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页

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白阮去书房,拉开抽屉一看,里面躺着厚厚一沓钱。

白阮:“怎么回事?”

郎靖风:“这半个月的菜钱啊。”

白阮忙放下手机数了数,给郎靖风转回同等数目,道:“不用你给钱。”

磨牙这个事本来是因他而起,所以白阮把帮郎靖风换牙看做是自己应尽的义务,压根儿没纠结这点伙食费,他原本是这个意思,郎靖风那边却自作多情起来了:“反正是一家的,所以吃饭就不用给钱了,是这意思吗?”

白阮:“……不是。”

郎靖风:“不是不收。”

白阮一阵头疼:“那也不用给我这么多,十分之一就够了。”

郎靖风:“那你就多帮我炖几次鸡汤补给我,我爱喝,好不好?”

总之好说歹说就是不愿意让白阮在他身上吃着亏,白阮见这钱直接还还不回去,只好把这事先记在心上,准备留意着给郎靖风买些等价的东西还给他。

高三前最后的假期时光一晃就过去了,高二四班正式变成高三四班,新学期开始,新高三年组的教室也统一搬到了三楼。

刚开学的两天照例是摸底考,郎靖风半个暑假都处于班主任亲力亲为的监督下,学习计划完成度极高,摸底考成绩比起期末又前进了好几名,在班级前三十有了一席之地。

其实高二期末考之后郎倩一是想履行诺言,二是考虑到自己这毛躁的儿子高三前不好好玩一玩可能这一年会没后劲儿,所以才让郎靖风放飞了。她本来都做好了儿子开学摸底考被打回原形的心理准备,万万没想到这小子浪了一暑假居然成绩不退反进,乐得恨不得提前摆场酒宴庆祝庆祝。

趁着郎倩这股高兴劲儿没过,郎靖风把蓄谋已久的计划提了出来,表示每天上放学都要在路上花一个小时太浪费时间,想在学校对面租房。郎倩其实也有这个想法,不仅痛快地把租房一事包揽下来,还想安排张婆住过去照料郎靖风的衣食起居。

“不用了妈。”郎靖风冲在一旁待命的张婆打了个眼色,道,“我也没什么要照顾的,吃饭我吃食堂,洗衣服用洗衣机。”

郎倩两道凌厉的眉一拧,不放心:“你能吃得了食堂?”

郎靖风违心道:“我们学校食堂好吃着呢,还卫生,还方便,都不用出校门。”

张婆也笑眯眯地附和道:“那我就一周去个两、三次,打扫打扫卫生。”说着,转向郎靖风,很上道地表示:“我挑你们学校上课的时候去。”

“那就这么定了吧,妈。”郎靖风暗地向张婆竖起大拇指。

郎倩执行力极强,第二天当晚郎靖风就住进了新租的房子,是二中对面小区的第一栋楼,正对学校大门,距离近得站在窗前就能看见校门口执勤的老师和学生。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卧室一书房,装修风格简单干净,书房比卧室还要宽敞明亮些,看着像是专门租给学生的。

郎靖风拿到三份钥匙,给隔两天来收拾一趟的张婆一份,自己留一份,另一份则给了白阮,表示白阮中午可以去午睡。

白阮十分感动然而并不敢去,害怕午睡会导致屁股疼。

作者有话要说:郎靖疯: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午睡的小白老师。:)

第五十二章 我得犬瘟了。

入秋后, 气温疾速滑坡, 阴雨连绵, 寒凉水气被风卷着打在脸上,冷得像刮来了一捧冰屑。

白阮一头扎进单元门洞, 收起伞抖了抖,一地水珠淋漓。

郎靖风在学校对面租的房子就在这个单元的三楼,白阮被硬塞了一把钥匙, 却一直没来看过,这眼见都十一月了,他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小区。

这是因为今天早晨郎靖风电话向他请病假, 声音听起来似乎挺严重,而且狼妖体质强悍, 轻易不会被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打倒, 所以上完两节语文课白阮就提前离校赶过来, 想看看情况。

白阮两阶两阶楼梯跑上三楼,在门口站定正要用钥匙开门, 门却自己开了, 郎靖风面露疲惫,倚着门框站着。那一张线条清俊的脸被烧得通红, 连带着眼白都泛起一抹淡淡血色, 该红润的嘴唇反倒发白, 简直是肉眼可见的高烧。

“听见你上楼了……”郎靖风一句话没说完,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通,随即侧开身子让白阮进门, 用能把人剥层皮的锐利视线把白阮打量一番,幽幽道,“终于舍得来我家了?”

“烧多长时间了?今天早晨开始的吗?”白阮没理那撩骚的后半句,抬手摸郎靖风额头,滚烫。

郎靖风声音沙哑:“昨天晚上就烧起来了。”

“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医院。”白阮抓住郎靖风胳膊,把他往卧室拖。

郎靖风懒懒地抬脚踹上门,像个人形披风似的往白阮身上一扑,用鼻尖贴着白阮颈窝狠狠做了个深呼吸补充能量,嗓音因发炎显得格外低沉,道:“白老师,你进狼窝了……”

白阮好气又好笑:“还有心情闹?我现在叫车,给你三分钟换衣服。”

郎靖风亲亲白阮耳垂:“不用去,昨晚上我去我朋友他哥的宠物诊所看了。”

白阮披着人形披风往卧室走:“医生怎么说?”

郎靖风蹭蹭白阮,撒娇道:“我得犬瘟了,难受。”

“犬瘟!?”白阮惊得一蹦,险些害郎靖风咬到舌头,“你家长知道吗?”

犬瘟是一种极度凶险的犬科动物传染病,白阮没养过狗,不了解细节,只知道犬瘟一个搞不好就能要狗命。

郎靖风嗤地笑了:“知道,一家三口全中招了。”

“那你还不紧不慢的!?快快快!”白阮急得撒开他冲进卧室翻衣服,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堆着几件昨天穿过的衣服。

郎靖风摇摇晃晃地跟过去,用一种类似于贪婪的眼神注视着白阮急三火四的模样,沉默了几秒,才道:“我们不怕犬瘟。”

白阮拿着一件反着脱下来的毛衣,翻袖子的动作一顿:“不怕?”

“普通犬科动物得上才能死。”郎靖风朝白阮走近几步,笑了,“狼妖不怕,和人得个重感冒一样。上周日我姥爷一百六十岁大寿,他是头狼,我们全家一百来号狼都去拜寿了,也不知道哪个传的。”

然后六天潜伏期过去,就发病了。

白阮的气场立刻像融化的冰激凌一样塌了下来,松了口气道:“那你不早说。”

郎靖风走到白阮边上往他身上一趴,那185的个头加上一身精悍紧实的肌肉,一下就把白阮压得重心失衡。白阮踉跄着退了几步,腿磕到床沿,膝盖一软仰面倒在床上,两人份的重量将床垫压得颤了颤。

“难得看你这么紧张我,就想多看两眼。”郎靖风胳膊肘拄着床,卸掉大半体重,怕把白阮压疼。

白阮别过脸:“早晨吃东西了吗?”

郎靖风碰碰他嘴唇:“没,但是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