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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皇上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慷慨激昂的大臣们心里开始打鼓,争论不休的群臣渐渐安静下来,望着殿上的帝王等待他的裁决。
睿智的眸子扫过群臣,帝王的威压使得众人qíng不自禁的低下头去:“怎么不吵了?”
“臣等的意见便是如此,还请皇上定夺。”其他人不敢说话,丞相上官宏只好迈出一步回禀。
低沉悠扬的声音带着帝王独有的尊贵缓慢而坚决的下令:“传旨,卓,青营两万人随姚长青赴北方七郡治理悬凌河,军饷按常规发放,治理所拨银两扣除河工及路途费用。”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青营在靠近北方七郡的地方驻扎,这样就省去了路途中的费用,也不会削弱京城附近的兵力,打消了部分朝臣的顾虑,况且明申了费用供给,也使得这趟差事变成了苦差而非肥差,这让那些想要趁机捞一笔或是嫉妒姚长青的人也灭了那份心思。
“谢皇上,臣定当不复圣望。”姚长青激动的上前一步,叩头谢恩,然而轩辕锦墨落在他身上若有所思的目光又让他有些不安。
“散了吧。”不再说什么,轩辕锦墨起身退朝。惦念着还在睡懒觉的家伙,昨晚是那人的第一次,自己太过激动而不知轻重的伤了他,不知道会不会发烧,当然轩辕锦墨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技术太差才伤了他的。
“皇上,太上皇请您到安宁宫一趟。”德福对正向盘龙殿走去的轩辕锦墨道。
“父皇?”轩辕锦墨皱了皱眉,轩辕浥退位后就鲜少过问朝政,每天只是和上官颜去游山玩水或者种花养鸟,怎么突然想起来找他了?莫非是为了悬凌河的事?
“朕知道了,你回去看看王爷起了没,没起也叫他起来用早膳。”说完就朝安宁宫走去,德福苦着一张脸不敢反对。
“锦络就要十四岁了,眼看就要出宫建府,所以臣妾前来跟太上皇商量一下。”柔柔的女声从屋内传来,轩辕浥在桌案前专注的练字,一名美丽的女子恭敬的站在一边,细长的狐狸眼带着天生的柔媚,正是六皇子的母亲——宜太妃。
“这件事该找皇上商议。”轩辕浥不冷不热的说,抬眼瞟了一眼一脸委屈的女人,封王建府这些都是皇上的权利,宜太妃不去找皇上而是来找太上皇,无非是想借由太上皇给自己的儿子多争取些好处,但这样无疑驳了皇上的颜面,说小了是对皇上的不信任,说大了就是不承认皇上的统治。这女人一向聪明,怎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臣妾只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来跟您商量商量,这件事自然还是要皇上定夺的。”宜太妃慌忙补充,犹豫了一下复又开口道,“臣妾是觉得锦络年纪尚小,臣妾舍不得他远离,便想求皇上将他留在京中,只是不知如何向皇上开口。”
“那有何难,让锦络自己跟皇上提就是了。”上官颜从外面走进来,瞪了轩辕浥一眼,转而似笑非笑的望着yù言又止的宜太妃。
太上皇挑挑眉,转而低下头练字不再说话。
宜太妃向上官颜福了福身:“太后万安。臣妾是想着前些年皇上在京城里建了一座府第,自从入主东宫,那宅子就空了下来,现在皇上刚刚登基,不宜大兴土木,臣妾就寻思着让锦络搬到那里去,也省了不少事。”
