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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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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轩辕锦墨不禁一惊。
“很严重吗?”回头看着瞪大了眼睛的轩辕锦墨,爬到chuáng上去,他自己看不到,不过确实很疼。凤离天递给轩辕锦墨一个小瓶子,然后十分不客气的趴到轩辕锦墨的腿上,一副理所当然要轩辕锦墨给他上药的样子。
轩辕锦墨皱起好看的眉:“你gān什么?”
“唔,我够不着,你帮我上药吧。”凤离天可怜兮兮的说着。
不是应该先说明,征得人家同意了才能趴过来吗?知道跟凤离天没办法讲道理,轩辕锦墨任命的打开了瓶塞。
“琼露?”轩辕锦墨这才注意到这小瓶子竟是整块寒玉雕成的。
琼露是当世一种十分珍贵的伤药,只有神医马钱子能制。马钱子此人云游四海,在江湖上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因此此药一直是有价无市。
“嗯,你认得?”凤离天趴伏着,声音有些闷闷的。
“当然,”除了琼露,还有什么药须如此奢侈的装在整块寒玉雕的瓶中呢?只是些鞭伤,凤离天为何要用琼露,“你身上的伤很严重吗?”
细看去,凤离天身上的鞭痕很深,很多都还在渗血,腰间的一鞭尤其深,周围的皮ròu都裂开了。轩辕锦墨将瓶中晶莹剔透的液体倒在手上,用手指沾了涂在伤口处。
“嗯~”凤离天禁不住低吟出声。这琼露什么都好,就是涂上时疼痛会成倍的增长。
轩辕锦墨没怎么给人治过伤,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凤离天也不说话,由着他涂完。直到轩辕锦墨盖上瓶塞,两人才同时松了口气。而此时凤离天身上已泛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轻喘了片刻,凤离天依然赖着不动。知他确是痛得厉害,轩辕锦墨也就没有急着赶他起来,看着那些伤口颜色明显淡了许多,淡金色的凤凰纹也就在视线中突出出来。
“这是刺青吗?”轩辕锦墨有些好奇的抚了上去。
“呃。”凤离天轻吟了一声,身体轻轻颤了颤,“不是。”
那确实不像刺青,因为边缘没有颜料的扩散。轩辕锦墨皱了皱眉:“那是什么?”
“我自己长的。”
轩辕锦墨冷哼一声,把凤离天的脑袋从腿上移开:“药涂完了,你怎么还不走?”
凤离天侧过身蹭到枕头上,委屈的扁扁嘴:“我没有骗你。”然后拉过被子准备睡觉。
“你……”轩辕锦墨气结,“你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我赶着回宫没时间管你。”
“我本来就从你这里走的,现在不是回来了嘛。”凤离天无辜的望着轩辕锦墨,抬手把他拉了过来,厚脸皮的笑笑,“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弹指熄了灯,放下了青罗帐。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切都静得出奇,仿佛能听到月光流入窗棂的声音。
轩辕锦墨靠在chuáng头看着凤离天,许久,开口道:“我去过旖梦楼了。”
“嗯,我知道。慕容琦跟你说了什么吗?”凤离天毫不避讳的说。
轩辕锦墨倒是有些意外,凤离天竟会这么诚实,顿了一会儿道:“他是你的朋友?”
凤离天睁开眼,夜能视物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了轩辕锦墨眼中的试探,突然觉得有些苦涩,合上眼道:“不过是互利罢了。”
凤离天的声音依然清澈如泉,只是这句话中包含了太多的孤独与无奈,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之感。轩辕锦墨觉得心中一紧,不仅因为凤离天的坦白,更莫名的有些心疼:“你的伤……”
“我让他们打的,”凤离天眯起眼睛,自顾自地说着,“那群老不死的,我连自己都能罚,还怕罚不了他们?”
轩辕锦墨大致听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定是凤离天门派内的长老之类的不服他的管制,他便退一步再进两步,罚了自己再罚他人,便让他人无话可说。如此决绝的方式,便是轩辕锦墨也做不到。
“你可真是奢侈,用琼露来治这种伤。这可是能重续筋脉的药。”轩辕锦墨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唔,用琼露不会留疤,而且这东西又不值钱,用完了再向他要嘛。”凤离天混不在意的说。
“你见过神医?”轩辕锦墨突然反应过来。皇后上官颜的病已拖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病重,怕是宫中的那群太医已经束手无策了,若是能找到神医马钱子,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凤离天迷迷糊糊的说马钱子就在这镇上,然后就睡过去了。轩辕锦墨也确实累了,况且在办一件事之前他习惯了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关于马钱子的事也没有过于兴奋,见凤离天不再理他,很快也就睡着了。
凤离天慢慢睁开眼,看着轩辕锦墨的睡颜不禁有些迷茫。凤凰纹是他特殊的真气游走筋脉造成的,也是他最敏感的地方,要命的是适才轩辕锦墨的触碰竟使他起了反应!凤离天早就不是童子之身,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对亲生的哥哥竟抱着这种念头吗?是这些日子的相处吸引了他?还是那份眷恋在这十二年的煎熬中早已变了质呢?苦笑着运功压下。早知如此,自己就治好伤再来找他,大不了提着马钱子追到京城去。现在……凤离天甩了甩脑袋,也罢,就待在哥哥身边确认自己的心意吧。在这之前,就更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谁了。
夜风摇撼着屋外的大树,高大的杨树上开始落下条条杨花。这一晚,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第十八章 神医 …

清晨,早起的习惯让凤离天早早的醒了,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只有一丝清冷的光透she进来,在轩辕锦墨的睫毛上打出点点光晕。单手撑起脑袋,慢慢的凑过去,清慡的气息扑在凤离天的脸上,痒痒的,暖暖的,如此鲜活,让他禁不住勾起嘴角,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
带着光晕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露出了黑曜石一般深邃幽亮的眼眸,迷迷糊糊的对了下焦距,蓦然发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迅速伸出手把那张脸推开,翻身坐了起来,看着无辜的揉着鼻子的凤离天,皱起眉道:“你刚才想gān什么?”
