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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离天了然的勾起唇角:“自力更生自然是个好主意,不过副使大人打算把东西卖给谁呢?”
阿姆罕愣了愣:“自然是卖给朝廷,你们买了这些东西,就避免了战争,而且你们也不吃亏。”
“哼!”凤离天将酒杯重重的磕到桌上,“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不不不,”阿姆罕忙摆摆手,异族那深陷的眼睛显出了几分慌乱,踌躇了片刻,下定决心般的说,“可汗现在的处境并不好,所以我希望与晖朝结盟。主战派想借战争夺取可汗的位置,扎郁这次来其实是想破坏王爷与皇上的关系,并且刺杀皇上从而挑起战争。”
凤离天的瞳孔骤然紧缩:“这么说那个美人也有问题?”
“那个美人是扎郁带来的,她的任务我也不清楚,”阿姆罕试探xing的向前凑了凑,“我已经拿出足够的诚意了,王爷可以相信我了吧?”
凤离天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微眯的凤目中光华流转,朝一脸紧张的阿姆罕举了举杯:“那么,作为盟友,我们gān杯。”
夜晚的绮梦楼永远都是那么热闹,作为京中最大的销金窝,京中的权贵不仅在这里寻欢作乐,还会在这里进行一些上不了台面的jiāo易或者趁机拉关系、攀jiāoqíng。当然,作为这里的常客的上官卓却没有这个自觉,只顾着吃喝玩乐,作为丞相的次子,他有的是资本在这里挥霍。
“大哥,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你gān嘛那么严肃啊?”上官卓推了推一旁的上官承。
上官承皱了皱眉,今晚二弟非要拉他来,他是朝廷命官,这绮梦楼人多眼杂,传出去对他的声誉不太好。正考虑着要不要离开,抬头看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鬼鬼祟祟的闪进了二楼的雅间,对了,那不是那个匈奴使者——扎郁吗?
阿姆罕声称自己有办法买通路子让他见到凤王,扎郁便将信将疑的来到了绮梦楼,见凤离天果然在雅间中饮酒。于是满意的昂起头,胸有成竹的坐了过去。
上官承跟老鸨打听雅间中的人,哪知那老鸨敲了他许多钱后只给了个含糊的描述,只称于扎郁见面的是一个俊美的公子,至于那公子的身份却是不知。于是只得包下了对面的雅间,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本王凭什么要帮你们?”凤离天望着一脸势在必得的炸鱼,怎么看怎么想把他剁了再爆炒、浇汁,做成苏鱼块。
“只要王爷与我们里应外合,我代表匈奴大贵族向您保证,这晖朝的皇位一定是王爷您的。”扎郁那双死鱼眼里透出了一丝jīng光。
凤离天笑了笑:“这还有点意思。”
扎郁走后,阿姆罕从内室走出来,如释重负的裂开长满络腮胡的大嘴:“还有一件事,王爷可否帮我找到那个叫慕容琦的人,我以前跟他提过,我想他应该会愿意买我的宝石。”比起这个充满危险xing的镇国亲王,他倒是觉得那个笑脸迎人又好说话的慕容琦更适合做生意。
凤离天挑挑眉,抬抬下巴示意一旁的穆带路:“他就在三楼,你上去找他吧。”看着阿姆罕愣怔后喜悦的表qíng,凤离天只能在心里摇头,慕容琦的杀价本事最高明处在于,他总让对方被狠狠宰了之后还觉得占了莫大的便宜。
夜过子时,嫖客们都各自找了满意的姑娘去chūn宵一度了,扎郁才一脸得意的从雅间中出来。又过了一会儿,屋内的另一个人才走出来,上官承立时从昏昏yù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如同火凤一般华美的身姿,永远带着邪肆的坏笑……凤王!
楼上,慕容琦抓着一把宝石,勾人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
“本宫来猜猜,无良jian商一定会告诉老实的西域商人,这宝石最值钱的是打磨它的手艺,这原石也只有在慕容家的手中才能找到最好的雕刻师、卖到最好的价钱……”凤离天抱着手臂,看着见钱眼开的某人凉凉的说。
慕容琦收起宝石趴到桌上,没好气的道:“你怎么还在这儿?若是朝中脱不开身就早说啊,我明日就动身去千寒山。”心中担心蓝瑾的状况,却被凤离天叫到这里谈生意,对他来说每时每刻都是一种煎熬。
“本宫的执事本宫自然会去照顾他,你就不用cao心了。”凤离天故意qiáng调“本宫的”,满意的看到那个贴在桌上的白色抹布炸毛般的跳起来。
慕容琦努力瞪大一双桃花眼,想起眼前这人的身份,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终是叹了口气道:“宫主若是无意,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吧,瑾他太可怜了。”
“与其这么磨磨唧唧的等本宫去伤他的心,你倒不如把自己洗gān净了躺到他chuáng上来的gān脆。”凤离天优雅的转身,纵身跳出了窗户。
“……”慕容琦沉默了良久,终于……炸毛了,“啊啊啊!”摊上这样的无良主公,真是太悲哀了。
盘龙殿的烛火还没有熄,轩辕锦墨坐在灯下翻着书,不管在外面忙到多晚,也会有人在灯下等你回来,凤离天弯起眼睛,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吧。想到昨晚那个刺客,凤离天就觉得一阵不安,跳上屋顶检查了一下六个暗卫组成的杀阵,若是那家伙还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暗七,去盯着那个异族美人,找机会让她消失。”
“是。”
抬脚走进殿里,抱起软塌上的人一起躺到chuáng上。
“gān什么去了?”轩辕锦墨累了一天,此刻早已有些支撑不住,枕在凤离天结实的手臂上,闻着他身上带着梧桐清香的味道,安心的昏昏yù睡。
“唔……去勾结番邦使臣,准备谋反呢。”凤离天抬手熄了烛火,搂住怀中的人,带着真气的手指缓缓的抚过轩辕锦墨的脊背,帮他缓解熬夜带来的不适。
“嗯……”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轩辕锦墨舒服的睡了过去。
史书上不是说王爷都会勾结番邦某权篡位吗?皇上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应该震怒,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忠心耿耿的王爷丢进天牢吗?墨,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凤离天低头看着已经睡着了的人,撇了撇嘴,在他的发顶落下一个轻吻。大概这样的事qíng,在他这个王爷身上行不通吧。凤离天睡着前无奈的想。

第八十七章 暗cháo涌动 …

上官思怡枯坐在灯下,心乱如麻。那个男人,那个像神一样的天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就连那个异域的绝色美人他都不屑一顾,所有的目光都被那个身着月白色亲王华服的人吸引。
别人可能会被他们“兄弟亲厚”的谎言所骗,可是去年秋猎,亲眼见过两人暧昧形状的上官思怡是决计不会信的。
将头上的凤冠狠狠地摔在地上,真是可笑,婚前她知道自己要跟后宫三千佳丽争宠,她有自信在皇上心里留下一席之地,可如今,那些准备根本就是个笑话,因为她的qíng敌不是四妃九嫔七十二美人,而是她的小叔子——地位高于皇后的镇国亲王!