上官颜暗自冷笑,说的好听,似乎全是为皇上考虑,要知道那府邸可是按太子标准建的,也只有二品以上的亲王才能住,让六皇子占了那里,便要给他封相应的品阶,端的是好打算,想必是轩辕锦墨封了凤王做镇国亲王,让这女人生出了些非分之想。
“这些事朕自有定夺,太妃就不必多想了。”低沉悠扬的声音由远及近,却让宜太妃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慌忙向轩辕锦墨行礼。
“锦墨,你来了。”轩辕浥放下手中的笔。
“父皇、母后。”微点了点头,向两人行了个礼。
宜太妃也不敢多说,匆匆告退。
“锦墨,今日找你来是商量些家事。”轩辕浥与上官颜对视一眼,与轩辕锦墨一起在椅子上坐下。
“那太子府是断然不能给六皇弟的,这一点父皇应该明白。”轩辕锦墨毫无退让余地的说,“那府邸要赐也只能赐给天儿。”
“我不是说这个。”轩辕浥道,“我和你母后商量了一下,锦天已经快十九了,他在凤宫里纳的那些姬妾统统上不了台面,既然已经回归皇室,就得给他去一个配得上他身份的王妃才是。”
轩辕锦墨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想到要给天儿娶亲,滔天的怒意便席卷而来,语气生硬的说:“天儿现在伤势未愈,谈这个未免过早。”
“不早了,哪有一国的王爷到现在还没有王妃,说出去徒惹人笑话。”没有漏掉轩辕锦墨眼中的怒意,上官颜也冷下脸道,“现在只是商量人选,又没说让他们现在就拜堂。”
“过些日子用皇后的名义把官家待嫁的小姐们召到宫里来赴宴,到时候让锦天跟你母后一同去。”太上皇不容商议的下了决定。
轩辕锦墨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安宁宫,留下一脸愁容的上官颜和眉头紧锁的轩辕浥。
与此同时,江湖上一本古老的秘籍突然出现,传闻这就是失踪的凤宫宫主不小心遗失的《鎏火神功》,暗流开始慢慢聚集,一场不可避免的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第八十二章 宫宴 …

月上柳梢头,华灯初上,皇宫中一片热闹的景象。今日是凤王的生辰,太后在宫中给凤王举办家宴,同时邀请了朝中大臣的夫人和小姐。明眼人自是明白,太后这是要给凤王选妃。作为皇上唯一的胞弟,一回朝就封了镇国亲王,前日又将昔日的太子府赐给了他,朝中上下自然知道太后和皇上有多宠爱这位殿下,未嫁的小姐们自然削尖了脑袋往凤王府钻。于是,宴会上各各打扮的花枝招展,期望能得到那位殿下的青睐。
“天儿,母后会生气的。”轩辕锦墨无奈的看着身边的家伙,作为宴会的主角的凤王殿下,此刻正大摇大摆的在京城中逛夜市。
“该生气的人是我,找一堆女人庆祝什么生辰,也不考虑一下我这体弱多病的身体。”凤离天气鼓鼓的说,但那带着笑意金光流转的凤目显然不具备说服力。
轩辕锦墨头疼的摇了摇头,迫于太后的压力,他尽管不qíng愿也不得不让凤离天去参加那个宴会,也不得不给他换上华美的礼服,将他送到那群女人之中。哪知他刚刚开口,本该内力尽失“体弱多病”的家伙就一把抱住他,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飞出了皇宫。“天儿,你的内力恢复了吗?”有些着迷的望着那久违的暗金色流光问道。
凤离天弯起眼睛笑了笑,收起了眼中的光芒一本正经道:“谁说的?你没看出来我还很虚弱吗?”
