不断鼓起落下,在办公桌上铺满变幻的光影,有篮球落地的声响稀稀落落地从操场传来。

一切都很和谐,直到班长陈燃满头大汗地冲进办公室。

“怎么了?”白阮被陈燃的表情吓了一跳。

“沈嘉涵晕过去了!”陈燃喘了口气,道,“校医也弄不醒,已经打120了。”

“我去看看。”白阮把手上东西一撂,疾步朝医务室走去。

沈嘉涵是白阮班上的学习委员兼数学课代表,容貌姣好,性格文静,还是艺术特长生,有钢琴十级证书,是个相当优秀的女孩子,成绩常年稳定在班级前三,白阮对她抱有很大期望。

医务室里,沈嘉涵躺在诊疗床上,面容惨白如纸,几个与她要好的女生围在床边。门口,郎靖风倚着门框抱怀站着,英气的眉微微拧着。见白阮来了,郎靖风的神色立即舒展开,唇角一翘,道:“白老师。”

跟过来的陈燃立刻补充说明:“郎靖风把她抱过来的。”

“做得很好,”白阮冲郎靖风略一点头,快步走到校医面前,匆匆扫了沈嘉涵一眼,问,“许老师,我学生怎么了?”

专业技术水平颇为可疑,日常工作只是给摔倒磕破皮的学生上药与向拉肚子的学生提供止泻药的校医搔搔光可鉴人的头顶,嘟嘟囔囔道:“我问跟她在一起的这几个女生吧,都说她晕倒前没有出现任何症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