“看看你醒了没有。”凤离天跟着坐起来,薄被也跟着滑落,露出了毫无赘ròu、泛着健康色泽的身体,太阳适时的出现,将一缕温暖的阳光投she到房间里,映照在那优美的锁骨上。
丝毫不为美色所动的轩辕锦墨抬脚下chuáng,劈头盖脸的扔过来一套衣服:“把中衣也穿上!”
或许是今日的阳光格外温暖的原因,凤离天觉得轩辕锦墨的耳朵也被阳光给染上了淡淡的暖色,轻声笑了笑:“我也是男人,你害羞什么?”
“胡说!”轩辕锦墨怒道,“不穿中衣乃是粗野之人的行为。”
凤离天乖乖的穿上中衣:“这可不能怪我,中衣被他们打烂了。”
轩辕锦墨与凤离天的身材相差无几,衣服穿在凤离天身上正合适,蓝色的锦缎与凤离天意外的相称,不禁让轩辕锦墨想起许多年前那个偏爱蓝色的小人儿,若是天儿在的话,也该是这般高了吧。
但是,当凤离天转过身来,那勾着一抹浅笑的唇与那双流转着暗金色光芒的凤眼,瞬间打碎了轩辕锦墨的幻想。不再多看,轩辕锦墨低头系好衣带。青色的外衫本是普通的款式,却因着轩辕锦墨举手投足间的气质,硬是穿出几分huáng袍在身的感觉,让人觉得,这个男人就算衣衫褴褛也依然是不可取代的王者。
轩辕锦墨下楼去吃早饭,凤离天毫不见外地坐在他旁边。跟着来到大堂的侍卫们面面相觑,见两人相处的很自然,仿佛早就认识,也没人敢上前多问。只有早就等在大堂的魏岩走上前去,恭敬地低声道:“公子,需要补充的东西已置办妥当,早饭后便可启程。”
轩辕锦墨淡淡的说:“知道了。”
转头看见一旁坐着的俊美公子正十分自然的给太子夹了一个汤包,魏岩粗粗的眉毛禁不住抽了抽:“属下斗胆,敢问这位公子是?”
“朋友。”轩辕锦墨缓缓吐出两个字。
一旁的凤离天抬起眼,深若寒潭的眼眸早已隐去了流光,算是打招呼的对魏岩笑了笑,却让魏岩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凤离天的笑看上去很阳光,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的魏岩自然看得出来,那堪称迷人的笑并没有到达眼底。于是打消了从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这里问出什么的念头,缩到其他侍卫的桌上吃饭去了。
轩辕锦墨夹起碗中的汤包,看了凤离天一眼,后者仿若没有察觉一般依旧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轩辕锦墨在心中叹了口气,果然又是自己多虑了吗?
小镇西北角,一家破旧的医馆前,轩辕锦墨皱眉望着面前挂着的门匾,上面写着“回chūn堂”,木制的匾额因着常年的风刮日晒已然有些翻卷。十分怀疑的望了身边的凤离天一眼,后者回给他一个无辜的笑容:“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神医当然要当个大隐了。”
轩辕锦墨其实也是这么想,不过现实与想象终是有差距的,尤其是当轩辕锦墨踩到石阶上厚厚的青苔时。这个神医也太落魄了点吧,就算隐姓埋名的开个医馆,也应该是生意兴隆、人满为患的,再怎么保留医术,也不至于无人问津徒长青苔吧。
进得堂内,只有一个小童在清扫着灰尘,见两人进来,也不热qíng招呼,只道:“你们想买药还是求医?”
“求医。”轩辕锦墨也不计较,难得温和的说道。
“那请你们另找别家吧。我家先生已病了多日,现在无法出诊。”小童头也不抬的继续扫灰。
轩辕锦墨皱眉,若是一般来求医之人,听到这幅说辞自然会拂袖而去,一个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的大夫还能指望他去救谁?但这番说辞,却让知道马钱子在此的轩辕锦墨更加确定了神医的存在。正yù再开口,突然被凤离天扯住了衣袖:“跟他说没用,他就只会这两句。”
“谁说的?”小童抬起头瞪圆了眼睛,毕竟是小孩子,两句话下来,这神秘就装不下去。
凤离天但笑不语,嘴边挂着惯有的浅笑,拉着轩辕锦墨直接穿过正堂向院中走去。轩辕锦墨甩开凤离天的手,到现在依旧不习惯凤离天时不时的亲昵举动,他们两个很熟吗?
穿过一个破旧的小院,绕过一个青灰的石头屏风,竟是别有dòng天。里面的院子很大,没有多余的景致,只有成片的花海,中心有一棵大树遮yīn,一个竹竿制的葡萄架上爬满了翠绿的葡萄藤,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轩辕锦墨正yù上前,却被凤离天拦腰拽了过来:“花上有毒。”
轩辕锦墨仔细看去,地上的花都是齐腰的高度,开得十分艳丽,但花jīng上长着密密的刺,让人亲近不得,整个花圃方圆几丈,以他的轻功是不可能不借力直接飞出几丈远的,这倒是个拦人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