“扑棱棱”一只飞蛾扑向了燃烧的烛火,翅膀被灼烧后掉落在桌上,上官思怡拔下头上的金簪,喀嚓一声穿过它戳进了桌子中。
“皇叔。”正在院子里练基本拳法的大皇子轩辕安然,看到凤离天来了,高兴的跑了过来。
凤离天伸开手,把小小的孩子抱起来掂了掂分量:“嗯,长胖了。”看着这张缩小版的轩辕锦墨的脸,他便忍不住伸手,在养出些ròu的小脸上戳了又戳。
轩辕安然乖乖的任皇叔蹂躏他的脸,自从那次在御花园被初次见面的皇叔救下,他便被皇叔带到了安宁宫,jiāo给了皇祖母,还找来了神秘的先生教他练武。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向他伸出了援手,在孩子小小的心里,这个天神一样的男人就变成了最亲近的人。
当然那个所谓的神秘先生,就是沉默寡言却善于引导的暗八。
“又来做什么?”太上皇轩辕浥yīn沉着脸走了过来。
“父皇,”凤离天放下怀中的孩子蹭了过去,“儿臣是来给父皇请安的。”
“哼。”轩辕浥冷哼一声,却没有阻止凤离天的亲近。
于是,某人得寸进尺道:“还有一件事,儿臣准备明日动身,所以朝堂上的事qíng父皇今日该去接手了。”
“你这是在命令寡人吗?”轩辕浥气哼哼的说。
凤离天抿唇,委屈的望着父皇:“儿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轩辕浥看了一眼站在凤离天身后的皇长孙,自从这小子回来就没让他消停过,捅篓子一个接一个,还塞过来这么个拖油瓶,如今又让他去代理朝政,简直比退位前还闹心。等这次的事结束,他就带着上官颜住到行宫去,他们兄弟俩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凤离天收起无辜的表qíng,眯起金光流转的凤目轻笑了笑:“儿臣知道父皇辛苦,但是儿臣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父皇和母后。若是这事不解决,就算父皇住到行宫去也没有消停日子。”
轩辕浥瞪着凤离天,后者只是淡然的望过去,唇边勾着势在必得的坏笑。当年那双不染纤尘的大眼睛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深藏着算计与杀戮的妖冶凤目。轩辕浥叹了口气:“这些年凤清绝对你还好吧?”
“至少我现在活下来了。”凤离天垂下眼,短短一句话里包含的艰辛让轩辕浥禁不住皱眉。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太上皇摇了摇头,转身朝御书房走去。他亏欠这个孩子太多太多,除了将他唯一想要的皇兄给他,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看着父皇离去的背影,凤离天收起苦qíng的气场,笑嘻嘻的把一旁呆呆的不知所云的大皇子抱起来,在那ròu乎乎的脸蛋儿上香一口,他知道,他赢了。
其实他师父凤清绝与轩辕浥的事他也不清楚,似乎是年轻的时候有那么一段纠葛,正好这次凤清绝传来消息让他把戒指带去,所以他就趁机诈唬了一下,果然心里有鬼的父皇母后就乖乖就范了。
“皇叔,”怀中的孩子轻拽了拽凤离天的衣领,清清冷冷的声音如同儿时的轩辕锦墨,“今早皇后娘娘来过,侄儿听到她跟皇祖母说皇叔昨晚去见西域的使臣,说皇叔有可能勾结外敌。”
“哦?”凤离天挑眉,“那皇祖母说什么了?”
轩辕安然苦恼的皱起眉头,一本正经的绷起小脸:“侄儿听不清楚,就想进去听,结果皇后娘娘看到了,就要把安然领到坤宁宫去养。皇叔,侄儿不想跟着皇后娘娘。”
凤离天摸了摸大皇子的小脑袋,上官思怡怎么突然开窍了?早gān什么去了?作为皇后,对于失去了母妃的皇长子,无论从利益还是名声看来都应该要到身边来。德妃之所以嚣张,就是因为有一儿一女傍身,上官思怡吃了这么久的闷亏怎么才想起来呢?