初夏的夜晚,夜市显得格外热闹,人头攒动仿若洪流。凤离天在宽大的袖子下,悄悄握住了轩辕锦墨的手。被握住的人在凤离天看不到的地方偷偷露出了笑容。
“哥哥,我要吃糖葫芦。”指着不远处的小贩,凤离天摇了摇轩辕锦墨的手撒娇道。
轩辕锦墨的嘴角抽了抽:“我没带钱。”
凤离天撇撇嘴:“暗一。”
伪装成侍从的暗一立刻递上去一个钱袋,凤离天笑眯眯的递给轩辕锦墨,然后眼巴巴的望着他。轩辕锦墨无奈的给他发了一个铜板,凤离天便欢呼一声,拉着哥哥去买了一串糖葫芦。
“我不要。”拒绝递过来的糖葫芦,轩辕锦墨不动声色的四下张望,如果给人看到堂堂一国之君在大街上举着一串糖葫芦,实在是太丢人了。
凤离天取下一枚红果,塞到了别扭的家伙的嘴中,然后自己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甜甜的冰糖裹着酸酸的山楂,在这闷热的夜晚让人感到一阵舒畅,美好的味道竟是从未体会过的香甜,轩辕锦墨嚼着口中的东西望着拉着他走在前面的人,那人也同时望过来,两相凝望,一时无言,如果一辈子能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
“哟,两位公子里边儿请啊。”谄媚的笑声打破了温馨的气氛,竟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chūn满楼,那个开在闹市的小倌馆。
轩辕锦墨皱了皱眉,chūn满楼其实是二皇子轩辕锦临的产业,当年轩辕锦临联合前朝皇子楼夜明开了这家chūn满楼一方面赚钱,一方面收集qíng报。如今两人都已经死了,为何这chūn满楼一副生意兴隆的样子?
“好像有人接手了这里的生意,似乎是江湖上的势力,但朝廷中似乎也有牵连。”凤离天凑到轩辕锦墨耳边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凤离天吃下最后一颗糖葫芦,潇洒的扔掉竹签,拉着轩辕锦墨走进了喧闹的chūn满楼。
楼中喧闹非凡,唱曲的、划拳的、叫骂的、争吵的,不一而足。两人径直上了二楼,坐在雕花隔断隔出的雅座内,立时就来了两个俊俏的少年陪着倒酒、布菜。厌恶的推开贴过来的带着脂粉香的纤细身体,轩辕锦墨瞪着对面一副无所谓的搂着小倌浅浅的尝酒的凤离天,把酒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怒道:“统统下去。”
两个少年被轩辕锦墨的气势吓坏了,不敢说什么快速退了下去。
“哥哥,你这是gān什么?我可能明日就要娶个不认识的小姐为妻了,你还不让我快活一会儿。”凤离天哀怨道。
那边好奇的望过来的嫖客、小倌们都了然的转回了视线,又是一个不爱红颜却被家里bī着成亲的公子,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轩辕锦墨挑眉,对闻声赶来满脸堆笑的老鸨道:“把你们的头牌叫来,爷今晚包了他。”
“这……阮竹已经被人包了,公子您看……”老鸨为难道,“奴家给您找别的红牌怎么样?”
“不妨事,我加一倍的价钱。”凤离天晃了晃手中的杯盏,一双美目闪着晦暗不明的光,似笑非笑的望着明显又在吃醋的家伙。老鸨喜滋滋的下去商量,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瞪良久,轩辕锦墨端起桌上的酒杯正要喝,凤离天突然凑过去,把杯中的酒喝个gān净,还撒娇似的在轩辕锦墨怀里蹭蹭,奇快的速度一气呵成。
轩辕锦墨在凤离天耳边恶狠狠的道:“看来你的伤是真好了,朕该准你搬回王府去了。”
凤离天抬头,咬住轩辕锦墨的下巴:“回王府就会有凤王妃了,你不担心吗?”
“朕不在乎多个皇侄。”轩辕锦墨挑衅道。
正待说什么,突然有人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兄台己经有美人在怀,何必跟我抢阮竹?”
两人回过头去,看到一个中年男子,长得还算周正,有些发福的脸上堆着两块ròu,搂着一个清秀的少年,脚步虚浮,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而轩辕锦墨直起身体,正好露出了凤离天的脸,那人明显愣了一下,嘿嘿笑道:“这样吧,把你怀中的这个美人让给我,我就把阮竹给你。”说着就去伸手想要摸凤离天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